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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为什么还不起来？”艾斯眨了眨眼，问着仍然压在他身上的女孩。
“我忘记了。”璐菲下意识地弹出这句话，旋即脸色一红，她触电一般地跳了起来，脸颊似乎还残留着少年呼吸时的温热气息，璐菲干咳了一声，低声咕哝，“我确实是忘记了……”
“我知道我知道。”艾斯站了起来，走到璐菲面前，拍掉她肩膀上存留的沙子，含笑的眼睛对上女孩略显尴尬的黑瞳，顿时两人同时爆笑出声。
“哈哈，艾斯我忽然觉得我们都好傻！”呆子一样的对话啊！璐菲的脑海自动过滤了一遍之前的对话，呆板到死！
“是你刚才太傻了！”艾斯笑得几乎喘不过气，这丫头从之前开始一直一愣一愣的！
“切！哪有！刚才艾斯比较傻！”左一句忘记右一句忘记，她是被他带动的！
“臭丫头，哪有这么说哥哥的！”艾斯敲了敲璐菲的额头，故意装长辈。
“随便你怎么说！事实就是事实！”璐菲扮了个鬼脸转身就跑，结果才跑了两步，耳边的呼唤声又响了起来，她的笑脸顿时凝固，耳边的声音出奇地大，璐菲捂着耳朵脸色渐渐苍白。
“璐璐，怎么了？”艾斯见状，连忙跑到她身边，查看她的情况。
“艾斯，有人在叫我！”璐菲咬着下唇，额头渗出了冷汗，许久耳边的嘈杂声才渐渐缓了下来，这时，她感觉到面前有一股刺目的光，她眯起眼，将视线投向光源，发现时一块泛着光芒的石碑！
“是那块石头？”艾斯显然也发现了异样，他蹙起眉，手心燃起了火焰，似乎准备将那石头给烧了。
“不行啦，艾斯！”璐菲一发现艾斯的意图，立刻扑了过去，抓住艾斯的手，满脸焦急，“你不能伤害它！它是我的……”
她的……什么？
璐菲忽然消音了，她眨了眨眼，有些疑惑自己的着急，耳边的声音变得舒缓了，虽然她还是听不懂内容，但是这阵写意柔软的轻语却无端让她绷紧的神经松了下来。
“艾斯，我觉得那块石头很高兴……”璐菲抓了抓脸颊，走到石碑前，走近了才发现发光的是石碑上的字，而这些字上的白光渐渐变淡，最终消失，璐菲将脸贴上石碑，阖上眼似感受什么一般，石碑上的字又开始泛光，一阵白光袭入眉心。
璐菲感觉到眉心的温润微凉，似扑面的海水，大海的气息渗透四肢百骸，她似乎看见了蔚蓝的海在蓦然翻涌，从海底涌上的荒芜小岛，林立的怪石似死者的遗骸，澄澈的天开始暗淡，一幕幕如若海市蜃楼般的幻境，如同快进的录影带，飞闪而过。
“璐璐，你醒醒！！”肩膀被剧烈的摇晃，璐菲打了一个激灵，她连忙倒退几步，捂着胸口大口喘气，额角的冷汗顺着颧骨滑至下巴，璐菲怔忪地看着暗淡无光的石碑，她转过身，茫然看向艾斯，声音干涩：“艾斯，我发呆多久了？”
“好几个小时了。”艾斯如实回答，璐菲却感觉天打五雷轰，好几个小时！她觉得才过了几分钟！！！
“艾斯，对不起……”璐菲歉意地看着艾斯，一个人呆站着那么久一定无聊了，她垂下眼，低声道，“艾斯，我好像做了一场噩梦，可是我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就别想了，老是这么发呆小心变成呆子！”艾斯伸出食指戳了戳璐菲的额头，这么一路下来，他显然一惊发现了她频频失神的现象，他将视线投注在石碑上，淡淡地开口，“你有没觉得这块石碑上的文字在哪里见过？”
“……确实。”璐菲掂着下颚，也开始思忖，半晌，她才沉吟道，“我们小时候掉到悬崖下，发现两张宝藏图的时候好像也发现了一块石碑。”
“虽然内容可能不一样，但是确实是用同一种文字。”艾斯皱起眉，敲了敲石碑，瞥见下边也有一个署名，顿时产生一股疑惑。
“艾斯，下面这个署名好熟悉，它是后来刻上去的吧……”璐菲将手指贴上凹槽，喃喃念出声，“我代她引导这些文字，海贼哥尔·D·罗杰。”
“璐璐，你认识这些文字？”艾斯诧异地睁大眼，海贼哥尔·D·罗杰么……
“不认识，可是摸上去就知道了……”璐菲皱着眉，苦恼的挠了挠后脑勺，“可是原先就存在的字我解读不出来，我只认识后来刻上去的。”
原先便存在的文字，像是有人刻意隐藏一般，她无法解读。
“璐璐，你的秘密真多。”艾斯勾起嘴角，无奈地看着似乎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力的女孩。
“我也不知道啊。”璐菲将手贴上高处的字，“艾斯，我再试试，不知道能不能解读更多的字。”
璐菲真的尝试了，可是结果却令人失望，她发现她虽然还能解读几个字，可是显而易见，那些字也是有人后来随意刻上去的，根本不是原先存在的，而且……根本连不成篇幅。
“问、代、我、向、好……”璐菲低声念着能够理解的字，“那、请、子……”
“就这么几个字，我根本搞不懂。”璐菲无奈地摊手，“艾斯，你懂不？”
璐菲直勾勾地盯着身旁的少年，不意外接收到他爱莫能助的眼神，璐菲挫败地叹了口气：“算了，不想了。但是艾斯，当初那个宝藏图在你那儿是不是？”
“嗯。”艾斯点了点头，但是下一刻他想起什么似的，一摊手，道，“我留在莫比迪克号上了……就是白胡子的海贼船。”
“麻烦。”璐菲鼓起腮帮子，虽然没有那种非要解开不可的执着，可是……就这么不明不白，心里总有个疙瘩，“艾斯，不知道我能不能记住它。我觉得我应该能记住，我对这块石头好熟悉。”
“你确定？”艾斯挑眉，这么多蚯蚓似的文字，而且根本不认识，她能记住？
“应该可以……”璐菲不确定地说，旋即她认真地看着每一个字，奇特的是，每一个字看过后像是刻入心底，她竟真的记住了！“艾斯，没问题了，我记住了，我们走吧。”
“你真的记住了？”艾斯狐疑地上下打量着璐菲，他从没发现他这个妹妹可以过目不忘。
“你瞧不起我？！”璐菲恼怒地瞪了艾斯一眼，自顾自走开，她决定不理他，哪有哥哥这么相信妹妹的能力的！
“我相信你还不行。”艾斯拉住璐菲，“你准备怎么上去？
“这个……跳上去。”璐菲说着抬起头，结果发现……天花板上的洞消失了！
第41章 三十七
“艾斯，你说怎么出去？”璐菲抱膝靠着石碑，望着身旁的艾斯问，他们想不出出去的方法，谁也没想到进来时的洞会消失，打又打不穿，这下子真真是出不去了。
“总会有路的。”艾斯同样靠着石碑，曲起右腿，右手搭在右腿膝盖上，视线扫视着昏暗的四周，他举着左手，指尖跃动着橘红色的火焰。
“艾斯，你的能力好好用。”璐菲盯着艾斯燃着的手，火苗在这昏暗的地下城堡中摇曳着，明明灭灭的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交叠在一起。
“璐璐，你还怕黑吗？”艾斯斜睨了璐菲一眼，低声问道。
“……有点。”璐菲皱了皱眉，不明白他为什么问这个。
“璐璐，这里是地下，火点太久会缺氧的。”艾斯淡淡地说，旋即他将燃着的火熄掉，视线在一瞬间暗了下来，森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幽冷的画面袭入脑海，沉寂岑冷的海，荒芜的小岛，遍地的骸骨，曼妙妖娆的女子缓缓朝着她伸出手，耳边似乎响起了轻软绵悠却岑寒的歌声，璐菲下意识地得瑟了一下，扣住艾斯的手腕直嚷点火。
“就知道你是这种反应。”似有若无地叹息声传入耳中，璐菲感觉到自己被揽进一个怀抱里，她的脸颊贴着他的胸口，规律的心跳声沉着有力，璐菲听见少年的声音沉稳而又低醇如酒，“我会尽快找到出口的。”
“嗯。”璐菲闷闷地应了一声，耳边的心跳声仍是规律有力，一下一下响着，脑海无端浮现出的画面渐渐消散，璐菲垂下眼，她并没有说出在一切暗淡的那一刹，她所看见的宛若梦魇一般的海市蜃楼，“艾……斯，那个，你拉着我就好，我们再去找找看有没有哪里可以出去。”
“好。”艾斯松开抱着女孩的手，改成牵着她，她的手柔若无骨，有着异于常人的冰冷，艾斯忽然觉得是否自己再一用力，她的手就会被捏碎。
这个地下城堡似乎是被人刻意掩埋在地底，璐菲在黑暗里摸索，若不是被人牵着，她定然不会这么平静。她对黑暗，似乎天生有着一股恐惧感。
不是不愿害怕，而是……强制性地去恐惧。
为什么……
“艾斯……我们可以出去吗？”璐菲张了张嘴，带着微颤的碎语自口中倾吐而出，她能感觉到自己声音中的未知的恐惧，她刚刚好像……听见有人在唱歌……
没有歌词，仅仅只是轻呵，娇嗓软音有着大海的魔魅气息，她似乎听见了远在千里之外的海的声息，好奇怪……
“璐璐，你害怕了？”艾斯奇怪地转过头，笼罩在他们之间的黑暗遮掩了两人的视线，艾斯看不清女孩的表情，然而他分明感觉到她的恐惧，毫无缘由的，他下意识地收拢了手。
“艾斯，我想……我们可以出去。”正当艾斯眉宇微蹙，思索着离开的方法，耳边倏忽想起了女孩的声音，带着一分无法言喻的决绝。
“怎么出去？”艾斯凝视着身旁的女孩，阴冷的黑暗包绕着女孩的身躯，他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轮廓。
“艾斯，相信我就是了！”璐菲的声音带着一丝恼怒的娇嗔，她勉强地牵起嘴角，好在周围足够黑暗，她苍白的脸色被很好的遮掩，“我应该可以带着你一下子离开，不过会把你带到你最熟悉的地方。”
“好好好，真是拿你没办法，好吧，你带我们出去。”艾斯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总是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