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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江凛道。
“事先并不知道爹只带十名府兵随行,旁人猜测,您应该会带着曹将军他们四人的,你们五人皆非弱手,只派十人,恐怕不是为了要取你们性命。”江楼月道。她想起上一世,当时父亲重伤,随行将官两人活着出来,但其中的曹副将后来还是伤重不治而死,最后只剩下一位前将军,其余随行的八名府兵无一生还,尽葬身于林中。如此种种,不是为了要父亲的命,而是剪除其在护**的几名重要心腹,若能使得其重伤,短时间内回不了军中,那便能趁机调别的将领进入护**,安插陛下自己的人。毕竟父亲镇守南疆以来,南邦吃败仗已是家常便饭,在没有更合适的将军人选前,父亲还有利用价值,就这么杀了属于不智,再说遗诏的事并无半点风声传出,那暂时江家是可留的。
“叶统领一共带出来三十具尸首,也就是说,对付太子的至少是二十人。”江楼月道。
“这就是狗急跳墙。太子一除,实则最有可能被立为储君的是恭王,这对他最有利,因此他必定会被第一个怀疑,连我也是如此想的。但月儿你断言,若是他,他会做得更滴水不漏。那其后,齐王是长子,其母妃梅妃在当初那位还是王爷时,比先皇后还要早进王府,梅妃娘家李氏在朝中结党不多,却多是身居要职者,来自各地方上的支持不容小觑。宁王虽然年轻些,但皇后无子嗣,其下的贵妃便是位份最尊者,贵妃的父亲是先帝亲封的谯国公,外戚势力强于李氏不少。”江凛道。
闻言,江楼月点了点头,不过,通过这些,还是不能断定谁是这次刺杀太子的幕后主使。
“爹,您今后定要更加当心。”她郑重地道。
“我会的,此番没有理由留下我,可能再过不久我就要回边关,月儿,府中就交给你了。”江凛看着她道,眉宇间有着凝重。
“绝不有失!”江楼月掷地有声地道。
江凛看着女儿欣慰地笑了笑,似乎又看见了那个战场上带兵冲锋陷阵的月儿,却又有了些不同。在他这样的武将看来,边疆的战场是战场,这看似平静的京城之中,又岂会不是更残酷冷血的战场呢?
另一头,惊鸿身侧夹着一物,那东西一身黑色。她在房顶上腾跃而起,落在浓墨轩一处三层的阁楼顶层,在檐下略一停,又转身踏在栏杆上,跃了下去。
一阵风撞开了孟归尘的房门,惊鸿走进去,将手中的一大团东西往地上一掷,拍了拍手掌。
坐着灯下看书的孟归尘眼睛并不离开书册,“惊鸿,要我说多少次,你好歹也是个女子,这么随便闯进男子的房里来,真的好么?”其实他一直都有一个疑惑,在其他人面前,惊鸿明明是位那样自矜又睿智的女子,唯独见了他,就跟完全变了个人似的,难道就因为从小一起长大,一个人就能看着跟“双胞胎”一样么?
惊鸿得意一笑,“公子,你也不看看,我给你带什么回来了?”
孟归尘这才瞥了一眼地上那团东西,应是个人。
“又是哪个笨蛋落到你手里了?”孟归尘道。
惊鸿踢了这人一脚,“装什么死,快说你是谁?”
过了一会儿,不闻动静,惊鸿用力地又补了几脚,那人抖动着痛呼了两声。
“快说,你是谁?”惊鸿喝道。
“这位姑娘,在下跟你无冤无仇,你把我抓来,我还不知是为何呢。”这人道。
“哼哼。”惊鸿一脸冷厉地哼了两声,“那你倒是说说,猎山是皇家猎场,你进去做什么?”
孟归尘闻言,放下了手中书册,看向那人。此时那人转过了脸来,一身黑衣,脸上的布巾早被扯下。
第五十二章 猎场刺客()
只听这黑衣人道:“这么大一座山林,皇上一年能去一次就不错了,里头那么多猎物,我就是一时嘴馋,想进去猎个鸡啊兔的,谁知一个没猎着,又不敢进去太里面,只得出来了,这不刚好就遇着姑娘你了,姑娘你把我抓了来,是要做什么呢,我身上可没有银子。”
惊鸿笑着,眼中却是冷厉,又踹了黑衣人一脚。“是你傻还是我傻,谁打猎穿成你这样?”
黑衣人语塞,暗自转着眼珠子,口中呼痛哼哼着,身体在地上扭来扭去。
“也罢,你把这人给她送去。”“她”字的音略重,除了懂他心意的惊鸿,旁人根本察觉不出,“这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狗奴才,没地给主子丢脸。”
惊鸿会意,再次将地上的黑衣人拎起来,快步就出门去了。“注意安全。”背后传来孟归尘的声音。
惊鸿笑嘻嘻地道:“公子放心吧,不会伤到她的。”
“我是说你。”孟归尘道。
惊鸿没再回话,几个腾挪,飞掠在夜色中,朝着将军府而去,“看什么看?”说着,她一个手刀将黑衣人给敲晕了,可不能让他看见自己是被弄进了何处。
惊鸿敲开了江楼月的门,后者此时已经睡下了,不过江楼月睡眠向浅,这样有礼的敲门声,怎么也得开开来。
江楼月打开门,她散着头发,外衣是披着的,看见门外的女子,想起来是浓墨轩的惊鸿。
“何事?”江楼月轻声问道。
惊鸿托了托手中提着的人。江楼月虽有些不明就里,还是侧过身,将惊鸿让了进去。
江楼月将门关上,“没有人发现你么?”
“请江二小姐相信我的轻功。”惊鸿将黑衣人丢在地上,对江楼月温和有礼地道。
江楼月垂眸,但她方才明明有那种感觉,被谁盯着的感觉,她相信惊鸿的轻功,也相信自己的直觉,这直觉在战场上不止一次使她躲过致命的伤害。
“这是谁?”江楼月看了一眼地上的黑衣人道。
“我奉命去猎山调查,在林子周围发现了此人,他一身夜行衣,很可能是刺客之一,公子让我交给江二小姐处置。”惊鸿道,“人已送到,惊鸿告辞。”还没迈出步,惊鸿又道,“‘也罢,你把这人给她送去。这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狗奴才,没地给主子丢脸。’这是我来之前,公子的原话。”门打开来,惊鸿离开。
江楼月刻意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想分辨那视线从何处而来,此时那种感觉却已消失得一干二净,难道视线的主人已经走了?她只得返身进屋,将门关上。
江楼月看了一眼地上的黑衣人,取了一包药粉,放入了香炉中。淡淡幽香随着轻烟升起,渐渐地在房中弥漫,带着一分神秘的味道。
她换过鞋,换过一身衣裳,仔细地上了妆,梳起发髻。镜中的女子,云鬓花颜金步摇。神思游离片刻,她回过神来,起身将那黑衣人拖到房中间,放下了帘幕,坐在帘幕后的大椅上,等着黑衣人醒来。
房中安静,只有烛火偶尔发出的哔啵声。
黑衣人被捆在身后的手手指动了动,身体一颤醒了过来。他想看一看自己这是在何处,刚想转动脑袋,却发现自己无法动弹,内力提起,挣动一番,却只能做到眨眼或颤动一下手指这样的事。他的视线终于投向了帘幕,隐约见得帘幕后面端坐着一人,是个女人。
“你又是谁?”黑衣人道。
江楼月眼睛微眯,嘴角带出一个幽冷的笑,居高临下地看着黑衣人道:“你看不见我的脸,总该听得出我的声音。”江楼月语气徐缓,里面却透着丝丝刺人骨髓的寒意。
那黑衣人禁不住抖了抖,他何时听过这个声音,他怎么不记得了?
“主子想知道,是什么,让你们失败了,是你的愚蠢么,还是,你早就活腻了?”她的脸上挂着优雅高贵的笑容,语气却森然。
“他会武功,被他跑掉了,不料遇到了另一帮人。”黑衣人字斟句酌地道,不敢随意透露出什么来,只含混其词。
“他会武功是今天才知道的事么?”江楼月语速陡然加快,带着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道,“一群饭桶!”
黑衣人似觉出点什么来,谦卑地道:“小的办砸了主子的事,小的罪该万死,若能再给小的一次机会,小的就算拼个同归于尽,也一定办成!”
“再给你一次机会?跟你去的二十个人,全都是横着出来的。你可以想一想,主子在看台上,没在尸首中发现你,他会如何做?”江楼月眯着眼睛,一脸沉静严肃,字字又轻柔又狠厉。
黑衣人眼珠子转了转,这次手脚是真的僵住了。他用力地咽了口唾沫,“主子饶命啊主子饶命,奴才、奴才实在是那个什么护国大将军扔出了迷烟来,当即就有七八个人倒地不起,奴才等只有暂避,再追上去时,他们已骑马跑了,便是用尽轻功也追不上。是奴才办事不利,但请主子看在奴才多年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儿上,让奴才将功赎罪,让奴才将功赎罪!”若是他能动弹的话,此刻一定是磕头如捣蒜了。
“你还活着这件事,可有他人知晓?若是消息已走漏。”江楼月轻嗤一声,“多的是人要你死。”
“这个不知抓奴才的那位姑娘还有那位公子,也是主子的人么?”黑衣人道。
“他们是不是问你是谁了?”江楼月语带三分讥讽,“你若当真敢开口,主子岂会让你再睁开眼睛?”
“这么说”黑衣人带着点期待地道。
“主子念你一向忠心,饶恕你这一次,不过”江楼月道。
“不过什么?”黑衣人赶紧追问道。
“不过已然撕破了脸皮,随时都会被怀疑,如今那人已受了伤,你若能为主子了却此心愿,不但无过,反而有功。”江楼月道,“当然,也不是让你空着手去。”说着,江楼月从帘幕后飞出一包药粉,落在黑衣人眼前。帘幕被扬起一些,黑衣人只看见了她身上的华服,刚想看清面目,帘幕已垂下。
“此药入水后无色无味。”江楼月道。
“那奴才是不是可以马上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