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人人都听得极有兴趣,厉无双也是初次得闻魔教秘事,当下道:“到底那庄教主的遗体最后有没有找到呢?”
返魂叟道:“如果找得到他的遗体,便没有疑团了。正因迄今庄教主的下落全无所知,而据老朽观察所知,现任的段天民教主,亦好像有当年庄教主的趋势一般。”
厉无双道:“你意思说段教主死后,也会神秘失踪?”
那位老人点点头,雪白的须发微微飘动,使入暮地泛起了凄凉之感。
他于今已是桑榆暮景,眼看已没有几年可活了,但仍然被困此地,过着那受奴役被侮辱的日子。
返魂叟目光转到万家愁面上停住了。
这人年纪轻轻武功深不可测的人,很可能是重见生天的唯一机会。
返魂叟忽然伸手出去,道:“万仁兄,待老朽瞧瞧你的脉息。”
万家愁一点不怕,任得返魂叟三指搭在脉门寸关尺部位上。
厉无双和邝真真却有点担心,因为这一处脉门乃是人身要害,最易受制。
返魂叟闭目把脉,过了一阵,才睁眼放手,道:“难,难,难上加难……”
邝真真愠道:“当然是难啦,要不然还用得着你么?”
有些人耳中听不得拂逆之言,邝真真正是这一类。
厉无双道:“返魂叟,你外号神医,如果这个医不好,那个也救不了,还算什么神医?”
返魂叟道:“凡是容易医得好的伤病,老朽很难碰到。能碰上的全是奇难之症,或是不治之伤。唉,老朽真是倒霉得很。”
万家愁道:“老先生如果治不了我的伤势,也就罢了。我知道这伤势难治得很。”
厉无双哼一声,道:“返魂叟你医不了万公子之伤,来此何事?”
近魂叟道:“老朽为了他伤势特地来的。万仁兄的伤势正如老朽所说,乃是经上奇穴被剑气闭锁,任何药物之力,都解不开这个死结。”
万家愁道:“我自己慢慢练功,说不定哪一天自行打通这经外奇穴。”
返魂叟道:“不行,你起练越打不通,你的功力日久积聚在伤处四周,反而另外形成一道障碍,益发的难以打通那罔象穴。”
这话很有道理,入人都默然不语。
返魂叟又道:“唯一的办法,就是趁你自己末封死罔象穴四周的经穴以前,借重某一极强的外力,突然打通,恢复如常。”
他接着解释那罔象穴的部位和特点,血气应是如何通行等等。
万家愁想了一会儿,道:“魔教中能人高手甚多,我借他们的力量好不好?”
近魂叟道:“这也行得通,但万仁兄请你记住,段天民段教主满腹经论,学富五车,乃是文武全才天纵之士。尤其是医道之精,不在我运魂史之下。你千万别碰上他,若是被他撞见,马上就瞧出你身负奇伤的大概情形,那时候休想借魔教高手的力量。最可怕的是所有的人得到段教主指示之后,很容易将计就计,一举把你杀死。”
他的目光逐一扫过那三人.又道:“老朽这话出自肺腑,没有半字虚假,但愿万仁兄相信才好,”
邝真真道:“大姊,我们可不可以相信他?”
言外之意是问厉无双放不放人。
厉无双犹疑一下,道:“万公子,你意下如何?”
万家愁摇摇头,道:“我也不晓得……”
他本来是个很容易相信别人的性格,但自从被银老狼所害,深感世上人心险诈,不免变得有点偏激。
加上这儿的猜疑气氛特别浓厚,处身其中,也不免受到感染而事事猜疑了。
返魂叟微微一笑,道:“老朽已没有多少年好活了,但很想在这有生之年,能逃出这可怕的魔宫。万仁兄的安危跟我的希望息息相关,我不会害他的。”
万家愁颔首道:“既然如此,我们同心协力,试试看能不能逃出此地。”
他的决定未必正确,但总算有了负责的人,厉邝二女都透一口气,不再讨论此事。
他们第二天早上,又聚集一起商讨逃走之事。
返魂叟道:“老朽听到一个好消息,说是段教主要闭关练功,这一来咱们的机会便大了很多……”
厉无双出神地望住洞顶,眼前有两大个题难住了她。
第一个问题是本命灯,根据魔教的说法,这是一种拘囚魂魄的无上大法,若是油枯灯灭,这个人虽然在千百里外,一样逃不了死亡噩运,而且,死得很惨。
这个说法也不知是真是假,谁敢以身试“法”呢?另一个问题是上落排云崖之法,在无数的观察下,这一片上下百余丈光溜溜的峭壁,确是猿怕鹰愁。
如果有人能告知历来魔教长老们是用何法上落的话,真是感激不尽。
她长长叹口气,摆在面前都是无法解决的难题,即使是武功高如万家愁,亦无济于事啊。
返魂叟了解地怜悯地望住她,却自知无法助她。
目光转向邝真真,她的面型和神情,老经验一望而知此女美艳而带有毒刺。
奇怪,她瞧来漫不经心的样子,难道不想逃出冥天宫?
为什么?
这里面有什么古怪?
返魂叟不禁惕然,心中泛起疑团。
邝真真的确没有用心帮大家一齐找寻脱身之法,万家愁不算英俊,也不算潇洒,却有一股吸引人的男性勉力。
也许这是因为他不在乎的态度,从来没有年轻男人能对邝真真表现不在乎的。
能够脱身离开冥天宫,回到那繁华的花花世界,固然很好,却怕那时候不能够继续和万家愁相处在一起了。
邝真真固执地认为这个结论错不了,所以寻出冥天宫之法,委实不感兴趣。
邝真真觉得大家都太沉默了,尤其是万家愁。
他脑子里想些什么?
是不是吴芷玲?
那个冒充他妻子的美丽少女?
一定要打断他的思潮才行,邝真真嫉妒填胸,暗暗盘算。
她拉拉万家愁的手臂,轻轻道:“我们想破了脑袋,也找不出飞落排云崖下的法子,你信不信?”
万家愁征一下,道:“我不知道。”
邝真真道:“哦,原来你报本不是寻思脱身之法,那你傻傻地在想些什么?女人?”
万家愁没觉出她口气中隐隐含着酸味,只点点头,竟不回答,气得邝真真用力跺脚,不过她一时也找不出责骂他的理由。
只好憋在肚子里。
万家愁又想了一下,忽然道:“她的武功很高明……”
邝真真哼一声,高明个屁,下次遇着我,不用负心竹刺死她才怪!
万家愁的声音忽又送入她耳中。
“她为什么通通都是圆的?连睡觉的床也是圆的?真古怪,必定有某种道理……”
邝真真几乎伸手在自己头上凿个栗子,原来他想的是妙色魔使宋香,不是吴芷玲。唉,这个醋呷得笑死人了。
“是什么道理呢?”
万家愁歉然笑一下,道:“我想不通……”
邝真真道:“瞧,返魂叟和厉大姊都专心寻思上落排云崖的方法,你帮忙想想好不好?”
万家愁道:“你们个个学问比我好,也都解答不出,我根本连那首诗都记不全,叫我怎生帮忙?”
邝真真眼睛一亮,道:“你说壁上那首诗么?上面写着的是‘排云之崖高百切,龙飞凤翔上青天。山深尚恐时人至,遁入黄泉觅福田。’这四句的前两句是形容那排云崖的高不可攀,第三句说虽在深山之中,还恐怕会有凡俗之人来到。所以第四句说要躲入阴间找福田踪迹。”
她定睛想了一会儿,又道:“除了第四句有点古怪之外,其余三句的意思都是一目了然,没甚想头。”
万家愁恍然道:“原来你是这样解法。”
邝真真讶道:“怎么?你另有解法么?”
万家愁有点不好意思,勉强地道:“我……我先看见画着的墨龙和彩凤,便觉得……觉得……”
邝真真忙催他说下去。
万家愁道:“我当时觉得那龙和凤飞舞的姿式,好像含有深意?”万家愁道:“这一龙一凤各是一套简单的武功,我隐约还认得墨龙似是几把掌法,彩凤是身法和脚法,也相当简单。”
邝真真等三人都不言语,各自直着眼睛寻想。
返魂叟忽然用力拍一下手掌,发出脆响,道:“对,对,分明是武功,再也错不了。
唉,何以从来没有人往这地方想?我瞧了二十几年,也没瞧出来。”
他哪知道万家愁武功入圣,眼力非同小可。
凡是有关武功方面,万家愁一眼望去,总能瞧出端倪。
况且通晓文墨之人,看了那诗,心中有了解法。
这种先人为主的观念真是可以蒙蔽了一切灵机,再也想不到武功上头去。
厉无双连连颔首,若有所悟。
返魂叟又道:“墨龙彩凤两套武功,必是专门用来上落排云崖之用,怪不得魔教长者们可以出入自如,不用绳梯吊索等物事了。”
这个结论连部真真也觉得全无疑问,却见万家愁眉头深皱,又好像不很同意。
邝真真忙道:“家愁,你认为不对?哪儿不对了?”
万家愁道:“那两套武功没有什么用处,简单之至。即使是功力深厚无比的人使出来,也不能飞落,有什么用处?”
他说完便比划起来。
墨龙所寓的掌法共有十二式,或按或拍,或孤或扣,却没有一招是平推直撞的。
接着演练那彩凤身法和脚法,虽有矫矢翔动之势,却没有帮助跳得更高或更远的奇招绝式。
返魂叟瞧完了茫然吁一口大气,道:“对呀,有什么用处?这可想不通了。”
万家愁从头再演练一遍,他随手施展,甚是流畅紧密,生像是操演多年滚瓜烂熟了。
邝真真忽道:“如果要到黄泉之下才找得到福田,我可不去。”
大家又陷入无穷尽的迷惑中,返魂叟厉无双不久便走了。
万家愁邝真真等到中午吃过“捞饭”。
万家愁道:“我们趁魔教的人现下都睡午觉,再到排云崖瞧瞧邝真真被逃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