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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就是法坛大堂。
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阴惨浓重。
他偏在天花板上看下去。
里面灯火点点,尸横遍地。
二十余个魔教弟子一丝不挂地倒在地上,均已气绝。
他们身边,没有一滴血迹。
血腥味是从坐在法坛上的幻变使者身上发出来的。
万家愁终于看清了他的面貌。
这是一个浑身血红的人,红得象从血缸里捞出来的一样。
他手里是一团白肉。
一个赤裸的女弟子被他抱在怀里,正在从她的颈上往外吸血。
那女弟子身材中等,可拿在他手里却象一个婴儿那样娇小。
如此伟岸的身躯,万家愁还从来没有见过,觉得比自己似乎要粗壮三、四倍。
颈上的血吸干了,范光明松开嘴,舔着嘴唇道:“下来吧。”
万家愁一锨天花板,跳了下去。
他看见返魂叟隐在范光明的臂下瑟瑟发抖。
宋香坐在另一座法坛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范光明咧咧嘴道:“我在练功,你是等我练完后再动手呢,还是现在动手?”
万家愁道:“我等着。”
范光明哈哈笑道:“好,果然是一代宗师风范。”
万家愁道:“我只是想让你死得心服口服。”
他走到一边,纵身一跃,在另一座法坛上坐了下来。
范光明将手中的女弟子横置膝上,拽起她的手来,在中指上咬掉一节,使劲地吸着,喷喷有声。
一只手吸完,又吸另一只手。
松开嘴,对万家愁解释道:“人身上,有些微细血管很不好弄净,虽然少,但不弄出来,功力就难吸足。麻烦你多等一等,很快就完。”
万家愁心里恨不得立时在这吸血鬼身上捅几个窟窿,将那大血球里的血放出来,可他知道范光明的用甚是激怒他,自不会上他的当,微微一笑,道:“你请便。既然要死,也不争这一时。”
范光明点点头,道:“如此,在下就不客气了。”
他抓起女弟子的脚,大拇指上咬断,喷喷地吸吮起来。
两只脚都吸完了,将尸体随手往地上一抛,仰头打了一个饱嗝,道:“万公子苦不介意,我还得化化食。”
万家愁懒得和他说话,做了一个手势。
范光明盘起两腿,双脚朝天,两掌摊开,做了一个“五穴朝天”的运功架势,闭上了眼睛。
若在别的敌人面前,他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摆出这等毫无防御能力的姿态来。双脚“涌泉”、双手“劳宫”、头顶“百会”五大穴毕现,便是二流武夫,趁此机偷袭一掌,他也必死无疑。
但在万家愁面前,他却敢。
因为他知道万家愁自恃武功高强,绝不会做那等偷袭之事。
宋香朝万家愁嫣然一笑,道:“万公子倒是真君子。你可知现在如果你们二人掉换一下,他会如何么?”
万家愁道:“以幻变魔使的身份,自也不会下手偷袭。”
宋香道:“你这么想可就错了。你知他方才在干什么?”
万家愁摇头道:“不知。”
来香道:“他在审问返魂叟,让他说出你的病穴。”
万家愁一愣,看看返魂叟。
返魂受一脸苦相,有气无力地道:“万公子,实在对不起,我……”
万家愁点点头,道:“我不怪你。我见过莫长老的手段,他即为三大魔使之一,自然比姓莫的毒辣。”
范光明突然缩回了手脚。
万家愁道:“范魔使,你不必如此小心。练吧,我说等你,自会等你。”
范光明睁开血红的眼睛盯着万家愁看了半天,点点头,闭上眼,重又摊开手脚。
宋香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道:“人都说艺高人胆大,我今天倒是开了眼了。不过,我可告诉你,我们教主的武功,当不在你之下。他一眼就看出你身带内伤,叫我们审问返魂史,不会没有道理。”
万家愁道:“有没有道理,你很快就知道了。”
宋香又撩了他一眼,不吭声了。
范光明渐入佳境,头上隐隐现出红雾,渐渐罩满全身,化为红光,初始尚弱如炭火,渐渐光可照人,终至红得耀眼。
他的身躯在红光中渐渐消瘦,恢复了常人一般大小。万家愁站起身,道:“怎么样,你练好了么?”
范光明站起来,抚掌道:“好,万公子果然信人。但有句话我得先说明白,你不欺我,我却要欺你。因为我苦练一生才修得这幻变魔法,不用此招,怕不是万公子的对手。不过,看在你有才不乘我之危的面上,我也给你一次机会,与你正面对上一掌如何?”
万家愁道:“你若是心里没有把握,这一掌也可不必对了。”
边说边走下法坛,看了一眼宋香道:“宋使者是否也一起来呢?”
宋香格格笑着,摆手道:“不去不去。万家愁,你也太小看范使者的本领了,就他一个人,你也未必应付得了,还要邀上我么?”
范光明回头看她一眼,道:“宋使者,既然万公子盛情相邀,必是成竹在胸,你下来也好。”
他这话有些近于无赖,可万家愁毫不在意,朝宋香点点头。
宋香道:“不去!我今天是打定主意要坐山观虎斗了。二位当心。”
范光明与万家愁当面站定,蓄力在掌,喝道:“万公子,当心了!”迎面一掌,向万家愁推了过去。
万家愁不敢怠慢,也出掌抵住。
两掌相交,只听砰得一声,万家愁只觉眼前红光一闪,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袭来,心头一沉,忙加力推过去,掌力发出,才觉对面空无一物,范光明已经无影无踪。
在他周围,同时晃动起四五个人影,个个通红一片,来回走动。
听得范光明似在空中叫道:“万公子,一掌已过,我可不客气了!”
四五个红影转动飞快,转瞬间已数不清个数,在万家愁周围围起了一道红墙。
万家愁觉得自己被一股从没经过的血腥气包围着,心中一阵见逆,虽然强忍着没有吐出来,却神情沂怄昏昏。
那红墙在旋转中渐渐缩小,血腥气越来越浓,越来越逼人,万家愁心知不妙,也转动身子,向那道血墙接连拍出了五六掌。
可每一掌都象打在气墙上一样,膨膨有声,血墙被击之处却只是向外鼓一鼓,很快就恢复如初,且圈子越缩越小,胆气越来越浓。
万家愁知道若被这血墙压中,自己将被缚住手脚,最后可能会被挤成血饼,手中不敢停滞,一掌又一掌地推着,他掌法极快,掌力绵长,终于划出了方丈大小的气圈,勉强止住了血墙再缩。
忽听得范光明在血墙中叫道:“万公子果真天下无双,当今世上,能阻住我这‘吸血成墙’大法的,唯你而已!”
万家愁知他在诱自己说话,消耗功力,故而不肯答言。
可心中更觉不妙。虽然现在自己掌力通玄,遏住了对方的魔法,使其不能近身,可时间一长,恐怕就力不能支了。
必须想个办法脱开身。
心中一想,双足已跃起,身体腾空,想钻出去。
却不料那血墙如影随形,也随他一起升高,幸得他人虽腾越,手中未停,才没有被它迫近。
脚下却有血气漫延,包裹上来。
万家愁一惊,运起军条利神功,足下生风,旋转如轮,带起的旋风将血气冲开,这才安全落地。
至此才明白为什么对方不将头顶封上。人高墙高,纵有天大本事也逃不出去,可若双足离地太远,力不能及,被对方将下盘封住,落下便是死地了。
心里想着,手里又劈出厂六七十掌,渐渐有些气喘吁吁。
劈出的掌风也不似先前那么凌厉,那堵血墙自然又向内挤压了两分。
他内伤未愈,知再僵持下去不堪设想。
同时听得范光明道:“万公子,你不要痴心妄想了。所谓狂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你内力再强,也有灯尽油干之时,不若现在住手。只要你答应加入我魔教,我保荐作为护法使者如何?”
万家愁大声喝道:“休想!”
集中全力突出一拳,向面前的血墙揭去。
他已思忖明白,若这样缠下去,怕自己真会如范光明所说,耗得灯尽油平,不若集中力量攻其一处,或可突破血墙也未可知。
万象神手与其他武功大是不同,他这一掌揭出,比寻长人的手臂摹然长出五六丈,那无形血墙不过三四尺厚,就象一个气球,若均衡用力,这一点受力支出,其他部位便稍收,仍能维持整体合围,可他这一拳突然捣出五六丈,只听噗的一声,气球竟被他从中捣个大窟窿,嘶嘶声起,周围的血气竟全从那窟窿中一涌而出,化为一片血雾,围在万家愁身边的影障立消。
在万家愁面前又现出了范光明的原形,他神色狰狞,瞪着万家愁道:“好,我数十年苦功修练的血阵,被你一拳捣破,这等仇不报,我岂能甘心?!”
手一动,袖间突出一剑,向万家仇刺了过来。
万家愁方才这一拳用力过猛,已消耗了三四分功力,但用来对付范光明还是富富有余。
见他剑到,身形不动,左手食指一弹,将剑击偏,右手飞快探出,去拿范光明右腕。
突听面前一声尖叫,竟然是吴芷玲的声音,伸出的手所碰之腕,也细腻无比,心中一动,将本该发出的力道收回,免得震伤了她心脉。
正想开口询问,身后又有剑风飒飒,凭风气已知剑路,回袖一挥,方要出掌,又听得邝真真叫道:“万公子,是我!”
急忙缩手,对方被击偏的剑一低又刺了过来。
万家愁伸出两指,夹住剑,道:“真真.你这是为何?”
话音未落,旁边笑声又起,厉无双、宋香也双双夹攻上来。
四个女子前后左右,嘻笑连声,将万家愁围在了当中,一刀一剑,莫不绝情,招招要致他于死地。
万家愁心里明知这是范光明使的幻变魔法,可每逢要出手时,心里总觉不忍,幸得武功比这些人高出许多,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