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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的他已进了房间,站在她面前。
胡藩面上老是挂着那一股阴笑;使人感到莫测高深,不知他心中是喜是怒?吴芷玲惊讶地瞧着他,道:“胡爷带来什么消息么?”
胡藩摇摇头,道:“严知府派来的人还没有抵达本庄。快了,马上就到。”
吴芷玲更为惊讶了,道:“您不想跟他们见面么?”
胡藩道:“我已派人应付,这事不必放在心上……”
吴芷玲摇头迷惑地道:“但刚才胡爷却说很怪可怕似的,这会儿又变成芝麻小事了。”
胡藩道:“万娘子,不瞒你说,如果没有这个借口,似乎很难有机会跟你单独相处。”
吴芷玲本能地感到这个男人话中有话,她心中不禁叹口气,忖道:“我还得应付多少个这种男人呢?唉,真恶心死了……”
她装作不解地瞧着他,等他说明。
胡藩果然说道:“据我所知,你昨夜在铁镜寺内,有一段奇怪的遭遇,这件事你当家的还不知道吧?”
吴芷玲吃一惊,道:“昨儿……有什么事呀?”
胡藩微笑道:“我听说有个和尚跑到你卧室天亮才走的,可有此事?”
吴芷玲愣了一会,才道:“你……你如何得知的?”
胡藩笑容中泛起诡秘之急,目光也透出邪恶的意味,缓缓道:“我当然知道,寺内有我的人,正像本在内也有他们的人一样。”吴芷玲口中道:“唉,这两天的事情真是搞得我头昏脑胀,你们究竟在变什么戏法呢?”
心中却迅快想道:“这厮分明不怀好意,我迫不得已的话,只好出手暗算他了。”
胡藩忽然神色一整,诡秘邪恶的意味全都消失了,沉声道:“我只要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你昨晚之事,使我一直想不透。因为你分明不是淫荡随便的女人,何以让那和尚睡到天亮才走?你有没有抗拒?”
吴芷玲忙道:“当然有啦……”
“没有,”胡藩眉头皱起,大有不满她撒谎之意。
“据我所知,你连吭也不吭,还跟那和尚搂搂抱抱地在外面逛了一阵子。为什么你会这样呢?”
吴芷玲心中杀机反而谈了许多,道:“你当真只想知道这一点么?”
胡藩颔首道:“当然啦,我还得费不少心机,才能得私下问你,我猜你一定不想让我当着万人杰面前问你这件事吧?”
吴芷玲忙道:“当然啦,这怎好让他晓得?”
胡藩以有力的语气,道:“那么你把实话告诉我,半点也不许隐瞒。”
吴芷玲低下头,过了一阵,才轻轻道:“那寺的和尚们很坏,他们在茶水里放了药……”
“哦,原来如此。”
胡藩恍然点头,但他却不肯轻易放过细节。
“是什么药?谁使的手脚你可知道?”
吴芷玲抬头道:“我知道,是个女的,叫什么五毒魔女邝真真,我恨死她了。”
胡藩道:“在她眼中,使贞烈女子变成淫娃妇的本事,实是微不足道。这个女人惹不得,也作对不得。你日后切切记着别提她的名字。”
吴芷玲想知道他是否当真那么忌惮那邝真真,当下道:“她那么厉害可怕么?唉,我的仇岂不是不能报了?”
胡藩道:“不能报,不能报,连我等闲也不敢招惹她,你最好把她永远忘记。”
吴芷玲叹口气,道:“好吧,既然胡爷您都这么说,我岂敢不相信呢!”
胡藩搓援手,有点一时找不出话来说的样子,但他终于开口,道:“万娘子,我胡某人有件心事,想跟你商量……”
吴芷玲这时的确猜不出他的心事何在,便道:“胡爷您看得起我一个妇道人家的话,那就把心事告诉我,我们参洋参详。”
胡藩凝目瞧她,半响不语。
然后眼中忽然泛射奇异的光芳,道:“胡某人自从昨天见到了娘子芒容,至今竟没片刻忘记……”
他迫前几步,身躯都快要碰到她,又道:“你我都是已经婚嫁之人,即使很投机各自爱慕,但也是他生未卜此生休,我说得对不对?”
吴芷玲轻轻点头,这个男人虽然迫贴得很近,坦言语婉雅,也没有恶形恶状的动作,是以还没有什么反应。
不过任他表现得多好,她自知心中再也容纳不了任何男人的影子了。
只听胡藩又道:“我既然不能一辈子拥有你,只好求片刻的欢娱,以慰我相思之情。”
吴芷玲吃一惊,身子不觉往后退避。
但她早已被胡藩不知不觉中迫到墙边,是以退无可退。
忽然感到胡藩的身子再移前来,登时被他抵住,动弹不得。
自然这只是指普通的女流而言,才无反抗之力。
胡藩的动作至此为止,并不十分进迫,双手也没有碰触她。
故此令人感到他仍然很斯文。
吴芷玲道:“胡爷,别这样。我不能答应你。”
胡藩不言不动,过了一会,才低声道:“我生平从未求过女人。即使要用利诱或威迫的手段,总是手到擒来。但我对你却不想这样,我希望你自愿答应我……”
吴芷玲暗暗提聚真力在右手指尖,以现下双手的姿式,她随时随地可以取他性命。
她摇头道:“不行,如果我是能够答应你的那种女人,你一辈子都瞧不起我。”
胡藩一怔,道:“是啊,这话也有道理。”
世界上最微妙复杂的事莫过于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而这种人际关系中男女关系算得是最微妙复杂的一环。
胡藩尽管是情场中的老手,但今日碰到了吴芷玲,但觉滋味全不相同。从前的经验,竟无施展余地。
他仍然把对方挤在墙上,心中情绪却奔腾起伏。
在高贵雅致的情操方面来说,他应该放过吴芷玲,日后更堪回味。
但在情欲方面来为说,这个艳丽而又带着清新气质的少妇,却又令他垂涎欲滴,不愿轻轻放过这等好机会。
那吴芷玲从对方的眼神中,静静察看。
但她终究无甚经验,所以只是略窥梗概而已。
胡藩心中无人交战了好一阵,突然仰天一笑,道:“万娘子,我胡某是鱼与熊掌都想兼而得之。但如果定要我选择其一的话,那也是没有办法之事。”
他双手搭在吴芷玲两边肩上。
“你很聪明,又是过来人,当知像我这般年纪的男人,单单情之一字绝对无法满足的。
我若是年轻十年,情形便大不相同了。”
吴芷玲的指尖已对正他腰间穴,只要真力一发,便可以立毙这男子。
她摇摇头,道:“你讲错了,那赤子之心,少年时代的纯情,有些人可以保存到七八十岁。如果别人做得到,你当然也做得到。”
少年时代的纯情,那是什么?胡藩愣一下,心中忽然泛起千万缕怅们。
也忽然感到那些时光已经离他很远很远了。
他本以为永远都不会想起的,永无机会重抬这种逝去的情怀,但事实却不是如此,他居然没有忘记,可是那么遥远的往事啊。
离这座院落不远的一条长廊上,一个妇人匆匆而行。
她那本来相当美丽的脸庞上,这刻却笼罩着一层严霜,变得阴森可怕。
她后面一个中年妇人快步追上来,叫道:“莲姑,莲姑,等一下……”
莲姑停步回头,面上的冰霜毫无融化迹象。
冷冷道:“关嫂,有什么事?”
关嫂喘一口气,才道:“我真恨死沈通了,这个狗头师爷,专做两头蛇……”
莲姑冷冷道:“你叫住我就是为了说这些话么?”
关嫂忙道:“不,莲姑,你听我说。天下的男人个个贪新鲜,就像饶嘴的猫儿一样,见不得腥。若有机会,总爱偷偷吃一嘴……”
莲姑道:“别人找不管,阿藩敢偷吃的话,我绝不放过他。”
关嫂唉了一声,道:“胡爷也是男人呀,尤其是以他这等地位,偶尔放肆一下,算得什么?别人要是有他的权势力量,不三妻四妾才怪。但莲姑娘你想想看,自从他娶了你之后,有哪一宗事不听你的?”
莲姑哼了一声,道:“管教男人就须得不让他有一点点机会,不然的话,早晚闹出大事……”
关嫂虽是堆起笑脸说话,但笑容中显然含有忧虑。
“莲姑,胡爷不是普通男人,管得太严的话,当心他会翻脸……”莲姑突然笑一下,满面严霜消失得无影无踪,低声道:“我告诉了你,你可不许泄漏与旁人知道……”
她这番叮嘱实属多余,因为她根本不等对方保证的回话,又继续道:“男人有很多种,有些很厉害很凶的,反而不能让他。阿藩对我服服贴贴,就是我管得严,管得他没有丝毫空隙。……”
关嫂摇摇头,因为她这番秘密心得,从前已听她提过。
不过事实上莲姑亦不是胡乱吹牛,胡藩的确对她十分畏惧听话。可是关嫂担心的是那胡藩指头路动就可以杀死很壮健凶悍的人,他这么厉害,难保哪一天发起脾气,也在莲姑身上用指头戳一下……莲姑笑容忽敛,摆摆手道:“你不用担心,我自会好好的收拾阿藩一顿。
那个淫荡女子更休想活着走出集贤庄的大门口。”
她们很快就来到东大院,莲姑跑得飞快,一直冲入房内,连那道疏帘也给扯下来。
眼前的景象使这悍泼的莲姑一楞,原来房内虽是孤男寡女,但这两人却隔着书桌而坐,还坐得四平八稳,头发不乱,衣服齐整,一望而知他们正在谈论很正经的事情。
胡藩见母狮汹汹闯入来,可也不免吃了一惊,赶快站起身。
问道:“你有事找我么?”
莲姑只在起先楞了那么一下,便恢复常态,竟没有一丝一毫尴尬神色,道:“当然有啦,这位娘子是谁?”
胡藩道:“这是本任的客人万兄的夫人。”
莲姑皱眉道:“你为何约人家在这儿谈话?外头应堂有的是地方,何须躲在这儿?”
胡藩笑一笑,很和气地道:“这份就有所不知了,那奉旨特派刚刚上任的严知府,忽然派几个人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