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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鹤十分高兴,举起双手让大家禁声,做辛苦状道:“蛇精厉害,不得已请老君相助,如今已然成擒,大家不必担心。”
众人纷纷喝彩拊掌,一胖员外问:“蛇精何在?”
黄鹤一指水盆:“已被我镇在水中,你等后退几步,看我诛杀此蛇!”
众人不由得后退,那黄鹤口中念念有词,袖袍在盆上覆盖旋转,大叫:“三味真火来也!”
然后收起袖袍,可惜那水面波澜不惊,黄鹤脸色大变,连忙用手去袖中摸索一番,额头显出汗珠:“方才法力用尽,却请不得这三味真火了!”
胖员外道:“半仙辛苦,无这三味真火如何诛杀蛇精?”
黄鹤想扳回劣势,兀自镇定:“无妨,看我虚空斩也是可以,大家细看水面。s”他手舞足蹈转移众人注意力,趁机往身上一摸,坏了,此物如何也不在了?
黄鹤满头大汗,竟似虚脱一般,看众人等的焦急,急忙思索如何脱身。
只听一个人哈哈大笑:“想必半仙法力已经用尽,还是由我代劳吧。”
众人看去,一个青年抓住黄鹤不放,指着水盆喝道:“着!”
忽然,水中噗嗤起火,一团火球围绕着盆旋转,烧过了一会儿终于熄灭。这青年正是高俅,他又掏出一个小瓷瓶,在水中又滴入几滴水,水中竟现出一片鲜血。
众人惊呼不已,胖员外肥肉乱颤的问:“可是烧死了那蛇精?这是何鲜血?”
那黄鹤见已被戳穿,转身欲走,无奈被高俅拽得甚紧,竟然连长袍都不要了,唰唰两下脱了,只穿着内衣落荒而逃。
高俅哈哈大笑,也不追赶:“这老头乃是骗子!大家莫要上当!”
胖员外尤未醒悟,那鸨婆却勃然大怒:“这老龟孙!竟然到我撷芳楼装神弄鬼,险些坏了我的名声!若再敢来,打断三条狗腿!”
众人好奇,齐声道:“此人如何行骗?”那卢俊义十分尴尬,连忙竖起耳朵倾听。
高俅略一思索,叫人再端来一盆水道:“我便演示一番,但其中奥秘不可泄露。”众人表示理解,防止有人学了再去骗人。
结果众人看到高俅往水里投了一块东西,此物遇水便燃烧起来,瓶中的水放入盆中并未出现血色,高俅又叫人放入些碱面,果然再次出现血色。
“果然是骗术!”
“原来是这些把戏!”
高俅拱手道:“此老贼叫做黄鹤,四处招摇撞骗,还贩卖所谓的天竺神油诓骗钱财,大家小心,损失些钱财不打紧,亏了身体永无复原可能!”
一时间赞声四起,大家都对高俅感恩不已,卢俊义十分后怕,碍于人多不好说话。
忽然有人叫道:“可是倚翠阁招婿夺魁的严青出严公子?严公子!那天我也在啊!你可记得?我便是柳炎啊!人称一夜七次郎的便是小弟啊!”
哦!这下更是惊呼声一片,风月场中的乐事之一便是谈诗论词,原来这便是那千古绝词满江红怒发冲冠的作者严政严青出!果然古道热肠,侠肝义胆!
高俅被围的水泄不通,他无奈承认,谦虚亲和,更是赢得了无数掌声。大家纷纷要求同饮一杯,那鸨婆十分豪爽:“原来是世人传颂:生平不识严青出,便称英雄也枉然的风流才子、豪侠词人严公子。今日仗义出手,挽回我撷芳楼声誉,老身十分感恩,今日随意玩耍,都算老身的账上,每桌并送好酒一壶,果盘一个,大家尽兴而归!”
高俅心说你这鸨婆倒是会做生意,将来必然是倚翠阁的竞争强敌,却也不好弗了颜面,拱手称谢,又与众人一番客气,正打算回桌,那王诜竟跳上桌子叫道:“老夫王晋卿!乃严政的异姓兄长!今后诸位莫在叫他严公子了!”
众人惊疑:“啊?我们为何不能与严公子结交一番?”
王诜摇头晃脑哈哈大笑:“我这贤弟已被当今官家赐名高俅,授资政殿大学士衔,你等理应称作高大学士!”
尼玛!高俅羞得满面通红,恨不得找个洞躲起来,却听得欢呼声四起,热烈非凡:“高学士!”“高学士!”“高学士!”
胖员外小声问:“这老者何人?此言是真是假?”
柳炎鄙夷道:“再去青楼勾栏莫说认识我,竟连鼎鼎大名的小王都太尉王晋卿王大官人都不认识?我去耍乐,十次有八次遇见过他。”
那人心服口服,十分惭愧。
王诜得意洋洋的跳下桌子,挤到人群中,挥舞双手道:“好了,大家来此也是为了取乐,今日我这贤弟十分劳累,且散了罢!”
众人依言散开,只剩下那鸨婆和卢俊义留在此地。
那鸨婆千恩万谢,高俅摆手:“举手之劳,不必如此。”
鸨婆恳切的说:“恩公不知,实不相瞒,老身叫做金香玉,前几日从海外高价购入两个胡姬,十分妩媚,金发碧眼,深目高鼻,肤白如雪,我大宋极少见过此等模样之人,都称其鬼妞。今次被这黄半仙造谣有蛇精,吓得老身魂不附体,若非高学士相助,我这撷芳楼如何撇清谣言?对高学士而言不过区区小事,对我撷芳楼乃是生死存亡之大恩。”
什么?胡姬?鬼妞?你说的是欧洲白人吧!高俅十分吃惊:“哦?我却曾听说过在那极西之地的欧罗巴洲遍是白人,不想你这里竟有,可否一见?”
那鸨婆更是吃惊:“果然是大学士!果真学识渊博!据说乃是英吉利人氏,老身不懂,这就唤来请大学士看看是人是鬼!”说完匆匆而去。
第二十四章 两个胡姬如羔羊 一窝贼寇似豺狼()
卢俊义这才抱拳道:“今日险些被奸人所骗,谢过高学士与王相公。”
高俅有心结交,十分真诚道:“那日在倚翠阁,正是卢员外与令师出手救了在下,可记得那辽使萧兀纳?”
卢俊义这才想起,爽朗一笑:“还真是有缘,既如此,可否一同吃几杯酒?”
王诜哼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你之事,我已知晓,莫再闹得满城皆知,落下人痴钱多的名声,须知苍蝇不叮无缝之蛋。”
卢俊义羞怒,却不敢发作,高俅连忙解围:“我这哥哥心直口快,端的是刀子嘴豆腐心,切莫在意,小弟代他赔罪,请员外吃酒。”
卢俊义面色稍霁,拱手道:“好说好说。”
王诜见他如此重视这个武夫,十分意外,也不好说什么。三人重新入座,高俅这才发现那黄半仙的长袍仍然攥在手里,抖搂一番,掉出许多事物。有钱袋、画符、钥匙、瓷瓶和一本小册子。打开钱袋一看,哎呦,这老骗子倒是有钱,除了几十两银锭外,还有数百两交钞,算是发了一笔小财。
王诜直言此乃赃物,明日便送到开封府为证。高俅心说为难知府大人干嘛?自己分了不好?当下并未多言,三人叫人上酒菜。
高俅只顾与卢俊义闲聊,王诜无趣,便翻阅小册子,突然大叫:“这黄鹤竟然骗了如此多人!”
卢俊义脸又一红,便把自己的窘境实言以告,他如今无法行房事,故不得令妻子受孕。那杨医正并无良策,只开了许多将养身体的药方。
高俅感觉慕凌烟或许有些办法,便安慰他帮助再寻良医,莫信这巫道方士鬼话。
好在金香玉这时带着两个鬼妞来了:“高学士请看,这便是那两个西方胡姬!”
三人看去,两个穿白衣粉裙的金发少女半蹲在面前,就在那一瞬间,高俅呆了!那洁白完美得不用化一丝妆的天使脸蛋,一头纯净的金色长发微微摆动,就像刚从天堂那里来,是落入凡间的精灵,长而微翘的睫毛是那样的动人,海水一样湛蓝眸子如同蓝宝石一般晶莹闪亮。
高俅还在发呆,王诜却骇然道:“哇!面如鬼、眼如靛、发如草、唇如血,面有斑,果然是女鬼!赶紧带走,莫吓坏我家兄弟!”
高俅仔细一看,两人约莫十五六岁,都十分美丽,其中一个脸颊上果然点缀着几颗调皮的斑点,他不禁笑了,问金香玉道:“可会说我大宋官话?”
金香玉为难道:“也曾教练过半年,确实说不太好,唱曲、跳舞倒还可以,尤其是他们的本国语言,唱起歌来别有风情。”
卢俊义也是十分惊奇:“且唱来听。”
高俅心痒,试着问:“r?srn”
两个鬼妞抬起头,面露惊奇之色,互相看看,一个摇摇头,另一个回答了一句,可惜高球听不懂,这不是英语吧?我外语学的差,最多再加几句台词,唱几首英文歌,你们要是说的法语拉丁语什么的,还真是麻烦了。
王诜不满,嚷道:“什么好啊油?要唱就唱,不唱赶紧拉走,省的吓人!”
高俅笑笑对金香玉道:“便唱个异域风情的歌曲吧!”
两个鬼妞似乎听懂了,合唱了一首听不懂的歌谣,声音清澈婉转,优美动听。王诜却浑身哆嗦,一脸的惊恐:“这、这便是鬼话?”
卢俊义也无法欣赏,直言不如汉语字正腔圆的韵味要好。
高俅觉得十分惋惜,多好的为国争光的机会!可惜语言不通,他想了想,伸手制止了众人的议论,酝酿了一番感情,唱了一首枪炮玫瑰的“nr不要哭泣”。
“s。。。。。。nrn”
所有的人都傻了!都道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高学士果然高啊!连鬼话都会说!
一个鬼妞沉默不语,另一个鬼妞眼圈红了,肩膀耸动着哭诉:“p!!”
高俅却是听懂了,看来两人在这少不得打骂受苦,便问那金香玉:“此二人何处购来?花费多少?”
金香玉叹口气道:“老身实话实说吧,之前委实不知,半年前两个胡僧沿丝路而来要拜见官家,倒是会说前唐雅言,说是什么传教士,后来无人理会,相继病死,只剩下这两个鬼妞孤苦无依,老身便收留下来教唱小曲,如今学成一些便出来挣些银两,可惜竟无人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