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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石说完，一名叫哈奇的部落领道：“陛下，秦怀道领兵消失，只怕是要针对我吐蕃啊，如今大唐最大的敌人就是我们吐蕃，若非为我吐蕃，大唐何须那般费力？”
“是啊，圣上，我们必需做好准备才行，甚至，提前动手，趁大唐未练好兵马之前。”哈奇是吐蕃众多部落中实力比较强悍的一个，很多小部落其实都很依附于他，哈奇开口之后，其他部落领也都跟着附和。
贡日贡赞见这种情况，却也不急，道：“这些还都只是猜测，并不能确定大唐就是真的要对我们动手，准备是一定要准备的，但是不是先下手，恐怕还要再等等。”
贡日贡赞少年老成，之前与大唐一战，他们毫无还手之力，如今李治坐镇长安城，再轻易与大唐开战，他们只怕更是胜少。
而且，他很清楚哈奇的目的，吐蕃若与大唐开战，吐蕃必定不稳，那时他趁机夺取自己的赞普之位，也就更加的容易了。
别看他现在掌控着吐蕃，但其实下面那些部落领肯听话的，真没有几个。
贡日贡赞这么一说，哈奇心里就有点不高兴了，道：“那何时可以出兵，难不成等到大唐打来了我们再动手吗？”
贡日贡赞道：“吩咐下去，让我们的人调查清楚秦怀道的真正去向，若是能够知道他们如何练兵的更好，等清楚之后，我们再做决策不迟。”
贡日贡赞这般说完，便让其他人离开了，唯独留下了老臣莫石。
整个吐蕃，最是受贡日贡赞信任的，就是这个莫石了。
当整个房间只剩下他们两人的时候，贡日贡赞道：“莫大人对此事怎么看？”
莫石已经六十多岁，但有点显老，他摸了一把胡须，道：“陛下的决策是对的，如今我们吐蕃虽说十分强壮，但大唐也丝毫不弱，而且他们有轰天响、陌刀队这些大杀器，我吐蕃想胜他们不容易，唯一能做的，便是依靠我吐蕃地形和气候，确保吐蕃不失而已。”
这话有点灭自己威风，不过最是应该年轻气盛的贡日贡赞却听了进去，因为他去过大唐，见过大唐的繁华，也见过大唐的厉害，他知道打仗，不能太想当然。
他点了点头：“莫大人说的极是啊，只是我怕其他部落忍受不了，会对大唐用兵，那时起了矛盾，可如何是好？”
虽是吐蕃赞普，但他的威信还没有达到说一句话就是一句话的地步，若真的有人不顾命令跟大唐开战，导致局面不可收拾，那是十分可怕的。
他留下莫石的真正目的，便是为了这个。
莫石听到贡日贡赞这话，沉思了片刻，接着说道：“陛下的年纪也慢慢大了，是时候确立自己的威信了。”
贡日贡赞道：“如何建立威信？”
莫石道：“现在这个时候，也是各部落进献羊马的时候了……”
莫石与贡日贡赞一番详谈，待莫石说完，贡日贡赞连连称赞。
……
入秋之后，吐蕃的大部分草原都开始荒芜起来，很多部落的牛羊都渐渐失去了丰厚的食物，为了能够让牛羊更好的生存下去。
秋冬之时，吐蕃的人会把一些公羊公牛什么给吃掉，留下母羊母牛，待他们开春之后再行繁衍。
古往今来，皆是如此。
而每年的这个时候，也是各部落向吐蕃赞普进献牛羊的时候，不过以前几年，这些部落领虽然都还依附于统一的吐蕃名下，但对于进贡这事，却十分的敷衍，如果应该进贡一百头羊，他们能进贡二十头羊已经很不错了。
有的，甚至让人牵着一头羊就来了。
他们根本就没把这事当回事。
今年，他们自然也是如此，开始进献之后，不少部落都显得不是很积极，没有说要按时送来的，贡日贡赞派人去催，他们也是各种结果，甚至根本不把上使当回事。
如此几天之后，才终于有一个部落牵着十几只羊，两头牛来了。
这个部落的领叫路平。
他的部落不算特别的大，但也不算小，按理说他应该进贡羊二百头，牛三十头，马二十头的，可是他就只带了这么一点来。
往年也是如此。
他的部下把这些东西带来的时候，贡日贡赞手下一名大将龙田顿时凝起了眉头，喝道：“怎么少了这么多？”
路平的部下有些不屑的看了一眼龙田，道：“往年就是这么多。”
龙田喝了一声，紧接着抽刀向那人砍去，那人还没反应过来，已是被龙田给砍杀：“胆敢藐视陛下，杀之。”
说着，龙田也不多做停留，立马领着兵马去了路平的部落。
路平听得自己的部下被龙田给杀了，也是气急，问道：“为何杀我部下？”
龙田道：“按照规定，你部落应该进宫羊二百头，牛三十头，马二十头，可是你们却这般敷衍陛下，是何道理？”
路平凝眉，往年都是如此，也不见贡日贡赞怎么样，怎么今年却突然动怒了，想到那贡日贡赞不过还是个孩子，他顿时又强横起来，道：“那又如何？”
龙田道：“陛下有令，但凡不遵命令者，杀无赦。”
“这么说，你是准备杀我了？”路平气愤不已，而就在这个时候，龙田突然抽刀砍去：“没错。”
说着，一刀砍去，路平还没反应过来，已是成了龙田的刀下亡魂。
第1859章 矛盾之后（）
路平被杀的消息很快在吐蕃各部落之间传开。
而路平被杀的原因也很清楚的被各部落首领给知道了。
因为进贡的牛羊数目不够，所以他才被杀。
显然，贡日贡赞这是要树立自己的权威了。
吐蕃各部落首领听闻这个消息之后，都有些气愤，于是纷纷聚集到了哈奇这里。
哈奇本来是想找机会搞大吐蕃和大唐的关系，然后跳动战争，不曾想挑动战争之前，竟然发生了这种事情。
“哈奇，如今陛下这般，真是让人受不了。”
“是啊，他怎么能这般随意就把路平给杀了？”
“你说该怎么办吧？”
“要不反了吧，我们吐蕃各部落还各过各的，谁稀罕跟着那贡日贡赞。”
“就是……”
众人突然都想散伙，哈奇却是微微凝眉，若是大家散伙了，这吐蕃统一的政权可就不复存在了，那他想当吐蕃的赞普，少不得会更加的麻烦。
所以，哈奇并不希望看道大家散伙，最好是大家还在一起，他想办法夺了贡日贡赞的宝座，他自己当赞普。
就在众人这样说着的时候，哈奇连忙说道：“不可，如今大唐只怕有灭我吐蕃之心，我等若是散了，力量就太过于分散，那时只会被大唐给灭掉，我们只有团结在一起，才能够与大唐一战啊。”
哈奇话罢，众人相互张望，不语，显然，他们都认同哈奇的话，他们吐蕃部落太多了，聚集在一起，势力很庞大，可一旦分散，就有些太不显眼了。
“可陛下杀路平这事怎么办？”
“是啊，难道就这么算了？”
众人可以不散伙，但贡日贡赞这般，显然还是让他们这些人觉得不舒服。
哈奇想了想，道：“陛下想要的不过是我们表面的敬重罢了，既然他想要，我们就给他。”
“可贡品这事？”
“给他，这些年我们也没少克扣。”
众人一声轻叹，虽然不想给，但哈奇都这么说了，他们还能怎么样，反正哈奇的贡品是最多的，他都给了，那他们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大家从哈奇这里散去之后，便陆陆续续把各自的贡品给献了去，贡日贡赞见莫石的计策生效，心下大喜，于是就又颁布了一条命令，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不准和大唐起冲突，谁若违背，杀无赦。
威严已经确立，那他的消息也就有了一定的含金量，此时再这般吩咐下去，想来不会有什么人敢违背了。
而事情也的确如此。
贡日贡赞这个命令颁布之后，就连有些蠢蠢欲动的哈奇都放弃了之前的想法，因为他若跟大唐发生矛盾，势必会被大唐和贡日贡赞两面夹击，那时可就太得不偿失了。
既然如此，还打什么啊？
不过就在吐蕃处于这种情况下的时候，大唐那边的探子又送来了消息，这次的消息有点多，他们终于还是打听到了秦怀道练兵的地方，以及一些练兵的情况。
当贡日贡赞听闻秦怀道训练士兵在空气稀薄的情况下习武的消息之后，他顿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道：“看来大唐是真的要对我吐蕃用兵啊。”
他们吐蕃处于高原地区，空气稀薄，容易缺氧，他们习惯了，不觉得有什么，但是大唐的人不习惯，进来就会头晕，所以秦怀道训练他们这些，若不是对付他们吐蕃，又何须如此？
他知道，之前他们吐蕃的挑衅，还是把大唐给惹怒了，大唐那边解决完突厥之后，这边便把目光盯上了他们。
这种情况很不妙。
“陛下，我听说那李治想泰山封禅，若不灭我吐蕃，他只怕很难泰山封禅，此次大唐有灭我吐蕃之心啊，若等他们练兵成了，我吐蕃可就毫无优势可言了。”
“极是，所以我们应该提前动手，在他们兵马没有练成之前，一举夺下大唐。”
这个消息对哈奇他们这些部落首领是个好消息，贡日贡赞凝着双眉，接着望向莫石道：“莫大人，你怎么看？”
莫石想了想，道：“陛下，若只是为了防御或者打败我吐蕃，大唐根本不用这样练兵，可他们这样练兵了，显然是真的要灭掉我吐蕃，如此，我吐蕃若是还不动手，那就只能成为大唐的鱼肉了。”
“莫大人的意思是动手？”
莫石点点头：“没错，动手，先下手为强。”
贡日贡赞也有心与大唐一战，只是被大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