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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松本来想说“欺负老太君”,可看到李逵在场,要是说施恩的手下欺负老太君,估计李逵是非杀施恩不可,便说了“女子”二字。
施恩倒是光明磊落,他没有欺压女子,还出言阻止,可是那些人是他的手下,他难辞其咎,立刻对着武松行礼道:“武松,这事施恩做错了!”
“过去的事情不必说了!”武松本来就是大方,这等事情也没什么,他也不愿意提起了。
“施恩,你要抢回快活林,铁牛定然要跟你没完,这事情是肯定的,你会为此再害我性命么?”李逵昂然道。
“你当施恩什么人!”施恩也是昂然道:“既然今日放过你,在安平寨内,我便不会再与你为难!”
“那三日后,我可以把老母接过来一起住吗?”
“可以!”
武松笑道:“李大哥,你也不必将老太君接过来,估计过几天你就能沉冤得雪!”
“怎么沉冤得雪?”
武松心念一动:“还是不要跟他说李鬼的事情,不然以他性格,定然要闯出去找李鬼,此刻他在安平寨十分稳妥,也不要再生事端了。”
“这个天机不可泄露!”
“嘿!武松,你怎么就学了那些装神弄鬼的牛鼻子的活儿!”李逵骂道,他红眼一轮,奇道:“刚才我好像听你们说我变成了僵尸,怎么回事?”
“哈哈哈,方才大伙都以为你死了,你突然发出声响,自然是以为诈尸!”武松笑道。
“武松,你不是当过都头吗?怎么连死人活人都分不清?”
“嘿,我就是当过都头,才先入为主,听办案的公差说,但凡窒息而死的人,死前会失禁,我闻得尿臊味,自然以为你死了!”
“那是老子觉得尿急,手上不能动,不能拉开裤子,只好直接拉了!”
大伙听了,哈哈大笑,施恩奇道:“真是奇怪,以往使用盆吊的,只要用湿水的白布蒙了嘴脸的,没有不死,你倒是厉害,一个时辰都不死。”
“我倒是知道为何。”武松毕竟当过都头,立刻想到了原因:“多亏了那些军汉塞了麻核进李大哥的嘴里,令他嘴巴没有被白布封死,有了呼吸的空间。”
大家想想也是道理,李逵笑道:“刚才那几个直娘贼要害老子性命,又救了老子性命,算是扯平了!”
大家听李逵如此豁达,都十分高兴,施恩却是摇头,他心道:“本来武松李逵都是可以成为挚交的,可惜了!”
“武松,张青,我走了!”
“你要去哪?”武功慌忙问道。
“赌钱!这安平寨有赌坊!”李逵说完,大步流星的走了。
大伙看着他的背影都觉得这人十分奇特,方从鬼门关出来,就想着要去赌钱了。
“武松,你为何没穿衣服,裤子还烂成这样?”孙二娘问道。
“嘿,一言难尽!姐姐,改日再来安平寨看望你们,我要回去了,老太君和金莲还在客栈呢。”
施恩自然不会留武松,他还担心要跟他一起喝酒呢,那将会十分尴尬,张青夫妇是爽直的人,自然是不会挽留了。
“武松,你等一下!”
孙二娘说道,武松想起上次去安溪村,就是没有听从她的话,等一下,结果遇到了麻烦,这次也不差那点时间了。
孙二娘走进了管营府中,直接进了自己房间,从张青的衣服里面拿了一件最宽大的出来,她虽然爽直,可毕竟是女人,也有心细的时候,看到武松如此的落魄,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没有银子。
反正送点给他就没错了,拿了两锭十两重的金子,放进衣服里,快步出去。
武松接过衣服十分高兴,衣服有点重量,他一摸,摸出两锭金子,他知道是孙二娘的心意,心中喝彩道:“这正好了,回去的时候可以缴了房租,不必受那势利的掌柜子气。”
他跟孙二娘是意气相投,才结为姐弟,自然无需客气,武松也不道谢,穿好衣服,径直往孟州府走去。
客栈里,杨志端了一张长凳,如同关帝坐镇华容道一般,抱着宝刀,神威凛凛的,没人敢靠近房门半步。
潘金莲和老太君看得有人在门外把守,心也安稳了不少。
“老太君,二郎已经去了安平寨,伯伯一定是没事了,你昨晚一夜未眠,休息一下吧。”
“武松去了,老身自然是安心,金莲,你也是疲累了,也休息一下吧。”
潘金莲是个年轻的女孩,还是个漂亮的女孩,方才从野猪林一路回来是迫不得已,自然是不能顾着自己的仪容,可现在安稳了,又给掌柜子和伙计说自己是乞丐婆,哪里能安心睡觉。
她一心只想赶紧倒一盘洗脸水,好好的清理一番,把乱遭糟的头发也理顺,房间里面是有镜子的,她不敢去照,要是照了,恐怕一天都不会心安。
她真是为难,自己欠了房租,自然是不能吩咐伙计去倒水了,让杨志去吧,他是武松的朋友,是男子,也是不认识的,怎能劳烦呢。
老太君没有听到潘金莲答应,心念一动,想道:“我怎么那么傻,门外有一汉子守护,金莲是年轻女子,怎能当着他的面睡觉呢,哎,要是我不睡,她也不安心,好了,只能委屈金莲了。”,老太君自己睡去了。
“你要干嘛?”
房外响起了杨志的声音,原来一伙计手里捧了一盘洗脸水,还用两个手指捏着一个盘子,里面放了四个馒头,要走进房间。
“这是掌柜子方才吩咐小人送给里面的,是馒头和洗脸水。”
潘金莲听了,喜出望外,可是自己也不好意思答应,只得心中想道:“伯伯,你赶紧答应啊,馒头要不要无所谓,洗脸水一定要啊。”
杨志猜想伙计也不能做什么,于是侧了身子,说道:“你进去吧!”
潘金莲喜得心花怒放,他微微侧了身子,不敢看着伙计,伙计把洗脸水晦气的往桌面一放,嘭,水花溅起。
“你要作甚?”杨志大声喝道。
“没有银子还那么大声!”伙计嘀咕着走出房间。
杨志一把抓着他道:“你说什么?”
伙计倒是有几分脾气,回呛道:“若然你立刻把房租给了,小人便爷前爷后的称呼你,若然没有。。。。”
他的话语越说越没底气,这个是自然了,因为他的双脚已经离开地面,给杨志一把抓了起来,杨志心想:“虎落平阳被犬欺,罢了!”
嘭!
他手上一用力,将伙计摔将出去,伙计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想再逞强两句,可是嘴巴不听使唤,“我。。。。我。。。。你。。。。你。。。。”
杨志哈哈大笑道:“滚!”
潘金莲拿到一盆洗脸水,还哪里理会外面发生什么事情,连忙往脸上扑了几把水,双手用力的刷着。
刷了几十下,才敢去照镜子,镜子里面的她还是那般的俏丽,只是头发散乱,她对着镜子把自己脸上最细微的污迹也抹掉,仔细的把头发梳理好,足足花了半个时辰,才心满意足。
她回头看看老太君,老太君睡得十分安稳,可那床边的铺盖的确肮脏,潘金莲是个爱干净的人,心想自己带回来的脏泥竟然沾惹到老太君的衣服了,便想用水清洗。
一看,不禁傻了眼,那一盆洗脸水已经变成了墨水一般,她又为难了,小二给杨志打了,是不能让人家来换水了,自己出去吧,衣裙还是肮脏,只好坐在房间,等武松回来。
可是看着铺盖上的肮脏,还有那盆黑漆漆的水,心里怎么也不舒服,便像是当代人说的有洁癖,若然知道星座,估计她是处女座的。
潘金莲还是忍受不了,双脚稍微用力,仍旧十分疼痛,不过走个来回还是可以的,于是鼓起勇气,端起盆子往外走去。
“嫂子,你要去哪?”
“伯伯,奴家要换一盆清水。”
“哦,你去吧!”
杨志连忙让开,他也是个爽直的汉子,心想有自己在没人敢欺负潘金莲,换一盆清水,估计掌柜子也不会为难。
潘金莲低着头,心中总是想着自己的衣裙不干净,十分的慌乱,一个劲的往外走,偏偏伙计都在楼下,她只好走到楼下相询。
掌柜子坐在柜台,突然眼前一亮,看到一位绝色佳人从楼上走下来,不禁奇道:“那美女是什么时候入住客栈的?”
“小人也不知道,要是客栈有如此佳人入住不可能不知道啊,会不会不是我们客栈的客人?”一伙计说道。
另外一个伙计说道:“不可能啊,她手里端着盆子,那盆子明明是我们客栈的,对了,她那身衣裙十分熟悉。”
“对了!”还是掌柜子老练,他恍然大悟道:“她的衣裙带了泥水,便是那赤膊汉子背回来的女子。”
“掌柜子,看来我们是看走眼了,恐怕他们还真认识叶孔目,康节级,那么漂亮的女子,不可能来打秋风的!”(之前已经用过几次打秋风这个词语,这词语在古代和现代都有,就是招摇撞骗的意思,还多指骗吃骗喝的行为)
潘金莲自然听到他们的议论,脸上火辣辣的,可没有女孩不喜欢别人赞美自己容颜的,心中也是窃喜,她微微行礼道:“掌柜子,奴家想讨一盆水。。。。”
“小二,去给娘子捧一盆水进去,另外端几个小菜进去!”
“掌柜子,我们还没有把银子拿回来。。。。”潘金莲慌忙道。
“不打紧!”掌柜子大方道。
“不打紧,不打紧!”伙计也是笑道:“小娘子,你早点用真面目示人,大伙就不会认为你们是歹人了!”
潘金莲羞得不敢说话,只是低着头。
“快躲了!大虫来也!”也不知是谁,在外面喊了一声,大堂中的食客乱作一团,人人急着起来结账。
潘金莲心中奇道:“好作怪!这是闹市,如何有大虫了?”
“小娘子,你赶紧上房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