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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松心中十分得意:“哈哈,我现在俨然成了阳谷县大明星,走在路上都有人认得,随便吆喝一句,便教训他回家,好不威风!”
刚转入紫石街,看到武大郎正送一妇人出门,那妇人身材有点富态,在茶坊一转,便隐没了,武松虽则看不清,可也猜想到是王婆无疑。
“大哥,那么晚了,王婆还过来干嘛?”武松有点不悦。
“二哥回来了!”武大郎似乎不懂得生气,笑嘻嘻道:“方才有一瘦削少年,说是你的朋友,送来一副药膏,嘱咐给大嫂敷上,最多两日便能痊愈,我便央干娘过来替大嫂洗了身子,换了衣服,顺道敷药。”
“这些事由你做便可,何须劳烦别人,以后。。。。。。。”武松正要告诫武大郎以后不要让王婆跟潘金莲独处,突然心中一怔:“大哥说有一瘦削少年送来膏药,方才跟我打招呼那少年十分眼熟,有点像那天在陈家庄碰到的郎中,难道他就是神医!”
“大哥!方才来的少年是否形容猥琐,头上绑着一根稻草的?”
“正是他,他还说自己叫严方!”
“没错!正是他!在牢里替大嫂敷药的婆娘也说是严大夫吩咐来的!”武松十分高兴的抓着武大郎的肩膀,压低声音却难掩激动之情:“大哥,那大夫是神医,也许能把你下面的问题治好,从此你就能跟大嫂相处融洽,说不定明年就能为武家诞下香火,我现在去追赶他,或许还能寻得!”
“二哥!不准去!”武大郎一把拉着武松的手臂,反倒给武松前冲的力量带倒,撞到地上,几乎把门牙都摔掉,武松心中一惊,连忙扶起他,问道:“大哥,没事吧?”
“我没事,你不要去找神医!”武大郎捂着嘴巴说道。
“为何?找到他便可以为你治病!”
“我没病!”武大郎平生第一次对武松发火,他狠狠道:“二哥,若是你要去找那大夫,就不要再叫我大哥了!”
武松一脸尴尬,随即立刻明白:“大哥是炜疾忌医,也难怪,男人这方面的问题,总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大哥脾气好,待他消气后,自然有办法令他去治疗,也不急在一时。”
“那我回屋了!”武松转身进了屋子,潘金莲的房门是敞开的,他禁不住侧头往里面一看,潘金莲在里面听到武松的脚步声,也禁不住双手支起身子,侧头往外一看,正好四目交投,潘金莲脸上一红,想说一声“叔叔,你回来了”可就是说不出口,武松更是傻傻的说了一句“Hello!”
他走进房间,忍不住哈哈大笑,自己竟然跟北宋人说英文,真是有趣,不知潘金莲听了,会不会认为自己失心疯,那边的潘金莲正羞涩之际,听到武松爽朗的笑声,更是心中激荡:“他笑什么呢,是笑我傻还是。。。。。”她不敢想下去。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还没听到武大郎上楼的声音,武松有点担心,走下楼梯,正要出门,却看到武大郎手里提着两壶酒,还有一包卤牛肉进来。
“二哥,你我兄弟二人,很久没有促膝长谈,今晚夜色清朗,不如把酒言欢,如何?”
“好!小弟正好有事要跟大哥说呢!”
武大郎将卤牛肉摊开,也没有斟酒,索性一人一壶,武松倒是十分喜欢,虽说是促膝长谈,因为有了方才的争吵,两兄弟都没有言语,只是一昧的吃牛肉。
“二哥!”武大郎终于还是先开口了:“并非大哥不愿意去找大夫诊治,而是。。。。。。哎。。。。。”
武松最怕墨迹的人,自己性子也是着急,从怀里拿出屋契,放在桌面,说道:“大哥,这是阳谷大街商铺的契约,你不要挑担子去卖烧饼了,转为商铺吧。”
武大郎筹划已久,第二次要将心中的秘密说出来,现在遇到性急的武松,他又吞进肚子里了,他是随和的人,心想,总是有机会说的,不要打扰了二哥的雅兴。
“二哥,好是好,可我只卖烧饼,挑了担子去卖尚能维持生计,这进了商铺恐怕。。。。。。。”
“怕什么,我已经为你想好了!”武松迫不及待要把自己的计划说出来,可总得尊重大哥,于是问道:“大哥,你除了会做烧饼,还会做什么?”
“我只会做烧饼,而且只有两样,一种是你吃过的烧饼,一种是用来蒸的,如同包子,可没有肉馅,十分松软可口,别人做的只有三个手指大小,我做的能有手掌大小。”
“那就还是馒头咯!”武松笑道:“可是馒头太过清淡,我倒是有个主意。”
“二哥说的都是好的,你说,我照做就是!”武大郎向来听从武松的意见。
“大哥,我要为你做一家肯德基!”
“什么是肯德基?”武大郎一脸痴迷道。
“大哥听我说便是!”武松知道解释也是徒劳,索性直接说内容:“当下人的饮食习惯,大概分为两种,一时达人显贵的精致,二是粗野匹夫的随意,咱们何不取一个平衡,做出来的食物,既美观又能填饱肚子,且价格不贵!”
“大哥善于做烧饼,我们便卖烧饼,煎炸的仍按你的配方,那蒸的,可做成圆形,中间夹了鸡肉,牛肉,猪肉,配上时令蔬菜,吃的时候肉食跟面点一起,既好吃又能填饱肚子。”
“吃肥鸡,大多手撕了来吃,我们转变思路,把鸡剁成块状,都炸了,十分香口,买些芋头,切成条状,也是炸了,配上炸鸡来吃,那样吃法定然上火,我会带几人,在鸳鸯湖,敲下坚冰,存于地牢,让大嫂煮些绿豆汤,酸梅汤,加上冰块,令客人一口爽脆,一口冰凉。。。。。。。。。。”
武松说得天花乱坠,武大郎听得喜上眉梢,不住的点头,兄弟间的不愉快,也就忘却了。
第二日一大早,武松便爬起来,径直走去县衙画卯,半路里却给冒出来的王二牛一把抱着,喊道:“哈哈,兄弟,我是还清了干娘的旧账,想到将要迎娶小梅,高兴得难以成眠,早起了,你又因何事那么早,走,反正时间尚早,咱两兄弟去吃完面条,再去画卯不迟!”
第五十六章 知县夫妇的小计谋()
残月挂在天边,初春的清晨有点凉意,武松和王二牛一人一碗阳春面,两斤熟牛肉,热气腾腾的,十分舒畅。
“兄弟,近来你烦事绕身,画卯几乎都是踩在点上,何故今日如此的早?”王二牛端起大碗,美美的喝了一口面汤,摇晃着脑袋问道。
“大哥见笑了,不瞒你说,阳谷县和清河县盗贼猖獗,兄弟正是纠集了一二百人,准备三日后便将贼窝给端了,把那‘赛太岁’李恒绑了下来,方显好汉本色!故此要向恩相告假几天。”
武松抬头迎着月色,一脸坚毅,哐当,王二牛手上的面碗掉落桌上,溅得他满身汤水,他毫不在意,一手抓着武松的衣袖,目光游曳,四处张望,压低声音,却不失凝重:
“兄弟,幸亏你遇上了我,不然闯大祸了!”
“好汉为民除害,何祸之有!”
“兄弟,你小点声!”王二牛眼角盯着在下面的伙计,看他脸上并无异样,才说道:“这事使不得!我来问你,你是否要在县衙调动官差?”
“没有,只是带了陈家庄九十余名庄客和三十余名猎户,加上意气相投的兄弟!将近二百人!”武松毫不隐瞒:“这事也没打算跟恩相说,就算说了,估计也不肯出动官差,何苦自讨没趣!”
“那兄弟认为胜算几何?”王二牛冷冷说道。
“定能取胜!”
“嗯!”王二牛点点头,语带讽刺的说道:“你武松带了一二百人,把豹头山盗贼尽数擒拿,而官军却是不敢动静,以后阳谷县第一人非君莫属!”
咯噔!武松心中一怔:“没错,功高盖主,在古代是死罪!”
“谢大哥提醒!”武松站起来行礼道:“那我便要告诫手下兄弟,这事必须低调进行!”
“怎么低调,也难掩悠悠众口!”王二牛把武松按在长凳上,说道:“你这事决不能做,我给你说两个原因,一,你英雄了得,擒拿盗贼,便灭了官军威风,相公颜面何存。”
“二,要是你输了,豹头山盗贼更是猖狂,便要来攻打阳谷县,相公势必要向上官请求增援,在他管辖的地方,竟然有盗贼作乱如斯,他的升迁之路可是断绝!也是你无法担当的!”
“大哥说的极是,可豹头山盗贼残害良民,也断绝了阳谷县和清河县的要道,必须处之而后快。”武松嗖的站起来,昂然道:“我这便去跟恩相说了,请求他以县衙的名义,出军讨伐贼人,胜了也是他的功劳,武松只是执行命令罢了!”
“不妥,不妥!”王二牛仍旧是摇着头说道:“恩相定然不准你告假,也不准你去攻打豹头山!”
武松也不加理会,反正他认为是正义的事情,知县相公没有不答应的,况且也不用动用官家的一兵一卒!他想不到有拒绝的理由,反倒觉得王二牛多虑了。
这一天,公堂上并没有什么事情,倒是一片喜气洋洋的,从知县到捕快,人人都收了高联送的金子,自然是皆大欢喜,心情舒畅。
既然无事,知县很快就退堂了,武松仍旧是留在公堂上,他要等大伙散去,再跟知县说攻打豹头山的事情。
王二牛见状,心道:“这武松真是古道热肠,是侠义之人,就是不懂官场之道,还是让我来点化他吧,免得无故受到相公的责骂。”
“武都头,你随我到后堂,本官有事交代!”知县离开前,向堂上的武松喊道,武松正中下怀,反正有是跟你商量,你让我进去更好。
王二牛便不好再说了,对着武松使了一个眼色,意思是警告他,不要提那事情,武松佯作没有看到,跟随着知县进了后堂。
“你坐吧!”知县指着下手位的一张椅子。
武松仍旧站立,恭敬道:“在相公面前,哪里有小人的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