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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别与再会
鲜血,顺着剑尖坠落,点点嫣红夺目,如盛开的繁花。
房间静谧得发毛。
惊愕着与我对视的黑眸一凌,几乎是扑过来打开铁锁。费力踮着脚尖的身体一轻,一双手臂算准般将之收入其中!
直到沾染着体温的衣物将我包裹,大脑仍旧是当机状态。
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啊,原来如此——我不由的想笑。床都上过两次了,他又怎会看不见我胸口在激情火热中显现的纹章?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会来?
难道是……救我?
刺人嗅觉的腥气萦绕,视线微转,红色的印记撒在衣上,醒目耀眼。
我撑大了眼眶——这小鬼……杀了多少人?
身体本能地将鸣渠推开!
他神色未变,气势却有增无减:“他们马上就会发现,快走!”
我倔强地抗拒着——我不要你管!也不要再见到你!
“别闹了!”那孩子头一遭冲我怒吼,惊奇得我都忘了挣扎。
鸣渠双目森寒,惯于杀戮的眼神。
“你知道你突然消失我有多担心吗!你自己的身体你自己也明白!原本就经不起风霜还要这么胡闹!”
他气喘吁吁地错着牙,我却完全无话可说。
僵持着,鸣渠不由分说地将我轻松扛在肩头,顿时脚底生风!
从未料到那样纤细的躯体竟包含着这样的力量,我完全傻了眼任由他将我当沙袋!
骚乱很快蔓延整个军营!
左躲右闪着,我只觉得体内有一簇火苗,骤然间烧了起来!
头很晕,加之剧烈地晃动着,终于再也支撑不住,我一个侧身自他的肩头滑落,倒在地上像要吐出内脏一样地狂呕着!
烦扰的喧嚣扔在一旁,我自顾自地宣泄着。还好几顿饭没吃了,呕也呕不出什么。
“在这里……!!”
行将呐喊的音调戛然而止,令人作呕的气味又扑鼻而来,愈加刺激着肠胃!
“住……呕……咳!住手……”
完全没有感情蕴藉的眼眸,只当脚下堆积的尸体是石头。
手起刀落,毫不拖泥带水的利落干净,如舞蹈般美丽……然而我的血液却仿佛于一瞬凝结。
一直以来,鸣渠都是高傲却温顺的……为什么……
这个冷血无情的人……又同样是他?
头重脚轻地被扯了过去,我没体力再和小鬼纠缠,无奈地任由他摆布。
迷迷糊糊地被动颠簸着,这小子居然抱得动我,还真不能小看呐……不过他那张脸怎么好似刷过白粉的?
好吵哦……就不能让人好好睡觉吗……吵死人了……
冰凉舒服的感觉覆在额头,我微微睁开了眼。
模糊的人影遮住视线,松了口气的轻叹。
我闭上眼,想要继续方才的梦境。
同样凉意的手指抚摩着我的脸颊,皱起眉,我将脸转到里面。
意外的,“云光”竟寂然地躺在那里——他帮我取回来的?
这里……是森林的某处吧?虽非洞穴,不过遮风挡雨倒也足够。
伤口似乎已经上过药,原本热烈的痛楚化为清凉舒畅……反正看都看光了,无所谓了。
现在不是安心的时候,只是身体实在是沉得要死,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那只手不知退却地又摸了上来,我恨恨扭过头,寒声道:“死心吧,我不打算原谅你!我们之间的关系也回不到从前了!”
晶莹剔透的黑眸专注而深沉:“我原本就不打算再回从前。”
我气结:“你难道丁点都没反省吗!!”
鸣渠猛地拽过我的身体:“如果不这样!如果不逼你!你根本不会多看我一眼!”
“所以我才说你是小孩子啊!你这样根本就和独占欲强、不记后果行事的小鬼没两样!”
“那又怎么样!”陷于疯狂的嗓音嘶吼着,“只要你眼里有片刻在乎我!怎么样都可以!”
这——臭小鬼!这么多张面孔到底哪个是你啊!不要突然学低龄儿童撒娇啊!!
脑袋更加晕眩,忽然不加掩饰接近的步伐摩挲着草丛,唤回我俩的警觉!
鸣渠薄唇抿紧,倏地抽出金乌剑直刺来者!
一道白影陡然一退躲过攻击!两条人影顿时缠斗一起!
我却是吓了不止一大跳!z
密集的叮当声不绝于耳,我焦急万分地撑起身子!
“怀、怀琰哥——!!”y
鸣渠的身形一怔,白影已电光般闪到我的眼前:“瑾儿!你没事吧?”
许久不见,凄楚而艳丽的美人却显得愈加忧郁憔悴。
颤抖地抓着我的手,慌乱非常地查看着我的身体,怀琰哥咬着溢出血丝的唇:“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瑾儿……”
我泛起安抚的笑容,扑到他怀里拥紧纤柔的身躯:“没事没事~~你看我不是上下都完好着吗?不过是冬天常发热而已,没什么啦~~倒是怀琰哥你啊,怎么会在这里?”
哥哥的感觉……让我从心底涌出微笑。b
他欲言又止,哭笑不得:“我听说你被瑛关入刑牢,想来救你的时又发生骚动,我是顺着留下的脚印寻来的……”
怀琰哥说着,脸色苍白起来:“快走吧!这里也不安全!还有把这个吃下去!好歹能再撑一段时间!你啊!自己这个样子!怎么可以又去涉险!”
眼看着他急得都快落泪,我也紧张起来!
“对不起!我下次一定小心!怀琰哥!我!”
“你还想有下次吗!!”g
缩着脖子,我大气也不敢喘。
纵使心有千言万语,此刻也不是闲话家常的时候。药效发挥得很快,有了体力的话更要抓紧离开轩辕怀瑛的势力!
刚想提议一起走,怀琰哥先一步握住我的手,眼中涌动着强烈的不安与无奈。
“即使知道我有武功,瑛从来没有锁住我的意思……”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怀琰哥……你的眼神……在决意着什么……
他痛苦地侧首,随即坚定的目光直望进我的心里:“瑾儿……不要杀他。尽管傲慢狂妄了些,但你和他都是我的弟弟啊!我的亲人只有你们两个了!哪一个我都不想再失去!”
双手被握痛,我愣愣地看着异常痛心疾首的怀琰哥,不由得动摇起来。
要我……别杀他?你又怎么会知道,手刃那家伙的信念……是我一直以来的动力啊……
——瑾儿!
别那么叫我……别用这种哀伤的口吻……我会犹豫不忍的……
——求求你……
不要!不要“求”我!你明知道我一被“求”就会心软的!尤其是你!
——答应我!不要互相残杀!无论如何!你们都是我的手足啊!
身子一颤,我自己都不认识的声音溢出喉咙。
“我……答应……”我不杀他,他却还是会杀我。
失魂落魄地被怀琰哥拥在怀里,心中五味陈杂——以后,我的日子要艰难多了。
算了!只要怀琰哥高兴就好,只要他高兴……
跌跌撞撞地随着鸣渠艰难地小跑着,与其让他抱我,我宁愿跑到断气!
他一言不发,却隔三差五地回头,我故意错开他的视线,为了彼此不再痛苦。
鸣渠猝然脚下一顿伸手将我用力推倒!
有什么东西擦着耳朵呼啸而过!我闷哼着支起身体,鸣渠已和一个最近挺熟络的小子动起刀来。
皓风神色惊异,随即愤怒地阴笑:“怎么,你想当叛徒么?”
啊,原来你们也认识啊。
脸色一变,鸣渠不给他再发声的机会提剑攻了过去!
“往东!”
自己好像着了魔般听从了他。
叛徒?叛徒啊……叛徒……吗……
痛苦地咬紧牙关,我已顾不得全身逼得人无法喘息的抽痛。
终于见到了宽敞的林道,我换了口气,丝毫不敢停滞。
枝叶鸣响婆娑,清泠的月色混着我杂乱的呼吸。
“!!”全身的神经纠结成一团——背后!有骑兵部队接近!
不妙!来者定是轩辕怀瑛!照那家伙的性子,他一定是气炸了。
喂喂喂!你可是主帅诶!怎么可以因为我一个人而这么冲动呢!
呵呵,这么看来,我俩果然是血亲——我也是,一碰到你的事就冲动万分。
压抑着刺痛脚尖离地跃上枝头,还未及我有下一步动作,冷洌的寒光伴随着毒辣阴沉的气势已逼至我的眼前!
震耳欲聋的撞击就挨着耳朵!
身体重重地坠到地上,鸣渠的身影已挡在我的面前,同时轩辕怀瑛的马蹄也定在了几丈外。
皓风捂着淌血的手臂,表情扭曲地磨牙:“你这混帐!你竟敢!”
讶异的目光又越过我的肩头,轰鸣的马蹄从背后疾驰而来!
氛围古怪起来,不安地望着身后,黑暗中策马领头而来的人让我瞪大了眼,呼吸也随之急促起来。
轩辕怀瑛亦是奇怪地望着他:“萧尧渊?你怎会在此?”
一身考究精致的衣着,悠然淡定的从容不迫,尧渊翻身下马,目光始终未有交集。
“轩辕殿下,不想能在这里遇见您。在下先前派人修书一封言明前来送礼,您专程出迎么?”
轩辕怀瑛冷哼:“萧副楼主前来之事我是没听说过,不过……”他夹起眸子,寒声低沉道,“能够越过泓玥国警戒,我倒很有兴趣你送的是什么礼!”
尧渊淡淡一笑:“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只是礼尚往来,在下原本只想以物易物,不虞半路就碰着了。”
双目凌然而威严,尧渊一挥手,盖着幕布的车马陡然冒出一群穿着泓玥军服的士兵!
杀声震天,一切都发生得那么突然!
轩辕怀瑛面色惨白,吃人般瞪着尧渊:“看来以后真假难定的传闻应该全部归入可信!你!果然就是溯阳王!”
于混乱中依旧显得尤有余裕,尧渊浅笑着回应:“您既然已经得到了情报,没有及时深入判断,那就是自身的失策了。”
胜负已定,轩辕怀瑛几乎要咬断牙齿般的表情深深刻在我的脑海中——完了……以后的日子……真的会很艰难……
“萧暮潭”恭敬地走到尧渊身侧:“王爷,要追吗?”
“不必,目的既已达成,现在我军腹背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