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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恒深吸一口气:“奴才在府中,定然叫她们衣食无忧,一世无忧。”
婉兮便转过身儿去:“九爷,你再一口一个‘奴才’地这么说话,便没意思了。我此时眼前这个人,我当真不认得。你倒把我从前认得的九爷给我还回来!”
傅恒心下一梗,眼前已是模糊了。
从前的一切……如何还能都要得回来?
如果当真还有这样的机会,他便无论如何都要在与九儿勘察旗地买卖的那一个月里,将九儿的心都给抢过来,叫她再也没有入宫的机会去。
二卷182、心知()
他不作声,婉兮倒先转回身儿来,轻声一笑:“九哥哥!”
一声娇俏的呼唤,仿佛刺穿了这五年的光阴。
傅恒眼圈儿已是红了,不由得也站直了身,深深凝眸望住眼前的人儿。
她长大了,个子也到了他下颌。在女人家里不算矮了,如今穿着旗鞋,便更显得亭亭玉立,如水畔苇花。
纵然面上此时戴着面巾,却也丝毫无损她周身灵动之美。更因为面巾掩去面容,反倒更突出她一双妙目,顾盼生辉,婉兮清扬撄。
他心下便又是熟悉的疼痛,他只能代之以用力地笑:“九儿……”
婉兮便拍掌:“瞧,原本不难,我的九哥哥终是回来了!偿”
她虽是笑着,眼圈儿却也还是红了。
她又走近一步,仰头细细看着他。
“九哥哥,你如今已是铮铮的汉子了,是巴图鲁,琴心剑胆,智勇双全的好男儿。”
“呵!”傅恒狠狠压住心下难过,努力一笑:“九儿这样说,那我就放心了。我总管没有叫你失望,是不是?”
婉兮认真点头:“可不!九爷刚赴山西,就赶上那场大旱。就连皇上都没遇见过那样的旱情,又是减膳又是罪己,我曾经十分担心九爷没经历过这个,却没想到九爷却将山西的旱情治理得当,没有造成灾民流离,当真叫我刮目相看。”
婉兮微顿,妙眸又是轻扬。
“这回九爷回京,皇上必定又有大用。九爷再也不是曾经那个只有依附着皇后主子的声名才能在朝中立足的国舅爷……九爷,已是渐渐成为皇上的左膀右臂、股肱之臣。”
傅恒心下也是一热。
“九儿这话说早了。我如今回京尚且不知皇上有何任用;至于左膀右臂……朝中还有那些位能臣。我无论是年纪还是资历,都无资格。”
“那九哥哥就当我是算命的黄雀儿吧,今日这番话只当是预言。若来日做了准,九哥哥便答应我一个心愿;若来日证明我错了,我自当向九哥哥赔罪。”
两人说说笑笑,倒是将这两年来的时光沟壑填满,两人重又走回了彼此面前。
婉兮这才轻轻叹了口气:“九爷告诉我实话:皇上是不是也病了?”
。
傅恒心下微微一沉,“皇上有严旨,我不敢违。只是我每次从这儿回去,都要去面圣,然后带回一张药方来。”
婉兮一个哽咽,泪珠儿便掉了下来:“原来那些药方,果然是从皇上那来的!”
皇上做事谨慎,定是怕她给认出归和正的笔迹来,故此那药方必定是找另外的人誊写过的。而那个誊写药方的人必定不是当大夫的,兴许就是养心殿伺候的太监,又或者是九爷的小厮,总归拿来的那方子的格式都不严谨,好几回还将药材的名儿给写分家了。
“那便唯有一个可能,就是皇上用自己的身子来染了这个病,然后给御医们看。”
九儿便这样在他面前泪如雨下,却是皇上。傅恒忍不住想,若自己哪一天有事,她会不会也肯如这般,为他落下这样多的眼泪来?
二卷183、独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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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更
“九爷,你万万要与我说实话,皇上究竟情形如何?”
傅恒收回心思,深深叹息道:“皇上的情形与你相似,倒是比你看着更硬朗些。终究是因为皇上不能一日不理政,故此皇上在人前便是强撑也要撑住了。”
婉兮便重重点头:“我病了又有什么打紧,不过是在寝殿里歇着罢了。可是他怎么能行?国不可一日无君,他是一日都不能歇息下来的。”
“如今却要带着这个病,每日里批折子、召对大臣……是我害得他如此,我真是该死。”
“其实那是皇上心甘情愿!”傅恒听不得九儿如此自责,忍不住冲口而出:“若只眼睁睁看着你在病中,不能与你同病,不能为你分担——便如我此时一般,那才是真正的如在火上!皇上能与你同病,能体会到你每一日里的感受去,皇上她他实则心下才是欢喜的!”
婉兮微微怔住,转头定定望住傅恒。
傅恒尴尬地转开头去:“我多想,我能有这样的机会。”
婉兮垂下头去,微微走开两步:“九哥哥,你净说傻话!你不自己想,也得为家里的大阿哥想。若你也染了病,再过给大阿哥去,那样的小孩子如何扛得住?”
婉兮说着从自己身上翻找东西,可是找到一半才互相想起,自己身上的物件儿都染着病气,不宜送给皇上去。
婉兮哀然垂眸,“九爷,帮我转告皇上一句话:皇上好了,我才能好。”
。
傅恒带着婉兮这句话回到紫禁城,一路上都是九儿那哀然的模样。走进养心殿时,这一路上都在心底反复念着这句话,便有些失魂落魄。
那会子是他与她两年来终究盼来的见面,可是她当着他,却只是在问候皇上,只是在为皇上落泪……他就站在她面前,可是那一刻,她的心里却终究已经装不下他了吧?
直到在皇帝寝殿卧榻前跪倒,听见旁边有人笑,这才惊觉回神。
原来是他姐姐就坐在皇帝榻边,他竟然一路失神,进来只顾着跪安,都没看见。
皇后轻叹一声:“皇上瞧,皇上这一病,小九倒先失魂落魄了。皇上可快些好起来吧,否则小九这魂儿都叫不回来了。”
皇帝笑笑:“小九有心了。皇后,亦有心了。”
。
皇后忙道:“皇上谬赞,妾身可不敢承皇上这句夸赞。皇上病了这些日子,妾身却不能代替皇上受这病痛之苦,这便是妾身的失职。还请皇上责罚。”
皇帝的病情虽然起初想瞒,可是终究太医院不敢不落入医案底档,且每日晨昏都要去向皇太后请安,便被皇太后发觉了。皇太后震怒,说这样能过给人的不洁之病,在皇宫大内从未有过,不免叫她想到一直威胁到大清皇家安全的痘症去,故此皇太后越过皇帝,直接降懿旨给内务府,命内务府彻查。
皇后身为正宫,又以皇帝的病能过给人去为由,便也顺势降懿旨给东西六宫,不准各主位再到养心殿请安;同时命敬事房撤掉后宫的绿头牌,以免病气过给六宫。
二卷184、正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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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更
皇后身为正室,亲自为皇帝侍疾。每日一早便来,每日总要皇帝睡下了才走。
对此娴贵妃如何能看得下去?皇后懿旨一下,娴贵妃便一状告到皇太后那里去。
“皇上是病了,却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重病,不过是疥癣之疾,害不得性命去。皇后便这样大费周章,于皇上登基十年以来,第一次直接降懿旨给敬事房,撤掉六宫侍寝的牌子,又不准六宫侍疾和请安,她这是想独霸皇上的恩宠啊!”
“御医说过,这病没什么大不了,却要延宕几个月。皇后这岂不是摆明了要几个月专房独宠了去?”
皇太后也是不满:“皇帝病了,哀家传旨内务府彻查,是皇帝身子考虑。皇后这般,却未必是皇帝着想,倒是她自己了吧……她是皇后,为皇帝侍疾自然是应该的,可是她若想利用皇帝的病,来为自己的心思算计,那便是哀家也容不得她。”
皇太后召了皇后去,说怕皇后辛苦,应由娴贵妃与皇后轮流为皇帝侍疾才好。
“你虽是皇帝的嫡妻,可是娴贵妃一样是先帝亲赐给皇上的侧福晋,亦是明媒正娶,大花轿抬进重华宫的。按着咱们老满洲的旧礼儿,你是正妻,她就是二妻,就算其他人都是妾,她却不是。故此你理应为皇上尽人妻之责,她亦应该。”
皇后抬起眼来,无声望住皇太后,随即便笑了。
“皇额娘所言极是。只是儿臣也是为娴贵妃着想,毕竟娴贵妃这些年尚无所出。若这一回皇上的病气过给她去,伤及了她根基,岂不害了她一生去?”
从前的皇后在皇太后面前,永远是最孝顺听话的儿媳妇。这一次,还是皇后第一次当面顶撞皇太后。
皇后神情端庄,仪态娴雅,便是对着皇太后这一回也不卑不亢。这仪态是身为嫡皇后才有的,便是皇太后,一生最高不过在妃位,便是熹贵妃的说法也都并未册封,故此皇太后在皇后这样的仪态面前,也不由得眯起了眼来。
皇太后凝视着皇后:“同样的话,你就没往自己的身上想想么?娴贵妃是没有孩子,那你呢,如今尚无嫡子,难道你就不怕过了皇上的病气去,伤了根基,再无子嗣了么?”
皇后依旧端庄地笑:“多谢皇额娘提点。只是一来儿臣是皇上的妻子,责无旁贷;二来,纵然没有嫡子,这后宫里无论是谁生下孩子,也都只能叫儿臣为母亲。儿臣并无后顾之忧。”
皇后这样的话既是照顾皇帝,又为娴贵妃着想,如此无私奉献的精神,倒叫皇太后也无言反驳。
最终,皇后如愿以偿。整个东西六宫,在皇帝患病期间,唯有皇后才能每日到养心殿罢了。
。
皇帝听了皇后的话便笑了:“皇后不必自责,这病又不是皇后的过错。朕原本倒没想告诉皇后,也免皇后悬心。”
皇后却伤感了,“皇上这说的是哪里话来?妾身是皇上的妻子,皇上身子不适,自然理应第一个叫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