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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小就这样儿,故此这会子我瞧着她说这话、做这事儿,我倒没那么意外。”
婉兮指尖儿撑着额角,淡淡含笑,“总归我心里有数。她还拿自己当我姐妹儿,不算全是坏事儿。总归我也分得清什么该听,什么不该听。”
“别说姐妹儿了,人到了这个年岁,便是爹娘的话尚且要分一分清楚,就更别说是姐妹儿了。总归这是我自己的事儿,最终结果都只是我自己担,与他人无关。”
玉蕤这便也松了一口气。
不过随即还是愁云轻拢上眉梢,“主子……奴才有句话:五妞也不算全没道理,至少这会子皇上还是没进来,只带着林常在回养心殿了,奴才的心下也有些不得劲儿。”
婉兮点头,却盯着炕几上那碗凉了的粥,微微有些出神。
半晌回神,却是垂首莞尔,“那粥凉了,你再去热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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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卷66、粥香软糯()
夜色深了,婉兮瞧着宫里一盏盏灯火都熄灭,整个永寿宫被幽暗包绕,挑眼望了一眼那搁在炕几上的粥。
灯火暗了,方更显出那粥袅袅散出的热气。这样静静瞧着,倒觉着那粥碗都化作了一柄香炉,里头是香烟缭绕而出。
想远了。
婉兮便赶紧揪起被子躺下,闭眼入梦。
其实她一点都不困。病了这几天,天天都是昏睡,便是白天该醒着的时候,神智也还是昏沉着的,跟睡着了没什么两样儿。
躺下,她觉着指头上的金戒指儿有些箍得慌。
她从小生长在那花田里,喜欢无拘无束,故此就算进了宫,身上手上总少不了那些钗环,她却也晚上睡觉的时候儿必须都得摘下来。
这些年唯独有一样儿例外,就是戴在脖子上的那枚白玉的葫芦坠儿。有时候儿皇上,或者有几天不来的时候儿,她晚上卸下钗环的时候儿,就有些舍不得卸下那葫芦坠儿,便也偶尔戴着它一起睡。
这几天病着,她便将那葫芦坠儿都扯下去了。只是今天特地戴上的金戒指儿,她想了想,却还是没有摘下来醢。
耳边又浮起五妞的话,“……便是戴着这金戒指儿,那也白戴了,皇上也看不着不是?”
她想了想,却轻轻勾起唇角。将思绪撇开,将那戴着金戒指儿的手搭在被子外头,这才闭上眼催促自己好歹睡一会儿。
。
夜色安宁,这样十一月的寒冬夜晚,这暖阁里的温暖更是熏得人昏昏瞌睡。
不知过了多久,隔扇门隐约一响。
婉兮闭着眼咕哝,“玉蕤……谁都别叫进来。我谁都不想见,什么事儿都不想理。缇”
远远传来玉蕤的答应声,声调不高,略有为难。
婉兮闭着眼轻叹了口气,这便又努力重新睡过去。
炕边多了个人。
不用去直觉分辨那个身形轮廓,单是一股凉气便将这个人的到来都泄露了无余。谁让外头是寒冬,暖阁里却温暖如春呢,这冷热的差别,便自然隔出一段不同的气息来。
婉兮没睁眼,也没叫点灯,只是在这黑暗里轻轻叹了口气,道:“玉蕤……我还是有些饿了。可是我好困,睁不开眼了。你便喂我吃一口,趁着那粥还没凉。”
没有应答。
粥的香味儿却由远而近。
婉兮便也闭着眼,张开了嘴。
。
这一碗粥是热了两回的,是几个女子求了大半天的,她都没胃口,张不开嘴,吃不下。
可是这会子当真是饿得久了吧,竟然入口甘甜,香糯美味。
她连着吃了好几口,忍不住深舌头舔了舔唇角,一副没吃够的模样。
她又嘀咕,“……再配一点子酱萝卜块儿就更好了。酱萝卜切成小拇指肚儿那么大小,舀一点油上火炒,炒的时候儿再加一把芝麻,或者再淋几粒儿醋腌过的黄豆,一起大火翻炒,炒香了配这粥,自是最好吃不过。”
那粥停了半晌。
婉兮噘嘴哼了一声,“算了,不难为你们。总归这大半夜的,想吃我明儿起来自己弄。”
四卷67、不稀罕()
这一晚婉兮倒真是睡踏实了。
原以为睡了这么些天,这晚上本该睡不着的来着。
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好些天没好好吃饭,昨晚上那碗粥喝香了,肚子里有了垫底儿,这便睡得踏实了。
次日一早醒来,婉兮躺着没动,只挑开眼帘,悄然望了望那还搁在炕几上的粥碗。
空的,刮得可干净了。
她耳边现在还有那瓷勺儿刮瓷碗发出的那种动静儿,她当时连后脖颈都快听得哆嗦起来了醢。
这碗便是小时候额娘说过的那种“用过了却不用刷了的碗”吧?
这样想来,终是忍不住莞尔。
这才开嗓叫人,吩咐起身儿。
玉蕤闻声连忙冲进来,冲到炕边儿,还没顾得上跟婉兮说话,眼睛先瞟了那粥碗一眼。
婉兮垂下头去,就当没看见。
玉蕤收回心神来,还是欢喜得直低声叫,“主子这都在炕上躺了多少天了。今儿竟想起身儿下炕了,这病怕是已好了!缇”
婉兮轻叹一声,“原也不是什么大病,只是觉着累。我额娘说过,若是累啊,那就闷头好好睡一觉。这世上原没有什么能比好好睡一觉。”
玉蕤便也点头,自己扶着婉兮起来,也扬声叫在门槛外伺候的玉蝉,叫请玉叶和玉函都过来。
。
梳洗完毕,等着早膳的当儿,婉兮还是叫玉蕤扶着,走到院子里去转了一圈儿。
前殿、后殿中间隔着卡子墙,分成两个相对独立的院儿,她便也前前后后都看了。
最后停在朝着养心殿方向的院墙边儿,指着那墙上搭着的梯子问,“这竖起来个梯子,算是什么?”
毛团儿赶紧上前笑嘻嘻答,“还不是昨儿奴才说嘴,说怕二又飞不过去,奴才爬墙头上弄个弹弓给射过去也好。奴才说得威武,可是奴才自己可爬不上墙头去,这不就竖个梯子么?”
婉兮转身儿往回走,轻哼一声道,“撤了!”
。
回到殿内,早膳已经预备好了。
婉兮打开食盒瞟了一眼,见正是最清口的白粥,配酱萝卜块儿。
萝卜块儿做得十分地道,一看就是先蒸过,然后才下油锅炒的。炒的手法也十分老道,叫那酱萝卜块儿过了油,上头却又没挂着油,看着不腻,哪怕便是直接都泡到粥里去,也浮不起油星儿来,最是淡爽不过。
婉兮便笑了,轻哼道,“这功夫的厉害,就在下油锅炒之前先上屉蒸过一遍。萝卜的纹理就给蒸开了,下油锅炒去,那油就也都渗进萝卜的纹理去,被萝卜给涵住了。吃进嘴里有油香,却又不腻得慌。”
玉函忙含笑道,“那是膳房的大厨们费心了。”
婉兮却将托盘给推开,“叫去吧。”
玉函和玉叶便都傻了。
“主子不是还说做得好么?看样儿就能好吃。张嘴好歹尝尝,别这么筷子都不动就叫撤了呀!那人家御厨师傅的功夫,岂不白费了!”
婉兮不着痕迹只瞟了玉蕤一眼。
玉蕤没跟着玉函和玉叶一起劝。
婉兮便轻哼一声,“总之,叫去吧。再好的,我也不稀罕。这口儿就算是我想吃的,可我自己也会做。我自己待会儿,自己做。”
四卷68、摊到墙头上去()
婉兮说这话的时候儿,正正经经将那戴着金戒指儿的手放在眼前,盯着那金戒指儿一个字儿一个字儿,慢条斯理、不慌不忙地说。+
古来嫔妃对皇帝说“不”,最后一道门禁,也都只集中在这小小、金灿灿的指环上了。故此她再不耐烦睡觉的时候还簪钗环绕的,可是也还是要戴着这个。
就算五妞说她戴了也是白戴,她也还是没摘下来。而且昨晚上放在被头外头的,就是这只手。
几个女子都有些没辙,玉蕤看了玉叶和玉函一眼,便上前来蹲礼,“奴才昨晚给主子上夜,肚子饿一晚上了。奴才眼皮子浅,这会子看见这样可口的白粥酱菜,就当真有些馋了。”
“主子既不用,就赏了奴才的克食吧!”
婉兮挑眸瞟着玉蕤,想了想,“你再饿一会儿。过会子我自己亲手做去,你陪着我一起吃。”
还是玉函老成,上前低声劝,“主子一向最体谅御膳房的厨役们。寻常就算当真吃了不好的,也都不给退回去,只赏给奴才们克食了去。今儿若非要退回去,倒要叫膳房的人心下一片嘀咕,不知道是哪儿叫主子不满意了。甚至说不定啊,还得有厨役因此受罚了。”
玉叶也补充道,“今儿来伺候主子早膳的太监可是刘柱儿啊!主子不心疼旁人,也得心疼他不是。这叫他满席给撤回去,他当场就得哭了。”
婉兮垂下眼帘,轻哼一声,“这个倒是说的有理。我再怎么着,也不值当连累了刘柱儿去。好歹他当年还叫过我一声‘姐姐’。再说他这会子在御膳房虽说是当了个七品的执守侍,可是御膳房这样的七品首领太监有上百人呢,他想熬出头也不容易。我便不能再害了他去。”
“还有那些承应人……”婉兮轻叹口气,“我阿玛就是承应饽饽的内管领,他那些年的小心翼翼,生怕饽饽和蜂蜜上出了半点岔头去,我最是清楚的。醢”
说到这儿还是忍不住想起上回好悬因为孝贤皇后上供饽饽的事儿叫阿玛遭罪,幸亏一切都有皇上担待。若不是皇上,换了这天下一个人,阿玛便都难辞其咎……那种就是嫡皇后的供品啊。
婉兮便又轻叹一声,“算了,叫刘柱儿他们回去吧,就是我都用了。用得香。”
玉函这才含笑应了一声,出去传话了。
婉兮盯住自己的金戒指儿,待得御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