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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便也不出声,只伸手过来——紧紧贴在婉兮腰侧,那么捏了一把。
婉兮又是羞,又是笑,“爷!”
这会子已是七个月了,已是到了最后的两个月。皇上这么一捏,她一个激动——再生了可怎么好?
皇帝轻哼而笑,“好了,爷就捏这么一把。”
“爷这只是证明你真胖了,爷没安旁的心……”
婉兮也只能忍着笑,低声嘟哝,“……谁叫爷这么心急,这么快就叫奴才怀了这第二个孩子呢?”
婉兮忍不住淘气,低低道,“……该!”
皇帝登时长眉陡扬,“你个小蹄子,你再说一遍?”
婉兮含笑扑倒在皇帝怀中,柔声问,“莲生呢?爷回来可得空见了?她好不好?”
六卷126、会哄人儿了()
皇帝却不说话了,扬着脖儿,扭过身儿去了。。。
婉兮自是明白怎么回事,便上前又主动抱住他腰,主动伸头过去——碍着肚子,没能够着他的嘴,就只好就近在他面颊上亲了一下。
还“叭”的一声儿,使劲儿亲了个响的。
皇帝这才满意了,笑眯眯扭头回来,却还是不直接回答,“……爷叫你一路歇着,不必急着赶路。可还是只比爷晚了十天就回来了——是不是想闺女了?”
婉兮立即摇头,坚定不移地,“没有~~奴才是,想爷了。”
皇帝也没忍住,这才“呸”地一声笑了,“想就想了,你就说既想闺女了,又想爷了,不行?”
婉兮捉住皇帝的手放在心口上,可认真地说,“……奴才真的是第一想爷,第二才想闺女呢。”
皇帝的脸都臊红了,想起来自己都快五十的年岁去……这才清了清嗓子,又正襟危坐道,“跟谁学的,这么会哄人了?”
婉兮垂首轻笑,“跟麒麟保和拉旺那两个小子学的呗。”
那两个臭小子,别看才两三岁大,在她眼前儿那才能整事儿呢。她呀,还得一碗水端平,还得挨个去哄。哄来哄去,便将自己的脾气都给哄得越发耐心和平顺了。
皇帝却听出讽刺来了,长眸陡然睁圆,“你是说——爷也跟那两三岁大的臭小子,一样儿的哄法儿呗?”
婉兮这才终是大笑,扑到皇帝怀里,仰头娇俏道,“爷不是小阿哥么?为何在奴才眼中,爷跟麒麟保和拉旺一样地娇憨可爱?”
皇帝被婉兮哄得,这回到京师十几日来的心力交瘁便都被风吹云散了。他小心翼翼将婉兮抱过来,不挤着肚子地亲了好一会子。
终究还是知道婉兮更想念四个月不见的闺女,这才哼一声说,“你都说了,那两个臭小子叫人不省心。这回你宫里,你当谁来断他们俩的那起子官司呢?”
婉兮扬眉,“……那,自然应当是陈姐姐。”
终究几个孩子都托付给婉嫔了,婉嫔也三个孩子不认生,已是搬进永寿宫来住。
皇帝却又吊胃口,摇摇头,“非也~”
婉兮自己倒有些迷糊了,“那还能是谁?”
皇帝哼一声,已是忍俊不已,“……宫里没人治得了他们俩,除了你。那你的时候儿,自然也唯有你的亲闺女才能治呗!”
婉兮有些傻了,她的记忆终究还停留在正月里起驾之前,那会子小七才七个月。虽说有些咿呀学语的模样了,可是终究还算不得会说话;更何谈要哄两个臭小子了?
婉兮自己心下一动,眼圈儿便红了。
是她忘了,这又走了四个月,如今闺女这都快一岁了。女孩儿家说话要比男孩儿更早些,这会子说些简单的话,应当是可以了。
越这样想,她虽说越是期待,越是高兴,可也越是——有些难过。
小孩儿终究是一天一个样儿啊,她这一走就是四个月,竟然错过了闺女一百多天的新模样儿去。
如今会说话了,她却才回来。
六卷127、静坐莲花台()
婉兮也顾不得肚子,回了宫就急忙往永寿宫赶。
玉蝉等宫里的女子太监忙都围上来,看婉兮的神色,也都知道是着急想见七公主。
玉蝉便含笑道,“天儿热,陈主子便带着七公主和两位小阿哥到西苑纳凉去了。”
婉兮又一路乘小轿赶到了西苑去。
玉蝉和婉嫔宫里的赤芍两人一起引路,在海子边儿上找见的。
那会子婉嫔独在树荫下,撑起了纱橱蚊幛,婉嫔自在纱橱内看书;那纱橱又是透明的,抬眼便能瞧见三个孩子。
三个孩子则坐在海子边儿的大石头上玩儿呢,每人身边都有太监和女子看顾伺候着。
婉兮到来时,冲赤芍使眼色,不叫出声。赤芍和玉蝉便也明白婉兮的意思,这便笑着没通禀。
也是因为今年夏天热,这会子水畔都已经起了蝉声,那沙沙的、不间断的鸣唱,正好将婉兮等一行人的脚步声和衣料摩挲声都给掩盖了。
已是到了近前,婉兮连忙闪躲在一棵大树后头,抬眸眼巴巴朝大石头上瞧去。
果然是长大了
她的小七,她走的时候才七个月,刚刚是“七坐八爬”前后,坐还坐不稳当,爬也还只东倒西歪呢。可是这会子,这小东西已是稳稳当当地坐着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小孩儿这个月份就会坐的缘故,婉兮不由得觉着自己的闺女坐相可真稳当,真好看。那两条小腿儿还不经意地半盘着,如结跏趺坐的模样儿似的。
她本就生在中元之日盂兰盆节,降生那天又叫她皇阿玛从天不亮一直拜佛到大半夜的,小名儿又叫“莲生”应和佛陀降世“七步生莲”的典故,故此兴许是有些佛缘的——故此这么瞧着,小丫头安安静静、稳稳当当坐着的模样儿,倒有些稳坐莲花台、宝相庄严的意思。
那一张白玉似的小脸儿,映着海子上潋滟的水波,映衬着头顶垂下的柳色,便更显得一双眼漆黑如墨,沉静若水。
那小小的嘴唇紧抿着,仿佛就是在白玉上直接镶嵌了一颗滴流滚圆的红豆。
她不叫也不闹,就是安安静静坐着,简直是个白瓷的小人儿,精致玲珑得无法用语言描述。
婉兮的眼眶便又有些湿了。
可是莲生身边儿却不安静,福康安和拉旺两个淘小子正一个拿小弓,一个举小腰刀,在大石头上窜上蹦下。那模样儿,应该是在演练攻守进退。
小七就那么静静坐着,一双点漆一般的眸子看着两个小阿哥。听着他们叫,看着他们闹。她不参与,也不吱声。
婉兮的心又不由得提了起来——当娘的啊,总怕自己的孩子不合群儿,或者被小伙伴给落下了。
婉兮心道:这两个臭小子,不是都说进宫是来陪小七的么?一个要当侍卫,一个要逗小七笑——结果他们俩自己玩儿起来了,倒叫小七自己一个坐在一边儿,半晌都不出声的。
婉兮心下虽说着急,却还是耐下性子来细细看。又看了好一会子,她隐约看出门道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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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卷128、看戏()
那两个臭小子呀,看着是光自己两个忙活,谁也没陪在小七身边儿。
可是待得仔细多看一会儿,就能瞧出来,两人窜上跳下、吆喝声声的间隙,两人的小眼珠儿,都是不时朝小七瞟过去的。
那次第,可不是两个哥哥自己玩儿,小妹妹被冷落在一边儿呆呆看着;而是,两个优伶卖力地一招一式,就讨那稳当坐着的金主儿一个微笑,或者叫一声好呢。
可惜呢,他们俩卖力是真卖力了,大热天儿的,两个小子都是一头一脸的汗;可是人家小七,就那么稳稳当当地坐着,笑都不笑,就别说拍手笑了。
眼见着两个臭小子仿佛心下也有些没底了,分明都累了,胳膊都快抬不起、伸不直了,可是还没能得到人家金主儿的反馈呢,这便再累还得坚持。
到后来,这两个都不是从石头上跳下去,而根本是累得散了脚,小腿儿跟面条儿似的,软塌塌地自己从石头棱儿上顺下去的。
婉兮看到此处,已是不由得含笑摇头。
反过来还要为两个傻呵呵徒劳折腾的傻小子心疼。
婉兮这看戏的人都瞧出两个小阿哥都到强弩之末了,两个小孩儿自己本来就累,心下又颓丧,这便玩儿着玩儿着就不高兴了,将一腔子的懊恼都发泄在对方身上。
福康安先跟猴儿是的跳蹬开了,大声冲拉旺嚷嚷,“嘿,你扎着我了!”他还将胳膊伸到拉旺面前去,“你看你看,都出血了!”
拉旺终究是从小在漠北长大,一直都只是说蒙语的。刚进内地来,满语和汉语都是刚刚学,加上心底又实诚,这便显得略有些笨嘴拙腮,只能张嘴望着福康安,却说不出话来了。
婉兮心下是明白的,拉旺腰上那柄小腰刀是没开过刃的,且拉旺没用那小刀照实了往福康安身上扎过——福康安手臂上那一道子,是麒麟保这小子自己在石头棱儿上顺下来的时候儿,不小心蹭出来的。
福康安见拉旺说不出话来,便更是口若悬河了,“你说不出话来了吧?说不出来那就是默认!你承认了就好,那你今儿就是输了!”
眼见两个小阿哥闹腾起来了,身边儿的女子和太监虽说哄,可却哄不住。这便只好想转身向婉嫔去拿主意。
婉兮再看陈姐姐,依旧安安静静地在纱橱内看书。这情形显见着是陈姐姐早就看多了三个孩子这么闹腾的情景,陈姐姐是成竹在心,不担心会闹出什么来呢。
婉兮心下便不由得好奇——那往常这事儿,既然陈姐姐都不出手,又是怎么解决的呢?
正在婉兮好奇的当儿,那福康安非要拉旺跪下,行什么“献俘礼”。
小孩儿尚不知轻重,只自己过家家似的要玩儿足全套。可是这终究是宫里,好歹拉旺是额驸呢,哪儿有给福康安这样一个没有世职、也什么身份还都没有的小孩儿跪倒的道理呢?
婉兮正自着急,忽然听得一声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