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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阿哥永璟夭折,那也是皇上的孩子,她心下也是怜惜。
可是——她是人,又不是神,上天什么时候叫别人的孩子夭折,不是她能控制得了的事。可若因为她孩子降生的时间,就有人非要将祸事推在她的孩子身上,那对不起,她保护自己的孩子,便也同样会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六卷163、有意思的事儿()
趁着那拉氏还陪皇上和皇太后在热河,婉兮集中全力将养身子。
既然一场大战在所难免,她总不能拖着个产后虚弱的身子面对敌人。
依旧是关起门来不理外事,可是十四阿哥十二天小满月这一天,留在园子里的嫔妃都来庆贺,婉兮便也不得不笑脸迎人。
况且这是皇子,一众仪轨比小七更有过之无不及。
索性在这会子因皇上、皇太后和皇后都宫中,且还另外有五位内廷主位随扈,故此今儿来的人还少了些,倒不那般扰攘。
这会子忻嫔的肚子也已经显怀了,便是挺着肚子还是来给小十四道贺。婉兮虚应了几句,杨氏便也含笑说婉兮这还在月子里,三十多岁的人了连生两胎,这便有些虚损,多少有些怕风、怕光……忻嫔这才含笑起身,说“那就不多叨扰,令姐姐好生将养。”
婉兮也大方,将自己养胎时候皇上赐下、以及自家人进的补品都给忻嫔拿上一份儿。
婉兮攥着忻嫔的手,情真意切倒,“旁的倒还罢了,你瞧这海参,是关外的辽参,身上带这几排刺儿,滋阴养血,最是养人不过。”
“南巡时在南地虽说也见过海参,却都比不上这个。咱们怀着孩子养身子,这个是再好不过。”
忻嫔约略迟疑,却还是极快含笑掩盖住,伸手接过,缓缓福身,“多谢令姐姐。”
婉兮朝忻嫔隐秘眨眼,“……不瞒你说,我那会子便是吃这辽参,得的皇子。我祝忻嫔妹妹也心愿得偿。”
忻嫔的面色这便红了起来,举袖掩住嘴,终究还是颊边泛红,“那小妹就借令姐姐吉言了。”
目送忻嫔的背影远去,语琴忍不住轻嗤一声,“咱们等着看,她梦碎的那一天,她又是个什么神色!”
。
嫔妃们陆续前来告辞,杨氏都亲自代婉兮去送,礼数周全。
五福堂内终于安静了下来,语琴幽幽道,“从五月南巡归来,你便关起门来安心养胎;如今又是关起门来,专心将养身子。”
“这会子看你精神头儿倒好,不如我与你说件外头有些意思的事儿?”
婉兮点头,“姐姐说。”
这会子婉嫔帮着她专心带着小七呢,颖嫔又与舒妃、祥贵人、多贵人、兰贵人一同随驾去了木兰,便也只有语琴陪她说说话儿了。
语琴点头笑笑,“是六月间的事儿。皇上身边儿、粘竿处有个行走侍卫,名叫哈禄的,之前因为懒惰,被大臣上奏,给革了侍卫去。”
婉兮扬扬眉,“姐姐这是怎么了?便是这样一档子再平常不过的事儿,姐姐也觉得有趣儿了不成?”
婉兮笑着叫,“玉蕤,还不将你家十四爷抱来,你庆主子这是想当娘想得都快长毛儿了~”
语琴面上大红,“哎呀你,又胡说!我哪儿想着那个呢?”
彼时定下将小七托付给婉嫔的时候儿,婉兮曾经定下过将这肚子里的第二个孩儿托付给语琴的心愿去。这会子孩子已经落地儿,都小满月了,便是给陆姐姐一颗定心丸,也是时候了。
六卷164、格格也降罪()
婉兮捉着语琴的手,笑道,“我自己心下自然是一百个愿意的。不过是在等着皇上回銮呢,总归官面儿上,得由皇上来定。”
语琴却反倒黯然下来,轻轻摇头。
“傻婉兮,你这一胎生了皇子,自然是天大地大的好事儿——可是我也不怕与你说句掏心窝子的:我高兴是高兴,可是却偷偷难受了好几个晚上。”
婉兮急忙拢住语琴,“姐姐怎么了?”
语琴垂首,黯然摇头,叹了口气,“傻婉兮,你怎么忘了宫里的规矩——皇子只能托付给妃位以上的主位抚养啊。我只在嫔位,又直到这会子还只是民籍汉女,便是能侥幸凭着进宫的年头长,能抚养个公主;却是怎么都没资格抚养皇子的。”
婉兮也不由得怔住——是啊,她怎么忘了。
若按着这个规矩,别说陆姐姐,便是颖嫔也都没资格了。
看婉兮有些回不过神来,倒是语琴自己先笑,“傻婉兮,说你傻,你还真就发傻着,回不来了!”
“小十四给谁抚养最放心?那自然还是留在你自己的身边儿啊!别说小十四刚落地儿,便说这妃位以上,个个身边儿都有了皇子了啊。那便自然应该将小十四留在你自己身边儿抚养!”
语琴故意说叫人开心的话,“……除非呀,你跟上回似的,刚生完,就又有了。”
婉兮这才脸色一红,急忙拍开语琴的手。
“姐姐又打趣我!我便是去年还能那么快就有,也是仗着年轻。我这会子都连生两胎,身子也有虚损;况且我这会子都什么年岁了,哪儿还能那么快就怀上?”
两姐妹这才相对轻笑,将方才那点子惆怅化开了去。
只是婉兮心下终究浮着一片担心去——倘若真的再有孩子,小十四不便留在她身边抚养的话,又能送到谁身边儿去?
皇太后、母妃和太妃们都年事已高,应该不会再由她们这些老人家抚养;那接下来——皇后刚刚丧子,又是六宫之主,会不会要将小十四送到那拉氏身边儿去?
这才是她最最担心,想都不敢想的。
。
见婉兮强颜欢笑,语琴心下也是自责,这便赶紧说她那件“有意思的事儿”。
“我方才那事儿,自然是有意思的,你是还没听到有意思之处——你耐心听我说完才是。”
婉兮便含笑点头。
语琴便道,“这个哈禄啊,虽只是个粘竿处行走的侍卫,可是他另外还有个身份——却是额驸呢。他被革了侍卫,面子上颇觉无光,又或者是反倒要赌气显摆,这便仗着是额驸,便还戴着顶戴进进出出……”
“皇上见着这便恼了,说‘额驸何足为重?’这便将那哈禄的额驸品级也给一并革除。”
“皇上这还没完,又下旨说‘格格一经下嫁,即为其妇,自应一律如夫。额驸品级既经革去。其格格品级,亦当一体斥革’。”
“嗣后额驸因罪降革者,其格格品级,亦一并革退,不准食俸。看门披甲人等,概行裁革。”
语琴的目光漫上来,“皇上这又是要开先例了。”
六卷165、老十四、小十四()
因为自己也有了女儿、小女婿的缘故,婉兮对这消息果然在意。
“姐姐说得对,这是大清定鼎以来,尚未有过的规矩,皇上此举,已是开了定例。”
额驸因为尚了公主、格格,会因所尚主的名而定品级。譬如尚固伦公主的,品级便为固伦额驸;尚和硕公主的,品级就是“和硕额驸”;尚多罗格格的,品级即为“多罗额驸”。
便如傅恒家,长子福灵安为“多罗额驸”,福隆安则为“和硕额驸”。
从前一向都是额驸因为所尚的公主、格格而定品级,这回却直接调过来,若是额驸获罪,反倒要连累到公主、格格们也革除品级了。
婉兮点点头,“那从此以后,要为公主择额驸,便更要倍加小心了。否则将来这个额驸靠不住的话,便连累自家女儿也受了拖累。”
语琴倒笑,“还是你好,拉旺这小女婿儿两岁就送进宫来给你亲自养育。这自然跟个儿子似的没分别,将来必定不会连累咱们小七。”
婉兮瞟着语琴,也是轻轻一笑。
语琴一拍手,“这么忖着,当初皇上给小七指婚的时候儿,为何跳过六公主去了?那就还是知道拉旺这孩子是个将来绝不会获罪的好女婿,这才可着咱们小七了。”
婉兮含笑点头,“这道理千万别叫忻嫔自己琢磨出来,不然啊,她心下便更难受了。”
语琴轻哼一声,“六公主都两周岁了,皇上还没见给指婚,那就更谈不上将来的额驸会不会获罪的事儿了。”
婉兮倒是隐秘眨眼,“皇上开这先河,定下这样的规矩,将来忻嫔迟早会用得上。”
语琴和婉兮不由得相视而笑。
别说六公主将来要拣选额驸,便是忻嫔这一胎……将来也总得嫁人不是?
两人说笑了一阵子,心下才将各自的怅惘推开去些。
“姐姐,只是我这会子倒一时想不起,这个哈禄尚的是哪位格格?”
语琴叹了口气,“说来也是大人物——便是当年的十四爷允禵胤禵的第三女啊,其母为十四爷的侧福晋呢,身份也是高的。”
。
婉兮微微一怔,旋即心下便也明白了。
怨不得陆姐姐今儿提到这个事儿——她生下的是小十四,胤禵这位不是“老十四”么。
婉兮点头,“既然是多罗恂郡王的女儿,那哈禄所赏的这位多罗格格,应当是‘县主”,品级爷不低。怪不得哈禄还有顶戴,可兹炫耀。”
“若此哈禄被革品级,便连累到这位十四爷的格格,要从‘县主’掉到‘郡君’,甚至‘县君’去了吧?”
语琴也点头,“这位老格格如今年岁也不小了,五十多岁了吧。这会子受其额驸的连累,吃穿用度的份例便都要被革减,也是可怜。”
婉兮转头望向窗外,轻轻呢喃一声,“六月?为何偏偏是六月?”
语琴便也笑了,“我也这样想。”
“六月里哪位额驸还触怒了皇上,险些获罪?那自然是咱们如今唯一的固伦额驸——色布腾巴勒珠尔啊!”
六卷166、该算几笔账了()
婉兮回眸,也是凝重地点了点头。
“皇上六月谕旨里,已经明白称三额驸为‘获罪之人’。若按着这个规矩,三额驸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