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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晓柔边走边介绍道。
来到排练厅，团员们已经基本到齐。
乐团人不多，不到40人，男女老少都有。
斯暖看了一圈，有退休的老干部，也有中年的家庭主妇，还有时尚的白领以及年轻的大学生。
纪晓柔向大家介绍了斯暖，团员们纷纷表示欢迎。
欢迎过后，大家开始八卦。
“小柔姐，我们这次的指挥真的是叶勤吗？”一个女大学生忍不住问道。
“那还有假，团长已经去接人了，马上就会过来了！”纪晓柔信誓旦旦的回答。
“可是，叶勤不是主要活跃在欧洲吗？”一个退休老干部问道。
“我听说，她脾气太硬，和那边的交响乐团闹翻了，人家全体成员‘揭竿起义’，要求换指挥！”一个精英白领神秘兮兮的道。
“啊？早就听说她要求严格，真的那么严重吗？”
“就是，如果连职业乐团都受不了，那我们……”
“吱呀！”
话音未落，排练厅的大门已经被推开。
门口出现一位高挑清瘦的中年女人，剪了一头利落的短发，穿着剪裁合宜的西装，踩着高跟鞋款款而来。
那张不苟言笑的脸，正是叶勤。
叶勤用眼神一一扫过众位团员，不怒自威。
团员们不自觉的坐直了身子，退休老干部更是忍不住正了正领带。
这才是指挥的气场啊！斯暖神色羡慕。
团长从叶勤身后站出来，对着大家道：“这位就是我们的新指挥，叶勤女士，大家欢迎！”
团员们激动的鼓掌。
叶勤抬手示意，掌声立刻停了下来。
“相信大家都已经认识我了，我也就不再多费口舌做自我介绍了。”叶勤放下包，走上指挥台，看着满脸兴奋的团员，说道，“演出就在半个月后，我们的时间很宝贵！现在，大家先演奏一遍，让我听听你们的实力。”
纪晓柔站起来，带着大家自觉的调音，演奏开始。
每个人都恨不得拿出自己的最高水平，在新指挥面前好好表现一番。
斯暖也不例外。
只是，听着听着，斯暖便有些担心——因为这个水平，果然很业余啊。
指挥台上的叶勤，眉头也越皱越紧，在听到斯暖的琴声时稍稍缓和，随即便眸光犀利的看向每一位自己不满意的团员，最终叹了一口气。
大家正演奏到兴头上，叶勤却突然抬手，示意大家停止。
团员们不明所以，斯暖心中却涌现出不安。
“你们这个乐团，我带不了。大家还是另请高明吧。”
叶勤拿起包，扬长而去。
“等等，叶指挥！”团长急忙放下双簧管，拦住叶勤。
“我承认，我们的实力是差了点，但是我们都很努力的！您能不能……”
“注定无药可救的乐手，再努力也没用！”叶勤不为所动，仍然朝着门口走去。
“至少，告诉我们原因啊！”纪晓柔站了起来，不服气的道，“面对一群热爱音乐并为之努力的人，二话不说就认定无药可救，叶指挥不觉得这样很失礼吗？”
“小柔！叶指挥，小柔不是那个意思……”团长急忙喝止纪晓柔，又小心的向叶勤道歉。
叶勤却停了下来，回头看了纪晓柔一眼，忽然笑了。
“你们想知道原因吗？”
“想，当然想。”团员们异口同声。
叶勤走了回来，走到一位低音提琴手面前，语气冰冷的道：“这位女士，请问你是木匠吗？你是在拉低音提琴，还是在锯木头？”
中年女人惭愧的低下了头。
“作为一名乐手，怎么能对自己的音乐这么不负责任呢？女士，听听，你拉成这样，你的低音提琴在哭呢！”
叶勤毒舌完毕，不再理会眼圈泛红的中年女人，转而面向长号开口：
“大叔，你是自学的吧！连三流院校的水准都不到，从没参加过交响乐团吧？”
长号大叔面露愧色，刚想表表决心，叶勤已经把攻击对象变成了团长：
“老先生，有空组这个乐团，在家里带带孩子多好！”
一连毒舌了好几名乐手，叶勤带着一脸“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你们这群自取其辱的家伙”的表情，走出了排练厅。
斯暖看着叶勤的背影，又看了看失落的低下头的团员们，无奈的叹了口气。
有时候，音乐是很残酷的事。明明那么喜欢，却偏偏没有天分。或者说，明明没有天分，却偏偏那么喜欢。
所以才诞生了这样一支乐团。一支可敬、可爱却注定永远无法到达音乐巅峰的乐团。
“可是，我还是想练下去。”
一道细细的声音传来。
斯暖突然站起身，朗声道：“这个总谱我看了很多遍，大家先跟着我排练吧，咱们再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把叶指挥请回来。”
第二十八章：临时指挥（）
斯暖没有说谎，莫扎特的这首《C小调第二十四号钢琴协奏曲K491》她非常喜欢，自从学习指挥以来，各个版本的总谱，她的确看了很多遍。
“我们，真的还能继续登台演出吗？”刚刚被骂得一文不值的低音提琴手不太确定的问。
斯暖环视四周，只见大部分团员都像打了败仗的士兵般，垂头丧气。
“为什么不能？我们本来就是要在市民艺术节上演出啊，为的只是展现我们普通市民的风采，我们又不是要去角逐国际大奖，只要做到最好的自己不就好了？”
对于自己真心热爱的东西，难道仅仅因为没有天分，就连为之努力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这么说来，好像也是哦！
大家恍然大悟。
斯暖微微一笑，道：“叶指挥以前合作的都是高水准的职业乐团，所以可能一时不太适应，我想我们想想办法，还是有可能把她请回来的，大家觉得呢？”
“对对对，我们再练习一遍，争取有些进步，让叶指挥看到我们的诚意！”
纪晓柔兴奋的站了起来。
“既然这样，你先给我们讲一下总谱吧。”团长也从打击中恢复了过来，看着斯暖笑呵呵的说。
斯暖看着指挥台，深吸一口气，手掌张开又握成拳，一步一步走了上去。
花了几分钟时间，认真的把总谱讲了一遍。
接下来便开始正式排练。斯暖既要指挥，又要负责钢琴部分，着实不容易，不过好在大家都很努力，也很耐心，渐渐有了些进步。
休息间隙，斯暖打开一瓶矿泉水，正要喝掉，却见袁号一脸忐忑的走了过来。
“怎么了？”
“嘿嘿，斯暖”袁号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指着乐谱道：“我这个地方不太懂，到底应该怎么吹？你能给我讲讲吗？”
“哦，是这样的，这个地方你应该……”斯暖看了看乐谱，认真讲了起来，没注意到很多团员都闻声悄悄围了过来。
“啊，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谢谢啊！”袁号茅塞顿开，高兴的拍了拍掌。
“呵呵，不客气。”斯暖话音未落，就已经被打断——
“斯暖，我也有一个地方不懂……”
“还有我，能给我也讲讲吗？”
“我也有地方不太清楚……”
……
团员们纷纷开口提问，斯暖只好一个个解答。大部分的问题她都能解决，但还是有些地方要回家好好研究才行。
看来今晚回家要抱着乐队分谱睡觉了！
中午，大家一起去聚餐。酒足饭饱之后，团长开口——
“大家都想想，我们要怎么才能把叶指挥请回来呢？”
众人：“……”
团长皱了皱眉，“啪”的一声拍了拍桌子：“都哑巴了？给你们五分钟时间，五分钟过后，每人说一个提议。纪晓柔，就从你开始。”
五分钟过后。
大家同情的看向纪晓柔。
纪晓柔：“……要不威逼？”
拿什么逼？
“那利诱？”
拿什么诱？
纪晓柔一筹莫展，忽然看见对面的精英律师林展，年轻英俊，气质不凡，眼睛一亮，打了个响指道：“有了，美、男、计！”
众人：（→_→）
“你们不要不信好不好，像叶勤这种年纪的女人，最喜欢林展这种小鲜肉了！”
大家自然不信。可是一番集思广益之后，发现并没有什么好办法。
于是，大家采取了最老套的方法——我以诚心感动天，感动地，就不信感动不了你！
当天下午，团长带着纪晓柔、袁号和林展，前往叶勤的住处，先是现场演奏了一小段证明大家都很努力，又动情的说明大家对音乐多么热爱，这次演出机会多么珍贵……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出来时，纪晓柔一脸无奈的拍了拍林展的肩膀：“看来，真的只能用美男计了！”
——
大家绞尽脑汁的在想美男计如何施展的同时，斯暖却在彻夜看乐队分谱。
于是第二天一早，不得不顶着两个黑眼圈去上学。
还险些迟到。
斯暖一路小跑，在跑过小区附近的便利店时，遇见了从店里出来，一脸焦急的乔小侠。
乔小侠最近似乎很忙，斯暖作为他的邻居都很少见到他。
“乔小侠，你最近在忙什么？”斯暖边跑边问道。
“嘿嘿，秘密！总之，哥会让你们大吃一惊的！”乔小侠拍了拍书包——里面可是有他最近正在改编的摇滚版莫扎特《第40号交响曲》的乐谱，这首曲子可是会收录在他的首张EP里！
到了学校，斯暖终于放松下来。
自从上次和孙磊做过交易后，后者果真没再找过苏莫白的麻烦，而原以为会再整出什么幺蛾子的孙梦洁，居然也安安分分，仿佛忘了曾经对斯暖放过狠话。
放学，斯暖和凌寒、苏莫白一起走出校门。
像是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