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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你睡得太沉,不知道逃跑的事?也没有助他们一臂之力?”
“她干吗要我帮忙啊?”
“他是怎么把她接出去的,既然我的人信誓旦旦地说,跟踪她到了厕所门口?”
“这么说,应该检查厕所的窗户。”
“我去那里看过了,厕所在三层楼上。”
“甚至一千年之前就有绳梯了。”
米洛达尔二话没说走进了女厕所,在窗台上,他发现了绳子磨擦的痕迹。米洛达尔不得不承认,这条路被孤儿院的学生们使用过不止一次。
米洛达尔站在女厕所里往外看,思索着,这对恋人能逃到哪里去呢?去阿尔焦姆家?未必。在埃里温已经布置了查询,那里会有安全勤务负责。但是已经了解清楚了,阿尔焦姆在那里的纳戈尔内——卡纳巴赫有亲戚和朋友,可以把小两口藏起来,让全银河系的侦查力量一齐出动也找不到。就算你找得到,你也不愿意卷到这件事情中来。
但是,应该做点什么……
米洛达尔沉重地走到走廊上。几个不同年龄的小姑娘正在被刚才这个老男人占据着的厕所门口挤得焦急难受,小姑娘们纷纷往里挤时差一点没撞倒他。一阵啼哩哗啦,响起了欢快舒畅的水声。
不料,手表通信机讲话了:
“符合薇罗尼卡外形特征的姑娘,按照26号搬运工的举报,在摩尔曼斯克铁路维里耶小站被发现。”
“查!”米洛达尔叫道,“立即查明,她是否孤身一个人。我告诉你同行人的外貌特征……不,不用,我派工作人员坐直升机去。”
有什么事情制止了米洛达尔立即亲自到那个小站去。在这里的儿童岛有什么未收尾未完成的事情,不做完不能离开……
柯站在走廊不远处。
“你也要上厕所吗?”米洛达尔指着厕所门问道。
“不,谢谢。”
“在维里耶车站发现了薇罗尼卡。”
“您要飞到那边去吗?”
“柯,我们一道到他的隐蔽点去吧,”米洛达尔提议道,他不是耍手腕,如同向一个同事提议那样,“万一他在那里呢。或许给我和你留有信件……”
“我得给自己加件衣服,”姑娘答道,“看外边在下雨。”
米洛达尔在城堡门口等着。柯身上披了一件长斗篷。院长拿着一把大雨伞跑了出来送给米洛达尔。虽然他是全息图像,并不需要雨伞。
院长没敢跟在米洛达尔身后。她觉得很愧疚,现在局长的样子依然盛怒不已,最好不要靠近他。
柯不怕他,这使局长心里感到高兴。她与其他的姑娘们不同。在她的身上有一种奇怪的近乎职业的自信,这种自信是与生俱来的,是家族遗传,终生不失。米洛达尔不想失去这位姑娘。她是他最近几天的收获,比他的全部罗曼史要有意思得多。
“我们要到他的藏身之处去么?”柯问道。
“你知道是在什么地方吗?”
他们开始顺着小路往下走。米洛达尔回头看了一下,看见城堡门口有两个穿着同样的白大褂的身影——那是洗衣工。
“我到那里去过好几次了,”柯说道,“我这个人特别好奇,尤其是考虑到我爱上了阿尔焦姆。”
她把这些话讲得非常简单,似乎她已经二十好几了,她已经学会了处理自己对某些幽默的迷恋。可是她只有17岁。
“是他藏船的那个地方吗?”
“对,他跳窗户跑出城堡,下到湖边,划船到码头,在看守屋内等候她,然后他们就在湖上划船。”
“你说什么!”
“这其中没有任何不道德的成分!”柯激动地叫道,“他们甚至还在一起洗澡游泳,如果水不太凉的话,他们还带我来过两次呢。”
“真的是划船和下水吗?”米洛达尔在这句话里表现出了一点都不相信的意思,然而柯并不奇怪。
“您以为我们已经完全成年,只想着上床!”她气愤地答道,“事实上并非如此。我们有许多其他的爱好和活动,这比用自己的身体去蹭一个满身汗毛的男人有意思得多!”
“但是你亲口说爱上了体育教师!”
“这完全是另外一回事。而他,谢天谢地,连我的手都没有碰过。”
“他碰过薇罗尼卡吗?”米洛达尔问道。
“只是在最近的几次约会时,他开始提出来说,他嫌游泳散步还不过瘾,他的爱情要求行动……”
“而薇罗尼卡呢?”
“薇罗尼卡犹豫不决,她想再划划船。虽然她对我说过她喜欢接吻。但是总的看来,老实说,局长,我同薇罗尼卡经常争论,到底爱情中什么最重要,不过一直没有找到答案。”
“那么,你的观点是什么呢?”
“我以为最重要的是心灵的亲近。”柯说道。
“等一等。”米洛达尔停下来。他们已经走到树林深处,只差一半路程就到湖岸边了。
米洛达尔的手表响起了呼叫声。
“有怀疑,符合女生B特征的姑娘由一个符合嫌疑人A特征的青年男子陪同,在维里亚车站上了从莫斯科去摩尔曼斯克的火车。”
“维里亚离拉多加湖多远?”
“维里亚在湖边上。”
“这就够了。”米洛达尔说道。
接着他对着自己的手表问道:“在火车站安排人监视嫌疑人了吗?”
“正是这样做的。”一个微弱的声音从远处答道。
他们站在阴暗无声的树林里。天气有点冷,下着毛毛细雨。
“就这样吧,”米洛达尔说道,“你有什么建议?回去吗?”
“还有什么事吗?”姑娘惊奇地问道。
米洛达尔微笑着露出了洁白的牙齿。
“那么请你听我的第一堂课,小姑娘,”米洛达尔说道,“如果在通向目标,通向嫌疑人,通向一块有字的石头的路上,有什么事情要引开你,甚至是一件重要的事情,你听着这件事情很重要。但是你要终止通向目标的路。百分之九十得失相抵。”
“我们到湖边去吗?”柯惊奇地问道,“但是那里没有~个人哪!”
“正是这样。我们再花上10分钟,但是我们将一生平静,并相信没有因为在两堆草料之间不知先吃哪一堆好而放过这种重要的东西。”
显然,局长指的是布里笔下的驴。
米洛达尔走在前头,警告柯注意树枝和石头。
隔着树缝可以看见水波闪动。乌云随人所愿地散开了。阳光阴郁无力地射进树林。
粗壮的松树根悬垂的水湾里寂静沉闷。米洛达尔身于偏在沉船的地方,那条船还留在老地方。就是说,两个恋人乘的是另一条船。但是,就在米洛达尔打算打道回府的时候,柯叫住了他。
她惊恐不安地说:“局长先生……您看……船底下。”
他朝发黑的水俯下身去,沉船底下露出一双人脚,那双脚赤裸惨白……
似乎有人把一个脱了衣服的人放在这不深的湖底,然后用那条蓝色的沉船压在他的身上。
柯一动不动地站着,她连在密林里奔跑都害怕,而留在树林里就更害怕了。
“你害怕我会派你去找人来帮忙吗?”米洛达尔问完话蹲下来,以便更好地看清尸体。
柯否定地摇摇头,然后一言不发。
“对,”米洛达尔说道,“现在就是坦克也拉不动你。”
“您……您叫个人来吧……您有通信工具。”姑娘终于说出来了。
“好主意。”米洛达尔答道,却什么也没有做。
“这是谁呀?”为了打破寂静,柯问道。
“马上我们就会知道,虽然我已经在怀疑,你也是。”
“不!”
“是。”
米洛达尔下到水里——水没至腰深,然而水却一动不动,没有水圈向周围荡开——全息图像不会打破水的平静。看到这种情景,柯有一种做噩梦的感觉,他不是个实体。
“现在,”米洛达尔说道,他的全息图像的能力不止一种,也不是在什么时候都一样。有时候他能端起高脚杯或者投掷石头,可有时候又丧失操纵实际物体的能力,“现在你往回走,去拿横在小路上面三步远的地方的那根树枝。”
柯顺从地往岸上走了三步,从地上拿起一根笔直的三米长的粗树枝。
“你到这边来。”米洛达尔吩咐道。
柯下到水里。
“现在你小心地推一下船尾。只是要小心,明白吗?我想,它没有接触或者几乎没有触到尸体。”
柯照他的话做着,她感到冷极了。
她第一次尝试着用树棍的末端顶住船尾,但是小船没有马上挪动——船比柯估计的要沉重。
柯用劲顶了一下,树棍滑过船溜到了另一边。柯吃力地抓住树棍,不得不挺直身子把树棍抽出水面,在水上激起了浪花,但是小船已经开始移动,而且浮上了水面。
原来躺在船底下的尸体,摇摇晃晃地慢慢漂向岸边——他移动着,靠在从岸上像手指头般突出来的树根边。
阿尔焦姆脸朝上仰卧在离水面很近的水下,一旦小船移向旁边,他就慢慢地浮了上来。
柯才明白:幸好,有米洛达尔局长在身边,否则她肯定会发疯。如果一个你曾经有点喜爱的快活的小伙子,从冰冷透明的水里向您漂过来,半睁半闭的眼睛僵直地瞪着天空,四面伸开的手脚微微动着——似乎经过长距离游泳之后在水上休息,你不可能无动于衷。
柯“啊”地大叫一声,把棍子仍到一边。
她试图转过身去闭上眼睛,可是她不能。
“你忍着点,”米洛达尔说道,“现在已经没处可去,小姑娘,你只好忍着。”
“他不可能淹死!”柯小声说,“他游起泳来像条鱼……”
“问题不在这里!”米洛达尔答道。
“而且他不在这里!”柯兴奋起来,她抓住一个谎言,像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他正在火车上!有人看见他正同薇罗尼卡在一起!”
“正是这条消息更让我无地自容。”米洛达尔说道。
他打开自己的手表——绿灯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