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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这条消息更让我无地自容。”米洛达尔说道。
他打开自己的手表——绿灯亮了。
柯无法把目光从阿尔焦姆的脸上移开——那完全是一张安详而生动的脸,如果不看鬓角的一块暗斑的话。
“注意,”米洛达尔说道,“本通知特别重要,需特别保密。我转用密码,打开太阳系所有的声音混频器,对所有波段直至甚高频施放声波干扰。”
柯听见手表中有人“啊”了一声。瞧这道命令突出的程度,似乎地球一瞬间在自己的轨道上停止了运行。
米洛达尔稍做停顿,开始口述一组组莫名其妙的数字,同时伴着口哨声——这种声音如同儿童游戏,以光速传遍地球,传遍银河系。
而柯看着那张安详的脸,她今天早晨还渴望着用嘴唇触摸的脸,但是她明白阿尔焦姆只向往薇罗尼卡的嘴唇,心里留意翻涌,痛苦不已。
此刻,薇罗尼卡又在什么地方呢?在哪个小车站?谁看见了她,她又同什么人在一起呢?这个错误太可怕了。薇罗尼卡危在旦夕!
“薇罗尼卡面临危险的威胁!”柯惊叫道。
米洛达尔皱起了眉头,因为柯的一声惊叫,让他停止了口述数码。
“我知道。”他答道。
正在这时,从以前只有体育教师一个人经常行走的树林掩映的小路上,跑下来几名差一点被解雇的洗衣工——银河系警察局工作人员。他们随身带来了照相机,在把阿尔焦姆从水里捞出来之前,拍下了尸体浮在水面上的情景。
“抢救他还不算晚吧?”在米洛达尔为了不妨碍自己的部下而从岸边让开时,何问道。
“别说蠢话,”米洛达尔说道,“你已经是个成年姑娘了,你很清楚,大脑细胞只能保存几分钟,然后就会发生不可逆转的变化,如果你没有来得及在6分钟之内把大脑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体或者冷冻箱中的话,可以认为这个人死亡了。”
“可是,这里的水这么冷!”柯固执地说道。
“我担心,这也帮不了我们的忙,”米洛达尔答道,“他在水下沉了很久,几个小时了!”
“您怎么知道!”
“听我说,姑娘,”米洛达尔说道,“我知道,阿尔焦姆的死让你十分伤心。不过请相信我,我比你更加悲痛。因为我需要审问他,可是现在我不能这么做了。”
柯惊奇地看着米洛达尔,他非常严肃。当时,柯对局长还不大了解,她以为他是尽力把自己表现成一个尽职尽责的人。事实上他根本不是为了表现自己——对他来说,公务重于一切。而现在,这个公务就是拘捕薇罗尼卡和陪着她的那个人,按照米洛达尔的说法,那个人同薇罗尼卡一起杀死了体育教师。
要达到什么目的?为什么?——这将是明天的问题。此刻,米洛达尔工作中的主要干扰是阿尔焦姆已经死亡,不能对他有所帮助了。
“你回自己的房间去,”米洛达尔说道,“回去休息吧。”
“你说话负责任吗?”柯激怒了,一您想说,在我的朋友被谋杀,我的女友失踪的时候,我会坐在寝室里……也许,您要建议我读点什
“我可知道你有此什么书,”米洛达尔对她的话信以为真,粗鲁地答道,“总而言之,你最好看看电视,电视里现在正在播放一部连续
洗衣工小心地把尸体搬到岸上,教养院的大夫从下面上来,他不是特别自信地走近尸体。
“阿尔焦姆,阿尔焦姆。”柯呼唤着死者的名字。
“行了,我们离开这里吧!”米洛达尔对她呵斥道。
柯不理会呵斥,她蹲在阿尔焦姆的尸体旁边,用手指抚摸着他冰冷的额头。
“对不起。”急于开始履行自己的手续的大夫说道。
“请马上给我确定死亡时间和大脑状况。”米洛达尔命令道。
“但是我的手头没有仪器。”
“用仪器每个人都能办到,”米洛达尔大发雷霆。他把刚刚发生的事情视为个人的失败和悲痛,“不用仪器给我确定。哪怕他已经不能生还,我需要审问他。明白吗?”
“不行。”大夫承认。
“那么,”米洛达尔尽量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请确定死亡原因。”
“您看,”大夫说道,“鬓角上有锐器击伤的痕迹。”
“就这些吗?“
因为通常辅助性的工作有自动仪器替他做,而他只须解读仪器的显示结果,此刻束手无策不知道怎么往下说的大夫真走运,一架带红十字的飞艇擦断松树顶桂,轰鸣着降落到湖边的水上,有几名手提箱子的医生乘着个人喷气机从里面飞出来。
“您请看看吧。”米洛达尔对孤儿院的大夫说道,大夫不好意思地走到一边。
似乎是为了维护在场人员的感情,医生们用一顶白帐篷罩住了阿尔焦姆的尸体,自己也钻到里面去。帐篷里传出仪器和锯的嗡嗡声、吱吱声和其他各种难以分辨的声音。柯觉得不舒服,往斜坡上后退,背撞到了一棵松树的树干上,她一动不动,没有力气挪动半步。
“是维里亚车站吗?”米洛达尔打开手表问道,“寻找两个人的情况进展如何?”
“他们在车厢里面。”手表中有声音回答。
“有图像吗?”局长问道。
“请接收。”手表答道。
随即,从手表缝中伸出一张极薄的胶片,柯看得十分清楚,胶片在空气中变硬、变厚、伸展,变成了一张立体照片。
“柯,你在哪里?”米洛达尔说道,他绝对相信,姑娘没有听他的话回到城堡里去。
“在这里。”
“你过来看看。”
柯从他的手上接过薇罗尼卡的照片。
与此同时,手表又给出了第二张照片。
柯“啊”地叫了一声。
照片摄进了体育教师四分之三的身材,因此他的胜特别生动,看着像是在移动。
“这是阿尔焦姆!”柯说。
“我自己看得见,又不是列夫·托尔斯泰,”局长答道,“非常像。”
“莫非您怀疑……”
“好极了,”米洛达尔说道,“可是我们俩找到的是谁呀?”
“我不知道。”
这时,照片上的阿尔焦姆的形象越来越清晰。他们找到的年轻人被帐篷遮住了,医生们正在里面对他进行处理,把他从一个人变成……一件物体。
“然而我知道,”米洛达尔说,“因此,我要马上飞往摩尔曼斯克。”
“可是您知道什么?”柯问道。
米洛达尔仿佛没有听到她的问话。他朝着帐篷说道:“怎么样,你们快了吗?”
一位大夫从帐篷里探出头来,他用一只带着橡皮手套的手撑在草地上,手套上沾满了血。
“大脑受损不可逆转,”医生说道,“死亡时间是夜里3点,他是在岸上被杀死后扔到水里的。”
“死亡原因呢?”
“打击……锐器打击,可能是鸟喙。”
“还是什么鸟喙!”米洛达尔激动地说道,“您还会说是蚂蚁咬伤吧。”
一只巨大的乌鸦从树枝上飞临米洛达尔头上,缓缓地盘旋一圈,加快速度,向局长俯冲下来。
“局长!”柯喊了一声,冲向扔在地上的棍子。但是在她抓起棍子的当口,乌鸦已经飞到米洛达尔的头上,米洛达尔不由自主地抬起双手护住头部躲避袭击。
撞击声响!
乌鸦头部急速掠过,翅膀煽动,穿过了局长的头部,就着惯性插进地里——乌鸦不知道它攻击的只是全息图像。
但是柯知道。
她本该感到害怕而逃跑:要知道,这只杀人鸟完全可能对姑娘造成危险。不难得出结论:阿尔焦姆之死与这种突击相关。
但是,柯拉当时怒火中烧,因为既然是这只恶鸟飞到这里来伤人,那么也就不会放过她。
说时迟,那时快,眼看失去平衡的乌鸦鹰到地上,扑腾着要重新腾空飞起,一根棍子呼呼带响猛地顾到了它的身上一一柯拼尽全力打中了乌鸦。
“喀嚓”一声响,乌鸦的头连同硕大的喙经不住棍子的劲道,从折,断的脖子上掉下滚进草里。
恶鸟更使劲地扑煽着翅膀,撤腿逃向水边,突然从岸边离地冲天而起。
乌鸦飞着离开了儿童岛,它依然是一只活生生的鸟,只不过是一只无头鸟。柯等着它掉下来。全体集合在岸上的其他人都在后面看着那只无头鸟。但是它一直不往下落,虽然飞得缓慢、摇晃,却仍然在爬高。
这时从树顶上突然飞起第二只乌鸦,它追上自己的同伴,与它并排飞着,稍微低一点,然后灵巧地用背顶住无头乌鸦,无头乌鸦就让它驮着飞向云端。
“好了,”米洛达尔首先说道,“至少,我和你现在总算看清了杀人犯,甚至弄清了它是怎么把人杀死的。”
“我当时真为您吓坏了。”柯说道。
“我自己也吓坏了,”米洛达尔说道,“我当然知道我是个全息图像。然而当一个怪物出其不意地向你扑过来时,两只手就本能地抬起来了。”
他笑起来,大家也都轻松地笑了。
“柯,你真是好样的,”孤儿院的大夫说道,“要是我处在你的位置就想不出来,也来不及……”
“我也注意到了反应之快,”米洛达尔赞同地说,“不过以后的打击必须更加有力更加迅速。如果乌鸦不是在我的身上扑空而大丢面子,它早就啄了你三下了。”
柯不能不觉得委屈了,在现场有一大群拿工资带警衔的职业人员,凡是该当他们做的事情,她全都做到了。可是她不仅没有听到一句感谢的话,反而挨了一顿教训。
“算你走运,”她嘟哝着说,“你不是个真人,要不然早就倒在潮湿的地上了。”
“不像话,”米洛达尔答道,“不礼貌。谁也没有请你在这里挥舞大棒。也许,正是你的行为妨碍了我们抓住那只怪鸟。可以说,是你,姑娘,弄砸了我们的行动。”
米洛达尔看见柯的眼眶里泪光闪动,马上改变了攻击方向。
“至于刚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