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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雁声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有些怅然道:“家母故去后,家父从未起过续弦的心思。
从前我只以为他对这种事情不感兴趣,直到他遇见了令堂。
大约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最近几个月他的变化有多大。
六姑娘,我韩雁声不是圣人,也不喜欢唤别的女人为母亲。
可只要我父亲喜欢,我就愿意学着去接受,并且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帮助他。”
一席话让凤凰儿和赵重熙受到了不小的震动。
孝子贤孙他们见过不少,可像韩雁声这个样子的大孝子,他们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赵重熙毕竟只是一个准女婿,这种事情他自是不便开口。
凤凰儿沉吟片刻后才道:“不管怎么说,我还是替家母谢过韩相的厚爱。
只是这种事情,我做女儿的不便插手,
能不能继续过下去,那是家父和家母才能做的决定。
不过,听了世子方才这一席话,我颇有些茅塞顿开之感。”
韩雁声笑道:“莫非听了我的话,你竟是不反对令堂选择另外一条人生路了?”
凤凰儿默默叹了口气。
其实她从来都不反对棉棉姐去过她真正想要的生活。
不过听了韩雁声的话,也的确是有不小的收获罢了。
她笑道:“这一切都不是我们能做主的。但我能肯定地回答世子,只要是我娘做的决定,我都会支持她。”
韩雁声冲她拱了拱手:“姑娘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一面又转向赵重熙:“长孙殿下也没有让我失望,你的确配做司徒六姑娘的夫婿。”
赵重熙笑道:“我一定尽力做好她的夫婿,绝不让世子觉得自己看走眼。”
凤凰儿一张脸臊得通红,恨不能伸出手拧赵重熙一把。
阿福今日是怎么回事儿!
三人相谈甚欢,直到用过午饭才各自离去。
然而,从五味楼到成国公府这一路,凤凰儿却一点也不想搭理赵重熙。
赵重熙也不在意,只觉得她这样生闷气的样子也挺可爱。
直到她一条腿跨进了二门,赵重熙才开口唤住她:“司徒箜,你真不打算理我了么?”
凤凰儿转头瞪着他:“阿福,你今日怎的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赵重熙见四下里无人,压低声音道:“司徒箜,我有些担心。”
凤凰儿挑眉:“担心什么?”
赵重熙道:“担心自己不够优秀,配不上你。”
凤凰儿噗哧笑道:“方才韩雁声不是还说你没有让他失望么?”
赵重熙笑道:“他不过是觉得我听了那些话,居然没有被吓跑而已。”
凤凰儿轻推了他一把:“听见未来的岳父和岳母要闹和离,居然还没有被吓跑,你这个皇长孙也真够可以的!”
赵重熙大笑道:“你的话我可是听清楚了,绝不能耍赖!”
凤凰儿哼了一声:“还不赶紧去收拾行李,过几日便要出发了!”
赵重熙:“……”
这变脸的速度真够可以的!
傍晚时分,韩雁声果然让青禾把他认真整理过一遍的资料送了一份到成国公府。
一家人认真研读了两日,曹州的情形基本做到了成竹在胸。
三日后,三辆高大坚固的马车离开了成国公府,朝南城门驶去。
出了南城门驶上了官道,阮棉棉却有些不自在了。
“喂,小凤凰。”她往凤凰儿身边凑了凑。
凤凰儿放下手里的书,偏过头看着她:“怎么了?”
阮棉棉道:“我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什么?”
“渣男这次只是出差又不是外任,你和阿福还有欧阳先生也是有事情要做,我跟着来做什么?”
凤凰儿好笑道:“去曹州又不是临时起意,咱们在一起都商量好多天了,你怎的今日才想到这个问题么?”
阮棉棉嘟着嘴道:“我大概是在府里关傻了,一听说可以出门就什么都顾不上了。
可我方才仔细想了想,要照欧阳先生的安排,咱们一到曹州就得分成两个小组。
我和渣男在一起,那算什么?”
凤凰儿道:“你就当咱们是出门游山玩水,渣爹虽然有些唠叨,可他也是个很有见识的人,此行你一定不会感到枯燥的。”
阮棉棉瘪了瘪嘴:“还有,段云春媳妇说我的辣椒苗已经打花苞了,这一去鬼知道什么时候能回京?
说不定到那时我的辣椒都成熟了。”
第三十三章 棺材本()
那老人家虽然生了一副憨厚老实的相貌,说话的语气却十分不善,神色间也充满着戒备。
就连那面黄肌瘦的小男孩也用他那双不大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赵重熙,就好像随时都会扑上来咬他一口一般。
赵重熙按下心中的狐疑,拱了拱手道:“晚生是来寻亲的,因天气炎热口渴难耐,所以想要讨口水喝,还望老丈行个方便。”
他本以为自己语气足够温和态度也足够诚恳,就算不能赢得对方的好感,至少能让他们放松一些戒备。
孰料他话音刚落,那老人家便冲他重重啐了一口:“啊呸!你们这些曲家的走狗又想耍什么花招?给老子滚远些!”
赵重熙闻言,忙解释道:“老丈误会了,晚生并非曲家的人……”
老人家根本不容他解释,拾起一旁的扁担就冲他劈头盖脸砸了过来。
“不是曲家就是陆家,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小男孩有样学样,也顺手拾起了一根木棍。
赵重熙往旁边一闪:“老丈,您听我解释……”
那老头调转扁担头又砸了过来:“滚,赶紧滚!”
赵重熙不便与他争执,只好狼狈地退出了小院。
老头此时才看见立在外面的欧阳先生和凤凰儿。
他把扁担往地上一杵,冷眼看着他们:“我不管你们是谁,来这里究竟想做什么,都离我家远些!”
欧阳先生无奈,只好道:“这位老哥真是误会了,我们真是来雨泽村寻亲的。您既然不喜人打扰,那我们马上就离开。”
他冲身边的少年男女使了个眼色,三人一起转身朝外走去。
“等一等!”身后的老人家突然喊了一声。
“雨泽村如今已经不在原来那个地方了,几位如果真是来寻亲的,小老儿倒是可以给你们指一指路。”
三人顿住脚,一起转过身来。
那老人家往前走了几步来到他们跟前儿,道:“如今的雨泽村在此地往北十五里处。
小老儿年迈体衰,家中又有重孙要照顾,就不送几位了。”
说罢他也不等三人回话,转身走回了小院子。
凤凰儿和赵重熙面面相觑。
这老头可真够古怪的!
欧阳先生捋着颌下的长须,叹道:“你们俩加起来都不满三十岁,能见过几个人?!
这位老哥本就是个善良淳朴的人,一开始大约是把重熙当作那些欺压百姓的刁奴了。
后来见到我和箜儿,大约是意识到误会咱们了,所以才追上来解释几句。”
赵重熙好笑道:“既如此,他为何不请咱们去他家中喝口水休息一下?
要是能同他好好谈一谈,咱们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凤凰儿道:“大约还是不相信咱们吧。”
欧阳先生笑道:“我看这附近也没有什么好的水源,想来他是怕家中存水被咱们喝光了,所以才不敢请咱们进家的。
走吧,十五里地呢,可够咱们辛苦好一阵的!”
三人辨明方向,往北走去。
大约一个时辰后,他们终于见到了种着庄稼的地,也见到了在地里干活的人。
赵重熙看着热得满脸通红的凤凰儿,心里有些不忍道:“司徒箜,你还能走得动么?”
凤凰儿用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薄汗:“我能走得动,就是这天儿太热了。”
赵重熙道:“待会儿咱们到了雨泽村,我去寻一户人家讨些水给你喝。”
欧阳先生却顾不上同二人说话,已经走上前去和一名正在地里干活的中年农汉搭上了话。
“天儿这么热,老弟也舍不得在家中歇一歇?”
那农汉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继续干活。
“这位老哥说得轻巧,在家中歇着倒是凉快了,地里的活儿谁来干?”
欧阳先生也不计较他的态度,又道:“这里离新的雨泽村还有多远?”
农汉的手一顿,又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这位老哥要去雨泽村做甚?”
欧阳先生忙道:“本来是寻亲的,可不久前问过一名老丈,这才知晓雨泽村阖村竟搬走了,所以想去新的雨泽村打听一番。”
那农汉见他是个样貌憨厚的人,心里不疑有他。
“不瞒老哥,这几年的日子实在艰难,从前的雨泽村不知逃走了多少人,如今新村子搬到了咱们村还要往北的地方,人口还不及从前一半多。
我估摸着您这一趟八成是要空跑了。”
欧阳先生道:“不管怎么说总是要进村去打听一下的。”
那农汉笑道:“我看老哥也是个实诚人,不如去我家中稍歇片刻,待得日头偏西稍微凉快点儿再上路。”
“这……”欧阳先生故作为难道:“老弟家中可方便?”
“老哥怎的这般客气!”他又往赵重熙和凤凰儿那边瞧了瞧:“那二位是老哥的儿女,生得真是齐整。”
“是儿子和儿媳。”欧阳先生脸上露出一丝得色。
农汉笑道:“‘老哥可真是有福之人。说句不怕您生气的话,我瞧着你的样貌也寻常,竟养了那等俊俏的哥儿,又寻了那样标志的儿媳。”
欧阳先生哈哈大笑道:“多谢老弟夸赞。不瞒你说,老哥哥我的样貌的确是普通得很,但我浑家却着实长得漂亮。。。
我一共六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