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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隆帝道“你到御书房念书这么久,朕的脾性你应该了解得差不多了,有什么话只管问。”
“重熙出事了,您知道么?”
昌隆帝心道,自己果然没有猜错,这丫头一直都暗中派人尾随重熙,对南疆那边的情况了如指掌。
换作从前,他一定会十分反感这样的行为。
一名待嫁的贵女,就应该好好待在闺中学习如何做一名合格的当家主母。
而不是上蹿下跳什么事都想插上一脚,甚至还派人盯着未婚夫的一举一动。
这样的女子做了长孙媳,就如同埋下了将来大宋内乱的祸根。
这让他如何安心?
可如今不同了。
他中了毒,不知道还能活几年。
他怕自己来不及看见长孙大婚,来不及把几十年的经验交给长孙。
所以对长孙媳的期望也和过去不一样了。
单是能把后宫打理好的女子,做不好大宋的皇后。
他越看凤凰儿越觉得满意,指着书案后的椅子“坐吧。”
凤凰儿依言坐下。
昌隆帝这才道“重熙失踪这件事,你怎么看?”
凤凰儿道“南疆王位已经是二王子囊中之物,且秀城一带原先就是二王子的封地,因此重熙失踪一事,定然和南疆人无关。
至于燕国人,他们支持的大王子正四处逃窜,想来暂时他们的手还伸不到二王子的封地这边来。
而且,那一日皇祖父对臣女说过,您派了近千名暗卫保护重熙。
这样的情况下他还能消失不见,只有一种解释,那便是他自己藏匿起来了。
我想问一问皇祖父,您觉得他究竟是发现了什么?”
昌隆帝立刻摇头道“这个问题我昨晚想了一整夜,那些暗卫都是绝对靠得住的,从前也没有和重熙有过任何交集,他不可能因为他们的言行举止生出其他的想法。”
凤凰儿道“太子殿下呢,是不是他做了什么手脚,让重熙不得不做出应变?”
昌隆帝再次摇头“不可能,太子绝对没有那么大的能耐。”
凤凰儿讥笑道“所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您可不要把话说得太死。
况且,就算太子没有那样的能耐,保不齐他背后有高人。
您虽然派了那么多的暗卫保护重熙,可万一那人用某些要紧事要挟重熙呢?
譬如说您所中之毒……”
昌隆帝面色凝重。
司徒箜说的这些情况他不是没有想过,可重熙离京时,并不知晓他已经中了毒。
即便是有所怀疑,重熙也不至于偏听偏信,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总要多方查实才能下结论。
另外,说句不好听的,天家无父子,更遑论祖孙。
自己驾崩了,重熙不是就可以顺利上位了么?
反正满朝文武,甚至是全天下的百姓,谁不知道皇长孙是下一任的大宋皇帝?
虽然名分上他还不是太孙,但文有韩禹,武有阮大猷,谁还有那个本事来与他争夺龙椅?
凤凰儿如何猜不出他在想什么。
她沉声道“皇祖父,重熙没有您想的这么龌龊!
在他心目中,您不仅仅是君上,也不仅仅是祖父,而是他这辈子最崇敬的人。
如果他知晓您的生命受到了威胁,他绝对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什么都愿意付出,哪怕是一命换一命。”
昌隆帝双手捂着脸,只觉自己这辈子都没有脸再见皇长孙。
那孩子对他是怎样的态度,他怎可能不知晓。
就是因为这个缘故,卓太后这个卑鄙无耻的女人才会提出那样的条件。
凤凰儿见时机差不多了,把埋藏在心里已经很长一段时间的疑惑问了出来。
“皇祖父,您有没有觉得,有人在暗中操纵这一切。”
昌隆帝把手拿开,闪目看向她“朕之前便说过,那姓卓的女人绝对没有这么大的本事。
她的身后定然有一个手段高明,野心勃勃的人物在操纵这一切。”
凤凰道“世间手段高明野心勃勃的人有很多,但这人却一直处处都在针对大宋。
而且,他每一次出招都恰到好处,甚至可以说牵着您的鼻子走。
他了解您的喜好,熟悉您的行事风格,知道您心中最在乎的人是谁……”
余下的话她不好说得太直白。
事实上她很早就发现,但凡只涉及圣上的事,对方出手向来都是一击必中。
而只要他们一家人牵涉其中,对方的算计总是以失败告终。
这并非是他们一家人有多高明,而是天意弄人。
他们一家人各自都有些和常人不一样的经历,导致事情出现偏差,让对方的算计成了空。
就好比这一次重熙的事,定然是他结合了上一世的经历发现了不妥之处,所以才选择了主动避开。
昌隆帝只觉得自己的脑子瞬间就清明起来。
就好比眼前一直是迷雾重重,突然间来了一阵清风吹散了那些迷雾,让他看清了前方的景象。
“丫头,你的意思是说,卓太后背后的主子曾经在我身边生活过很长一段时日?”
凤凰儿道“皇祖父,您能详细和我说一说元后的死因么?”
。
第一百二十八章 疑死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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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长孙失踪这等大事,暗一如何敢隐瞒。
除了依照袁谟的吩咐去各方求助,他立刻就把消息用飞鸽传书送往京城。
六日后的傍晚时分,昌隆帝终于得到了消息。
他瞬间便像是老了十岁一般,明明尚不满五十,却像是一位已近暮年的老人。
颓然地倒在床榻上,昌隆帝心中后悔不已。
照暗一的说法,重熙不像是被人掳走,而是自己逃离的。
那孩子一定是发现什么了。
他承认自己是个自私的人,但天地良心,他真的没有让长孙用命去给他换解药的打算。
那是他看好的继承人,是他最疼爱的孩子,怎么可能舍得放弃?
南疆那个地方向来都有些神秘,除却地势复杂多变之外,还有中原人无法适应的瘴气。
还有更可怕的,据说那里巫蛊之术盛行,想要弄死一个人容易得很。
重熙再聪明,他也只是个不满二十岁的孩子。
最重要的是,他还没有娶亲,甚至连女人都没有碰过……
十三岁大婚之后便再也没有哭过的昌隆帝,继那一日在凤凰儿面前哭了一场之后,又一次痛哭流涕。
见主子哭得这般伤心,吴公公不敢多话,只能立在床边陪着流泪。
长孙殿下离京的真正目的,知道的人并不多。
近身伺候的人当中,也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内情。
可他只是一名内侍,除了伺候主子之外还能做什么?
长孙殿下最得圣上看重,平日里对他们也是很不错的,他当然不希望他出事。
可人都是自私的,一朝天子一朝臣,尤其是他们这样去了势了废人,能依靠的只有自己的主子。
就算圣上此次没有舍弃长孙殿下,他顺利登基之后也不会再用自己。
而且他并不觉得自家主子做错了。
不管是身为臣子为圣上尽忠,还是身为孙儿为祖父尽孝,长孙殿下这一趟都非去不可。
可……万一长孙殿下寻不到解药,自己也回不来了,大宋的江山会由谁来继承?
太子?二皇子?三皇子?二皇孙?
因为知晓圣上的心意,他这几年把余下的精力都用来讨好长孙殿下了,对其他几位难免有些疏忽。
一旦他们上位,自己还有什么好果子吃?!
吴公公一开始只是陪着主子流几滴眼泪。
想明白这些关节后,越哭越伤心,竟发出了哀戚之声。
昌隆帝被他这么一弄,反倒是哭不出来了。
他胡乱抹了一把眼泪,哑着嗓子道“大吴,你这是怎么了?”
吴公公一个激灵醒过神来,吓得赶紧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当皇帝的人就没有疑心病不重的。
圣上虽然中了毒,却还活得好好的。
自己这般嚎啕大哭,万一圣上觉得晦气,甚至觉得是在诅咒他,那还了得?!
昌隆帝今日却没有多想。
他重重叹了一口气“大吴,朕知道你是最忠心的,快起来吧。”
“谢圣上。”吴公公哽咽着站起身来。
“大吴呐,你说那丫头现下知晓重熙失踪的消息了么?”
吴公公自然知道“那丫头”指的是谁。
他忙道“长孙妃固然聪明绝顶,但她毕竟只是一个不满十六岁的小姑娘,消息来源如何能与圣上相提并论。”
昌隆帝摇摇头“你和那些人一样,都小瞧她了。
那丫头对重熙这般上心,绝对不会一点安排都没有,朕估摸着她八成是听到风声了。”
吴公公道“她明儿一早还要来御书房读书呢,圣上不妨对她直言。
奴才在一旁观察了好些时日,长孙妃不是个小气的姑娘……”
昌隆帝按了按眉心“她是不小气,可一旦涉及她最在乎的人和事,她那个翻脸不认人的劲儿……”
他突然想起自己被孙媳妇骂的那几回,大吴也是在场的,索性闭上了嘴。
丢人现眼的事情还是不要反复拿出来和人议论了。
吴公公哪里敢多想,见他一脸倦容,忙道“圣上,您还是不要多想了,早些歇着吧。”
昌隆帝嗯了一声,轻轻合上了双目。
第二日一早,凤凰儿依旧按时来到了御书房。
她同样是昨晚得到赵重熙失踪的消息,因此一整夜都没有睡着。
仗着年轻,她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疲倦之色,可仔细一看,那双清澈的凤眸像是比平日黯淡了许多。
就连平日里专门伺候她笔墨的小宫女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