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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敢肯定,那死女人虽然不会杀他,但从今往后肯定会用更加恶毒的手段对付他。
就连从前的那每日一顿的猪食恐怕都难以保证。
所以他要想活着见到亲人们,最大的倚仗便是眼前这些食物。
如今天气还十分寒冷,这些吃食一时半会儿还不至于真的腐坏,至少还能供他吃上六七日。
第一百五十章 雪满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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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的时候,猪食一般的饭菜司徒明是连看都不愿意多看一眼的。
可三日后,他顶不住了。
他出身尊贵家财万贯,府中贤妻美妾儿女双全。
他不想死,舍不得死。
他怕死!
猪食虽然样子不好看,气味也难闻,但吃下去是能活命的。
认清楚这一点后,司徒明开始进食了。
不知是饿得太久还是吃不惯那饭食,第一次他是边吃边吐,最终并没有吃下去多少。
第二次略好一点,吃下去了一多半。
第三次开始,装饭食的粗瓷碗很快就能见底。
……
不知不觉中,半个月过去了。
腐坏的蔬菜气味更大了,加上他的屎尿味,地窖简直比司徒明从前行商时,听人说起过的最恶心的茅厕都可怕。
更可怕的是,他在这样的环境中居然能平静地吃下一顿又一顿的“猪食”。
而且这一顿还没有吃完,潜意识中已经在盼着下一顿。
意识到这一点的那一日,司徒明把装饭食的粗瓷碗砸了个粉碎。
然后他就哭了。
是他十岁之后便再也没有过的嚎啕大哭。
司徒明知道自己彻底堕落了,就算是能从这里逃脱,他再也做不回从前那个骄傲的司徒二爷了!
然而,生活还在继续。
因为砸了饭碗,他被罚两日不能吃饭,那个负责给他送饭的聋哑老头果然没有出现。
直到第三日,地窖门才再次被人打开,一个散发着浓郁食物香气的小篮子用绳索吊着放到了他的面前。
司徒明只觉胃部一阵剧烈抽搐,如饿狼扑食一般将那小篮子扑在身下,一把掀开了盖在上面的花布。
一只烧鸡一个酱猪肘子,两个大大的白面馒头!
他这是饿得狠了,所以做美梦么?
不管了!
司徒明毫不犹豫地对准那猪肘子就是一大口。
几乎来不及咀嚼,那炖得软糯的肉就直接往喉咙下滚。
这时他听见了一阵冷笑。
确切地说是一阵他十分耳熟的,女人的冷笑。
司徒明只是微微一顿,很快就一把扯下一只鸡腿往嘴里塞。
这种时候别说是个女人,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休想打扰他享用美食。
然而,那女人显然就是特地来打扰他的。
地窖里只有一盏不甚明亮的油灯,若非司徒明早已经适应这样的光线,恐怕都无法看清那小篮子中的食物。
他正吃得香,只觉前方的光线突然变亮了。
他下意识就用袖子去挡住那刺眼的亮光,依旧埋头苦吃。
“呵……”
那女人又是一阵冷笑。
随着这一阵冷笑,一道人影出现在司徒明面前。
“司徒明,你居然沦落到在这种地方都能吃得下去东西的地步!”
司徒明总算听出这女人是谁了。
她就是几年前被他休掉的结发妻子杨氏。
司徒明依旧没有抬头,又动手扯下了一只鸡翅。
杨氏怒了,一脚将那装食物的小篮子踢飞,厉声骂道:“你是猪么?!”
几口肉下肚,司徒明勉强有了些力气。
他一扬手就把还带着一些皮肉的鸡骨头朝杨氏扔了过去。
毫无防备的杨氏就这么被砸中了额头。
“你——”杨氏只觉额头上湿哒哒油腻腻,险些被气晕。
司徒明破口大骂:“老子如今的确是连猪都不如,可你又好到哪里去了?
你不是自诩高门贵妇么,怎的在这种地方也能落脚还能喘气?
被他这么一骂,杨氏倒是清醒不少。
她睨着司徒明那张惨白若鬼魅一般的脸,讥讽道:“司徒明,还记得你给我休书那一日,我说过的话么?”
司徒明用脏兮兮的袖子抹了一把脸上的油渍,不以为然道:“你算是个什么东西,老子为何要记得你说过的话?”
杨氏的怒火又一次被激了起来:“司徒明,老娘那对你说过,希望你不要为了那一日的决定而后悔!”
司徒明被关了这些时日,尤其是经过那一日的嚎啕大哭之后,早已经是破罐子破摔,什么都不在乎了。
他往那脏得不像样子的地上一躺,懒洋洋道:“你以为这般无情地糟践我,我就会后悔把你休掉?”
杨氏道:“难道你觉得这些日子过得很如意,竟一点也不后悔?”
司徒明道:“这里的日子自然不可能如意,我也的确是有些后悔……”
杨氏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得色。
然而,司徒明接下来的话却狠狠打了她的脸。
“老子最后悔的,就是当初听了父亲和姨娘的话,娶了你这条毒蛇!
至于休了你,老子就是再吃十辈子猪食也不会后悔!”
“你……”
杨氏气坏了,抬脚狠狠踹了司徒明一顿。
她从前是身娇体弱的贵夫人,就算是豁出脸面想要动手打人也没有那个气力,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可如今的她不一样了。
近四年的历练,她早已经是一个不在乎脸面,可以随意用粗俗的话语骂人的妇人。
更重要的是,如今的她有的是气力,和人动手打架的经验更是丰富得很。
一番拳打脚踢之后,司徒明痛得一口气险些上不来。
果真是趁你病要你命,这个死女人趁自己落难,居然下如此狠手!
这哪里是想要出口恶气,分明是想要他的命!
换做平日,他一个身强体健的成年男子,纵然不会武,对付一个泼妇完全不成问题。
可被这死女人糟践了这么长时间,他已经成了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病弱男人,如何是泼妇的对手?
司徒明的一颗心拔凉拔凉的。
他已经失踪了快一个月,家里人居然还没有寻到踪迹,这正常么?
要知道他的家人可不是寻常百姓,即便是身处燕国,那也是无人敢敷衍的。
他们究竟是找不到自己,还是根本就没打算找?
不……
他努力摇了摇头。
父亲对他的疼爱不是假的,更何况他身边还有自己的两个儿子。
竼儿和策儿都是好孩子,定然不会放弃寻找他。
再说了,没有了他这个父亲,他们在国公府就没有了依靠,哪里还有好日子过?
想到司徒竼,司徒明大声叫唤道:“杨氏,有种你就把我打死,竼儿和筠儿一定会好生感谢你的!”
第一百五十一章 太眼熟()
之前见到司徒恽那白了一半的头发,凤凰儿虽有些唏嘘,但还算能够接受。
毕竟他已经是花甲之年的老人,须发全白也属正常。
可司徒明尚不满四十,正值人生最鼎盛的时期。
勋贵之家的公子,即便只是一名庶子,自小也是众多丫鬟和仆妇精心照料着长大的。
此次燕国之行前,司徒明绝对是一名极富魅力的中年男子。
否则他那位正值青春年少的继妻王氏,对他怎会如此迷恋?
可眼前的他,分明就是一位行将就木的耄耋老人。
换一个不知内情的人出现在这里,一定会认为他才是司徒恽的父亲。
赵重熙的感觉比凤凰儿更加糟糕。
司徒明这副模样,除了须发全白之外,同他上一世临死之前有什么区别?
当然,那几年他一直没有机会照镜子,其实也不清楚自己被折磨成了什么样子。
但随便想想都知晓,那时的他若不是这般虚弱,又怎可能那么轻易就被撞死。
眼下司徒明还在昏迷中,谁也不知道他这一个多月究竟遭遇了什么。
可这种折磨人的手法在他看来实在太过眼熟了。
他不免想起了祖母对他说过的那个梦。
梦中对他和祖母下毒手的人,恰是那卓秀莲。
而卓秀莲此时就在燕国皇宫。
非要说就是她对司徒明下的毒手,的确有些牵强。
毕竟司徒明的身份不高地位有限,根本入不了卓秀莲的眼,又怎会出手对付他?
所以,赵重熙认为这件事八成是卓秀莲手下的人做的。
而且他能肯定,恰如那一日凰儿所言,此人定是一位被司徒明辜负的女子。
见帝后二人面色都不怎么好看,司徒恽忙道:“圣上、娘娘,方才郎中诊脉后说,明儿看起来虽然虚弱,却没有性命之忧。”
凤凰儿道:“祖父,二伯可曾醒来过?”
司徒恽摇摇头:“未曾,今日一早苻将军派人把他接回来时,他……”
毕竟是自己最疼爱的儿子,他想起今日司徒明被送回来时的形容,顿时老泪纵横。
他不顾旁人的拦阻,颤颤巍巍地跪了下来:“圣上,司徒明虽不是国之栋梁,但他也是娘娘的亲二伯……
他的性子是有些争强好胜,但绝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辈。
此次无端遭此横来之祸,实在是冤枉……还请圣上为老臣做主,替犬子申冤呐……”
赵重熙伸手扶了司徒恽一把。
他对眼前这老头儿没有半分好感。
上一世他和司徒明夫妻都是青青的坚强后盾。
若非如此,她一个母亲早亡父亲无能,外祖一家又极少理会的年轻姑娘,怎么可能在京中混得风生水起。
说白了,在自己被暗害一事上,即便青青只是个从犯,他们也是帮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