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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是管理员阴老太太饲养的小鬼,一直不知道名字的西瓜皮头小男孩。
“你们干什么!”在这时候还要作怪吗?这么不知轻重缓急,即使是温乐沣
也会发怒的,“快让开!我没时间和你们玩!”
“求求你们让开!”何玉也大叫着,带着浓重哭腔的声音让人鼻酸,“求求
你们!我儿子就要死了!请让一下!拜托!”
她一边说着一边去拨开他们的身体,小男孩退了半步,表情有瞬间的犹豫,
冯小姐却毫不迟疑地轻轻一挥手,何玉的身体竟凌空飞了起来,伴随着巨响撞到
墙上,又重重跌落下来,卧在地上许久都不能动弹。
“你们这是干什么!”温乐沣又惊又怒。
冯小姐和这小男孩平时明明是很温顺的!今天这是怎么了?发疯吗?为什么
会忽然对何玉发起攻击?为什么不让他们出去!
温乐源想也不想地挡在了温乐沣身前,壮实的身体遮挡住了他们所有可能攻
击的位置。
“你们怎么回事!想干什么!想魂飞魄散吗!”他吼道。
“不能……让他们出去。”冯小姐缓慢而低沉地开口道。
“为什么!说出理由!”
没有正面的冯小姐伸出一只手,就像一个背对他们的人努力将手臂别向后方
一样,指着何玉和宋昕,继续缓慢地道:“这孩子,那女人,不能出去。没有理
由,请谅解。”
“谅解个屁——”
“你们怎么就说不听呢?”温乐沣忍不住从温乐源身后露出半个身子,焦躁
地说,“我们没有在开玩笑!这孩子就要死了!你们明不明白!”
“我们明白,”西瓜皮头的小男孩同样缓慢而坚定地说,“我们也不是在开
玩笑,你明白吗?”
温乐源看看冯小姐的背影,有看看西瓜皮头小男孩不符合他小孩外表的沉着
坚毅的神情,好像恍然明白了什么,脸上竟闪过一丝痛楚。
温乐沣想更进一步地和他们讲道理,温乐源却忽然伸出一只手拦住了他。
“哥?怎么你也……”
“回去,”温乐源不愠不火地说,“我有办法可以救这孩子了,不必非得出
去。”
温乐沣微讶,他从来不知道温乐沣也会医术……
“快点,否则说不定就晚了。”
温乐沣立刻抱着宋昕一路小跑跑回房间去,刚从地上艰难爬起的何玉也哀怨
地看了一眼坚定地挡在楼梯口的“人”,跟在温乐沣身后进入他们的房间。
当他们进去之后,温乐源面对着冯小姐和小男孩,慢慢地放松了一直紧绷的
身体。
“原来是这个原因吗……我居然都被蒙蔽了。”
冯小姐缓缓点头。
“太残忍了点吧?”
冯小姐缓缓摇头。
温乐源疑惑地眯了一下眼睛:“那是什么原因?你们到底——”
“哥!”温乐沣从房间中露出头来叫道,“快点!他的血我止不住!”
“马上来!”温乐源应了一声,又看了一眼小男孩那与年纪并不相称的表情,
转身跑向温乐沣。
进了门,何玉披头散发地抱着儿子,哭得死去活来。她怀中宋昕的小脸苍白
如纸,呼吸几不可闻。
温乐沣在她身边,抓着大把的绷带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何玉的身上、手上全都是血,她抱着宋昕所坐的地方更是蔓延出了一条血腥
的小河。然而奇怪的是,温乐沣刚才明明抱过宋昕,此时身上也应当与何玉一样
满是血迹才对,但他身上却一滴血迹也看不见,连手上也是干干净净的,什么也
没有。不过他和何玉都没有发现这一点,只是焦急地看着宋昕,不知该如何是好。
温乐源脱下鞋子走到何玉身边,接过宋昕逐渐有些冰冷的身体,将之轻柔地
抱过来,搂在怀里。
“哥……”
“乐沣,你过来。”
温乐沣疑惑地看着他没有表情的脸,猜不出他究竟想做什么,但他知道温乐
源总是有他的道理的,便只能将问题隐藏在心里,移动到离温乐源稍近的地方坐
下。
温乐源将孩子交给他抱着,自己则单膝跪在他们的面前,手放在宋昕的头上。
何玉看见他们奇怪的举动,又撕心裂肺地号叫起来:“你们干什么!你们这
是干什么!再不救他他就死了!他就死了!你们这是干什么——”
她一边哭着,一边就要来抢宋昕,温乐源烦躁地将她一把挥开。
“别来碍事!”他冷冷地说。
“你们究竟想怎么样……”已经完全绝望的何玉伤痛欲绝,却在面对面前这
个像强盗一样的大汉时没有任何办法。
温乐沣有些不忍,正要说些什么,温乐源却先止住他,在他的耳边轻声低语
了几句。
听完他的话,温乐沣一时反应不过来,愣了。
“这……样……?”
温乐源点头。
“会有效吗?这不是治疗——”
温乐源举手示意他噤声。
温乐沣疑惑地看看孩子,又看了看伤痛欲绝的何玉,蓦地明白了什么。
“难道说——!”
温乐源捂住了他的嘴。
温乐沣露出了和刚才温乐源相同的那种痛楚表情,他缓缓地点点头,温乐源
才放开了手。
“居然……如此……”他喃喃地说,“好……好……那不管怎么样……我们
先为他们做吧……能做多少,是多少……”
温乐源点头,伸出一只手放在宋昕的头顶上,温乐沣也伸出一只手放在同样
的地方,与温乐源的相互交叠。
两人一左一右附在宋昕的耳边,用高低不同的声音开始轻轻念述什么。
那是一种非常有韵律的语言,虽然听不清楚也不明白他们到底在念什么,但
何玉却发现自己知道——自己知道,那是一首没有旋律的优美曲调。
这曲子很优美又很陌生,引导着她的心往一个陌生而温暖的地方漂游,让她
舒适得几乎忘了儿子的伤情,而张开口随之吟诵,和他们一起念述那不知名的音
乐。
那音乐从低吟到高亢,在最高处转了几个圈后又渐渐低沉下去,如丝般柔细,
似乎就要失踪,再也找不回来一样,她忍不住伸出了手,想用手去捕捉那些看不
见摸不着的语言。
然而那些从他们口中吐出的柔和念述却如同狡猾的生物,巧妙地避开了她的
手,漏出指缝,叮叮当当地凋落到地板上,消失了。
就在她专心地去追逐那些言语的时候,宋昕头上的出血逐渐停止了,小脸和
小手上青紫的伤痕也渐渐如奇迹般褪去,几乎看不到受过伤的痕迹。
何玉在虚空中追逐言语,却一个也追不到,是是不断被“言语”逃开,不断
被抓在手中的“言语”漏下,消失。她的心逐渐烦躁起来。
——我在干什么?
——追逐这些看不到的东西吗?
——不……有更重要的事……
——我在干什么……
——昕昕……?
——昕……
一道炸雷蓦地从胸口滚过,让她蓦地清醒了过来。
——对了!昕昕!
我的昕昕!我的昕昕——他被我打成了重伤!他浑身都是血——然后——然
后——我把他——
我把他——!
宋昕头部已经渐渐愈合的伤口忽然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爆裂开来,鲜血如喷
泉般轰地一声蓬散喷出,温乐源和温乐沣也被喷了一身黏腻的血。
“这个……愚蠢的女人!”
温乐源暴怒,起身一把拉过那个又开始发愣的女人,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
何玉委顿在角落里,昏了过去。
“……出手太重了,哥。”温乐沣担心地说。
“她自作自受!”温乐源气怒地暴吼,坐回原位置,“她昏过去了,现在是
最好的机会,我们继续。”
温乐沣迟疑一下,点一点头。
♀♀♀寒寒♀♀♀
何玉慢慢地睁开眼睛,最先映入眼帘的是坐在身边的温乐沣,对她温柔的微
笑。
她脑中闪过温乐源毫不留情的那一巴掌,心中一慌,猛地坐起了身来,发现
自己和宋昕正并排躺在地板上,宋昕头上的伤口和身上的青紫已经全部消失了。
“你们到底——”她惊喜地看着沉睡的儿子,又喜又疑,“你们到底用了什
么办法?怎么治好我的昕昕的?我要怎么谢谢你们——”
她只顾看宋昕的伤情,没有发现房间里之前被宋昕的血喷到的地方已经全部
干净了,温乐源和温乐沣身上依然穿着她昏倒之前的衣服,却也同样没有半点血
迹,只有她和宋昕身上依然血迹斑斑。
温乐沣看起来有些难以启齿,他由于了一下,看一眼站在窗口吸烟的温乐源,
温乐源向他微微摇了摇头。
温乐沣收回目光,故作轻松地道:“嗯,那个,其实是我们……我们有特异
功能,能进行心灵治疗……”
温乐源被烟呛到,大声咳嗽了几下。
“心灵治疗?”何玉用好像见到怪物站在自己面前的表情反问。
温乐沣尴尬地唔了一声,道:“嗯……差不多……基本上……就是用心灵给
对方治病的意思,你看过这一类的电视吗?”
除了西游记之外,何玉基本上不看那些神神鬼鬼的片子,因为她觉得那对孩
子不好。可是现在宋昕小小的身体完好无损地躺在她的身边,小小的鼻翼忽扇着,
呼吸均匀。现在就算有人告诉她,她面前的这两个人是玉皇大帝下凡她也会相信
——只要能救回她的儿子!
“我知道我知道!”她做出一副很了解的样子,道,“就像西游记那样是吧?”
“……”温乐沣不想提醒她西游记中没有这样的情节,但他不想和她在这个
问题上缠,便只是做出了一副“你了解就好”的表情。
在将近半个小时的千恩万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