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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他承认。
“我得见见他。”她说着就往外走。
“宪兵队是不会同意的。”希恩在她背后喊道。
“我才不管他们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呢,”黛娜回了一句,“我有几个问题要问,而这个生化机器人驾驶员是惟一可以回答的人!”
“是啊,不过你不可能见到他的。”路易·尼科尔斯附和道。
安吉洛也接过了话头,“我不知道你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中尉,不过我可不认为把鼻子伸到不属于自己的地方四处乱嗅是个好主意。”
“无论如何,”路易指出,“他可能被植入了防止泄密的程序。你不太可能从他那里套出什么东西。”
“也许你说得对,”黛娜也同意他的看法,“不过在面对面地见到他之前,我根本就睡不好。”
希恩把手搁在他的臀部想了一会儿,“这样吧,如果它对你真的那么重要,你我们就开始行动。不过我们怎么才能混到里面去?”
黛娜想了想,突然灵机一动,“我有办法了,”她笑了起来,赶忙又补充随,“系好安全带,小伙子们——今晚的路可不太好走!” 一个钟头以后,一辆假冒的维护运输车隆隆地穿过漆黑的纪念城街道前往医疗中心。路易握着方向盘把车停在了大门口,安吉洛背着枪、朝昏昏欲睡的卫兵晃了晃伪造的申请书和维修指令。
“维修部要我们对X光扫描音序器内部断裂的离子枪进行修理,”中士装作很内行的样子。
卫兵心不在焉地挠了挠他的头盔,就挥手让这辆车过去了。
当它开进地下车库的时候,路易说:“对了,离子枪是不会断裂的。”
“管它断裂不断裂,”那两句话只是安吉洛顺口编的,“反正我们进来了,不是吗?”
路易把货车开到隔离停车带。安吉洛从前座跳下来,打开了货舱的后门。鲍伊从里面走了出来,还有希恩、马瑞诺、撒卫斯——他们都穿着连身工作服,头上戴的帽子也遮住他们的脸——还有黛娜,她身上的护士服起码小了三号,这套紧紧地裹在她身上的制服就像新长出的第二层皮肤。
路易和鲍伊马上开始摆弄起医院的电话和通讯线路交换器,而剩下的人则开始脱掉那身工作服……
佐尔所在的第九层,诺娃正把记事本搁在一边跑去接听电话。
电话的另一端传来一个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这里是总参谋长爱默森将军的办公室,萨特瑞中尉。将军要你尽快赶到办公室来见他。”
诺娃对着话筒一皱眉,挂掉了电话。她向佐尔道歉,说自己现在不得不先离开一会儿。一分钟之后她就离开了……
善于模仿多种人声的鲍伊松开了自己的鼻子,告诉小队成员萨特瑞已经上了钩。工作服都已经脱掉,安吉洛正穿着卧室拖鞋和一件厚绒布睡袍。马瑞诺和撒卫斯则一身护理员打扮,而希恩却还穿着那身军服。
“好啦,”黛娜告诉她的中士,“你的行动必须在十分钟内完成。”
“我从来就没失过手。”安吉洛向她保证。
诺娃告诉站在佐尔屋子大门两侧的GMP警卫,让他们睁大眼睛加强监视。
“我很快就会回来:”她说。
与此同时,有人持响了位于七楼的玛丽·克里斯托的病房门铃。这会儿她正坐在床上阅读一本健身杂志,听到铃声响起,她赶忙把杂志藏了起来,整个人都钻到被单下面装睡。
过了一会儿,房门嘶嘶一响就打开了。希恩从外面走了进来。
玛丽惊讶地坐起来,“这么晚了你还来这儿干什么?”
与此同时,还在一楼的黛娜正拖着一个大背包(她也戴起了护士帽),护送撒星斯和马瑞诺抬着的那副担架前往一部电梯,他们俩都戴着外科手术口罩——这是为了遮盖他们脸上难以抑制的笑意和其他表情。他们走进电梯间,在七楼的按钮上按了一下,与此同时,隔壁的电梯打开了,诺娃·萨特瑞从里面走了出来。 在七楼,希恩正单膝跪倒在玛丽的床前,“我一直在想……你孤零零地一个人躺在这儿,我很担心你。”
“哦,别开玩笑了。”她讥讽地向他回敬。
“我是队真的。”他一口咬定,“多美的夜晚,玛丽。我想你该和我一起到屋顶上享受这美好的时光。改换一个环境,你看如何?”
玛丽笑了,“听起来倒是不错,不过医生们总是死死盯着我的一举一动。”
希恩站了起来,压低嗓子故作神秘地问:“如果我保证你不会遇上任何麻烦呢?”
她朝他投去一个迷惑的眼神。
“我已经疏通了管理层所有的人。”他尽量装出清白无辜的表情。
玛丽沉不住气了,但她心里还有几分不解,“为什么是我,希恩?”
“因为你是那么的温柔可人,”他拍起了马屁,“我简直情不自禁!”突然,外头传来了轻微的拍门声,他似乎突然变得有些不耐烦,“快点,作好准备,你的豪华轿车来了。”
还不等玛丽拢一抛头发,拽一拽睡袍的下摆,大门又嘶嘶地打开了,两个护理员抬着一副担架出现在她面前。
玛丽往后一靠,立刻愣住了。她足足想了好几秒钟,“希恩,我不知道你这是要干……”
“怎么了?”他说着就朝床上靠过来,“别太挑剔了。”没有征得她的同意,他就一把掀开被单,一秒钟之后,玛丽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他的臂弯里,被送到两个呵呵直乐的护理员抬着的担架上…… 第十五小队的三名成员护送着担架前往远处没人监视的走廊中间,这里较为安全。这时,黛娜却跑进了玛丽的病房。她一把摘下硬挺的护士帽,打开了窗户,探出身子向外张望:从这里再往上两层就是佐尔的房间。她从背包里取出一枝可以把人击昏的枪,一小卷绳索以及四个攀爬吸盘。她从系带后头伸过手臂,把吸盘在膝盖和手腕上系好,然后再把致昏枪别在制服窄小的腰带上。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工作之后,她踏上窗前的矮凳,借着建筑物的大理石墙体向上爬。
爬到了第九层,她小心翼冀地往窗户里窥视。她第一眼看到佐尔时,差点抓握不稳摔倒下来。猩红色生化机器人的驾驶员正坐在屋子里的单人床上,肩膀上披着一件军用夹克。他似乎感觉到了她的出现,于是朝窗户转过身,她赶忙把身子低了下来。她蜷缩了好几秒钟,这才看了看手表,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二十九分了。
“马上到点了。”她把绳索绑在窗框上,平静地说……
就在九点半整,穿着拖鞋和浴衣的但丁中士从九楼的电梯口走出来。三个GMP岗哨立刻迎了上去。
“回电梯里去,”其中一个只简简单单地说了一句,“这一整层不向公众开放。”
等到电梯的门关上,安吉洛才说:“好啦好啦,我是得到了许可才上这儿来的。”他漫不经心地走了几步,第二个卫兵又把他拦住了。
“去和安全部门核实一下这个人的身份。”卫兵命令他的同伴。那个人跑到墙边挂电话,可他却发现电话已被切断了。
幸亏路易在地下室早做了安排,但丁想。
“你们几个,放开我。”中士向抓住他手臂的两个士兵抗议,“我告诉你们,我是来这儿看望我老婆的!”
“不管你怎么说,伙计,”站在但丁左边的那个说,“你都得跟我们走一趟。你是老老实实地跟我们走,还是要我们拖着你去?”
但丁心里一乐,做好了格斗的准备…… 在离走廊不远的房间里,佐尔听见一阵骚动便离床起身看个究竟。调虎离山,这正是黛娜所需要的:她从窗子外头跳了进来,手里握着致晕枪。
“给我站住!”她告诉正在走出门外的佐尔。
佐尔转过身朝她走去,尽管他一言不发,但却十分坚决。
“往后退!”黛娜警告他,两只手握紧了枪瞄准佐尔,“再不停下我就要开枪了!”
但他没有被吓住,继续大步向她走去。他跳得很高,从她头顶三英尺的地方准确地向那枝枪扑去。枪支脱手而出,黛娜退后了两步,摆出防御的架势等待他的攻击。
佐尔向前一倾身刚要迈步,但黛娜又攻了上来。他却敏捷地向下一蹲,向她的中路扑去,轻而易举地把她打倒在地。他的左掌正切在她的左腰上,右小臂紧紧地顶住了她的喉咙,勒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你为什么想杀我?”他问道,“我都做过些什么?”
黛娜费劲地吸了口气,勉啦说出话来:“你杀了我的手下,这笔账都得算在你的头上!”他欠下的债远远不止这么点!
她看见他的眼睛因为惊讶睁得溜圆,同时感觉到勒住她气管的力道也松了一些。她抓住这个机会抬起两条腿把他踢飞。但这个动作敏捷的外星人一个后空翻稳稳地站在了地上,朝步步逼近的黛娜摆出蹲姿格斗的架势。
他躲过她的侧踢,倒在地面伸出右脚给黛娜来了个扫堂腿。她的侧脸重重地栽倒下来,蓦时失去了知觉。当地抬起头的时候,只见那个外星人正用手枪指着她,
“就是你,”黛娜吼道。她挣扎着站了起来,“红色生化机器人。”
“你说什么?”他质问她。
黛娜握紧双拳,两脚叉开摆出空手道的架势,“你就是我们在土丘上看到的那个人——是你抓走了鲍伊!我们在堡垒里碰到的就是你!”
佐尔握枪的手略微松了松,从他的面部表情看得出他有些不知所措。“诺娃告诉过我一些事情,”他紧锁双眉,“那个词是什么意思——生化机器人?”
黛娜格斗的架势绷得更紧了,“你的记忆只有在杀人的时候才有效,对不对?”她吼道,“我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是为你心烦意乱,外星人!”
佐尔像被踢了一脚似的退缩了一下。“外星人?”他似乎在问他自己,接着又说,“我是一个人!”
这次他可躲不过去了。黛娜有力的前踢正中他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