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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的,苍川泽奈的回复来了。
'那样的话真是太好了,毕竟和他有所牵扯的话,总会遭遇一些不好的事情。在高中的时候,折原临也就是麻烦不断的高危分子嘛。好,就说这么多,以后常联络,再见~'
'再见。'
岫野椋合上了手机盖,列车恰好进站。似乎所有人都觉得,这些糟糕的事与折原学长脱不了干系呢。
折原临也情报屋。都内地下世界有名的情报贩子。和栗楠会之类的多个组织都有牵连。
怎样都无所谓,因为与我无关。
岫野椋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漠然。
说是说“以后,请多关照。”但是作为“池袋干架傀儡”的平和岛君,我其实根本就不想有再多的交集了——池袋这个城市,从很久以前就不够太平了,这也是我搬去新宿的原因。
折原学长也是一样,即便是昔日的学长,搅乱了我的生活也同样不可原谅。
我非常地非常地珍惜,如今我所拥有的、能自我掌握的这份“日常”。所以,拜托您,不要再把我拖进那些奇奇怪怪的乱七八糟的事情里去了——如果那真的与您有关,那么我愿意这么对您说——求您了,折原学长,请放过我。
车窗外的景象朦胧成一片繁华而斑驳的虚影,延伸到以光年也无法丈量的远方。每个人内心深处的裂口淌下丝状流质把灵魂紧紧包裹——生命最终的栖息和归宿,其实是自己所缔造的、无声无息的黑暗。
少女心底的微妙脆弱,犹如镂空玉器上的一条裂纹,随着列车轧过轨道拼接处而偶然产生的颠簸一次次动摇着,不知何时,或许会碎得七零八落——在那之前,她都随遇而安地抱紧自己的日常,平静而沉默地活下去。
这是少女所选择的、栖居于世的方式、也是少女所一往无前的信仰。
岫野椋抱着断了一条背带的帆布包坐在座位上,双眼直勾勾盯着脚尖,微微出神。
耳畔传来乘客彼此间的低语、列车“咯噔咯噔”循环往复的轮音,这些全部交织在一起,像在隔离在外似的混沌而微弱。
习惯了一路独行的她,哪怕在喧哗的人潮中,也能用无形的壁垒筑起一个人的小世界,把自己陷入到由孤独带来的莫须有的安全感中——若即若离,了无声息。岫野椋一直在努力压缩、降低她的存在感,以此获取她想要的安稳和宁静。她不厌恶和人群接触,也不排斥别人的靠近,然而一旦她所珍惜的“日常”被打破,她将果决而狠心地放弃一切抽身远离。这是岫野椋能够想到的、最有效且最无害的处理办法。
遗憾的是,少女并不知晓,她的生活,她的命运,并非只由她一人掌控。
无穷的远方,无尽的人们,都与她有关,周围的一切,才决定了她的存在。
不论是擦肩而过的一个眼神,还是十指相扣的一种心跳,人潮中千百种潜在的可能性都影响着过去、现在、甚至未来——有的人为你祈祷天堂的一席之地,有的人千方百计推你跌进地狱的火坑,栖居于世即栖居于人世,爱也好恨也罢,哪怕是无关紧要,也不可能独立其外——少女似乎还不是很明白这一点,不过没关系,因为在她的日常被颠覆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深陷其中了。
有没有人会祈祷她上天堂尚且不可知,但琢磨看推她下地狱的人肯定是有的,譬如,她在内心恳求的那个人就不打算轻易放过她。
“喂喂?波江小姐吗?啊啊是我,你有没有离开事务所了?刚准备走?呀那太好了,恰好赶上——麻烦帮我从电脑里调一份档案出来,因为当时是当作‘以后大概都不会用到的无名小卒’的资料存档,所以我也记不太清被我扔到哪个盘的哪个角落里去了哦。
“哎哎别这么说嘛,这是今天下班前的最后一个工作请求了,怎么着也请对得起我支付给你的报酬好吗?不要随便对雇主说‘去死吧——’这种话啦。
“那么姓名是‘岫野椋’,找到之后打印出来放在桌上,我会看到,辛苦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食用说明】
椋妹武斗外挂已开
下章来神时代卷走起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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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废话不看大丈夫
就在上午我拒掉了签约,主要是我妈不同意,再加上我现在准高三,各种原因,我考量再三放弃了签约。
曾经无数次地想着,如果能在18岁前拿到自己的成书定制,我就可以了无遗憾地封笔去高考了。但是这个梦想现在已经无法实现了。或许我真的太喜欢栖居这本作品了,我很难想象我以后还会不会对哪部作品投入以现在这样的心意和热情。
对,就是那种以后都不想再写了的心情。
嘛,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现在我可以毫无压力地写完栖居然后去高考。
谢谢喜欢这本作品的你。这已经是我放弃17年来第一个有可能实现的梦想之后最大的慰藉。
再加上,这部作品用来悼念我旷日持久的初恋,它对于我而言的意义大概没有人能理解。
我想通过这部作品传达给你的是爱和坚强,希望你读到最后的时候也能有我敲下完结时那样了无遗憾的宽慰感。
不得不说,建议不要把栖居完全当成吐槽欢脱文来看,不然到后面毫无准备被虐到死可不要怪我哟?
☆、Period。09。一期一会
我这一辈子,走过许多地方的路,行过许多地方的桥,喝过许多种类的酒,看过许多次数的云,却只爱上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沈从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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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从指缝流过的痕迹,蜿蜒如同掌纹,每一刻光阴皆仔细地镌镂在手心,正因如此,祷告的姿势才变得这般虔诚。许愿的精灵展开无色透明的翅膀,停落在高大的石英塔顶端——
咔、当——沉厚的鸣响跨越混沌的光影,传到目所难及的遥远地带,好似悠悠地诉说着不知名的古老而冗长的故事。塔下的绿篱盘根错节,纠缠在一起的枝叶,是流年埋葬于窀穸中缄口不言的秘辛。
每个人都有一座自己的时钟塔。塔顶住着一只有翅膀的精灵,但它永远也不能飞、永远地被禁锢在塔中——因为它是人们的“过去”。
——终其一生、不论怀着怎样的心情,都在一次又一次不断被回望着的“过去”。
岫野椋回到新宿时,滔天而起的疲乏感已将她整个淹没。把身体蜷进松软被子的刹那,褶皱间散落的淡淡皂香涌入了鼻息,顿觉安心了不少——不管至此为止的今天经历了多少颠簸,一夜好眠之后,明天又是新的开始。
世界寂静下来,墙上挂钟的滴答作响,仿若催人如梦的小调,舒缓而安逸。岫野椋阖上眼睛,呼吸渐趋均匀绵长——然而不可思议的是,意识沉入黑暗前的最后一秒,她心中如泪滴溅落一般响起、旋即又破碎成泡沫的声音、所温柔呢喃的竟是个名字——
——折原临也。七个音节,宛如满水的惊鹿敲击着布满苔痕的水钵,清脆动听,又似琴弓在紧绷的A弦上迂回胶着低声吟唱,悠扬婉转。
她的梦境,渗透点点圆润的金晕,扩散开泛白的碎芒,微暖的晨光漫过悬铃木细碎的枝杈,填满了记忆褶皱里的千沟万壑,从荒芜中绽放出摇曳多姿的年华。
——如果流云退回到一秒钟前所在的位置,如果昙花退回到昨天晚上开放的姿态,如果椋鸟退回到去年夏天觅水的河边、
——如果时间如同相交的平行线退回到无穷远的那个“过去”——有一个人和另一个人是否还会像最初那样遇见。
纵然岁月的车辙滚过的痕迹早已风化到无法辨别,曾经的一个人却依然坚信着脚步的每一次起落所确定的方向,都将通往另一个人所在的远方。
睡梦中,岫野椋习惯性地拢紧胸前的被子,双手交握在一起,缩紧自己——宛如下午六点丧钟响起时,巴西里卡风格的老教堂里匍匐着的虔诚的信徒。她无意识地流下了眼泪。
似乎不论现在的天空是何种颜色,不论未来的清风镀上何种光泽,我都没能忘记,默片般的记忆所精心雕篆的最早的当初,你是以怎样耀眼的姿态降临到我的生命里,这究竟是为什么。
六年前,九月。池袋居民宅公寓。
少女抱着被子坐在床上出神。褐色的秀发披满了背部,色泽柔亮,凌乱额发下衍生出瘦削的脸部轮廓,挺俏的鼻子增添了几分亚洲女性鲜有的立体感,略薄的双唇紧抿着,稍显苍白。眉下嵌着一对玛瑙石般的眼,平静而淡漠,有如一汪不起波澜的湖泊,并非深邃得捉摸不透,反而纯粹得一望见底。
少女单纯地发着呆,直到透过窗户洒进房间的光从灰白变成了浅金,才如梦初醒般打了个毫无意义的哈欠。少女面无表情地瞥一眼床头柜上的闹钟,然后缓缓地下床,趿拉着拖鞋拖沓着步子走进内卫洗漱。
十分钟后走出内卫,精神了一些,打开衣柜找出昨晚就已熨平烫好的学生制服扔到床上,摸索着一粒粒解去棉睡衣的扣子,姣好的身体曲线在穿衣镜中暴露无遗,当然,并不是所有细节都会被镜子映照出来——比如说少女后腰上一处像是长期被什么物件硌住而留下的浅色痕迹以及右手手掌某些特定部位上覆盖的茧层。
少女穿戴整齐后走出了房间,拐角外即一方八叠大小的起居室,不算宽敞,但布置得很温馨,穿过起居室,少女拉开移门,在餐桌前坐下,向餐桌对面温柔微笑的女性轻声道:“早安,妈妈。”
“早安,椋子。”
少女——自然是名叫岫野椋而不是岫野椋子,可是面前这位浑身上下散发着大和抚子气息的年长女性——岫野知和子一直固执地认为“椋子”听起来比较可爱,所幸岫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