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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苏放嘟囔一声,不满地道,“我不在乎。”
“你不在乎,我在乎。”雷玉侧目瞪他一眼,“别教坏了小孩子。”他转头冲着里间慢吞吞地道,“既然醒了就出来吧。”
“嘿嘿嘿……师父……”两颗圆圆的脑袋从门后小心翼翼地探了出来,两双黑黝黝、灵动而调皮的眼睛眨个不停。
“嘿嘿嘿……”雷玉双手抱胸,皮笑肉不笑地道,“你们也太小瞧你们的师父了吧?躺在床上偷听也就罢了,居然还敢躲起来偷看——你们说,这回该怎么罚你们?”
“雷叔叔,”石莫飞涨红了脸,急着上前辩解,“我们没有偷看……”
“是吗?”雷玉斜斜地挑起了一道眉。
“真的真的!”水融拉着雷玉的衣角,一迭声地道,“师父,我们真的没想偷看你们亲嘴。”
“是啊,”石莫飞接着道,“我们刚想出来,就看到你们要亲嘴,所以……”他好奇地问,“师父,两个男人也可以亲嘴吗?我听别人说,这样是不对的。可是,你是我的师父,师父这么做,应该没错吧?”
“咳……徒弟,”苏放咳嗽一声,正色道,“也许有很多人会说这么做是不对的,但是在你雷叔叔和你师父的眼里,只要两个人互相喜欢,就没有什么是不能做的。”
“哦,”石莫飞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只要两个人互相喜欢,做什么都没关系。师父,我说得对不对?”
“呃……这个……差不多吧……”苏放苦笑。
“师父,”水融抬起红扑扑的脸蛋,高兴地道,“那我和莫哥哥也可以亲嘴了?”
“咳咳咳咳……不……”雷玉刚喝下去的一口水全呛在了喉咙里(慌得苏放赶紧上前替他抚背顺气),“不行。”他一口否定。
“为什么?”水融委屈地道,“我很喜欢莫哥哥啊……”
“我也很喜欢融融。”石莫飞跟着表态。
“莫飞、融融,”雷玉望着两个天真无邪的孩子,语重心长地教诲,“亲嘴可不只是互相喜欢就行的……呃……那还需要一种特殊的感觉……”
“什么特殊的感觉?要怎么样才会有呢?”
“对啊,为什么你们可以亲嘴,我们就不行?”
“……”
面对着两个好奇宝宝的一连串追问,苏放和雷玉疲于招架,不由自主地兴起了一股无语问苍天的深深的挫败感。最后,还是由苏放端出师父的架子,板着脸凶巴巴地道:“总之,你们两个不许亲嘴,也不许再提亲嘴的事。至于为什么,等你们长大了自然就会明白。现在你们两个马上给我回去睡觉,明天一早还要赶路,难道你们不想去扬州了吗?”
“苏叔叔好凶哦,”水融拍了拍胸口,小小声地嘀咕,“融融害怕。”
“别怕。”石莫飞模仿着方才苏放给雷玉抚背的样子,一边轻轻地拍抚着水融的背,一边安慰道,“我师父他只是嘴上说说,不会真的生气的。”
“小子,”苏放听得又好气又好笑,当下横眉立目地道,“再不上床,我就要打你的屁股了。”
“知道了。”石莫飞淘气地送了苏放一个大大的鬼脸,牵着水融的手迅速地爬上大床,舒舒服服地躺了下来。
“喂,”苏放欲哭无泪,“那不是你们的床……”
“我们今天想跟师父一起睡。”水融得意洋洋地宣布。
“融融……”雷玉莫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瞅着赖在床上坚决不肯起身的两个孩子,武林中威名远播的朝暮楼的苏大楼主和绝心谷的雷大谷主也只得干瞪着眼就此屈服,在四道饱含着兴奋、期盼、希望与央求的目光下无奈地除去外衣,一左一右将两个可爱而又顽皮的小徒弟护在中央——算了,偶尔尝尝这种既当师父又当爹的滋味也不错——在熄灯之前,苏放和雷玉的脑海里不约而同地浮现出一个同样的想法。
三月十五。
淮安。
一路上拖拖拉拉、游游荡荡,在赶跑了三五拨盗贼、击退了六七次埋伏之后,苏放等一行四人安然无恙、悠悠哉哉地踏入了淮安城的大门。
八宝居。
这是淮安城内最大也最有气派的酒楼。楼高足有五层,与一般酒楼不同,此楼建得类似宝塔状,望之更添奇趣。酒楼中掌勺的大师傅是从京城请过来的名厨,听说一年前此楼新开之际,宾客云集、盛况空前,那队伍从楼下一直能排到城外去,差点儿连门框都被人给挤破。生意火爆得让对门聚云楼的老板眼红得痛哭流涕,有心想搞些破坏,却又没那个胆子,只因这八宝居乃是淮安第一大帮飞龙帮名下的产业,那业主正是飞龙帮的二当家“无影脚”耿落英。
雷玉和苏放带着两个孩子到达八宝居的时候将近申时三刻,里面已快人满为患,好不容易在三楼找了个靠窗的角落坐下,却又引来周围无数异样的目光。
“师父,大家都在看你呢。”察觉到四周惊艳中揉和着羡慕与嫉妒的视线,水融自豪地笑开了脸,“我第一次看到师父的时候,也觉得好漂亮。”他很肯定地强调,“就连我见过的许多阿姨都没有师父这么美。”
“噗——”苏放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双肩不住抽动,一张脸涨得通红,努力憋着涌至喉头的笑意。然而,当他瞥见雷玉一副亟欲发作却又发作不得的模样时,终于忍耐不住地大笑出声。“哈哈哈哈哈……”
“……融融,”雷玉慢条斯理地在桌子底下狠狠蹂躏了苏大楼主的脚丫子一番,优雅地教导,“男人不能以美来形容,应该说英俊帅气高大魁梧豪迈不羁风流倜傥潇洒出众……记住了吗?”
“嗯,”水融非常认真地点了点头,“融融记住了。”
“唔,”石莫飞佩服地道,“我也记住了。”
“好孩子。”雷玉满意一笑,眸光流转,轻轻柔柔地勾起两边唇角,仿如春花初放,酥酥麻麻、软软甜甜地拂过四周全神贯注、目不转睛争看美人的眼,直入人心。
“客、客官,”站在桌边瞧得一清二楚的店伙计晕红了脸,结结巴巴地道,“请、请问几位……想、想点些什么?”
“拣几样你们这儿的拿手好菜端上来便成,”苏放斜眸扫了兀自浑浑噩噩、尚未回魂的伙计一眼,“还不快去?”
“呃……是、是的。”伙计这才如梦方醒,当即慌慌张张地跑了开去,一面走一面还不忘回头以期能多瞟上美人两眼。
“唉……”发出一声响亮的叹息,苏放一脸悒郁、无限幽怨地望向浅笑盈盈的美人,“我吃醋了。”他郑重宣告。
“师父你想吃醋啊?”——既然师父开了口,做徒弟的自然心领神会。石莫飞踮起脚跟,拿过桌上搁醋的壶,努力替苏放倒了一碟子的醋。“师父,请喝。”他歪着头,沾沾自喜、邀功似地抬首瞅向自己陷入啼笑皆非状态的师父。
“呃……谢谢。”不忍伤了小徒弟的心,苏放只得百般无奈地端起那满满一碟醋闭着眼睛一饮而尽。
“不用谢。”石莫飞开心地答,他举起手中的壶,“师父你还要吗?我可以……”
“呃……不、不用了,一碟就够了。”慌得苏放赶紧一把捞过醋壶,立马搁得远远的。
“噗……哈哈哈……”这回轮到雷玉忍俊不禁,他捧着肚子笑得差点没岔了气,过了半天才止住笑,正正对上两双饱含着困惑的黑亮眼眸。
“师父,”水融不解地道,“什么事那么好笑?融融也想听。”
“咳……没什么,”雷玉敛起笑容,一本正经地道,“师父这是在替你苏叔叔高兴呢。莫飞,如果你师父哪天还想再吃醋的话,就麻烦你了。”
“嗯,”石莫飞扬起两道小小的剑眉,昂首挺胸地保证,“无论师父什么时候想喝,我都可以为他倒。”
“我也要。”水融不甘落后地道,“师父,你什么时候想喝呢?我也可以为你倒。”
“谢谢你,融融。”灵秀的眼珠不怀好意地往苏放身上溜了溜,雷玉带着一丝窃笑道,“不过,你师父我一向很少吃醋的。”
“这样啊……”水融失望地捧着圆圆的大脑袋思考了片刻,突然眼前一亮,雀跃道,“那倒酱油也行啊!”
“噗……”苏放和雷玉齐齐咧开了嘴。
“美人儿,”和谐的气氛忽地被隔桌传来的一个流气十足的轻浮语声打破,“过来陪大爷们喝上几杯如何?”
苏、雷二人对视一眼,不动声色地转眸望去——那桌共有四男一女,其中两男一女很明显是风月中人,两个男孩俱是十五六岁,一眉清目秀,一妩媚动人。女子年约十七八,艳丽多姿,此刻正依偎在一个三十上下、肤色黝黑的汉子怀中娇柔地笑着劝酒。至于说话的则是一个二十七八、一身白衣、外表俊美、眼神邪恶的男人,此人故作潇洒地摇着手中一柄大铁扇,摆出一副他自己以为卓然出群、英俊不凡,却令旁人一见就倒足胃口的做作姿态轻佻地斜着眼瞧向神情自若、波澜不惊的美人。
“阁下这话是什么意思?”苏放浓眉淡挑,神色依旧,只是原本平静温和的双眸内却隐隐透出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强烈气势。
“我说这位老兄,”可惜那位摇着铁扇的仁兄感觉神经太过迟钝,根本没有把老实敦厚的乡下汉子放在眼里,依然嘻笑着道,“你不觉得那位美人跟着你太过委屈了吗?一个乡巴佬也妄想吃天鹅肉?小心噎坏了你。”他再次仔仔细细、从头到脚地打量了雷玉一番,摇头晃脑地道,“这样天姿国色、钟灵毓秀的人儿也只有我——追月山庄的庄主‘飞云扇’凌听月才配拥有。”
“哼。”苏放眸中杀机暗现。
“少听他放屁。”雷玉目光一闪,轻轻抚上恋人蠢蠢欲动的手,悠悠笑道,“我的心意你还不明白?何必去理会一个疯汉的痴言梦语。”
“啧啧啧,”凌听月不怒反笑,“美人儿,你的小嘴可真利哪,就不知在床上是不是也一样能干?”
苏放大怒。
雷玉眯起了眼,唇角缓缓漾开一抹危险的笑意。
“师父,”一个稚嫩的童音消弥了紧张的气氛,水融拉着雷玉的衣角好奇地问,“我只听说过‘追日山庄’,这个‘追月山庄’又是在哪里呢?”
“是啊,”石莫飞接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