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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晓香你都把配方道与柳凝烟了,你就不怕她……”
“怕她如何?这世上除了我与江婶还有我的母亲,还有几人知道从新鲜花瓣中蒸出精油?又有几人知道丁香花苞与广藿香需得干蒸?更不用说大多数人根本不知道搽在脸上的山茶花籽油不可热榨,否则不只是味道刺鼻,根本就无法抹在脸上。”
江婶这才明白,别看一罐小小的凝脂,里面的门道多了去,就算真有人知道了配方,可就在萃取的工艺上也有那么多的讲究,还真不是随便一个人照着配方就能做出来地。
当他们来到亭中,玉心呼出一口气来,“我还担心,柳凝烟知道你们答应了给我家沈姑娘配置凝脂,故意将你们留在她那里呢!”
“玉心姐姐不用担心,我与江婶这不是出来了吗?”
玉心点了点头,“两位且随我来。”
沈松仪并不像柳凝烟那样将自己的闺阁紧闭,相反却半敞着门,能听见门那端传来的琴声,虽没有高山流水的深远意境,却有一番小女子的情丝悠缠。
玉心只是敲了敲门,笑道:“沈姑娘,江婶还有李蕴来了!”
“快快请她们进来。”
琴声停了下来,能听见有人走过来的声音,一双素手将门打开,李晓香抬眼便对上一张只是略施粉黛的清丽女子,这便是沈松仪吗?怎的丝毫没有飞宣阁台柱的气势?
李晓香与江婶被请了进去,在桌前坐下。桌上放着八宝点心盒,玉心为她们倒茶,李晓香光看着茶杯中的色泽便知道沈松仪招待她们的是上好的茉莉花茶。
“玉心对我说,李蕴李公子喜欢这些点心,于是就备了一些。李公子与江婶应该累了,喝点茶吃些点心休息片刻。”
沈松仪并不如外面的人传说的孤高清冷,对着李晓香与江婶一直噙着笑容。她没有柳凝烟那么大的架子,也许真的如同柳凝烟所说,这和出身也有关系。柳凝烟来自落没的官宦人家,骨子里有一种天生的优越感。而沈松仪的父亲却只是一个普通的渔民而已。
李晓香仔细看了看沈松仪的脸,还好她只是着了一些淡妆,否则还真不容易看出她的肤质。如同李晓香所预料的,沈松仪饮食清淡,不沾油腻荤腥,所以脸部肌肤还是比较健康的。
“姑娘不用客气。夏日将至,天气炎热,我们给沈姑娘新配制了一款凝脂,姑娘不妨试一试。”
作者有话要说:好热好热好热,我快变成大汗天子了……手心脚心都是汗水……受不鸟了,开空调!
第32章()
江婶将陶罐放到桌上;李晓香以麦秆沾了稍许凝脂,沈松仪伸出掌心,李晓香提醒道:“姑娘;掌心纹路太多,姑娘还是以手背试之。”
沈松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翻过手背来,“我这还是第一次用凝脂;还请李公子莫要笑话。”
“无妨;其实抹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麦秆在沈松仪的手背上一点;凝脂便滑落;沈松仪以指腹将其晕开,露出些微惊讶的表情道:“果真与香脂铺中卖的面脂有所不同。”
“姑娘喜欢吗?”
沈松仪还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甜杏仁油她不是没有用过;这罐东西看起来比普通的甜杏仁油要浓厚一些,没想到用在手上却似水一般化开。
“喜欢。”沈松仪不似柳凝烟那般善于隐藏自己的情绪,即便她什么都不说,李晓香也能从她的表情里看出她对这款凝脂的喜爱。
“姑娘且闻一闻,这气味可中意?”
沈松仪抬起手,在鼻间闭上眼睛细细品闻,“这香味浓淡恰到好处。浓一分厚重,淡一分就失了气味。不知道这凝脂需得多少银两?”
李晓香淡声道:“姑娘觉得五十文如何?”
“五十文?明月斋中的桂花面脂需得八十文,公子确定五十文便将这凝脂让与我吗?”
李晓香囧了,她是不是得谢谢沈松仪将竞争对手的价格情况如此诚实地说出来?
“五十文便可。”
其实五十文已经是李晓香抬过价之后的价格了。这罐凝脂所用的底油是甜杏仁油,比起柳凝烟所用的山茶花籽油的成本已经少了不少。再加上其他的辅料并不复杂,李晓香本来打算卖个三十几文便差不多了。但又想到货品一旦定了价,日后再想要提价,很可能会引起客人们的不悦,不如从最初就将价格定得高一些,给升级配方留有余地。
沈松仪让玉心付了钱,一直捧着凝脂,爱不释手。李晓香怕她舍不得用,特意告诉她天气太热,一罐凝脂保留的时间不过整月,沈松仪使用时不需要太过计算。
“沈姑娘,上回你对江婶说也想买些香露,江婶问姑娘想要怎样的,姑娘只道沉稳内敛。这样形容,制香人是无法明白姑娘想要怎样的香露。”
沈松仪叹了口气,“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要的是怎样的香露。李公子,前些日子我本有幸在韩将军的寿宴上一舞助兴,为了能让韩将军高兴,我特意买了一百多辆银子才只得一钱的龙骨香,谁知道龙骨香的气味太过明显,宾客们只闻龙骨香不见我的舞姿……”
为了让韩将军高兴?
李晓香不由得皱起眉头,难道说这个沈松仪爱慕韩钊?
见李晓香低了头,沈松仪知道自己的心思被李晓香猜中了,与其遮掩不如坦白。
“李公子,我确实爱慕韩将军。但这只是水中鱼对飞鸟的追逐,最终必然成空。韩将军与夫人伉俪情深,眼中早就容不下其他的女子。我只想每次在韩将军面前起舞时,能在他的眼中、心底留下最完美的印象。而非那一日……”
而非那一日的喧宾夺主。
说到这里,江婶与李晓香不由得动容,叹出一口气来。又是一个痴情女子……
“沈姑娘,也就是说你想要取悦的只是韩将军一人,而非天下人,对吗?”李晓香十分认真地问。
“正是。”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
李晓香忽然觉得沈松仪比起柳凝烟可爱了数百倍。
“既然是为了让韩将军喜欢,那么我就必须知道韩将军的喜好,他是个怎样的人。”
“……韩将军刚正不阿,嫉恶如仇,内敛少语,看似冷漠却是个细心之人。”
李晓香仰着脑袋想了想,好似前几日带兵荡平了碎石街的便是这个韩钊,至此都城便少了一处藏污纳垢之所,百姓们无一不拍手称赞。这样的男人应当是有担当又十分实干的,沈松仪钦慕这样的男人,虽然她的感情没什么回报,但比起那些巴望着嫁入侯门世家的女子来说,沈松仪的品味也反映出她自己的品性。
“我大约明白了。”李晓香起身,“姑娘需要的香露,须得过些时日才能送来。香露的气味不能轻浮,也不能过分厚重让人觉得沉闷。须得张弛有度。今日天色不早,我与江婶需赶回清水乡,需得与姑娘告别了。”
“这便要走了?可是我招待不周?”
“当然不是,姑娘莫要多心。下回再来飞宣阁,定要为姑娘带来心满意足的香露。”
临走之前,沈松仪与玉心将点心包入油纸,捆好了让李晓香带回家去。
两人出了飞宣阁,江婶才开口问李晓香,“柳姑娘与沈姑娘所用的香露必须不同,晓香,你心中可有打算?”
“自然是有的,婶子莫要担心。”
李晓香与江婶行走在回去清水乡的路上,越是远离都城,路上的景色便越是单调。
她们沿着山路前行,李晓香身上出了一层薄汗,她抬着头擦了擦额上的汗水,不经意瞥见在路边长于石缝间只有人肩膀那么高的杜松时,愣住了。
江婶以为李晓香饿了,打开纸包取出点心,送到李晓香的面前,“丫头,吃点点心吧!这里还有水。”
李晓香却仍旧发愣,江婶的手掌在李晓香的面前晃了晃道:“这丫头是怎么了?犯了癔症?”
李晓香这才回过神来,“婶子,一路上这样的松树有多少?”
“隔上几步就有,晓香……莫不是这松树也有用处?”与李晓香待了这么久,江婶对她的了解也比从前深了。几乎只要李晓香盯着什么花花草草发呆,就是盘算着怎么用它来做凝脂香露。
“这是杜松!好东西啊!”李晓香起身,来到杜松下,拎着衣摆,将松针间的果实采下来,“将杜松的果实晒干之后,可蒸出精油。杜松精油散味不如青柚与柑橘那么快,但也不似末药与广藿香持久缓慢,可用作香露的基香。而且它的香味清新明净,还带着几分暖意,很适合沈姑娘啊!”
“别用衣裳兜着,放这里来!”江婶赶紧上前,将之前用来装瓶瓶罐罐的布袋打开,李晓香把采来的松果一一倒进去。
一株杜松结的果实并不多,但既然江婶说一路上还能遇上不少杜松,李晓香就只取了松针间成熟了的果实。她们一路行走一路采摘,结果到了晚饭时间才回到了家。
当李晓香回到清水乡,遥遥望见王氏就守在家门前,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温暖。可入了房门,再对上李明义那张冷冰冰的脸,李晓香不由得咋舌。
“女儿家,不过放你出一趟家门就这般没有分寸!日头都没了才回家,你可知道你母亲心中有多不安!”
李明义就坐在李晓香的对面,在他的气压之下,李晓香连饭都不知道如何咽下去。
“好啦好啦,香儿这不是回来了吗?从都城到清水乡,靠的是一双腿,累了在路边多歇息一会儿可不就回来迟了吗?”
李明义微微叹了口气,“就你护着她。”
李晓香是真的饿了,一顿饭下来也没顾上想其他。吃完了晚饭,李晓香帮着王氏洗碗刷锅,然后将一个钱袋塞给了王氏。
“娘,这是这些日子我与江婶卖凝脂和香露挣来的钱。我留下了一些,想着在都城里若是遇上什么好东西得花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