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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倩手里的信息其实也不太多,其中还有些不能说的。最后她能透露的,只是前一段时间,她随一个国外的海洋打捞公司,去倒一个海底的斗,然后知道了一些事情。然后把从吴邪那里听到的有关二十年前的事说了一下,模糊了叙述者的身份,至少告诉那边的人,当年考古队在西沙,遇到了一些东西,后来队伍里的人身体产生了些变化。至于消息来源,不能告知。
霍秀秀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她嘴里的信息,也要一点点往外挤。
两个周旋了半天,霍秀秀只说她姑姑在她出生之前就失踪了,之前是考古队的人。
梁倩问:“既然她失踪那么久,怎么两年前你忽然想起要找她呢?”
霍秀秀想了想,道:“两年前我见到了有关她的几盘录相带,上面的东西很奇怪,所以才想查的。”
“里面是什么?”梁倩紧追不放。
霍秀秀考虑了一下,道:“具体内容我不能和你说。但……我可以告诉你的是,至少到九几年的时候,失踪的那些人还都活着,而且……确实像你所说的,他们的身体发生了些奇怪的变化。”说到这儿,她的表情有些僵硬,似乎回忆起什么可怕的事情。梁倩一怔。如果仅仅像小哥一样,没有变老,不至于让人害怕。她到底看到了什么呢?
然而霍秀秀坚持不肯说,梁倩也没办法,又转而打听有关铜鱼的事。
“你知道铜鱼不在我这里,还问什么?”她的嘴还是很牢靠。
梁倩微微摇头:“我只是知道,西沙的那条鱼不在你这里。那么,你是从哪里听说了鱼的事呢?”
霍秀秀欢然一笑,道:“我家的门路广,所以知道的事情多些。”
梁倩微微垂下眼皮。两个说了这会儿话,她大约也知道这姑娘的一些习性了。这姑娘若是笑了,多半是在耍心机。
不过……她家的门路很广……
梁倩猛然省起,高价收铜鱼的那位老太太,不也是姓霍么?一笑,道:“原来如此。你家长辈手里,有一条,对么?是……你的奶奶?”
霍秀秀一怔,脸上的笑已经不那么自然。
梁倩微笑着摇头,道:“你紧张什么?我对那条鱼本身没兴趣。我感兴趣的……是那条鱼在哪里找到的。你知道么?”
霍秀秀轻咬下唇,点点头,从包里拿出一张旧报纸,“在这里。”
梁倩接过来一看,是一张一九七四年的广西文化晚报,上面写着广西一座佛庙塔基里发现了一批北宋末年文物,照片里就有一条铜鱼,但和吴邪手里那两条似乎有些不同。再看内容,只说广西某处佛塔倾颓,清理时发现地宫,得到八重宝函,函内不见舍利,却发现了此铜鱼。照例有不靠谱砖家结论,说这铜鱼是当时僧人们的遗物。梁倩冷笑。
正要放下报纸,忽然发现一件事情,重新拿起来细细看了一下。果然,那座佛庙的地址……
离她这具身体出生的苗寨,并不远。
忽然又想起很小的时候,陈皮阿四所说的他在那附近的经历,正是有佛塔倒了,他去塔的地宫里看,结果匣子里的东西早被人调了包。一般佛塔宝函里的东西,应当是极其珍贵的佛教物品,比如佛骨舍利。而那条铜鱼,无论如何都不像佛教的东西。难道说,陈皮阿四当年倒出来的东西,就是这条铜鱼?
梁倩正在思索,忽听有人敲包厢门。霍秀秀以为是服务员,脆声道:“我们这里暂时没什么要添的,不用进来了。”
却听门外传来特别动听的男声:“秀秀?是我。”
声音有些耳熟,梁倩一怔。却见霍秀秀面色大变,悄悄向梁倩道:“待会儿什么都不要说!”然后换了一张笑脸,蹦蹦跳跳去开门。
一开门,霍秀秀便笑:“小花,你怎么来了?”
门外站着一个身着素花衬衫的瘦削男子,笑道:“听人说你到这里来吃饭,过来看看。怎么,跟谁约会呢?还把门锁了。”一面说,一面往里走,见了梁倩,不由得一怔,开口道:“咦,你怎么在这里?”
来的人,却是那位曾经的“花姐姐”,现在的“花爷”——解语花。
霍秀秀见解语花居然认识梁倩,显然吃了一惊。
梁倩起身微笑,道:“原来是花爷。秀秀,你和花爷认识?怎么也没告诉我一声?”
解语花一笑,径自进来,拉了张椅子坐下,方道:“你们两位大小姐凑在一起,偷偷摸摸地做什么呢?莫非正商量着如何祸害天下男子?”
霍秀秀啐他,先叫来服务员,让多添一套餐具,然后回身坐下。
梁倩已经开始回答:“花爷说笑了。我和秀秀在网上认识的,她对文物啊,考古啊什么的,挺有兴趣的,后来听说大家都在北京,所以就约了一起吃个饭。没想到她和你是旧识,早知道,我也不来这儿卖弄了。”
解语花托腮一笑,不置可否。
三人一起吃了饭,解语花去结帐。霍秀秀说和梁姐姐一见如故,坚持要送她回去。解语花笑了笑,看了一眼梁倩,没有阻拦。
两人在路上拦了辆出租车,坐上车,霍秀秀才低低道:“你骗我,还说你是手艺人,明明是个学生。”
梁倩笑:“谁说学生就不能学点手艺了?”
刚才解语花出现,两人有这个共同认识的人,也不再兜着圈子说谎。霍秀秀泄气地往车后座上一倚,忽然又直起身来,郑重问:“那你说的海底那些事,是真的么?”
“是的。”梁倩点点头,脸上也不再挂着那样敷衍的微笑,“至少,我是把我打听到的东西,原原本本说出来了。至于说的那些人,有没有说实话,我就不能保证了。”
霍秀秀眼睛转了转,又道:“那我还有个问题。你……为什么也对这件事情有兴趣?我是为了姑姑,你呢?真是为了鱼?”
梁倩轻叹口气,看了看她,拍拍她的脑袋,微笑着摇摇头:“我也是为了一个人。”
“谁?”
梁倩只是摇头,却不回答。
作者有话要说:这里应该有大量bug。俺对网络安全知识所知并不多。但俺又坚信这并不是什么难以学习的知识。倘若有心,应该还是能入门的。于是假设梁倩同学极其有心地入门了吧。毕竟人家也是两辈子的智慧和经验哪~
盆地
暑假,梁倩回到广西,第二天就跑去博物馆。
回来之前,她又找霍秀秀,要来那份旧报纸,把有关铜鱼的那则消息复印了一下。此时带着复印的报纸,去找博物馆的人。
“你好,请问你知道有关这次地宫挖掘的事么?我是学考古的学生,偶然发现了这张旧报纸,发现原来就在我们广西,特别好奇。”梁倩一脸求知若渴。
但毕竟是1974年的事了,馆里基本上没人知道,辗转问了一上午,直到下午两点多,才找到一位年纪大的,姓李的老爷子。据说他在这馆里待的时间最久了,如果他都不知道,那么目前博物馆里,没人会知道。
李老爷子戴上老花镜,细细看了半天,才恍然,道:“哦,原来是这个。难得你居然能找到这份报纸。不容易啊。这份报纸,我记得也就办了一年,到75年的时候,就已经停办了。”
梁倩一看有门,连忙问道:“那李老师您还记得当初从那里面出土了哪些文物么?在不在咱们博物馆?”
李老爷子眯着眼睛,想了半会儿,道:“我记得有两件,放在佛教相关的那部分。来,我领你去看看。”
令人失望的是,“两件”是实指,不是虚指。
只有两件,不多一少。
一串佛珠,小得像是串在手上的;一张小的金箔卡片,上面是《一切如来心秘密全身舍利宝箧印陀罗尼经》。
“咦?怎么只有这两件么?不是说有一个很大的地宫么?”梁倩疑惑。
李老爷子摇摇头,脸上露出回忆的表情,道:“那个地宫,当时博物馆里本来说要派考古队去的,结果人过去一看,说要到那个庙里去,先得拴着绳子缒下百米的悬崖,什么设备都弄不进去。那会儿文革,破四旧呢,谁给拨钱去挖那个?”说着,指指那报纸,“这报道,我记得。当时报社的人来问,说总得写点什么,体现无产阶级的文化事业蓬勃发展,所以就说去清理了地宫,不过里头的佛经全泡烂了。都是编的,根本没派人去。”
梁倩眼睛一亮,连忙垂下眼皮,看那两件文物,问:“那……这个,还有报纸上那个小鱼什么的,又是从哪里来的?”
李老爷子摆摆手一笑,道:“这个说起来就更好笑了。这根本不是我们拿出来的,是当地联防上抓了个盗墓贼,那个盗墓贼好容易把地宫里头的宝函顺出来,就被外头的苗人逮了个正着。那会儿人实在,说这东西是文物,得交到组织上去,所以联防上就把宝函交到我们这儿了。这两样……”指指旁边展柜里那两件文物,“还有这个……”指指报纸,“都是那个宝函里的。”说着,又慨叹起来:“唉,正经考古的,还不如个盗墓贼能干。”
“那……后来也没再说挖掘的事么?现在资金应该有了吧,怎么也没去清理一下呢?这么放着多可惜啊。”梁倩表现得很考古人心态。
李老爷子摇摇头,道:“那年去看的人说那里也不大,没什么挖掘的价值。最有价值的宝函都已经取出来了,再花费人力物力做这事,就不大值当。再说了,现在盗墓的多猖獗啊,三天两头就听说哪里的古墓又被盗了,然后就得组织抢救性挖掘。有资金,也得先就着那些来。这个地宫,价值不大。”
梁倩跟着惋惜了一回,又道:“那……李老师您知道这个庙的来历么?那么难走的地方,怎么还费了那么大力气建佛塔呢?”
“哟,想问题很细致啊,不愧是学考古的学生。”李老爷子推推鼻梁上的老花镜,笑道:“你要问别人,说不定还没人知道。偏我当年也和你似的,觉得这事蹊跷,所以去查了那个县的县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