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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是裘德考。”那个外国人伸出手来。
小哥坐在病床上,梁倩拦在裘德考前面。
从小哥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她的背影,有些单薄,但很坚决。
有一种奇怪的陌生感和熟悉感。
小哥把目光转过去,继续盯着天花板。
裘德考走后,梁倩又搬过手提电脑,屏幕背对着小哥,开始看什么东西。
她的眉头,偶尔紧皱,偶尔轻扬,偶尔抬头看向小哥,小哥又把目光转向天花板。
这个人,每天都会过来,大部分时候还会带饭过来,然后整天坐在那里,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但是……她到底是谁?
她说她的名字叫梁倩,以前认识他,后来和胖子、吴邪等人一起和他经历过一些事情。
可是,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小哥抬手揉了揉眉心。
梁倩也抬手揉了揉眉心。
她今天有些心神不宁的,看了看时间,果断把电脑合上,道:“饿了没?吃饭吧。”
晚饭是她带来的,有荤有素有汤。汤是小鸡蘑菇,熬得火候甚好,但盐加的不是太多,喝起来倒也还好。
小哥喝了一口,隐隐有些失望。
这个味道,有些陌生。还是以前曾经带过的那个菠菜豆腐汤,喝起来比较熟悉。那种突如其来的熟悉感,甚至曾使他一时端不稳汤碗。
胖子、吴邪,古墓,零碎的记忆片断渐渐在脑海中泛起,但每一个都支离破碎,似乎少了些什么。
似乎有些很重要的东西,很严肃的承诺,被锁在角落中一个匣子里,偶尔能够碰触到里面溢出的一丝温暖和熟悉,却总找不到打开匣子的那把钥匙。
在那些事情还没想起来之前,大约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妥当吧?也许。
“那我回去了。晚上好好休息。”
梁倩看着小哥吃完,收拾了东西,转身离开病房。
小哥看了看表,时间还早,外面天还没有黑。
透过窗子,看见梁倩背着双肩包走出楼门,一路低头踢着路上的小石子,慢慢去得远了,转过一个弯,再也看不见。
小哥仰起脸来,揉了揉眉心,一直揉到眉心有些痛。
作者有话要说:……
真心不想写番外,好崩坏的感觉。
番外番外,于是如果小哥崩了,请把它当作无责任番外吧。一切以正文为准……
山行
事实证明,任何美好的设想最终都会落空。梁倩并没有如愿地去睡觉,因为湖边传来潮声。根据潮声,众人推测湖底应该与地下河相连,有虹吸现象,所以产生潮声。于是他们在湖岸边找不到的那些东西,很可能被虹吸吸到湖底去了。
第二天一早,众人开始结草绳编筏子,忙活了大半天,终于编成一个两张方桌那么大的筏子。上面能承受的人不多,最终还是吴邪、胖子和小哥三人上去。为了下水,三人都脱得只剩一条内裤,小哥的内裤上居然画着两只小鸡。
云彩笑得打跌,梁倩瞪大眼睛,看向胖子,却见他捂着嘴笑得一脸贼相,站在小哥背后指指点点的,十分得意。
梁倩白了他一眼。早知道这个,胖子送去医院的那些东西,她应该一一检查的。
那三人坐上筏子,划到湖的中央,吴邪和小哥各自深吸了一口气,抱着块大石头,迅速潜入水中。
过了一分多钟,吴邪在离筏子三十米远的地方露出头来,然后游向筏子。又过了一分多钟,小哥在筏子旁边也探出头,手里拎上来什么东西。梁倩在岸边,远远看到似乎是个黑色的东西,忽拉打开,吴邪和胖子向后倒了倒,似乎里面有些东西不怎么美好。他们并没有拿到岸边来看,大约是怕有什么东西,不好让阿贵他们看见。
“他们捞了什么上来啊?”云彩望着那边,开口问道。
“谁知道啊。”梁倩淡淡回答,“这几个人最能闹了,看到什么新鲜东西,都想去戳一戳,也不知道在湖底发现了什么。”倒不是她有意再骗云彩,只是……面对这么一个花季少女,你让她怎么说呢?难道这么说:“二十几年前这里发生过抛尸案,他们下去捞尸体看了,这会儿捞上来的,八成是具泡得发胀的浮尸,很恶心哟。”想想都觉得很反社会反人类。
因为梁倩有过骗人的经历,云彩也不大信她的话,从鼻子里轻笑了一声,就不再问。
那三人下了一次水,身上的绳子已经泡得不经用,体力也有些不支,就把筏子又划回湖边。
梁倩赶过去一看,只见筏子上放着一个臭气烘烘的黑色大包,其他还好,只有吴邪,不知看了什么,鼻血横流。
胖子指了指吴邪:“上浮得太快,血管爆掉了。”
梁倩“呀”一声,暗自吐吐舌头,连忙给他治疗,伸出右手,在吴邪鼻子两侧揉了揉。等云彩拿着布条过来,要给吴邪止血时,他那边已经没事了。
“你们捞了什么上来啊?”云彩一脸好奇。
“诺,自己去看吧。”胖子指了指筏子,看来并不是太过于反人类反社会的东西。
不一会儿,云彩回来了,捏着鼻子:“呃,真恶心。”说着,看了梁倩一眼,看来已经有些相信她的话了。
吴邪他们在水下发现了一个瑶寨,这的确是一件很让人诧异的事。莫非这就是考古队要寻找的东西?而这一切,与小哥又是否有关?
不管众人心中多少疑惑,目前的装备,也是无法下水的。商量之后,决定由吴邪和梁倩跟随阿贵出去采办装备,小哥和胖子继续留在这里,试着打捞东西。
出去的路上,梁倩一路搬石头画记号,吴邪看着十分诧异:“你做这些干什么?反正我们来回都是要跟向导的。”
梁倩讪讪地没作声。她应该怎么说呢?反复迷路已经让她有心理阴影了?
等回到瑶寨,先去附近的县城买了些游泳用的东西。因为在山里经常都是阿贵打猎,梁倩只能吃点米饭之类,所以看见压缩饼干又买了一堆。另外大件的装备,就要出去,找潘子帮忙置办,梁倩跟去也没多大用处,而且进山出山来回折腾,吴邪想了想,就让她带了东西先和阿贵回去,装备由他置办。
带了东西回到瑶寨,本来要运去羊角山,可梁倩生理期到了,若去水边野营,各种不便。后来想了想,她去了那边,也没什么特殊用处,不如在瑶寨等两天,等吴邪运了装备过来,再同去不迟。那压缩饼干口感不佳,阿贵也没一起带过去,说到时候梁倩自己可以带去。
阿贵寻了村里人帮忙,把东西运到羊角山那里,家里就只有梁倩和云彩的姐姐阿妙。
阿妙的性子的云彩截然不同,比较温和寡言,每天就是默默地编簸箕编筐子,或者刺绣。梁倩寻她说了几回话,但她回的都极简短,风格与小哥倒有些相似。想想那位身穿猎装、英气勃勃的云彩小姑娘,真不知道这一母同胞的亲姐妹,怎么会有这样天差地别的性子。
另外,阿贵那个可能是残疾的儿子,一直都没有露面,梁倩留意了一下,发现阿妙做的饭菜,也只有她吃的,并没多出一个人的份来,夜间木楼上面也没再见到人影。难道他竟悄悄出门了?可平时为什么又不出门呢?梁倩百思不得其解,生怕这是阿贵家的伤心事,也没问阿妙。
因为阿妙不怎么理会她,她的日常生活就重新变宅了。几天来,要么就出门听当地的老人讲古,要么就躲在房里,继续扮演思考者。
当地老人讲古,本来没多大意思,多是夏夜乘凉的时候,周围一堆小孩,老人就开始讲传说讲神话。因为当地瑶语属于苗瑶语系,村里也有盘王像之类,应该是过山瑶的一支,梁倩本以为他们会讲盘王的故事,结果一听,却又来了兴趣。
他们讲的故事,居然是布努瑶的“密洛陀”,但又有些不同。
密洛陀于瑶语中,意为“古老的母亲”,在布努瑶的传说里,原是一座叫“密洛陀”的大山,山里忽然蹦出一位女神,也叫密洛陀。然后这位女神开天辟地、造人造物,连后羿射日的工作也做过。这传说在布努瑶中比较盛行,据说是因为布努瑶与壮族杂居,听了他们“布洛陀”的故事,才造出了这位女性的“密洛陀”。
作为盘瑶,讲密洛陀的故事,此为奇怪之一;奇怪之二是,他们讲的密洛陀,又和布努瑶的故事不同。这是梁倩在别处从未听过的一个版本。
黑化,绝对是黑化。
在当地老人的故事里,密洛陀是出自于石头,但并不是什么慈善的女神,也不保佑风调雨顺。它或者她的地位,就像有些地方所说的“麻胡”一样,乃是医得小儿夜哭的一位人物。
当地的老人会告诉那些即将度戒的男孩子,要好好守戒,否则老祖母就会从石头里跳出来,抓了他去。
当然,作为民间传说,光有恐怖是不够的,还要给出光明的前景。于是又有故事,说伟大的盘王用铁收服了残暴的密洛陀,把它变成了瑶人的守护神。
梁倩听了哭笑不得,这种颇有“关公战秦琼”味道的神话故事,应该也算特色了。
外面听来的故事没什么用,宅在屋里的研究却有了进展。
她反复摹写那些奇怪的女真文字,却百思不得其解,一度认为这根本只是万奴王设计的难题,不想让人解开。
“真是的!他脑袋被门夹了,千辛万苦刻了字不想让人认出来……”梁倩摔了笔,破口大骂。嗯,女人总有几天比较暴躁。
刚骂完,忽然又回过神来:“咦?”
梁倩快步回到桌前,重新思考。前面的屡次失败,给她的挫折感太严重,使她思路有些不清楚了。此时回头想想,既然文字刻在那里,必然是想向某些人传达什么。
复生的万奴王?不是。如果他能记得这些文字该怎么读,就不必再写下来了。
当时的女真人东夏人?也不是。如果是写给他们的,那么应该用最正统的女真字。
如此说来,那些字搞得这么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