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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生的万奴王?不是。如果他能记得这些文字该怎么读,就不必再写下来了。
当时的女真人东夏人?也不是。如果是写给他们的,那么应该用最正统的女真字。
如此说来,那些字搞得这么复杂,或许是不希望女真人看到。那么……这个信息,到底想传达给谁呢?
梁倩沉吟了一会儿,忽然又想到小哥:他是汉族?苗族?瑶族?抑或是……东夏人?
汉族……汉字……
梁倩眼睛一亮,重新打开自己已经能默写下来的那些文字,抬笔开始写。
“果然如此!我绝对是个天才!”两天后,看着自己写下的几页纸,梁倩不禁高兴地自吹自擂。
那些文字,是写给汉人看的。用的是女真文字,但组合在一起全无意义,因为……其行文并不是女真语所属的阿尔泰语系满-通古斯语族。梁倩刚才脑中一闪,忽然想到以前看《镜花缘》时所见过的歧舌国音韵,古代中国没有字母,标音都是用反切之法,如果将这些女真字的读音用反切法,再换成汉字呢?
这么一试,果然成功,很快就被她译出一段文字。
先译的是在通道里那段,那个比较简短,梁倩看得也多,已经能默写出来了。翻译之后,意思有些不太明了,但至少成文,大约是指此路通往地底之鬼域,凡我族人经行此处,应当如何谨慎,如何小心之类。后面有些数字序列,不明所指,大约是什么机关?反正未必再回那里,这个倒不必细看。
另有一大片,是在青铜门前,阿宁的人照的。那里文字太多,梁倩只带了其中一张照片,信息不怎么全,大致是一个故事之类,因为里面神鬼魔怪之类的字眼都有出现。全部内容,只有等回去之后,把电脑里资料全调出来,才能翻译。
尝试了几个月,终于有成果,梁倩心情一片灿烂,决定下楼走走。当然,这和她生理期刚结束,是有直接原因的。
前天云彩已经回来。她回来之后,梁倩问了问那边情况如何,只说从湖底又捞了些东西上来,但这回确实有些反人类反社会了,因为捞上了不少骸骨。云彩一个小姑娘,整天对着这些,心中难免害怕,等阿贵把东西送到,她就随着人回来了。
“咦?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刚下楼,就见云彩和阿妙两人背着包,正要到她这楼里来。
“我们要去邻村爷爷那里。有一阵子没去看他了。”云彩朝她招了招手,“正要过去给你说一声呢。你要是住在这里,东西不要乱动,做饭什么的,直接用我家灶台就好。”
“呃……好……”面对这么放心的姐妹,梁倩真不好意思拿外面世界的尔虞我诈来思考。把一陌生人直接扔在家里就走,这是怎么样的心胸啊!
正在感慨,忽然觉得风吹过来,竟有些凉意。梁倩拉了拉衣服,抬头一看:天上乌云居然这么厚了!
“这是要下雨了?”梁倩有些惊诧地指着天上。
“嗯,应该是。所以我和姐姐得快些走,路上淋了就不好了。”云彩点了点头。
梁倩皱皱眉,忽然觉得有些问题。她从小长在广西,大约知道广西南部七八月间有不少降水。“这样的天气,他们在那里不会有事吧?”梁倩指了指密密的乌云。
云彩看了看,一脸不在乎:“阿爹厉害着呢,没事。”
云彩和阿妙走后,梁倩在屋里转了两圈,仍然觉得心里有些没底。现在她连翻译工作都没的做,坐在那里不免胡思乱想。想了半会儿,索性起身,换了一身厚实些的瑶族姑娘衣服,拿着雨具电筒小猎刀,背上自己那一大包压缩饼干干粮。
天越发阴了,可得快些才行。
梁倩紧了紧背上的包,偱着自己当初做的记号,快步朝羊角山的湖走去。
那个湖离村子不算太远,然而也不近。
走过去,大约也要走两三天才能到。当天晚上,梁倩来到山口,那里有一座古坟,上回过来,吴邪还指给她看,说他们上回巡山找盘马老爹,曾经到过这个地方。再往里走,就有可能出现猞猁之类的动物。
晚上,梁倩到上回他们歇脚的地方歇了歇,后半夜就下起雨来。幸好旁边有个岩洞,倒没淋着。
雨势刚开始并不大,下到第二天早上,路上不过有些泥泞,走起来麻烦些。梁倩穿戴上雨披,头上加了一个斗笠,从旁边树上折了一大根枯枝,冒雨前行,只要小心脚下,也还没事。不管怎么样,比起当初蛇沼里面,那种鞭子似的大雨,已经强太多了。
因为下雨,各种动物们也不出来聒噪,路上走得反而轻省不少。偱着当初做的记号,一步步走过去,四顾无人,梁倩就放声唱歌唱戏,颇有“竹杖芒鞋轻胜马”的逸兴。
但这逸兴,到当天晚上,便消失殆尽。
雨越下越大,一点停的意思都没有。
路也越来越难走。
更糟糕的是,她当初用石头做的一些标记,此时也有些不见了,好像被水冲走了。这让她非常奇怪,因为现在雨量还不大,根本不可能积起那么大的水,难道此山地势格外特殊?
到第二天晚上,她的路差不多走了一半,往回和往前,都是一样。晚上找了个岩洞,点了堆篝火,默默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第二天继续向前。这条路她留心记过,应该没事。
第三天,雨势更大,眼前只能看到两三米的路。夹杂着泥土和小石子的水,积成一道道小溪,从岩石缝里飞流而下,再逐渐汇聚,在某些落差较大的岩壁上,形成大大小小的瀑布。
景色甚美,但也很危险。
因为能见度低,地上的路又被冲得沟壑纵横,走起来要格外小心。这一天,梁倩走了平常的四分之一不到。滑倒过几次,身上沾了不少泥。晚上好容易找了个岩洞歇脚,看着自己衣服上的泥,又楞了半宿。
第四天,第五天。
还是没走到湖边。
梁倩只觉得自己走的这些路都非常熟悉,却仍然没有走到,难道晴天和雨天的脚程相差如此之远?
第六天,雨越来越大,梁倩原来做的那些记号,都已经不见。这样的天气,继续往前走,实为不智。
也罢。梁倩想了想,找了一个岩洞,决定先在这里待两天,等雨势小些了,再继续往前。走了这么多天,已经进入羊角山范围,虽然没见到那湖,估计也不远了。
岩洞里有几根树枝,没被雨淋到,正好生堆篝火。再去外面捡些枯枝回来,放在火边烤干。包里有吃的,外面有水,不过几天,应该没事。这两年来,她的野外生存经验值大涨,做这些事,不成问题。
雨又下了两天,梁倩坐在岩洞里,觉得自己快变成野人了。身上的衣服换过两次,拿雨水冲了一下泥,放在火边烤干,现在穿着的,又是最开始那套瑶族服装,整身深青色,沾了泥特别明显。
在洞内无事,偶尔背诵一下经文,整理一下思路,虽然无聊,但还能过,实在烦了,就倚着洞壁眯一会儿。所谓“整日家情思睡昏昏”……咦,好像哪里不对?
这个洞并不大,里面很干净,并没有她想象中的各种昆虫和小动物。此处的多喀斯特地貌,石灰岩多,经年累月,被水和空气中的酸性气体腐蚀,慢慢生出这样的缝隙,也不算罕见。奇怪的是洞壁的石头摸起来的手感,并不像石灰石。但梁倩对地质学不感兴趣,也没细追究。
这天迷迷糊糊醒来,已经是白天,外面天色黯沉沉的,看不出几点。梁倩摸出表来一看,大约是早上八九点钟。
往火堆里填了两根柴,梁倩便要钻出洞外,接点雨水洗漱。
低头往洞外一钻,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梁倩放下搪瓷水杯,伸臂在洞口比了一比,大吃一惊。
这个洞口,她刚来时,撑开双臂,手指尖将将能碰到两边。可现在,足足窄了三分之一!这是怎么了?难道外面雨太大,洞口被堵了?
梁倩披上雨披,出洞细细一看,周围并没有太明显的变化,只有这个洞口……她心中一惊,钻回洞内,翻了一遍。果然,这里实在干净得太过分了。连一个虫子都没有!刚来时,还觉得庆幸,现在想想,也太反常了些。
越想,心里越是有些发毛,索性收拾了东西,冒雨继续走。虽然路不好走,但离湖边应该不远了。一天走不到,那就走两天吧,总比待在这个奇怪的洞里好。
按照脑中的记忆,慢慢向前,但记忆或许是准确的,路却已经被大雨改得面目全非。
有些地方,似乎发生过小规模的泥石流,一脚下去,都是软软的泥浆。为了保险起见,梁倩觉得最好还是走石头比较多的路。
这样一来,走的路就和原来大不一样了。
晚上本打算找个岩洞歇着,但……
走了半天,梁倩倚着石壁,决定喘口气,忽然,脚边似乎有个什么东西在动。她蹲下来一看,只见一只毛茸茸的小爪子,正沿着石壁往外扒。
梁倩诧异地摸了一摸,石壁内传来“呜呜”的声音,似乎是某种猫科动物,声音听着有些急切。
它是怎么掉到这个缝里的?
梁倩站起身来,诧异地看了看,怎么也想不明白。虽然猫科动物们的缩骨功称得上一绝,但……这样的缝隙,实在不像失足掉下去的模样。
她又蹲下来,结果骇然发现:刚才伸出小爪子的那道缝隙,已经消失得一干二净!
揉了揉眼睛,确信这不是错觉。但刚才摸到的小爪子,也不是错觉。
再想到那个变窄的洞口,一个听起来十分不可能的解释忽然出现在她脑海:这里的岩缝,会迅速生长。
地质学的奇迹啊!这还是岩石么?这明明是竹笋一样的生长速度啊!
梁倩小心翼翼地远离那块石壁,脚下加快速度。
必须要赶快告诉他们,这里的石洞不能住!
然而她走的路,似乎确实错了。天色黑下来时候,她站在一个非常陌生的地方。
这里是……
好惆怅。
雨下得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