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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离山顶还有多远?”
“上到去快天黑了。”
安诀兰目幽幽,看着这崎岖的山路,是上山难下山也难啊。他盼望着,倾霏这会是安然无恙的在山上,无论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
倾霏已经无力再与猛虎致命纠缠。找了一棵参天古树躲在上面。不见了狩猎的目标的猛兽在树下晃悠着,倾霏秉持呼吸。把身子藏在树杆后面。兽群四散,往不同的方向而去。她大舒了一口去。躲过了这劫不知还有多少劫。现在面临的最大的问题就是体力消耗得差不多,却没有实物充饥。
“没关系的宝宝,我们会逃出去的。有额娘在,一定会保护你的。”
倾霏温柔的抚了抚宝宝的小脸蛋。
耿山,除了猛兽还有无数令人防不胜防的毒蛇。一条斑斓的毒舌正朝倾霏吐着信子。妖娆的身体离她越来越近。
感觉到一阵攻击,身体便急促的阵痛。倾霏猛的回首。见是一条足足一米长的花蛇。她连忙护着怀中的宝宝,倏地落地。还好它没有继续攻击,倾霏心悸只余。很快,她却不能再深感庆幸,因为头已经开始晕眩,甚至连站都站不稳。
“老天爷,如果你注定让我命绝于此,我没有怨言。我只求你放过我的宝宝,他才三个月啊”
人声把埋伏在周边的野兽引了过来,还有更远的猛兽听见了同伴的吼声不约而同的往一个方向扑去。
“这是怎么一回事?”
看着几只突然出现的豺狼闻声而走,安诀好奇着。
“他们许是听到了同伴发出的狩猎信号,所以饥饿得也一同去了。”颇有经验的猎人分析着。
安诀一惊,那种感应似全身触电般。
“猎物,会不会是倾霏?”
语毕,一黑一白的两个身影瞬间没有影。那样的轻功颇让猎手们吃惊。接着,所有人焦急赶往。
毒蛇的毒液窜得很快,倾霏的右手开始发黑,她最担忧的却不是这个。真正令人担忧的是那几只咆哮着的虎豹,还有更多的猛兽逐渐而来。倾霏把宝宝紧紧抱在怀里,欲再回树上却没有了力气。
“不要伤害我的宝宝”
禽兽怎听得懂人语,倾霏星目中的泪连串掉落。
“宝宝,是额娘错了。额娘不该带你下山的,应该在山上等你的爹爹。这样,说不定你们父子还能见上一面。”
猛兽早已张开了血盆大口,然而猎物却只有一个,倾霏不敢想象自己会经过怎么样的一番撕扯。一只垂涎的猛虎率先扑袭,倾霏绝望蜷缩,做好了成为食物的准备。
第一百一十一章 对不起()
一只雄师不甘眼中的食物被猛虎独享,从背后攻击已经凝空扑袭的虎兽。意料的虎口没有落下,倾霏大口吸着空气,平复着劫后余生的恐惧。一虎一狮滚打在了一起,其余的猛兽皆不敢再靠近,只是饥渴的朝倾霏露出馋涎的目光。难道,这两只争自己的是狮首和虎首?倾霏猜测着。猛兽的相互扑袭扬起了山间的枯枝腐尘。倾霏倒希望他们能就此同归于尽,但想象总是美好。雄师毕竟是万兽之王,不一会儿已经占了上风。倾霏想,还没等蛇毒发作毙命,自己就已经再次身陷兽口了吧!而这次,再没有更强的兽首能把雄狮扑开。
虎首落败便落荒而逃,其余的虎群随后。雄师获胜,咆哮了一声。倾霏似乎能从那响彻山林的声音中听见它要表达的意思。
他仿佛在说:你一定很好吃!
倾霏感觉到了窒息的绝望,一如刚才,这一次,甚至更为慌乱。如果注定要死,那么刚才又何必让她多留片刻。倾霏内心有无数呐喊和不甘。
也许上天有好生之德怜悯她身负鲜血仇杀,也许更怜悯那个在襁褓里熟睡的初生孩儿,又也许有些人注定是她命中的救星。黑影百步穿杨,硬是从雄师的眼前夺走了地上卷缩的人。倾霏倏地被拥回到了树上,反应过来的时候才知道自己依偎在一个怀抱里,而这个怀抱却如此熟悉,兰香沁人。
“安诀”
倾霏仰首便是嚎啕大哭。
“倾霏,对不起,我来晚了。”
倾霏哽咽不成声,身子抽搐。哭得安诀心痛自责,欲把她抱紧,被一处柔软阻隔。
“倾霏。你抱了个什么?”
“孩孩子,是我们的宝宝。”
兰眸似湖水中突然乍出了一处光亮,这个亮度仿若漫天星光。安诀喜悦得身躯沸腾,快速打开被衣布遮盖的婴孩。
“孩子?我们的孩子?”玉雅的声音激动不已,再次重复着。“你是说,这是我们的孩子?”
倾霏被安诀的欢喜过头的反应弄得破涕为笑。
树下有一个白影灵闪着把一根根猛兽的喉管刺破。
“师兄”
除了慕白还会有谁!倾霏惊喜的呼喊。
安诀手颤抖的抱过宝宝,任喜悦肆意他身体的每一处,他仿佛能听见自己血液沸腾的声音。仰首,才问起开始时候的疑惑。
“倾霏,你的脸怎么用布遮住?”
星眸有一丝的暗淡。
“不要揭下来。我自毁了容貌,不想让你看到。”
“没关系,有常青医在。”
“我知道。只是”
后面的话随着倾霏的闭眸而断了,身体如枯蝶般飘落。
“倾霏”
安诀触不及防,还沉浸在初为人父的喜悦里,不知倾霏身中蛇毒。
慕白飘身而至,一如舞林大会上。适时接住了落地的倾霏。
猎手和福恩这才赶到,慕白抓起倾霏发乌的右手。
“她被蛇咬过。”
“常青医!”
安诀疯了似的喊着,他再无法接受倾霏离去,在他的生命里。
针施向人中的时候,倾霏混沌的醒了,她苍白启唇。
“快离开这。避免与安儒正面交锋,他快到了。”
“常青医,王妃情况如何?可以下山吗?”安诀眉宇蹙得几乎可以拧出水来。
“要想现在离开只有一个办法。性命虽已无忧,但是,必须把毒血排出来。”
“我知道了,把刀给我。”
这句话,倾霏是对着慕白说的。她知道。安诀和他具不忍。但是,在这样的时候。往往只有她的大师兄可能还一如既往的冷静。
安诀半跪在倾霏身前不忍看,把脸对着他们的宝宝。倾霏咬唇扬手,从手臂长划而下。
没有人见过如此坚强冷静的女子,所有人都震撼无比。倾霏最后的一个唇音拉回了所以人的理智。
“走!”
乌黑的血液汩汩而流,倾霏虚弱的半梦半醒,脸色煞白。安诀抱着她,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倾霏知道,他在心痛,和自己划开的那道刀口一样痛。
“宝宝呢?”
“在他舅舅那。倾霏,我发誓不会再让你受这样的伤害。对不起,是我的错”
倾霏惨淡的笑了,宛如一朵白莲。盛开在虚置的水里,荡开的涟漪一圈又一圈,让人猜不透里面的意味。
安儒追下山的时候,安诀已经离开。循着这一路死伤无数的兽体,他还是来晚了些。怪只怪,他忽略了倾霏的狠心。带来的精兵一夜间成了了森森白骨,安儒千防万防,却漏算了那个美好女子的聪明和关键时候的狠意。
尝过人肉鲜美的群兽瞬间成为了嗜血的魔,也成为了安儒下山的最大阻碍。倾霏成功了。她激发了猛兽原始的凶残,连百年无一的驯兽师都没有办法,终只能充当猎人用。
要出南城必须得跑上一天一夜。这座城市,安儒拥有管辖的权利,是安诀权利最薄弱的地方。城内四处有搜寻的兵马,安诀一行不得不乔装成商人,按来时的计划。
倾霏的蛇毒清除已是半夜,血好不容易止住,她虚弱无比。常青医看过了她脸上的伤口,处理过,即使用药名贵,但如果不经特殊处理还是会留下疤痕。
“王妃下手不轻,划口也很长。”
“如果连常青医你都没有办法的话,那么本王相信再无回天之人。”
“放心吧,颖王。给老夫一点时间,可以配出除疤之药。”
“有劳了。”
“颖王言重,这是老夫的本分。”
门推开,倾霏正熟睡。安诀轻步走近,怔怔的看着那张轻纱半掩的雪颜。他温柔的抚摸着她散乱的青丝,似要把这一年的思念倾吐。全化作柔情。与发缠绵。
“安诀”
倾霏突然醒了。
“额?”
“我们的宝宝还没有取名字呢。”
“让夫君想想取什么名字好。”
安诀的声音温柔得让倾霏的心软得几近粉碎,她好几次咽下满腔酸涩。她该如何启唇?亲口告诉眼前这个至亲至爱的男子,她已经被人蹂躏。
“叫安宁然好吗?”
倾霏轻转着眼眸,尔后挽唇一笑。
“宁静致远,安然无恙,好!”
“宁静致远一直是我们所求,而你们母子的安然无恙便是我余生的心愿了。”
安诀紧紧握住倾霏的手,似握住毕生所有。
“安诀,你会爱他对吗?像爱我一样。”
“然然吗?”
“是,”
“我必定爱他。像爱你一样。”
倾霏扯唇一笑,满足的点了点头。她要他的这个承诺,这样。她才能走得安心。
慕白抱着然然来看倾霏的时候,他哭得正厉害。
“倾霏,孩子怎么一直哭啊!”
作为舅舅,安诀把然然交给他后,慕白再没有脱手过。只要他一哭。慕白就手忙脚乱的。
“是不是生病了?”安诀连忙站起来,神色紧张着。
“师兄,把然然给我。”
“给孩子取名啦?”
“叫安宁然。”安诀挑了挑眉。
“好名字。”慕白笑着赞叹道。
“然然是怎么啦?想额娘了吗?”倾霏伸手探了探然然的额头。“没发热呀,饿了吗?”倾霏轻语着。
“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