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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不,不,你必须要想起来,来,你仔细看看这条毯子,你以前是不是曾经看到过它,对,我来帮助你回忆,在埃及金字塔,是5年前,你和你的未婚妻有没有在那里的一家小商店看见过它。对了,店主都是在头上包上花布的埃及妇女,还有很多很多日本旅客在争先恐后地买这种毯子。”
“你说什么?埃及金字塔,我好像记得自己去过的。”他紧皱着眉头在追忆着。
“什么,你记起来了,真的,你真记起来了?”我从沙发上嘣地一下跳起来了。我连忙帮他继续回忆,“对,就是埃及金字塔,那会儿我们先是去了耶路撒冷,还有手拉手走在约旦河两岸,还曾站在耶稣出生的马槽边……我还在圣地受了洗,成了虔诚的基督教徒。我们还在死海里游泳,记得吗?我不会游泳,但那会儿我竟然也敢在海里游,那是因为死海的水是咸的,人自然而然就会浮在水面上,对了,那个星空月夜下,我们俩人在死海里还翻江倒海一番,你都想得起来吗?”我的心中绽开了喜悦的花朵,如果他能够恢复记忆,表明他正是我神牵梦萦的格兰姆的话,那么,那么,我将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我会向全世界证明我创造了奇迹,我的爱情感动了上苍,上帝都不忍带走他,让我的爱人重又回到了我的身边。
第一部分埃及魔毯(3)
“贝拉,我除了恍恍惚惚对金字塔有印象外,其他,其他,我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我的欢乐凝结在空气里,没有流动,没有升降。
“贝拉,这样,我觉得我应该给你介绍一位朋友,他是巴黎最著名的心理医生罗伯特,目前,每星期他都会来我这里两次,帮助我渐渐恢复记忆。我觉得你好像也有心理方面的一些障碍,你也需要成为他的病人。”他说。
我听了,顿时怒火万丈,积郁在心中的火一下子爆发了,我把手中的魔毯朝他扔去,高声朝他叫喊着:“不,我不是什么病人,我不需要见心理医生,我知道我是走火入魔了,可是,你怎么就不想想,好端端的我怎么会成了今天这样子,这一切不都是为了你吗?你不断地在梦中呼唤我,我就随着梦境来了,终于找到你了,可是,你却什么也想不起来,把我们之间那么刻骨铭心的爱全忘记了,还用当年去印度爱上阿莱蒂的陈年往事来刺激我,你能不让我疯吗?本来,不瞒你说,我其实已经找到了一个爱我的男人,也是美国男人,他叫john;他现在还在我们多伦多的家里等着我呢!可是,为了你,我一次次地伤害了他,圣诞之夜,他特地从纽约赶回家想给我一个惊喜,可是我呢,我却那么辜负了他,一个人鬼使神差地来到巴黎见你,留他一人在家里聆听那首伤感的《卡萨布兰卡》之歌。今天,你一定要对我说个明白,你到底是不是格兰姆,如果你说不是,肯定不是的话,那么我拿起行李扭头就走,我就要你一句明确的话,或拿出什么来证明你肯定不是。你到底叫什么名字,你说,你说呀!”
我的情绪严重失控,我哭着大喊大叫,我要他一句话,我其实就要他说一句话,到了这快要崩溃的边缘,我真的想清楚地知道关于他本身真正的来龙去脉,我要一句话,一个说法,要不然,我无法从执迷不悟中醒来,
“贝拉,我真的恨自己,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我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还是罗伯特博士告诉我说我叫蓬蓬贝,天哪!这名字真拗口,很别扭,当酒店里熟悉着我的人们叫我蓬蓬贝时,我压根就没反应。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样子的,瞧我,样子是不是很可怕,来,你跟我到镜子面前来,我来告诉你我是谁。”画家拉着我的手臂,不由分地拉着我来到那面大镜子面前。
“贝拉,我要你告诉我这个人究竟是谁?这个丑八怪的雄性动物究竟是谁??是谁???我怎么看上去他比当年在巴黎圣母院敲钟的卡西莫多还要丑陋!”他歇斯底里地摇撼着我的肩,随后猛烈地一拳头打到镜子上去,顿时镜子刷地一下就破裂开了,像成一圈激光般的光圈,他完全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紧接着又上去猛击几圈,顿时,镜子彻底碎裂了,大大小小的碎片掉了下来。
他的手上血流如注……
我不敢吭声,我早已吓得瑟瑟打抖,趁他一不留神,我夺门而出。
我走进自己房间,紧紧锁上了门。我靠在门背上,脸色苍白。我感到自己手里似乎正环抱着什么东西,完全是无意识的。低头一看,竟是刚才那条魔毯。
我躺到在床上,依然还抱着那条毯子。
渐渐地,渐渐地,我英俊的格兰姆来到了我的身上,正以他的天空覆盖着我的土地,像那位埃及公主娅舒和她的骑士一样聚合……
瞬时一切都变得那么美丽了,蓝色的月亮,无垠的沙漠,我们正朝着爱情天宇远行,我们远离尘世的一切,去周游人类的世界。在黄昏的海滩,在无垠的沙漠,在月下的森林,在两个人的游艇上,在死海的水中翻江倒海,俏皮的我还骑在格兰姆的马背上驰骋万里。
就这样,爱不够,要不够,疯狂的情人正风情万千……
“亲爱的,我终于把那块你梦寐以求的埃及魔毯盖在你的身上了,我一直为当初没有兑现我的承诺而不安,借助神的力量,我如今终于将这块魔毯交到你手上了。”
“真是你给我的吗?”我气喘吁吁地问。
“是的,是的,当你每一次搂抱着这块魔毯的时候,正是我们的灵魂在空中某一处际会交撞的时刻,所以,才会燃起我们无穷无尽的人类的欲望。”
“不,这还不够,我要你从此留下,或我随你而去。”
“我的小甜心,我们一直就在一起,从没有分离过。我们居住在天国与尘世间的仙阁,魔毯是我们的小小的天——当它盖在你身上的时候;魔毯也是我们小小的地——当它垫在你身下的时候。所有那些时光,都让我们可以尽情狂热地飞舞、穿梭……亲爱的,当你真切感受到自己欲望的蓓蕾在盛放的灿烂瞬间时,请仰望天穹,让圣光照在你的脸上,让上帝之手落在你的肩上,托起你美丽的颈脖,让它一直优雅地仰着……在那儿我们的灵魂之舞合二为一了,你能看到在魔影幢幢、圣光熠熠之中,那些天使和精灵在如鞭炮般鸣响的焰火中诞生和消失,它凝聚了冥冥之中的天宇,地球以及人类的所有力量……”
格兰姆抑扬顿挫的声音仿佛还在耳际回荡,霎时却如烟如雾……
第一部分埃及魔毯(4)
我在自己房间的墙上敲了一枚钉子,把那块莫名由来的埃及魔毯挂了上去。
因为,如果我垫着它或盖着它,格兰姆立刻就会来到我的身上身下,并且两人没完没了地做着那件事。
一个像怒放的花蕾,精灵般地向他绽开……
一个犹肆虐的雨季,向着久旱的土地浇灌……
格兰姆已经无处不在、无时不在了,“我们一直就在一起,从没有分离过,我们居住在天国与尘世间的仙阁。”
但是,当我真正处在清醒意识下,我依然走不出痛苦的边缘,感到我的格兰姆是真的已经离开了我,而天国对于我是那么遥不可及的。
本来,我已经几乎放弃了对画家的联想,我觉得自己不能在这里耗下去了,因为这样我的一生就会完了。而他是格兰姆的可能性越来越小,因为我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就是这位画家在与当地法国人聊天时,会说一口流利的法语,而格兰姆的法语水平是非常有限的。
只听说过失忆后有可能会忘记自己的语言,没听说过失忆后突然会说另一种语言。
然后,很快我的这个想法就被证明是错的。
我偶尔看到一篇新闻报道,说得是布鲁塞尔附近一个小镇上,一位建筑工人不小心从3层楼高的建筑工地上摔下来,之后处于昏迷状态,等他醒来的时候,他失去了过去所有的记忆,但是令人惊异的是他满嘴叽里呱啦说的却是另一种无人能听懂的语言,原来那种语言是他祖母的母语波兰语,据他的妻子说在他很小的时候,曾在华沙与祖母共同生活过两年,但之后随着父母来到布鲁塞尔之后,几十年之中再也没有机会说那种语言了,早已经给遗忘到哪儿去了。
当然,这也没什么,我要说的是另外一件发生在画家身上不可思议的事,那件事让我产生的震动实在太大太大了,使得我在清晰之中混沌,又在混沌之间清晰,我幻觉症的病情越发严重,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狂颠状态。
事情是这样的。
那天上午我在巴黎一家图书馆看书,随便翻翻一些在美国出版的财经时事刊物,突然我的目光在一本杂志的某一页上定格了。
我的眼睛开始充血,感觉到眼冒金星,血色的泪顷刻间盈满了它……
那本精美的杂志上刊登的是“坎特·菲茨杰拉德金融投资”(Cantor Fitzgerald Securities Investments)公司所有在“9,11”恐怖事件中罹难者的介绍,同时还发配了每一个人的档案照。
我的目光就交聚在那张有着络腮胡子、闪着那泓秋水盈盈的蓝眼睛上……
我借走了那份刊物。
下午,我独自一人在房间里套上耳机在听音乐。听见敲门声,就去开了。
只见画家手中拿着一罐饮料,“贝拉,我刚喝了这茶,很好味。也给你买一罐,你试试!”他将饮品递到我的手里,就随意走进了我的房间。
褐色瓶罐上是我熟悉的汉字——乌龙茶。我呆了,这是格兰姆最爱喝的。当初,他来东京的时候,看到满街的广告都说乌龙茶可以去油腻和减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