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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少英气得几欲吐血,知道他们受了逍遥城的影响,怒道:“把金刚给我抓起来。”竹生翻了翻白眼,道:“我们又不认识你。”张少英气得七窍生烟,骂道:“****的,今日我定要好好教训你们。”说罢,举枪向竹生刺去,竹生怪叫一声,折身躲开,挥剑格挡顺势向张少英滑去。张少英叫了声好,收抢横扫,竹生折身上跃削张少英眉心,张少英见他这两招使得虽平常,但力道吞吐自如,甚是高兴,又叫了一声好。说时,一旁的几人都围了过来,只有于芳坐在不远处笑盈盈瞧着。她这些日子读了不少书,人亦文气起来,性子颇为端静。
这一番纠缠,成业,金刚,青舒,竹生四人各展所长,下盘功夫更是稳健,张少英不住叫好,引来四人叫骂,一时你一句我一句,粗话连篇。五人意犹未尽,拆了十八招青舒他们便都停了手,原来他们只学到十八招。张少英赞道:“好剑法。”青舒道:“我们学的太慢了。”张少英道:“不是每个人都有我这样的运气,你们都得苦练才是。”于芳走了过来,问道:“你是专程来看我们的吗?”于芳这时盈盈十七,已是亭亭玉立,肤色渐白,一身银丝白衫甚是秀气端丽,张少英甚是惊奇,赞道:“小芳,你可越来越漂亮了。”于芳甚是欣喜,柔声说了声:“谢谢老大。”张少英一时心花怒放,欣慰之间眼中含泪,连声说好。张少英这一哭,诸多人知道他的心思,均是心头一酸。
许久张少英叹道:“要不咱们出去逛逛?”于芳道:“咱们一出去便有人捉弄咱们。”张少英问道:“是谁?”于芳道:“龙拳老爷李君,神斧天水老怪,南偷偷天王。”张少英一听原来是老对头,顿时来了兴致,说道:“那咱们现在去欺负他们去。”于芳担忧道:“你一个人能打得过他们?”青舒道:“老大有纵横卫,一定打得他们落花流水。”几人都知道这五个纵横卫身手不凡,当下无不欢喜。偷天王几人常聚在一起,张少英问清了去偷天王家的路,是一处府第。偷神王等三人被双尊叫去明州,已有数日不见了,在家中的是偷神王,正在批阅公文。一行人出来,张少英暗想不如趁此与大家出去游玩一番。当下写了书信命一卫送了回去,让她不必跟来。于芳问道:“咱们可是要出城麽?”张少英点点头,于芳道:“出城要五司度的凭证呢。”逍遥城这时虽去了叛逆身份,但驻扎在逍遥城周围的数万军队却没有撤去。每个进出逍遥城的人都需要司度的凭证才能进出,逍遥城在三十六坛之上又分为五坊,故称为五司度。五司度由五行掌管,张少英住的这处在南属三司度,由清清掌管。张少英来时,清清正在歇息,说明了来意,清清竟然甚麽都没有问,直接盖了大印,张少英领谢而去,清清叮嘱道:“明州是咱们自己的地盘可别迷了路。”张少英躬身致谢。
张少英说走边走,柳燕接到信时张少英已出了城。姬灵霜懂张少英的心思,两人没有去打扰他。一行乘船东行,从海面进了东湖下了地。南方的锦绣山河,熙熙攘攘自是与北方不同,诸众都是第一次出来,竟不担心吃穿,也不用担心被欺负。明州的府治在鄮县,张少英一路骑马前去,大把花钱,谈笑风生,都尝到了久违的亲切。只是大家少了粗话连篇,都多了一丝端静,张少英也为诸人高兴。歇了一晚,次日众人在浃江游行,顺便让二卫去寻偷天王的踪迹。张少英本意是与大家出来游玩一番,倒并没奢望能找到三人。但见两岸良田一望无际,城镇密集,繁华盛景,正是江南鱼米之乡。午间张少英寻了个大酒楼,点了个隔间,点了一大桌酒菜,几人欢笑之间,甚是高兴。众人正说的兴起,偷天王三人进来了,倒是把几人吓了一跳。身后的一卫没有说话,走到张少英身后侍立。三人挤入酒席,偷天王叫道:“小子,都追到这里来了,你想怎的?”张少英笑道:“填饱肚子再说。”三人哈哈大笑,偷神王当下点了一大堆菜,都是浙菜和苏菜,花的是张少英的钱,自然不知道客气。张少英并不是挥霍无度之人,这般浪费,心中不忍。李君怒道:“怎麽?点你点菜你就舍不得了?”张少英道:“挥霍无度,在下是深感不安。”偷天王道:“你又何时见到我们挥霍无度了?”天水老怪道:“偶尔挥霍一下总不见得浪费吧?”张少英道:“吃不完便给外面的乞丐吧?”三人忽然捧腹大笑,眼泪都流了出来。
张少英自知定是自己又愚昧了,看向青舒于芳,几人都摇头不知。不解道:“老不死的,笑甚麽?”天水老怪道:“你不知道咱们南方没有乞丐麽?或者是没有真正的乞丐。”偷天王一口酒饮尽,笑道:“这里的乞丐都被官府收了,哪儿来的乞丐?”张少英大窘,又是惊奇,再想想这样的锦绣之地,却也并非不可能。只是心中仍有疑虑,问道:“真的一个都没有?”偷天王倒是一愣,说道:“也不是一个没有,有手有脚的,无论大小都被官府收了,一些需人服侍的就只能任其自灭了。张少英叹道:“都一样。”偷天王道:“凡事不能太完美,试问哪朝能有这样的德政?”张少英一想也是,叹道:“我想去瞧瞧。”偷天王道:“大发慈悲?”张少英摇头道:“就看看。”偷天王笑道:“小子可熟了不少哦!”张少英微微笑道:“多谢。”
一行酒足饭饱,青舒一众这时虽锦衣玉食,但都对南方的乞丐甚为好奇,都意欲瞧瞧。众人走出不远,宽阔的街道上果有一乞丐。衣衫褴褛,蓬头散发,身上发出恶臭,还断了一条腿,只能在地上爬,比起他们当初更可怜。曾几何时张少英,青舒,于芳都是这样活下来的。张少英突然想到,他们现在也能毫不犹豫的趴在地上,哀求乞讨麽?张少英看向了青舒几人,每个人但见地上缓慢爬行的乞丐,心中虽有亲切,却又打心底里厌恶,于芳都捂住了鼻子。张少英深深长叹,偷天王问道:“你想救他?”张少英摇头道:“我只是在想,我敢不敢也像他一样,趴在地上去乞讨。”偷天王三人俱是一愣,天水老怪赞道:“这倒是个不错的想法。”李君道:“人生在世求的是步步高升,你这样称之为返璞归真太过牵强,称之为愚昧又太过迂腐不堪,你的确不同。”张少英摇头苦笑。几人走到街围,一共看到三个乞丐,身上虽残破不堪,两个右腿瘸了,一个双腿都断了,只能在地上爬,张少英甚是不解。偷天王赞叹道:“看到不同了?”张少英点点头。偷天王道:“在南方有很多这样的乞丐,一半是打架斗殴残废的,还有一些原本没有残废,却故意打成残废的。”张少英叹道:“我早猜到了。”偷天王问道:“你想去找丐头?”张少英点点头。
所有人都来了兴致,这些乞丐每到傍晚才会回去。张少英一众便等到了旁晚,果然一乞丐爬到一所巷子里,一辆马车下来两人将乞丐接走了。这样的传闻,张少英在狐山便有所耳闻,这时亲眼目睹心中更是愤怒。马车一路向南,走到山坳里的一处湖畔的大院子。(未完待续。)
逍遥之城(6)()
这里停了三十多辆马车,这时各处的乞丐都开始返回,竟然有七八十人之多,都是断手断脚的。屋子四周有素衣汉子把守,每个乞丐下来竟然还有丫鬟服侍。张少英从没见过这样的,一时甚是惊奇。偷天王三人都知道一个人若是执着便很难劝其回头,只有让他看到真相才会相信,所以他们没有劝张少英。犹豫了一阵,张少英踏步向院子走去。四周的汉子都投来警惕的眼神,门口的四名汉子顿时大声呵斥。张少英一言不发,欺身而上,惨哼中四人中掌狂吐鲜血倒地。轰地一声,偷天王将院墙打出个大窟窿,笑道:“要想与众不同,是不能走大门的。”张少英纵声狂笑,院子里传出了警示锣声。这所院子甚是雅静,张少英很难想像这些乞丐竟然会住在这样的地方。实则上他并不反对这样的事情,至少这样他们会活得更舒坦一些,他不能忍受的是将一个人的腿活生生打断的那种痛楚和残忍。院内河水中,诸多男侍在帮那些乞丐清洗身子。一旁有三十多名汉子持刀把守,甚是严密。一人褴褛衣衫,些许胡腮,四十多岁年纪,看着河中的乞丐怔怔出神,一旁三个护院领头,四个丫鬟背向侍。见到这麽多人进来,那人并不吃惊,问道:“何故伤我兄弟?”张少英冷声问道:“你也配做他们的兄弟?”那人道:“我从不敢自居人上,穿这一身破烂便是不敢忘本。”张少英一愣,道:“你打断了几个人的腿?”那人摇摇头道:“他们的腿是被人故意打断的,却不是我。”张少英问道:“是谁?”那人道:“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人已经被我杀了,而我取代了他。”张少英怒道:“你们都一样。”
那人摇摇头道:“不一样。”张少英冷声道:“我不想听你废话。”那人道:“我不认识你,却认识南偷偷天王,龙拳老爷李君,神斧天水老怪。”张少英一愣,那人挥手叫来了案桌,请几人坐下。地上甚麽都没有,但那人就席地而坐,偷天王坐了下去,其余人也跟着坐了下去。张少英突然发觉自己错了,能够跟偷天王坐在一起的一定不是坏人,至少这个人给他的感觉并不像坏人。张少英想起身去看被他打伤的四人,那人读懂了张少英的心思,劝道:“这里的每个人都是乞丐出身,我也不例外。你没有杀死他们,他们也死不了,只不过花点钱罢了。”张少英心头一颤,再也坐不住,起身向院外跑去。被他打伤的四人正在被一个大夫模样的人救治。张少英二话没说,忙为四人输送真气疗伤。张少英愤怒之间出手甚重,四人都已无法行走。那大夫甚是苍老,皱纹深陷,白须老长,真是老得不能再老了,见张少英如此施为,叹道:“你不必好心,我救得活。”张少英忙从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