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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得潇湘书院,但见马场上搭建了十座灯塔,高近十丈,五五相对。一串串五颜六色,形色各异的灯笼自塔顶分散而下,足有千盏之多,奢华至极。灯塔下人山人海,左右数排早已挤满玄天派内的家眷弟子。诸多的花灯,水果,布匹,孩童玩具,简便用具等均在一一叫卖。行塔之间,留有十余丈的直道,众少年弟子成群结伴嬉戏,自人群中穿梭。道间的奇术异能,歌舞百戏,声杂数里,外间更有不少人正在对门蹴鞠。这样的大年光景,在这边陲荒芜之地,自是极为难得一见的。眼见一班少年弟子踢得起劲,瘦马青舒等人已是心痒难耐。马场上虽热闹,但玄天派自外处均有弟子值守。张少英寻得一个女弟子,只是那弟子值守在此,不敢擅离,当下寻得都师姐禀报。都师姐虽不识张少英,却也客客气气的许那女弟子为众人带路。
潇湘书院的女学子住处与众男弟子的住处尚有数座高墙相隔,平日虽在一所书院,却是从来不见。女子宿处正门在院后北面,数座天井相连,规模较小,却也能容下百人。那女弟子领着众人走到北院前。但见匾上写有潇湘北院四个大字,字迹轻柔得体,甚是优美流畅。门外这时并无值守弟子,只有一位年近五十余岁的婆婆坐在门前,正用白纸儿扎花灯。女弟子向妇人问道:“徐婆婆,那位于芳小姑娘可在?”徐婆婆抬起头来,但见她满面皱纹,甚是苍老。她微微一笑,露出几颗还未完全掉落的大牙,哑声道:“小姑娘早出去了,可不知去哪儿了。”女弟子回身向张少英说道:“张公子,想是她出去玩了,我可要请些师兄姐妹去找?”张少英不忍如此烦扰,说道:“师姐客气,不敢劳烦,我们自己去寻便是。”女弟子说道:“今日山下足有数千之众,恐怕得费一番心思。”张少英惊道:“这麽多?”女弟子得意道:“咱们玄天派可是陇西第一大派,人多是自然,张公子不必客气,我这就请师兄姐妹们前去为你们找找,告辞。”女弟子转身向徐婆婆道了别,徐婆婆只是点点头,仍埋头去做她的花灯。
见张少英一众人在瞧自己,徐婆婆问道:“孩子,我怎没见过你?”,张少英躬身说道:“晚辈初来此地,是以婆婆不识。”徐婆婆点点头,说道:“这儿可不能进男人,你们要找那小姑娘,便去马场上找吧。”张少英道了谢,带着瘦马等离开。众人一路返回均默默不语,青舒叹道:“老大,那婆婆好可怜。”张少英点头说道:“至少在这里她还可以安享晚年。”
众人来到马场上时,正见于芳过来。见到张少英,于芳欢喜的叫了声老大。众人见于芳双手各捏了四五只花灯,五颜六色,显是为众人买的。张少英平日所攒来的钱均由于芳与小香两人保管,余人便是身无分文。顿时人人显得格外亲热,大献殷勤。于芳毫不理睬,将一只莲花灯递到张少英面前,细声说道:“老大,我忍不住花了些钱,你不会怪我吧?”张少英笑道:“花了便花了,我不怪你。”于芳显得格外欣喜,自怀中掏出个布袋递到张少英身前,说道:“这是我保管的钱,一共还有十两碎银子和一百个铜板,还有些铁钱。”张少英接过钱袋,笑道:“幸好你带了钱,否则今日咱们非得穷疯了不可。”说罢,倒出碎银子,摊在地上,分出十份。说道:“每人一份。”众人顿喜得魂儿飞了天。
张少英身上本还剩有数十两银子,但都放在山上。他自己取了一份儿,剩下的一份便给了于芳。果果拿钱时不解道:“这钱花完了,我们岂不是要挨饿了?”金刚嚷道:“老大还有那麽多宝贝儿,随便当一个便够咱们活上一辈子的了。”张少英点头说道:“不错,我们如今虽有钱了,可你们切不可你乱花,尤其不许去关扑。”关扑也称关赌,是一种**头的赌杂耍。诸人均以各类物品为彩头,相互掷赌。卖赌之人若赢了,买赌之人须得按货倍数付钱,却不能得到彩头。而买赌之人若赢了,则可白拿货物。关扑本为朝廷禁赌之法,但凡正月十五及寒食节,京城均会放关扑三日。面上虽是如此,但民间却是屡禁不止,尤其是玄天派这般受朝廷眷顾的江湖门派了。
狐山的关扑虽不及玄天派,但众人平日身上无钱。人人俱是望眼欲穿,却不知其中的利害。这时钱财在身,正欲一试手气。但听张少英此言,心中虽是老大不愿意,却不敢不听。只想其它好玩的可不知多少,顿又来了精神。再见张少英并无其它嘱咐,众人顿跑得飞快,片刻不见了踪影。于芳则领着果果跟在张少英身旁,张少英向于芳问道:“你昨晚没醉?”于芳应道:“醉了呀,我喝了碗醒酒汤,所以醒得早。”张少英问道:“好玩吗?”于芳点头道:“好玩呀,老大,我从没见过这麽气派的热闹,这里真好。”张少英微微一笑,说道:“你们能在此安家,我也省心了。”于芳问道:“老大,我能求你件事吗?”张少英不解道:“怎麽了?”于芳说道:“你若去武林盟,带着我好吗?”张少英一怔,笑道:“你得留在这里照顾果果,如今群里只剩你一个女孩子,瘦马他们又不会照顾。待今后果果长大了,我再接你去。”于芳但听张少英愿带自己去武林盟,虽说时日久些,但好歹有眉目,心中不胜自喜。张少英想起林梦怡言及小香之死,轻声问道:“小芳,你如实告诉我,你身子可曾有不舒服?”于芳心中自知张少英所说何意,得少英如此关心,心中更是欢喜的不得了。说道:“有时肚子会痛,挨一会儿就好了,可我也不知道怎样了。”张少英心头一紧,稍一思索说道:“你跟我来。”张少英领着二人顺弯道前行,寻到一个天宗弟子,问道:“这位师兄,请问楚掌门在哪里?”天宗弟子显是识得张少英,回道:“掌门人正在听轩阁议事,张公子可需我带路。”张少英客气道:“如此劳烦师兄了。”那弟子说了声不客气,转身前面带路。
玉琼天山(10)()
听轩阁是山坡下的一处阁楼,平日供玄天派山下待客之用。天宗弟子将张少英三人领至听轩阁前,向值守四名男女弟子交代了几句,便退了回去。门前值守的弟子识得张少英,上前问道:“张公子可是前来找掌门人的?”张少英一揖说道:“还请师兄师姊通报一声。”他这师姊叫的熟练,倒惹得两女弟子羞笑不已。当下一女弟子进屋内通报,另三名弟子则好奇的盯着三人。众弟子并不知张少英与七杀之事,只知道是柳天波举荐来的,甚得掌门人看重。楚云早有禁令,须得人人以礼相待,能得掌门人如此看待,自不是普通人。三弟子左右瞧了瞧,但觉张少英个子虽不小,却并不算得俊俏,实是看不出有何出奇之处。
不一会儿,屋内出来二人,其中一人正是昨日见过的玉琼公子韩白,韩白当先一揖,说道:“张兄弟前来,有失远迎,失礼,失礼。”张少英见韩白俊朗非凡,心中不觉自卑,只得答道:“小弟岂敢,冒昧拜访,还请见谅,”韩白应道:“张兄弟客气,请。”四弟子待见大师兄对张少英都如此客气,不由更是好奇,心中均各自猜测。进得屋内,张少英才发觉屋内竟有不少人,男男女女站了一大堆。张少英刚进屋来,楚云便离主座迎了下来,笑道:“你来的正好,这些人都是我派内的骨干支柱;今日正好与你引见。”张少英及眼看去,屋内男女俱是二十至五十之间,或为胡腮壮汉,或为黑面壮汉,风霜老练。便是天山四燕四女都摘了面纱,以真面目示人。张少英头次见到四女面容,心中顿惊为天人。霎时之间,张少英犹如着魔一般,盯着四女瞧去,便再也离不开眼。确如柳天波所言,四女之秀丽,美艳绝伦,正是国色天香。未见面容时已是身姿娇娆,此番真容相对,一颗心已是怦怦直跳,诸身热血沸腾。但觉四女自身姿纤瘦之外,肌肤莹白掩晕,胜过婴儿的润丽。各人之间身形韵味儿更是透入心扉,只见那柳燕蛋如花似玉,清眸流畅,确是端庄典雅,温润沉稳。白羽彤一对凤目含情凝睇,灵异眨活,多了一丝活泼俏皮。而孟依仙性子虽成熟,美目之中却清眸温润,楚楚动人。张少英见到这双眼睛时,身子霎的一震。心中只觉这眼神与林梦怡简直是一模一样。不同之间自面貌,身形,鬓发之外,论气质,眼睛,身姿已甚是相像。至于云馨的冰霜冷清,娇艳无双,张少英已是无暇去瞧了。
四女常如此受人窥视,早已习惯。只是张少英心中似乎仅仅只是震惊,并无其他男子震惊后的炙热。只是瞧见孟依仙时的含情脉脉,却又隐然甚是凄凉。楚云于此倒也见得多了,她已知韩白与张少英相遇之事,当下暗暗碰了一下张少英,向一名二十余岁的俊俏弟子说道:“这是我玄天派天宗二弟子谢陵谷。”张少英陡然回过神来,做揖行礼。谢陵谷为人高傲,心中却对孟依仙情有独钟,一直暗恋于心。刚刚待见张少英对孟依仙的无礼,心中已是大吃醋,陡增不快。又见楚云对张少英如此客气,暗想不过是借柳天波的关系罢了。张少英体异之事,楚云并未当众所言,是以连韩白在内都不知晓。但以楚云在面,谢陵谷却不敢造次,当下还了一礼。楚云又向边上一位年近三十的中年弟子说道:“这是三弟子林子通。”张少英依言参见,林子通也还了一礼。张少英瞧出林子通对自己似有不满,却不敢表露。心中不禁暗暗担心,今后会对瘦马一众不利。尤其是张少英见三人均是风度翩翩,立身有姿,心中更是自愧不如。接下来楚云又向张少英引见了四弟子关风,五弟子查骏,一共十余人。这些弟子自三大弟子之外俱是慕名而来,身负武艺而拜入玄天派的。都是玄天派的栋梁之才,因不时出山与党项周旋,是以弟子掌教均按军中都,指挥二级成制。众人常年在外,俱是成名已久的指挥师兄,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