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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亦高道:“不错,他大有问题,想是敌方派来卧底的高手?”
余麽麽又惊又疑,道:
“本帮可以算得是江湖上势力最强大的帮派,还有什么人能与本帮作对?”
席亦高道:
“在佛道两门中,有一个最高的权力机构,称为五老会议。这个会议由那五老组成,不得而知。但由于天下武林各大门派,纵然不属佛道两派,亦必有极深渊源。因此,这个会议亦等如武林各大门派的最高机构。”
余麽麽倒抽一口冷气,道:“如果是武林各大门派联合起来,自然敢对付本帮了。”
席亦高道:
“这五老会议拟下一个行动计划,定名为屠龙计划。由一个化名为大尊者的人主持。现在你明白了没有?这个大尊者,很可能就是新近最得到帮主激赏信任的徐少龙了。”
余麽麽呆了一下,才道:“如果是他的话,本帮岂不是完蛋啦,帮主知道不知道呢?”
席亦高道:“我们正在查证,因为这件事太重要了,不能有一点出错,此所以帮主关心异常。假如他私下向你查询,这也是可以想像得到的。”
直到这时,余麽麽方才明白这个总务司把内情告诉她之故,原来是从此事的重要性上,推示一个结论,那就是帮主可能私下向她查询,亦可能嘱她不必告诉席亦高,所以他这番探问,目的是要她坦白供出,言下也有不见怪她之意。
余麽麽道:“不瞒总座说,帮主昨天派人来查问过,最后还说怕总座不高兴,所以吩咐属下不必提及此事。”
席亦高果然略有不悦之色,道:“你把报告帮主的话,再说一遍与我听听。”
余麽麽道:
“属下的报告,正如记录中的一样。我说徐副统领两个晚上都没有离开过,但头一个夜晚上的次日,中午时发现他从外面回来,却不知他何时出去的。”
席亦高哼了一声,道:“真该死,本座就是没有报告翌日之事。”
余麽麽面色一变,道:“这如何是好?属下若是早点得知席亦高道:
“我不是说他第二天出去之事没有向帮主报告,事实上他第二天出去,还会晤了阎炎,取走一些资料,这一点他自己也报告过。但他何时出去而你不知道这一节,本座却没有报告。”
余麽麽舒一口气,道:
“仅仅这么一点小事,大概没有什么关系吧!”
席亦高倒了一杯茶,也顺手多倒了一杯,递给这个胖胖的女人。
他呷了一口,才道:
“当然大有关系,哦!对了,这茶叶是最好的沙芽雀舌,贵如黄金,你不妨试试看。”
余麽麽见他品尝的津津有味,当下也拿来试试,还未人口,已有阵阵清香扑鼻,喝到口中,更是甘美非常。
外面突然传来一声玉磐之声,席亦高欣然向这个女人说道:
“本座有一个极得力的心腹手下来了,想必是获得重要消息。此人一向在南直隶地面居住,本身固然武功高明,又机警多智,同时还训练了一批人手,都是最精明能干的角色,由于他不是本帮之人,所以你从未见过他,外间亦无人得知我与他的关系。”
余媳娠道:“既是秘密之事,属下自应回避。”
席亦高道:“用不着啦厂你也应该与他见见面。”
余麽麽露出欣然之色,因为席亦高此举,显然已把她当作可以参与最高机密的心腹看待了。
席亦高还加上一句,道:“我与他碰头之时,极为谨慎,总是在半夜行事。”
余麽麽道:“但如果有人在宅外监视着,还是不免会泄露秘密呀!”
席亦高笑一笑,道:
“本座的行踪,只有帮主和袁先生得知。若是有人监视,除非是他们派出人来。”
余麽麽审慎地道:“既然总座不想任何人得悉此秘,那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席亦高哦了一声,道:
“你言下之意,竟是暗示帮主有派人监视本座的可能,是也不是?”
余麽麽道:“既然帮主会派人私下向我查询,那就很难说啦!”
席亦高点点头,道:
“你说得不错,不过口气似是太肯定了一点,很可能是因为你已知道一些机密内情,例如帮主事实上已派人监视我。”
余麽麽泛起凛惧之色,忙道:“属下怎会知道这等机密呢?”
席亦高沉吟一下,才道:“就要有人监视我,谅你也不会知道。”
他拍一下手掌,发出清脆的声音。
转眼间一个人出现在房门口,灯光照射之下,但见此人年约三十左右,五官端正,很有气派。
余麽麽打量了一眼,便知道自己果然从未见过此人。不过她却觉得这个人有某些地方,使她感到异样。
她乃是极为老好巨猾之人,念头一转之时,恍然大悟,忖道:
“对了,这人不穿夜行衣服,却穿着华贵适体的外衣,怪不得很有气派而又令我觉得有点异样了。”
这个男子跨人书房,一见还有别人,微现惊诧之容。
席亦高道:“余麽麽,本座给你介绍一下,这一位乃是我的好友,姓凌名志扬。”
余麽麽一愣,上上下下打量对方,大有难以置信之感。
席亦高又道:“你不必惊奇,他的确就是武林中享有盛名的钱塘一剑凌志扬大侠。虽是帮我办事,却不是我的手下,只为交情而已。”
余麽麽睁大双眼,面上那种惊讶凛骇的神情,就算小孩子也瞧得出来。
钱塘一剑凌志扬皱皱眉头,道:“她怎么啦?为何这般惊骇?倒像是见了鬼似的。”
余麽麽的确惊骇得大过火了,凌志扬又笑着道:“这是怎么回事?我这么可怕吗?”
席亦高道:“那倒不是因为凌兄的出现,而是她突然发觉四肢都麻木不仁,不能动弹是故大骇不已。”
凌志扬由光转动桌上的那杯茶上,表示了解地点点头,道:
“她会泄露席兄的机密么?”
席亦高道:
“何止泄露,她简直已出卖了我。她甚至晓得宅外已有人监视。哼!哼!这头老狐狸虽然狡猾恶毒,可是我席亦高也不是好惹的,三言两语,就把她的口风骗出来了。”
凌志扬笑一笑,道:“好在兄弟不必从宅外进来。”
席亦高向余麽麽道:
“你听见没有?你休想有人发现凌兄的行踪,而且我还不妨告诉你,连你的行踪,也没有人晓得。因为本座早已严密布置好,由凌兄假扮我,诱开了监视者。就在这个空档,你便来了。然后凌兄才回来的。”
余麽麽震骇渐渐被时间和言语冲淡了一点、略为恢复了神智,当下说道:
“总座指责属下出卖一节,实在天大冤枉。”
席亦高道:“本座在帮主那边,亦有眼线,你无须争论了。”
余麽麽想了一下,才道:“总座若是没有对不起帮主之事,属下如何能出卖你?”
席亦高道:
“这话说得不无道理,本座从前的确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帮主之事,但你暗暗与帮主直接搭上,把各种报告分作两份,一份呈给帮主,此举等于背叛了本座,不过这还不要紧。”
他停歇一下,又道:
“本座前次无心之失,也就是说没有把徐少龙出门而你没有看见之事报上去,当时本座的确认为没有什么问题,犯不上多生事端,致使本帮的得力之人发生种种无谓困扰。甚至在第二个晚上阎炎被杀之后,本座还向帮主方面力证,证明徐少龙未离房间一步。”
余麽麽道:“他的确没有离开呀!”
席亦高冷笑道:
“但我不久就获悉你有报告直接给帮主。当下重新检讨研究,突然发现大大不妥。”
余凌二人都望着他,没有插嘴。
席亦高说出他的推测,道:
“这是因为你的武功还未到家,故此查看徐少龙时,不像本座能够连他的呼吸声都在调查之列。因此,徐少龙对付你,只须弄个假人在床上,即可瞒过。换言之,你虽在报告中指出他没有出外,但事实上他整夜未归,直到第二天才回来。正因如此,你便不明白他是何时出门的了。”
余麽麽骇然道:“这样说来,徐副统领竟是杀死塞外三奇之一于一帆的人了。”
席亦高道:“不错,就是他,他也是五老会议选出来的领袖大尊者。”
余麽麽忙道:“既然如此,总座何不立刻报告与帮主得知?”
席亦高冷冷一笑,道:“你怎知本座没有向帮主报告?”
余麽麽一愣,道:“属下不知道总座报告了没有?”
席亦高道:
“不,你已经知道了,这一定是钟抚仙本人或是他的代表毒剑袁琦已经来到南京。你下午曾趁婚礼忙乱中,失踪了个把时辰。这一段时间,无疑是与他们见面,而由他们口中,得知许多事情,例如塞外三奇于一帆的死事,五老会议的屠龙计划,以及大尊者这个名字等等。”
余麽麽连连摇头,道:“总座猜错了,属下没有见过帮主或袁先生。”
席亦高转眼望向凌志扬,笑道:
“凌兄你说可笑不可笑,敝帮帮主竟会怀疑兄弟就是大尊者,故此千方百计,收买兄弟的心腹手下,反过来监视子我。”
凌志扬道:“老实说,兄弟越听越糊涂,却只晓得两件事,一是这个姓余的女人,已经出卖了你。二是席兄你不是什么大尊者。”
席亦高道:“这就够了。”
他起身向余麽麽走去,那个女人胖胖的脸上,泛起惊怖之色。
席亦高道:“假如本座一拿话点你之时,你就和盘托出,表示悔过,本座岂能出手对付你?”
余麽麽莫说四肢不能动弹,就算能动,亦不敢与席亦高相对拼斗,当下面色如上。眼见这位上司已迫到身前,心中大急,突然想起一事,忙道:“总座且慢!”
席亦高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余麽麽道:
“属下一念之差,做出对不起总座之事,自应领受重责。但望总座念着多年追随,不无微劳,饶了属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