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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异声大作,全场之人都泛生宛如置身于万顷波涛中一般,心悸神飞,感到很不舒服。
袁琦指端那股淡淡的白气,碰上徐少龙第一道掌力之时,全无阻滞的刺透穿过。接着又碰上他第二道掌力,这时去势方告顿挫,也才没有一直射中徐少龙身上。
晓月大师叹声道:“袁施主的指力,乃是先天真气奇功,不是凡夫俗子血肉之躯可以当得,陆道兄,咱们过去挡他一挡如何?”
他说话之时,已一手接过了粗长的禅杖。湖边水面上的武当掌门璇玑子陆真人撤出背上松纹古剑,应道:“道兄说得是,咱们自应出手一试!”
这两位武林中的领袖人物,不但取出兵器,表示要双双联手对付袁琦,而且口气之中,还透露出没有把握的心情。全场之人听了,无不大为震动。
徐少龙第二掌虽是抵住了敌人指力,但显然相形见继,先发的一掌收回来,又推拍出去。他的神态越发显得威猛惊人,神威凛凛,世所罕见。可是他对付敌人的指力的情况,却大是不妙。
这两人指掌发出的异声,震撼着每一个人的心灵。钟抚仙仰天大笑,道:“晓月方丈、陆真人,我钟某岂能让你们过去打扰?”
他这几句话可不算夸口,因为袁琦身份比他低,而他又是以“太乙神指”著名的,试看袁琦的指力尚且如此厉害,则钟抚仙的本事可想而知了。
他话声甫歇,众人忽觉心绪宁静了许多,原来一阵梵呗诵经之声,悠悠扬扬从遥远不可知处传来。
这一阵经声悦耳之极,登时把全场弥漫着的残酷森杀之气消去。
袁琦是最先受到影响之人,这阵经声一入耳,他心神大大一震,指力登时减弱了三成。
徐少龙如响斯应,对方指力方一减弱,他随之而大喝一声,双掌连环拍出。两股掌力如骇浪惊涛般激荡卷去。
袁琦但觉全身被一阵难以形容的重量压住,仿佛平空掉下一座大山当头压落似的,霎时连报气也透不过。这一刹那间,他只知道了一件事,那就是今日已难逃杀身之祸了。
要知徐少龙的掌力,也是属于先天真气奇功,只不过功力未达精纯境界,当时堪堪抵挡不住袁琦的指力而已。如今那阵遥遥传来的经声,不知如何竟化解了袁琦指力部份威势,故此他得以催掌反击。而这一击之威,当真有推山移海之势,是以袁琦登时晓得逃生无望。
袁琦在绝望的心情下,运集全力一指点去,指势方出,身子也瘫软倒地,变成一团肉泥。
对面的徐少龙大叫一声,连退七八步,终于站不稳,一跤仰天跌倒。
这两人显然已是同归于尽,现场虽无一点血迹,可是情况之惨烈,却予人难以磨灭的印象。
林秋波飞身出现,抱起了徐少龙。不知是谁大声疾呼地问道:“大尊者怎样了?”
林秋波茫然抬起头,美眸中泪光涌现。她不必开口,人人都明白了。
晓月方丈和璇玑子陆真人,都是道行高深极能割舍之人,当下连瞧也不去瞧徐少龙一眼,晓月方丈首先道:“钟帮主,想不到袁先生已秘密练成先天真气中的奇功,无怪不把天下之士,放在眼中。老袖这就向钟帮主请教!”
陆真人道:“晓月道兄锐身自任,这等胸怀叫愚弟不胜钦仰,只是…”
他的话被钟抚仙的声音打断,只听他道:“两位的身份不比等闲,若是以二敌一,以众凌寡,只怕要被天下英雄耻笑。”
他话声略略停歇一下,又道:“假如你们两位当仁不让,谁也不能后退,钟某倒是有一个建议。”
晓月方丈点点头,道:“钟帮主不妨说来听听。”
钟抚仙道:“我袁二弟不幸丧命,此事对我打击至为深沉,目下已无恋战之心,咱们何不约期再斗?”
晓月方丈没有作声,璇玑子陆真人心知这位得道高僧乃是不便抢着说话,以免贬低了别人,当下说道:“晓月道兄作主就是。”
晓月方丈合什欠了欠身,这才向钟抚仙道:“钟帮主之言恕难从命,老钠先行请教,如若老钠不敌败阵下来,陆道兄自有分数!”
他脸上泛起了坚毅不移的神色,任何人一望而知他心志已决,万万不能更改。钟抚仙皱眉头,突然仰天大笑数声,道:“好!好!”
谁也不知道他又笑又叫好的意义何在,方自讶想,钟抚仙突然全无声息,恨恨地回头向自己阵营望去,厉声道:“你们怎么啦?”他这一问,别人才恍然大悟,敢情是钟抚仙发出全面攻击的暗号。但他麾下之人全都不动,是以惊怒交集。
铁板道人大步走出,满脸凶气,道:“钟帮主息怒,贫道来也!”他一出去,便有人跟上,却是那幽冥洞府的符天遥。
清凉上人和梅花观主常水心迅疾奔出,绕过来拦住了铁板道人和符天遥的去路。双方根本没交谈一句话,齐齐出手。
白尚奇威严有力的声音响彻全场,说道:“谢沉、李听音、于木塘,你们何不就此降服,听候公平审判?”他这话一出,连已经动上手的四人,也不禁齐齐松懈了一,瞧瞧谢沉等人有何反应。
龙君谢沉转眼望望水面上的漩现子陆真人,轻轻叹一口气,接着猛下决心,举步走去。
李听音和于木塘不知不觉也跟着走去。对面段玉峰、江苍松、上官云、韩天霸等人都纷纷走出来。谢沉朗声道:“诸位不要误会,谢某人乃是归顺认罪,听候审判……”说时,解下兵刃,扔在地上,这才大步走去。李听音、于木塘愣了一下,也学他的样子,丢下兵器,随着谢沉,走到白尚奇那堆人那边去了。
清凉上人对付铁板真人,常水心对付符天遥,齐齐得见谢沉等降服的一幕,登时在双方发生截然不同的影响。加上段玉峰等人纷纷围上来,形成一圈天罗地网。陆真人飘然上岸,一举步便到了晓月大师身边。
晓月大师横杖作声,道:“钟帮主,请赐教!”
钟抚仙脸色一阵灰白,心志摇动,忽然感到除了禅杖的巨大压力之外,尚有阵阵剑气,侵肤蚀骨。他面对当世两大高手,狠劲怎样也提不起来,当下说道:“两位身份非同小可,只不知可曾练就了先天真气奇功?”
晓月方丈首先道:“没有!”陆真人也摇摇头。
钟抚仙道:“既然如此,两位苦苦相迫,实是不智之举。”
陆真人长笑一声,声如鹤嗅,应道:“我等今日决难罢休,再说钟帮主分明是袁琦副手,是以敢信你指力比不上袁琦。”
凉亭那边传来江苍松的声音道:“启禀掌门真人,钟帮主的座椅,嵌有紫星石两枚,是以寒气激射,当者定必误以为乃是先天真气中的一种奇功。”
江苍松的话,揭破了钟抚仙永远要坐在这张虎皮太师椅上的秘密原因。谢沉等登时深感自己及早认罪降眼,实是明智之举,如果等到揭破秘密之后才降服,情况自然又大不相同了。
钟抚仙念头电转,已深深明白今日的情势,逃既不能,战又不可。如若俯首就擒,亦难免判处死刑。胸臆间充满了惊怒患恨的情绪,但觉无法解脱,当即运功左掌,向自己天灵盖拍落。砰的一声,登时脑裂浆迸,尸横就地。
现在只有符天遥和铁板道人犹在奋力抗拒,但这两人已是跳梁小丑,无足深虑,晓月大师和陆真人,齐齐举步,走到林秋波身边。只见徐少龙的面庞靠贴在林秋波胸口,双目紧闭,脸色灰白如上,嘴角渗出鲜血,一望而知生机已绝,纵有灵药,亦无法救治。
晓月大师沉重地叹口气,道:“大尊者反复用计,查知袁琦方是第一劲敌,抢先应付,这等仁侠心肠,义烈肝胆,教人钦佩之余,永难忘怀!”陆真子连连点头,满面哀悼之色。
林秋波的清泪已经抹去,面上宁恬如常。然而晓月大师和陆真人却看得出,徐少龙之死,已在她心灵划下一道永难磨灭的伤痕了。
突然一阵香风送到他们鼻中,一道人影娜娜走来,霎时来到切近。陆真人皱皱眉头,道:“来者莫非是阴阳谷的左雾仙姑娘么?”
林秋波娇躯一震,抬头望去,接着说道:“不错,她便是左姑娘!”左雾仙向晓月大师陆真人略略点头行礼,便迳自抓起徐少龙左手,三指搭在他脉门关尺上。
晓月大师和陆真人对看了一眼,会意于心,晓月大师便道:“林姑娘,大尊者的事情,有劳你负起全责。”
陆真人道:“此事委由林姑娘最妥,那里尚有两人尚作垂死挣扎,道兄咱们且过去瞧瞧。”
他们不等林秋波回答,便转身走开。刚走近战圈,恰恰听到清凉上人大叱之声,但见他慈眉高耸,杀气满面,左手袍袖卷入敌人铁板影中,右手长剑,一招接一招劈去。他的剑式如长江大河,蕴含滔滔不绝之势。劈到第七剑,血光冒现,铁板道人被他劈为两截。
现在只剩下了符天遥一个人兀在负伤顽抗,他本来尚有一拼之力,忽见四方八面的敌人之中,多出了晓月大师和陆真人,登时心胆皆寒,常水心剑势一紧,刷一声在他长衫胸口处划了一道口子。符天遥打个寒噤,飓地跃起寻丈。常水心大喝一声,手中长剑脱手飞出,化为一道精虹,追上符天遥身形,夺一声深深插入他背后要害。符天遥惨哼一声,身子坠地,发出一声大响。
全场之人直到此时才松一口气,可是人人心头都沉甸甸的,当然这是因为徐少龙惨死的缘故。上官云突然失声道:“咦!她打算把大尊者的尸体弄到哪儿去?”
人人转目望去,只见左雾仙已走出六七丈,双手横抱着徐少龙。林秋波作个手势,拦住了几个放步追赶的人。”
晓月大师和陆真人都不作声,过了一会,林秋波走到他们面前,平静他说道:“贫道曾获两位掌门前辈授权,是以大胆作主,把大尊者交给阴阳谷的左雾仙了。”
众人都不大明白她的意思,却见那一僧一道都连连点头,可见得她果是得到他们许可作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