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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艳芳道:“躲起来,再说我如果和你一同在被窝中被发现,那该多么难为情?将来如何有面目会见你的朋友呢?”
徐少龙道:“这话果然大有道理。”
他恋恋不舍的触摸她,吻她,然后松开手。
郑艳芳起身整衣之时,那象牙雕成似的美丽嗣体,以及艳绝的容颜,真足以使男人目为之眩,心为之醉。
徐少龙也不能自己,紧紧的盯视着她。虽然此后他尚有无数机会,可以拥抱与享受这个可爱的肉体,但他仍然舍不得移开目光。
她悄然拔闩而出,在门口向他摇摇手,还留下一个爱的笑容。
过了一阵。步声素囊,向他的房间而来。
接着门被打开了,数道强烈的灯光,照在床上。
徐少龙诈作惊醒,睁开睡眼,皱眉道:“谁呀?”
灯光倏灭,居安之的声音送过来,道:“啊呀!大哥,小弟找得好苦,这几天你上哪儿去了?”
徐少龙坐起来,被子褪下,露出健壮的上半身。
他哈哈一笑,道:“居老二么?哈!哈!古人说,温柔不住住何乡,岂值得大惊小怪的么?”
许多人都哄然笑了,其中有几个人的口音,听得出是神机营的伙伴。这班人涌入来,纷致慰问之意。
其他的随从们都退下了,房中只剩下五六个人。
居安之道:“好吧!咱们先回去,但大哥你别贪恋温柔了,后天就是帮主召见,亲自校阅以及面试武功。”
徐少龙讶道:“哦!有这等事?”
梁一柏高声道:“此是临时变更的计划,今天早上方始通知大伙儿的,你还有一天工夫可以休息。”
大家又含有深意地哄笑起来,然后相率离去。
房间内只剩下他一个人了,过了好一阵,郑艳芳既没有回来,春琳也没出现,徐少龙独自陷入沉思之中。
他目下已略略有一点线索可寻了,敢情这个美人关并不是为了要他娶郑艳芳不可,大概也不是为了玉罗刹自恐情不自禁,而是要毁他的前程。简单的说,就是用女色使他争不到副统领之位。
他记起最初欲火如焚,几乎无法自持之事。如果那时候不克自制,与春琳交欢的话,无疑要坠入欲海深渊了。
从种种迹象观察,连贯起来,对方的阴谋是这样的。
首先派人把自己弄倒,制住穴道,服下极厉害的药物。
过了一昼夜,他由于穴道一直受制,抗力渐渐消失,药力遂得以抬头,使自己体内激起了炽热的情欲之火。
这时候,春琳是第一个使他陷溺的女人。以她的美丽,甚至于特殊的技巧,定可以应付得他的狂暴。
经过这第一阶段的疯狂发泄之后,真元大损,那是毫无疑问之事,此时,轮到貌美如花的郑艳芳上阵。
派她前来,有两大好处,一是她的姿容,肌肤和身材,举世无双。即使是没有药物之力作祟,大概亦迷得住他。
第二,她乃是本帮眷属,身份与春琳不同,必要时,尚可迫他成家立室,以致失去了当选的资格。
徐少龙不须很有经验,也能想像得出,自己若是不曾悬崖勒马,先行解开穴道,以及解去药力的话。一旦陷入欲海之中,先后经过两个尤物的祈折,定必精枯髓干,今生难以复原无疑。
他前前后后一想,把所有的现象掇拾成为一则完整的事件,了解了其中的危险和对方的用心,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现在他开始推测谁在幕后主持这个阴谋。既然这阴谋的目的,是在于使他当不上副统领,这就有了范畴。
换言之,在这个阴谋中,得益的人,必是主谋之人。
说到徐少龙的关系渊源,是由黑旗分舵推荐,而姚大壮则与内三堂中首席堂主于木塘关系最深。
因此,以于木塘为首的这一派系,绝对不会伤害他。
本帮之内,共有六派系。人数最少而势力最强的是副帮主白尚奇这一派。此人隐然有继承帮主宝座之望。
是以不大需要与其他派系争斗,并且以他的地位,也不致于使用这等卑鄙手段,对付一个部属。
这样,只剩下四派有嫌疑,一是另一位副帮主谢沉,此个外号“龙君”,号称天下水功第一,当世无有敌手。
第二派是总务司席亦高,此人外号“鬼见愁”,司掌全帮内总坛外五舵的钱粮大权,爪牙密布每个单位,论起权力,实在很大。兼且此人擅用离间之术,任何单位内的情况,无不了如指掌。
第三派是内三堂中的“监堂”堂主李听音,此人外号是“阴阳手”,使的银萧金瓜锤两种兵器,阴柔阳刚、两皆称绝,在武林中大有名头。
第四派也是内三堂堂主之一,姓辛名公权,外号“三环追魂”,使一柄三环大砍刀,勇力久震武林。
这辛公权是兵马堂堂主,掌管兵马大权。但事实上此权是在帮主手中。
徐少龙逐派想去,这四派俱有可疑,问题却出在玉罗刹出身未明,不知与哪一派系有关?这恐怕是关键之一”,他暗暗忖道:“神机营之设立,除了吸收新血高手之外,还有就是替帮主作直接的耳目,以便加强控制本帮各派系。”
这一点他老早晓得,目下再在脑中重现,只不过是个引子而已。
他继续想到:“由于白尚奇名义上掌握此一力量,而实际负责之人,却是副统领,奉命直接与帮主联系,因此之故,连白尚奇也不能真正控制此一力量。这样,各派系勾心斗角用尽手段以谋夺此一力量,乃是理所当然之事。”
他的思路一下子就跳到帮主召见,面试武功之事上面。忖道:“这个消息,事前全无人知。但这一阴谋主持人,已经晓得,预先设圈套,使我在欲海中没顶,可见得必是六大派系之首作主的,那么会是谁呢?此一答案,唯有从玉罗刹那里寻求。”
此外,他记起了那个声音低沉的“老板”,即是与春琳说话之人,以及向他下手的迷魂太岁黄老歧。
这两条线索,只不过是旁证的份量,假如查出玉罗刹是某一派系之人,而后面这两人亦属此一派系,即可确认不疑了。
他并不起床,反而放心大睡。
翌日,他返回营府,与同事一一见过。。发现人人都十分紧张,练功的练功,休息的休息,等候明天重要的一刻。
徐少龙装出疲惫之态,以便瞒过别人耳目。
居安之见了,不禁露出忧色。而且趁无人之际,问道:“大哥,你向来不是贪恋女色之人,何以在这般紧要关头,反而沉缅其中,以致损耗真元,岂不奇怪?”
徐少龙道:“有人在暗中搅鬼,这一点你必也看得出来。但不到明天过后,咱们还不算是失败,你等着瞧吧!”
他如此说法,居安之更加担心,是以一直忧形于色。
徐少龙正是要他如此,以便使敌人深信计策成功。
他下午故意又睡觉,直到傍晚才起身,精神显然稍佳。
居安之梁一柏等人已经外出,他在府中走来走去,似乎很是无聊。
他在饭厅要了一杯关外的烈酒,独自漫步到花园中,然后有人追上来,回头望去,原来是张行易。
此人乃是白旗分舵著名之士,面白无须,举止斯文,宛如儒士。
他高声道:“龙兄,听说你独持美酒,花间清酌,虽然甚是风雅,却未免有损雄威?”
徐少龙笑一笑,道:“行易兄来得正好,兄弟只是感到无聊而已,哪里是什么风雅。”
张行易走到切近,道:“这样吧,我们去看戏可好?”
徐少龙道:“什么戏?”
张行易道:“本寨一位姓黄的财主,过花甲大庆,得到帮主批准,在外面请了戏班子来。最著名的石芳华也请来了,今晚贴出的是会真记。”
徐少龙道:“石芳华么?那一定大有看头了。”
张行易道:“当然啦!眼下大江南北,以她色艺双绝,号称天下无双,我们要去的话,还须早通知一声,以免没有好座位,减了兴趣。”
徐少龙道:“走!去瞧瞧。”
张行易道:“兄弟回去换件衣服,顺便让胡总管安排一下,我们到时就有好座位了。”
徐少龙哑然失笑,道:“不错,我也得换衣服啊!”
不久,他们一同结伴出府,他们俱是一表人才,衣衫适体而高贵,气度与一般武人大是不同。因此之故,走到街上,真是惹来无数艳羡或倾慕的眼光。
当他们走近戏院子之时,但见人潮汹涌,除了衣衫光鲜的男士之外,还有无数粉白黛绿的妇女。
四下华灯照耀,卖吃食的,摆满了街道两边,种种好玩的和有趣的小玩意,吸引人们的兴趣,欢笑声、喧哗声。
叫卖声,以及摇鼓敲板等等声音,使这个区域热闹得宛如最大的赶集一般。
徐、张二人虽然没有仆从,身上也不带兵刃。可是他们的风度和胸前的记号,比符篆还要具有魔力。所至之处,不论男女老壮,无不恭容让开,给他们通过。
他们穿过热闹的人群,到了戏院门口,由于这是不售票的,所以秩序较乱。
不过门口处尚有不少配着表示喜事的红绸带的壮汉,在维持秩序,把一些故意挤人的小伙子推开。
自然这些小伙子挤的都是标致的大姑娘。有些美貌少妇,被挤得鬓乱钗横,衣衫不整,满身香汗。但她们似乎都很乐意,很开心。
徐、张二人稍为停步,望着紊乱的人潮,不觉也感到欢欣兴奋,无不记起了小时候挤着看戏的情景。
唯一有点不同的,就是外问各地搭台演戏,虽然也是乡间盛事,媳妇闺女都不免去看看。
但决计比不上这等挤来挤去,打情骂俏的崎旋场面。
而且乡间很多小孩骑在大人肩上,这儿却很少见。
他们已经在人丛中,别人纵然想让开,往往有心无力。好在他们不怕人挤,只微微利用肩臂时等部位,发出内力,就可以免去被人碰上身体的情形了。
突然间,左方好几个人敬侧撞来,形成一股巨大的力量。
张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