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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琦干咳一声,大家都停止了谈论,恭敬地注意聆听。
袁琦道:“你们未得我准许,就擅自翻阅那书,所以受到惩罚。
我在书页开口处,附有微小无比的毒针,一触即伤,毒力马上传人体内。”
他总算解释众人会忽然被剧痛侵袭之故了,而且还振振有词,认为众人乃是罪有应得呢!
袁琦又道:“至于我故意说止痛药水,可使人增加剧痛这一点,用意是测验你们的理智力的强度如何?”
他伸手指住徐少龙道:“少龙不愧为领袖之才,不但理智强,有决心。同时机智过人,并不泄露我的秘密,以便我继续测验。”
众人都以钦佩的目光,投向徐少龙。
徐少龙登时晓得,袁琦轻轻数语,实在对他的威望,大有助益。
袁琦高声道:“大家可以拾起那本书,翻看也不要紧了。”
众人纷纷捡拾地上的书,徐少龙心中大惊,虽然他已及时捡回自己丢下的那一本,但晓得难题来了。
原来此书边页既有“毒针”,而每一个人都中过,所以可以推知这宗毒针,必是使用一次就失效的。
可是徐少龙心中自知,刚才明明没有中毒,因此目下这本书,还是具有使人中毒生疼的力量。
如果他不是及时捡回这一本,别人拿了去,手指一触,马上就泄露真相。
不过在他手中,也是大大的麻烦。
他如果中毒,仍然会泄真相的。
他本想趁着场面混乱之时,把这本书在那盆药水中浸一下。然而苦在这些人的动作敏捷无比,一拾到书,马上就站好了,场面一点都不混乱。毒剑袁琦目光如炬,所有的人皆在他视线之内。
徐少龙深知像袁琦这种角色,任何动作,休想瞒得过他,因此他心中虽然震惊,却不敢轻举妄动。
有些人已经翻开书本,徐少龙晓得不能再拖延了,否则必定露出破绽。际此虽为时机紧迫的刹那间,他总算想出一个方法,同时也只好硬着头皮去试一试。
袁琦见徐少龙对那放在当中的药水盆轻皱眉头,并且伸手端起,向自己望来,眼中含有请示的意味。
他点点头,道:“放在那边角落。”
徐少龙奉了这个命令,如同皇恩大赦一般,口中应一声“是”,迅快行去。到了屋角时,借着身体遮掩之便,把书本开口那边,在水中极快地浸了一下。除此之外,他还利用盆边缘,将书本翻动了一下。
现在虽然也是冒险,但总比全无应付之道时,硬是用手去揭开书本为佳。而且他抓紧各种机会,趁着还在水盆旁之际,便用手指翻开书本,万一还有中毒生疼的情形,他尚可伸手浸入药水中。
纵然有被发觉之虞,但总比全然无法可施的情况好得多了。
幸而手指全无感觉,大概毒力已被消除。
他回转来,目光已被第一页第一段总说的文字吸引住。
那第一段劈头写的就是“用刑之道,首在攻心。心志既崩溃,我遂得而肆意欲求矣。”
这短短几句话,实在含有至为精深奥妙的哲理。
徐少龙吃一惊,忖道:“敢情此人于此道当真大有研究,并不是信口雌黄,妄自立说。
唉!用刑的道理,至高至妙的境界,就是要把受刑人的意志,完全击溃。然后,我要他说他就说,要他感到更痛苦,他就更痛苦。总而言之,要他怎样都行。试想一个人如果丧失了意志力,还能抗拒什么?”
方转念问,袁琦已命众人转拢在一起,他本人则在核心,徐徐说道:“这一本‘刑术’,是我心血结晶,道理奥妙。但最重要的是分析各种人的类型和心理的部份,你们如能精研妙悟,便可成为用刑专家了,希望大家对这一章特别注意。”
他随手一翻,按定其中一页,给大家瞧瞧。但见画中乃是工笔细描着一个女人正在宽衣解带的情景。
众人都感到非常奇怪有趣,睁大眼去看。
袁琦道:“这幅画在三十五页,但大家别忙着翻阅。让我提醒你们一句,那就是这一章虽论及男女之间,许许多多的狠亵行为。但并不是教你们读了有趣,而是在这些行为当中,仍然可制造出情况,达到用刑加害对方的目的。”
一个人发问道:“男女之间正当欢好云雨之时,也能用刑么?”
袁琦点点头道:“我只须打个譬喻,你就明白了。假定你与一个女人,正当欢情浓极,抵死缠绵之际。你忽然走开了,她会有什么感觉和反应呢?不用说也必定难受无比,而情愿用任何物事来换取尽欢的机会了。”
众人无不恍然点头,袁琦又道:“自然这只是非常粗略的说明而已,假如你当时脱身的理由不够充分,谈条件之时,又足以使她欲念冰消的话,这用刑的目的,还是达不到的。所以我们必须精密设计,还不惜利用药物之力,以助长对方情欲。一切的要求,皆在最自然的情况下进行,这样就担保可以达到目的了。”
众人对他精致透辟的理论,都有五体投地之感。
袁琦说得兴起,又道:“你们本身的习惯,必须尽快改变,要知每一个人的性情、品格,和意志等等,皆可从一些小小的习惯中看出来。举例说,你们观察到某一个人,喜欢支使别人做事的话,首先你就可以断定此人一定赋性疏懒,爱逸畏劳。其次,这个人的信心并不坚强,所以常常叫别人代碰钉子,假如事情并不顺利的话。”
所有受教的人,包括徐少龙在内,面上都不知不觉泛起肃然起敬的表情。因为袁琦的“刑术”,实在大高明了。
毒剑袁琦把众人的神色尽收眼中,不觉傲然一笑。
他却万万想不到,在这十二个人之中,竟然有一个武功才智俱都过人的人物,正在暗中窥伺着他。
因此,他固然把众人佩服的神色都看见了,但他骄傲自满的微笑,亦同时落在别人的眼中。
徐少龙忖道:“这个人心机绝世,所学甚博,尤其精擅于揣摩‘人性’之学。他本身性格上,恐怕只有‘自傲’是唯一的弱点了。”
他虽然看出对方在性格上的一点空隙,然而却不容易加以利用,以达到击败此人的目的。
除非是时势凑巧,例如双方争持甚为激烈之际,或可利用袁琦的‘自傲’,使他一时失算。
因此,他必须做更多的观察,特别是目下已确知袁琦就是帮主的智囊,则他的重要性,实在不亚于帮主。
只听袁琦又道:“你们仔细看看此处的各种刑具,再参阅这本书,各自找出一种最畏惧的,然后向我报告。”
众人纷纷依令行事,散开来观察。如若碰上有些刑具性质不明,就向书中查阅,必有结果。
他们虽然分散开,自由行动,可是大家都不作声,气氛甚是严肃。
此处只是一个主刑室,另外尚有三个附属的较小的刑室,其中包括得有“水牢”、“刀山剑树”等设备。
徐少龙步入最左侧的一间,但见四壁皆是光滑平整的大理石镶嵌,尺寸如一,估计单是这些大理石,便耗资极巨了。
虽然此室用如此昂贵的材料铺砌,但既不华贵,反而令人感到十分寒冷,因而引起了阴森畏惧的情绪。
在室中有一个巨大的金属圆球,大得足以容纳两三个人。球下有个底座,两边有支柱,把圆球夹在当中。
由于金属巨型圆球两边皆有轴柱,嵌在支柱上。所以此球可以轻易转动,并且可因支柱的移动而改变旋转角度。
徐少龙看了一阵,约略有点头绪,想道:“这个金属圆球可以盛装犯人在内,然后加以高速旋转。可是这样做了之后,获得什么结果呢?”
照常理判断,球中之人如果受不住,最多只是昏迷而已。纵有痛苦,亦不比其他刑具为甚。
但这宗物事既然特辟一室,不问可知必有特殊威力。
徐少龙走到门边,察看那扇门。但见此门构造特殊,四边皆有厚而软的绒垫,一望而知此门关上之后,必定能够完全隔音。
他迅即决定自己畏惧这宗刑具,并且拟好了说词。
退出室外,恰好有一名黄衣大汉进来,向袁琦报告几句话。袁琦点点头,就跟那大汉出去了。
徐少龙一面揣测袁琦何事离去,信步走入水牢。
这座水牢当中的地面陷下,大约有六尺。地上有一排三根铁桩,桩上装有铁链绞盘等设备。
居安之也跟进来,道:“如果被锁系在铁桩上,再高的个子,也能淹死。”
徐少龙道:“不错,但铁桩上的系盘却可以在犯人断气前的一刹那间,把他绞起来,教人有求死不得之苦。”
他沿着石阶走下来,先看看那些铁链等物。
突然他双眉一耸,向居安之打个手势,自己则急速地移动,似是找寻什么物事,最后,竟在角落蹲下来。
届安之机警地退到门边守望,以防有人闯入。
拣少龙简直是扒在地上,耳朵尽量贴近排水的洞口。
过了一阵,他跃了起来,并且迅即离开水牢。
居安之跟他走到角落,才问道:“怎么啦?”
徐少龙道:“真凑巧,我竟听到袁琦跟人说话。”
居安之道:“他说什么?”
徐少龙道:“他在听取一件命案的报告。”
居安之泛起忧色,道:“对你可有危险么?”
徐少龙道:“他们已查获不少线索,但没说出来。”
居安之道:“假如查出了你,则无论你有什么理由,这副统领的官还是要丢的,咱们得想个有效方法……”
徐少龙道:尚有所为。如若他对我注意,或者把我单独叫出去,那就大有问题,前此一切努力,皆成泡影。”
居安之道:“假如已牵涉到你身上,自然没得说。若是尚未扯上你,便又如何?可有预防之法?”
徐少龙道:“没有,除非探悉那些报告。”
他停歇一下,又道:“如果咱们已正式负起全帮的安全责任,这等资料,一定须得给我过目。可是目前还未达到这一步,真伤脑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