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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帮也不是好惹的,他这次调任,虽然终于奉旨委于苏省,但其间也有许多波折,险险做不成这个官呢!他难道不晓得是本帮的手脚?”
徐少龙对这些话似是不大感到兴趣,直到出言之后,萧远带他见过那三十余手下,以及他的副手许明海。
话题忽然转回那江苏巡抚黄翰怕身上。
萧远道:“这家伙世称‘铁腕中丞’,据说他手下真有些能人异士,所以你将来出动去行走,碰上官府之事,还是要小心些为妙。”
徐少龙道:“咱们走江湖之人,岂有畏惧官府之理?那些公人捕快,都是饭桶。要是落在我手中,定要让他们知道厉害。”
萧远笑一笑,道:“你年轻气盛,不知道这江湖上的事情,也须得圆滑才行,不是单单仗着武功就行的,例如本帮势力如此浩大,人手多达数千。听起来很足以骇人了,区区一些公人捕快,自然奈何本帮不得,可是,有时候又得让他们一步。”
徐少龙茫然道:“这都是什么缘故?”
萧远道:“本帮若是被朝廷视为大患,下旨查办,你想还能立足么?其次,本帮人数如此众多,支销浩繁无比,若是赚得少了,如何应付?所以有时为了图得厚利,也不得不圆滑行事。”
徐少龙恍然道:“这话果然有理,希望要维持势力,必须有巨量的经费,这也是无可如何之事。”
他停顿一下,又问道:“但本帮单是靠贩卖私盐的话,如何维持得住呢?还有别的生意没有?”
萧远笑一笑、道:“当然有嘛!但本帮的经济命脉,以私盐占了一半,所以今晚的行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徐少龙翟然道:“当然啦!属下得此良机建功,岂敢不戮力以赴。”他胸挺头昂,豪气飞扬。这一刹那间,以前那种令人不喜的“恶少”味道,完全消失无踪。
萧远一方面很高兴,但另一方面却微滋疑惧,忖道:“他大有年少英侠的资质,终久不会是黑道中人。”
但他随即抛开了此念,重把今晚的行动要点,告诉徐少龙。
最后说道:“海陵帮帮主姓巩名贵,出身于盐果世家,自幼胸怀大志,矫矫不群。二十年前、本帮出曾网罗他加入。但他宣称宁为鸡口,不为牛后。所以投入海陵帮,果然不到五年,便成为该帮帮主。”
徐少龙不禁泛起了羡佩之心,但他可不敢形之于色。
道:“这样说来,这巩贵的功夫一定很好了。”
萧远道:“听说很不错,但本帮奇才异能之士,多如云雨,因此他虽是率领该帮,却仍然无法扩充势力,最近三四年来,海陵帮才稍稍抬头。徐少龙立刻插口问道:“为什么呢?
奠非本帮已渐见衰弱了?”
萧远笑了一笑,摇头道:“那也不是,这些内情,暂时还不必告诉你。但总而言之,本帮因为另有计划,所以对几个比较差的盐区,迹近放弃。海陵帮乘时而起,得到几个盐区,财力较裕,是以势力才大见扩张,吸收了不少人才。”
他停顿一下,又道:“本来今晚的行动,在本帮来说,乃是微不足道之事,并且经验丰富,绝无失手之理。但由于探悉巩贵近些尔来,吸收的一些人才,底细如何,尚无所悉。因此可能有危险性,这一点我必须提醒你。”
徐少龙点头应了,于是在这一天的下午,他一直和那副手许明海商议定计。
傍晚之际,四艘大舶启旋起航,徐少龙至此才躺下休息,可是他满腹心事,如波涛起伏,竟无法人寝。
到了五更时分,舶只停泊岸边,那也是一个码头。
岸上的旷地,搭有几座凉棚。
棚内堆放着一包包的货物,为数甚多。
码头上已有人在守候;摇晃着风灯。
大船上下十三个人,徐少龙则率了一批人,转落快艇上。
双方只谈了几句话,岸上立出现四五个人,分别点燃火炬,照亮凉棚周围的地势道路。
大船上也下去二三十人,开始搬运货物。
徐少龙的责任简单明了,那就是当装载这一大批私盐之时,如果有人干扰破坏,便须出手镇压。
等到货全装好,回程之时,负责断后。
所以他这刻派了六七名手下,都带着报警的特制铜哨,散布在四周监视一切动静。
装货的工作非常顺利,也没有一点受到干扰的迹象。
许明海透一口大气,向徐少龙道:“头儿,今回托您的福,可望平安无事。”
徐少龙道:“我瞧过这码头前后的河道形势,刚刚想到假如对头不在装货之时闹事,那就可能用封锁回路的办法,把咱们四船货都留下。”
许明海一愣,道:“他们哪有这等本事?”
徐少龙道:“对方如若处心积虑要打击咱们,务必定下严密恶毒之计,力求连人带货全部留下,若然我猜得不错,敌人大可以用六七艘船只,彼此间以铁链联结,在转弯那边最狭窄的河道,做成一条封锁线。”
许明海沉吟道:“他们肯下这么大的本钱尸徐少龙道:“除非他们不敢招惹本帮,如果敢的话,岂有不舍得花钱之理?照我看起来,本帮这次加强戒备,一定是上头已得到可靠的消息。由此可知今晚发生事故,乃是不容置疑之事。”
他向那些正在扛运盐包的人指去,又问道:“装货的规矩,可是有一定的么?”
许明海道:“是的,咱们所带的人,预先已照体力分配均匀,分作四队,同时把四船装满。”
徐少龙点头寻思,过了一会,才道:“你说率四人,小心沿河岸向回路查看,只要发现有异,立时回报,千万勿打草惊蛇,此处,你顺便把本帮负责装货的那位仁兄叫来,我有话跟他说。”
许明海迅即登岸,带回一人,介绍姓名是张中。
之后,许明海率领手下去了。
徐少龙问道:“这批货物是货主早已分作四堆放好的,是也不是?”
张中显然有点不耐烦,道:“是的,徐兄弟有何见教?请炔点说,我忙得很。”
徐少龙面色一沉,其寒如冰,道:“我是负责安全之人,假如你不与我合作,出了事情,只怕吃大亏的是你而不是我。”
张中冷冷的瞅住他,道:“我已经作过千百次这等工作,徐兄弟如果是无中生有,阻延了规定抵达的时间,这责任却要你负的。”
徐少龙道:“你的意思是我未能提出证据,对也不对,我请教一声,扛货的兄弟们可有经验丰富得不必拆开盐包,就晓得里面是不是咱们所要的货的本事?”
张中仍然冷冷的道:“当然可以,如果换了别物,单是从重量上即可感觉有异。”
徐少龙道:“但每人扛运了十包之后,筋疲力尽,不能感觉得出重量有差异的么?”
张中道:“就算有些重量不够,事后过秤之时,仍可查出。”
他声音中显得很不耐烦,徐少龙严厉地道:“你给我小心查一查,每艘船最后的十几二十包货,会不会变了质,这后面的十几二十包货,一定是分布在船舱的最上一层,所以非常重要。如果发现不妥;你吩咐得力细心之人,一包包放落河中,但不许有一点声响。”
张中冷笑摇头,一逞走开了。
徐少龙站在快艇艇首,密切注视着四下的情形。
天边已微微露出曙色,不久即将破晓,也就是他们启旋要回去的时间了。
许明海带了手下悄悄回来,面色紧张,向徐少龙报告道:“属下发现好像有不少人隐伏在前面的河边。”
徐少龙道:“果然不出我之所料。”
他随即把刚才张中对答的经过说出,许明海道:“那厮最讨厌了,他仗着和舵主有亲戚关系,非常自大,不过他也很能干,这都是实话。”
徐少龙道:“如果他不跟我合作,今晚咱们都有杀身之祸,咱们手下弟兄之中,可有擅长弓箭之人?”
许明海想了一下,道:“好像有三个箭术还过得去的。”
徐少龙皱眉道:“太少了,照这样看来,咱们的形势似乎很不妙。”
虽然情况不大妥当,但他仍然迅速的分派部署。
目下他统率的人数无多,但却已分派上不少用场。
许明海至此已大感悦服,一切部署好之后,他向徐少龙道:“属下初时对上头委派您来领导,心中很不服气,谁知您年纪虽轻,却果然不同凡响,怪不得上头敢如此倚重了。”
徐少龙淡淡一笑,道:“你夸奖得大早了一点,还须等今日一役过去,咱们都侥幸无恙的话,那时再说也不迟。”
许明海道:“假如等到大功告成,属下才感到悦眼的话,属下也不足以在本舵中当上一个头目的地位了,今日与海陵帮之役,不论胜败,属下都一样服气。”
这时,岸上的货物已经搬完了。
火炬之下,但见张中与对方握别,想必银货两讫,各得其所而退。
张中是最后上船,于是传来收回跳板以及解缆起锚之声。
四艘巨舶上都陆续点燃灯炬,不但把舶上的一切情形,照得清清楚楚、连远些巨舶后面的六艘快艇,也隐约可以看见。
这支私枭船队,声势浩荡地顺水而下。
不须多久,已接近河弯。
此时,天色渐明,船舶上的火炬,又陆续熄灭了。
曙光迷蒙中,但见巨舶后面的六艘快艇,突然加快速度。
其中三艘迅即越过四舶,抢在前面开道。
另外三艘,则是散开护住巨舶靠右岸的这一边。
正当此时,前面河弯内隐蔽之处,突然也驶出一艘长形的平底船,船上有七八个人,持篙挥桨,很快的就向河心冲出三丈余。
双方相距尚有七八丈之远,徐少龙身边的一名手下,马上就以特制铜哨子,发出危险紧急讯号。
后面四艘巨舶马上落蓬收帆,同时出动舶上每一个水手,利用竹篙木橹和长桨,硬是把前行之势抵消了,停止在河中心。
前面的三艘快艇,距那敌船尚有七八丈,所以还有机会可以绕路或者是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