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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芳华轻轻道:“这譬喻大好了,只不知我配不配做一只迅捷灵敏的燕子?”
席亦高道:“哪有什么配不配呢,你根本就是燕子。”
他马上感觉到对方恢复了热情,这完全是他及时施以“攻心”之术,使她失掉心中的疑虑所致。
原来席亦高一看石芳华的表情,便猜到她必是恐怕会被他视为禁宵,收入金屋之中,是以情绪陡然低落。
现在他这么一说,等如已直接告诉她不会有这等情事发生,石芳华疑虑一去,热情自然就恢复了。
她歉然地向他嫣然一笑,投在他怀中,道:“我这样会不会大自私呢?”
席亦高道:“不会,好比是旱天的麦子,种在水田中,岂能欣欣生长。凡是违反这等人性法则的人,必属愚庸狂妄之流。以你为例,我纵然借权势手段,硬把你留下了。可是这一来反而失去了你,徒然得到你的躯壳而已,这等损人不利己之事,我决不会做的。”
他捧起她的面庞,深情地注视着她,又道:“我宁可时时暗自相思,并且怀念我们在一起的美妙时光,而决计不愿硬是把你留下。”
石芳华心中突然涌起一阵伤感,因为她必须伤害这个男人,这实在是一件非常残忍冷酷的事。
但她一点办法都没有,任务必须达成,却又不能替席亦高找出可以避免伤害的路,她定须选取其一。
在她那眉黛眼波之间,顿时抹上浓浓的忧郁。
席亦高瞧得呆了,过了一阵,才道:“你别发愁,只要你愿意与我会面,任何时刻,都可以召我前去。”
石芳华点头道:“好,我会这样做。”
她又倒在席亦高怀中,转眼间,也已置身那张十分宽大的床上,身上的衣裳,一件件的减少…”
良久之后,石芳华娇情地看看身边的男人,同时又瞧看自己赤裸的身体,面上有一种暴风雨后的宁静和满足。
席亦高目光灼灼,精神大得很,还在与她亲谈。
石芳华看看窗于,真怕现出曙色。她知道像席亦高这等内功深厚的人,多半不会在欢好之后,就沉沉睡着的。
因此,她已准备好一步棋子,现在可以派上用场了。不过这个办法终究不如对方自动沉酣大睡的好。
她轻轻按动左手无名指上的一只戒指,然后很自然地放置在靠近席亦高嘴鼻的枕头上,口中与他搭着话。
戒指透出一阵极淡极淡的香气,与她所使用的香料气味无甚区别。席亦高很快就停止说话,双目也闭上了。
石芳华轻轻坐起身,就这样光着身子溜下地。回头望了床上的男人一眼,歉然地微笑一下,迅即走去。
她的这只戒指上的“迷香”,时效甚短,尤其是对席亦高这等一流高手,药性更易消灭小因此,她必须争取时间。
此一任务她已成功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才是最重要的,最危险的。她现在面临的危险有二:一是席亦高醒转锝太快。二是被席亦高手下之人发现。
在柔和的灯光下,石芳华无声无息地溜到门边。赤足踏在软而厚的地毡上,使她觉得温暖舒服。
她在门口站了一下,侧头倾听外面的动静。灯光轻柔地洒在她白皙的,曲线起伏的身躯上,使她看上去像是一具美丽无比的雕像。
过了一阵,她像猫一般踏出外面的厅中。
厅内外都有灯火,但外面的走廊和院落,都比厅子光亮得多,而且厅内也看不见任何人影。
石芳华自慰地忖道:席亦高与我在房间内,又一直没关上房门,他的部属无论如何,也不敢靠近这儿才合道理。”
她越过大厅,走到对面那一扇闭起的房门,首先俯低身子,十分小心地察看那个开门的把手。
这道门是否上锁,对她来说,不成为“问题”。因为她已学会了开启任何形式的锁,费不了一点时间。
她这刻果然观察到不平常的现象,在房门把手的未端,有一根很细的黑色丝线,连到门框上。
这种装置,若不是内行人,绝难发现。即使发现了,也未必会生出警觉。
石芳华却泛起一丝欣然的微笑,手法巧妙地把黑丝的一端扯开,这才扭动把手,将那道房门推开。
这个房间内也有灯光,两扇巨大的窗户,都有帷幕,皆已拉紧,因此房内之人,绝不虞外面看见。
石芳华过去,把灯火剔亮,掉头四顾,但见这是一间非常宽大的房间,四壁几乎都是巨大的橱和柜此外,还有一张特别巨大的方桌。在靠入门右边,则摆放着一套圆桌和椅子,显然可供小型会议之用。
她打量一下,便笔直向那张巨桌走去。目光例览桌上的各种用具和文件,却没有动手翻看。
要知石芳华在这一方面,曾受过最高明的专家训练,学会了许多特殊技巧。
因此,她不但懂得如何能不留丝毫痕迹,同时也懂得怎样下手?以席亦高这间私人的公事室来说,收藏的重要文件,岂在少数?她决计不能东翻西找,以致既留下痕迹,又耗费时间。
所以她静静的站在桌后的椅子前面,假设她是坐在这张椅上办公之人,则她将会把一份重要而尚未结束的报告,放在什么地方呢?
由于这一份报告,与那些签押之后就送出去的文件性质不同,所以席亦高决不会放在桌面上的。
她转眼瞧看桌旁的抽屉,最后才决定打开左边最上面的一个。这是根据专家的意见,认为最可能放置暂时性而又重要的文件的地方。
抽屉打开之后,发现里面有一叠六七份卷宗。她将最上面的一份拿起来,借微弱的灯光一瞧,但见左上角有“机密”的字样。
此外,只有几行数目字而已。不过这些代号,席亦高必能一目了然,而且翻查卷宗的人,也可按照号码极快的查出来。
她揭开阅看,敢情正是关于黄老岐和杜参两人的命案调查报告。
石芳华先是定一定神,这才凝神看下去。
她只有短促的时间,在她回到床上以前,每一秒钟都有被发党的可能。而最糟的是她武功极有限,决计逃走不了。
虽然是这么危险,可是石芳华居然能比平时更为冷静。
她脑中没有任何杂念,而是集中全部精神,迅快地阅读这一份调查报告。
由于她对这件命案的隐情全无所知,所以无法判断徐少龙究竟最急需知道些什么?哪一些才不重要?
因此她只好全部毫无遗漏地阅读和记在脑中,任何细节,都可能有种极重大影响,是以不可惜过。
这样读下来时间自然要花得长久许多了,她把整份报告读完,目光一抬,但见门缝下已透入些微晨光了。
她吃了一惊,连忙放好报告,向门外走去。这一举步,才发现自己整夜都光着全身,同时由于站得太久,双腿有点发麻。
在她后面就是一张圈手椅,厚厚的垫子,坐上去一定极为舒服,但她居然站了一夜而不坐下,原来是为了避免留下任何痕迹之故。
她出房之前,心中虽急,却没有忘记把灯弄暗一点,这才出去,关上门后,又赶快把那根黑丝给黏好。
大厅内已相当明亮,她看看那些灯火,仍然未灭,便知道没有人进过厅子。否则天色既明,入厅之人,一定会把灯火吹熄。
她轻轻走回寝室,内间传出来席亦高沉重的呼吸声。
她倾听了一下,这些呼吸声非常均匀悠长,可见得席亦高虽然睡得沉酣,但终是内功深厚之士,即使在睡眠中,仍能相当地控制着身体的机能。
那深长的呼吸声忽然停止,床上的席亦高,略略翻一下身子,随即睁开眼睛,目光落在石芳华身上。
他惊讶地坐起身,道:“你何故穿得这么整齐?”
石芳华坐在距床不远的椅上,含笑摇摇头。
席亦高摸到衣服,也披上了,这才下床,道:“啊!天都亮了,你几时起床的?”
石芳华道:“我根本没有睡。”
席亦高坐在床沿,与她保持一段距离,以便详细地观察她。同时也带着欣赏的心情,望着这个曾经倒在他怀中的女人。
他缓缓道:“你为何不睡一会?”
石芳华道:“我睡不着。”
席亦高道:“听起来似乎相当严重呢?”
石芳华道:“那要看你怎样想了,我要走啦!”
席亦高停歇一下,才道:“你的意思是离开本寨。”
她点点头,道:“是的,我打算到京师。”
席亦高道:“今天就走?”
石芳华道:“是的。”
她凝望着这个面貌清秀的中年人,眼中渐渐射出热切诚恳的光芒,轻轻道:“如果我再不走,我就会变成离不开你了。”
席亦高身子一震,道:“我真是难以置信,可是你的眸子告诉我,这话却是真的。”
石芳华道:“我一向都不怕跌人情网,而且我喜欢到处跑,不属于任何人,也不属于任何地方。”
席亦高想了一下,才道:“本来我想说,你纵使属于我,也没有什么关系。但如果我这样说,便显得很俗啦!”
石芳华笑一下,道:“是的,而你与别人不同,正是因为你的不俗,处处跟别人的反应都不相同。”
席亦高道:“我一辈子都在观察各式各样之人,并且须得判断这些人的行为和反应。因此我知道世上有一些人,是天生不肯受任何羁束,不受任何欺侮。比方说你就是这一种人,你要从爱情中挣脱出来,还你自由方始称心,如果我利用权势获得你,那一定是非常没有兴味的事。”
石芳华道:“真是失敬得很,原来我的性格你已摸得很清楚了。这样说来,我说出要离开的话,你并不很奇怪,是也不是?”
席亦高道:“我虽然不觉得很惊奇,不过失望是在所难免。我们对许多明知必然如此之事,仍然觉得失望,我正是这等心情。”
石芳华站起身,娇靥上泛起愁色,轻叹一声,道:“我要走啦!”
席亦高道:“你可是马上就离开本寨?”
石芳华点点头,但忽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