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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杰该怎么办?他应该悄悄地溜回去,把二副叫醒。
他从他躲藏的地方溜出来,但是,没等他溜到另一个可供藏身的地方,就被人从后面紧紧抓住,一只大手迅猛地一把捂住他的嘴巴。
“嗬哈,好小子,”是格林德尔压低了的嘶哑的嗓音。“你竟敢暗中监视我们,呃?”
布拉德开始为自己所干的事懊悔:“我早就跟你说了,这不保险。瞧着吧,用不了1分钟。他们那帮人就全上来了。我说,你还是回禁闭室去吧。”
“别惊慌失措,”船长呵斥道,“至于这个想告密的小子,我不会让他再捣蛋了,我来抓住他,你给他一刀。刺高点儿——刺中他的心脏。一刀进去,他就玩儿完了。”
尖锐的铁器在罗杰的赤裸的胸口划动,他感到疼痛。
“等一等,”格林德尔说,“我还有一个主意更妙,让他帮我们把船划到捕般那儿去。刀子先别扎进去,只要他敢喊,就给他一刀。嘿,小子,你听着,我要把手从你的嘴巴上拿开了。只要你敢哼一声,就要你的命,听明白了吗?”
罗杰用力点了点头。
蒙在他嘴巴上的大手挪开了。格林德尔把他推到舢板跟前。布拉德紧跟着,他的刀尖抵在罗杰背上。
“你给我当心点儿,别弄出声来,”格林德尔命令道,“别让舵房里的人看见。”
舢板吊在吊艇架上,那是一条杉木小船,大小只有捕鲸艇的一半。两个大个子和罗杰爬上舢板。辘绳松开了,舢板慢慢地悄没声儿地放到海海面很平静,风停了,大船几乎纹丝不动,舢板也不摇晃颠簸——万籁俱寂。格林德尔以为自己可以逃之夭夭了,他暗暗高兴。“解缆!”他低声说。
解开缆绳,舢板漂在水上。罗杰弯下腰去摸船桨,他的手碰到那个塞
子……
大船上的每条小般船底都有一个直径约为厘米的圆洞,那是一个出水洞而不是进水洞。洞口用一个圆木塞堵着,木塞就像一个大瓶子的盖子。海水涌进小船,人们就把它舀出去,但用这种办法不可能把水舀干净,所以,当
小船回到大般上,往吊艇架上挂时,人们就把木塞拔掉,让剩下的水流走,然后,再用木塞把洞口堵上。
罗杰假装还在摸船桨,他的手指却在迅速地把木塞弄松。最后,他把塞子一拧一拽,终于把它从小洞里拔了出来,偷愉装进裤子口袋里。然后,他解下船桨准备划船。
水从小洞哗哗地涌进小船。罗杰可以感觉到水已经淹到了脚脖。
“这他娘的是什么东西!”格林德尔用沙哑的声音低声说,“哪儿来的水?该死的舱面水手,他们准又忘了塞上塞子了。赶紧找,快!”
他和布拉德蹲在船底到处乱摸,想找到那失踪的塞子。罗杰抓起一只皮桶,假装舀水。舢板已经灌了半舱水。
两个坏家伙在舢板的横座板之间爬来爬去,这就免不了要弄出很大的响声。他们一会儿绊着船桨,一会儿又碰在船具上。罗杰听到大船甲板上的奔跑声,不一会儿,又听到舵手在喊二副起来。
这时,舢板已经灌满了水。船慢慢地翻了,把船上的人全都倒进海里。
他们紧紧地抱着那条翻了的小船。格林德尔顽固地闭着嘴,布拉德却在拼命大喊大叫。
“救命!救命!救命呀!”
大船慢慢地驶过去,很快就会把他们撇在后头,撇在死一般寂静的茫茫大海里。布拉德又大叫了一声。
大船甲板上传来一阵嘈杂声。人们在奔跑,在喊叫。一条捕鲸艇放落在水面上。
“什么方向?”一个声音问。
“在这里!”布拉德尖声大叫。
格林德尔傲慢地沉默着。他一直沉默着。但是,他忽然觉得什么东西在轻轻地碰他的脚趾尖。鲨鱼?他的傲气转眼烟消云散,他再也憋不住了。声嘶力竭地大叫救命。他手舞足蹈,嚎啕嗥叫,活像吓得发了疯。
罗杰含着狡黠的微笑看着他,轻轻地碰他的趾尖的不是鲨鱼,而是罗杰。
罗杰又戳了他一下。那个一贯横行霸道的大块头又恐怖地嗥叫起来。这时候,只要能让他返回他那间安全的小牢笼里,格林德尔一定会非常高兴。
他开始抽泣,接着,又嚎啕大哭,活像一个生长过快的巨型婴儿。
罗杰这回可把他看透了,这条“硬汉”实际上外强中干,徒有吓人的外表。他越来越透彻地看清了格林德尔的真面目——他只不过是一个色厉内荏的懦夫。
捕鲸艇划到他们旁边,把三个人全都拉上了船。舢板系在捕鲸艇后头,拖回大船。
“刚才是谁在那儿又哭又闹?”二副问。
“是这个小家伙,”格林德尔说,“他吓昏了头。”
罗杰张开嘴想说什么,但终于还是决定什么也不说。
格林德尔企图编出一个弥天大谎。
“我们遭到鲨鱼袭击,”他说,“准有整整一打鲨鱼。我就这么赤手空拳地把它们赶走了。我揍它们,正好揍在它们的鼻子上,你知道,那是鲨鱼最敏感的部位——鼻子那儿。这两个家伙太走运了,有我跟他们在一起。”
二副可不会上他的当,“故事编得太好了,好得不像是真的,”他讥讽地说。
上了甲板,格林德尔被押回他的牢笼。
“不,你们不能把我再关进那儿,”格林德尔抗议道,“不能!我救了两个人的命!”
“不但要关你,”二副说,“还有布拉德。”他转身对罗杰说,“恐怕还有你。”
“为什么?”
“开小差。还有,帮囚犯潜逃。真想不到你竟会那样子,小东西。”
“请让我把事情的前前后后都告诉你,好吗?”
“好,不过,你得说得合情合理,把故事编圆喽。”
“我看见布拉德打开禁闭室的锁,把船长放出来。我打算去找你,但他们抓住了我。他们逼我帮他们划船。我把木塞拔了出来,舢板就灌满了水。”
格林德尔大笑,“小坏蛋——他在想办法逃脱罪责呢。还是让我来把真相告诉你吧。从一开头起这小东西跟我们就是一伙的。是他溜下去拿钥匙把我放出来的。”
“那么!他是怎么处置那把钥匙的呢?”二副追问。
“我不知道——我猜,他放在他的口袋里了。”
“搜他们的身。”二副对杰姆逊说。
不等杰姆逊动手,人们就发现布拉德把口袋里的什么东西扔了出去。他原打算把它扔进海里,但它碰在栏杆上,弹回来落在甲板上。二副把它捡起来,那正是禁闭室的钥匙。
“好啦,禁闭室的锁是谁打开的,我们完全清楚了。”二副对罗杰说,“但是,这还不足以证明你跟他们不是一伙的。你怎么能证明,是你拔掉了木塞,设法阻止他们逃跑?”
“他证明不了,”格林德尔轻蔑地哼了一声说,“关于木塞,我全都可以告诉你。刚才我忘了——现在记起来了。昨天,是我亲手把它从那条舢板底拔掉的。我把它放在我房间里了。”
“你干嘛要把它拔掉呢?”
“我有我的道理。船上有人图谋不轨,我怀疑有人打算抢那条舢板逃跑。
所以,我把塞子藏起来。这一下,你该相信了吧?“
“这讲得是有道理,”二副表示同意,他又对罗杰说:“朋友,这对你可是大大的不利呀。你声称自己是忠实于我们的——说是为了阻止这两个家伙逃跑,你拔掉了木塞。船长却说是他亲手把它拔掉拿下去,然后,又把这事给忘了。我们是不是得搜查他的房间,看看你们俩谁编的故事更真实可信?”
“我想用不着,”罗杰说着,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木塞放在二副手上。
格林德尔惊讶得眼珠都几乎掉出来。水手们齐声欢呼。他们喜欢这孩子,很高兴他能证明自己的清白。二副拍拍他的肩膀:“好哇,我的孩子,太好了!”他慨叹道,“你不是小孩,你跟这条船上任何一个男子汉一样能干。
要不是你,这两个败类就已经逃之夭夭了,对了,今天长官们的晚餐有柠檬馅儿饼。到厨房去自己切一大块吧。告诉厨子是我叫你去的。至于你们俩嘛,“
他对格林德尔和布拉德说,“既然你们俩这么喜欢呆在一块儿,我就成全你们。慢慢儿共度好时光去吧。进去,两个都进去。”他把他们推进禁闭室,锁上门。
这一回,派了一个比较可靠的人站岗看守,他是大个子鱼叉手吉姆逊。
23一条鲸鱼能把船弄沉吗?
“喷了!背风方向发现鲸鱼!”第二天傍晚,前桅上的瞭望哨喊道。
“喷了!迎风方向三度!”主桅上的瞭望哨也在喊。
“背风方向,又一条!”第一位瞭望哨又喊。
“正前方,两条!”第二位又宣布。
“鲸鱼!十好几条啊!它们成群结队过来了!”
“鲸鱼!鲸鱼!鲸鱼!”
二副迅速爬上主桅杆上的瞭望台。眼前的景象蔚为壮观。船的正前方和两旁,银色的喷泉直冲蓝天。在波涛当中至少有一打鲸鱼在喷射雾柱。
它们的行动不像一般的鲸群,这一群鲸不是一个家族,它们不像那种鲸群那样从容尊贵。从它们喷射的气柱可以看出,它们都是成年的鲸鱼,而且很可能都是公鲸。
它们从水里飞身跃起,直窜入高空,就像黑色的流星。它们在浪巅上像拱桥似地躬起身子。它们把尾巴高高地甩往空中,又落下来抽打在水面上,发出震耳的巨响。
这是疯狂的一群。
它们似乎已经盯上了大船,正朝它逼近——成群结队地朝它冲去,正如瞭望员所说的一样。
“一群横冲直撞的公鲸!”二副嘟哝道,“但愿它们别来招惹我们。”
甲板上,斯科特先生正用望远镜观看鲸鱼。哈尔和罗杰站在他身旁。
“你看它们怎么样?”哈尔问。
“是一帮单身汉在寻欢作乐,”斯科特说,“鲸鱼像人一样。有时候,它们会撇下女士和孩子们自己胡闹一番。它们的头目可能是未成家的年轻公鲸,也可能是失去妻儿的老公鲸。有时候,首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