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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尝试一番,哪怕吃些小亏都不用怕,横竖有他在旁边看着,定然不会叫自己的儿子走了歪路。贾茂很是兴奋,这可是他第一次自己做主,那小脸很是严肃地绷着,努力学习自己父亲的神态神情,好叫人觉得有几分威严,还把每个人都叫了上来,一一问过几句话,便在那里思索着。
孙管事等人瞧着小主子的模样,只觉得好笑,然而却不好放在脸上。贾茂想了挺久,终于选了六个小厮来服侍自己,并一一给他们取了名字。贾珍瞧着自己的儿子那副得意劲,以及流露出来的想要自己表扬他的意思以及模样,忍俊不禁,却不多言。至于调教奴才的事情,他现下不说,只等着贾茂自己发现白砚,白墨与他所挑选的六个之间的差距之后,主动来问他的时候再说。孩子年纪小,忘性大,不可一下子教太多,还要反复帮孩子温习这些,文武之道,一张一弛才是。
至于贾茂身边伺候其的婢女这问题则交由楚氏负责,楚氏也给自己的儿子拨去了两个自己的心腹丫鬟,又挑了那些老实本分的丫鬟来服侍自己的儿子。楚氏注重婢女们的品行心性,反倒对婢女的容貌不甚在意,模样粗粗笨笨照样有心思狡猾的,模样水灵娇俏的未必不忠心,何必拘泥于此。况且君子修身立德,靠的可是自身,并不是什么外力,只要把阳哥儿教导好了,别的又何曾需要过多担心。
贾珍出面将贾赦以及王子腾都摁了下去之后,现下两边都很老实,并没有传出什么闲言碎语来。而贾瑚的母亲袁氏便觉得该趁着贾赦现下还老实的时候,干脆就将自己的两个儿子亲事都先定下,免得日后再生事端。如今贾瑚十六岁,贾琏十四岁,本都到了该说亲的时候,倒也并不突兀。袁氏将这意思透露了出去之后,不少人家都不免心动,要知道贾瑚去年便中了举人,年仅十五岁,虽说是最后一名,但也可谓是年少英才,而贾琏身上也有童生的名头,都是极好的苗子,可不是作东床快婿的极佳人选。袁氏的举动十分得自己娘家众人的支持赞成,他们可真的怕贾赦再抽风一次,选些不靠谱的人家来做姻亲。然而他们着实过虑了,暂且不说贾王两家如今已经成仇,势同水火,更重要的是贾赦这次被贾珍打击得不轻,这些年给勋贵们哄的生出来的脾气又被贾珍给摁下去了,实在是不敢再胡乱行事,只闷头研究金石古玩去了,故而贾瑚与贾琏的亲事就完全交给了袁氏以及岳家来掌眼。
袁氏还特意叮嘱了一番贾瑚,叫贾瑚专程上门向贾珍道谢。“这次多谢大哥哥了。”贾瑚可没料到自己的亲事居然会有这番波折。之前袁氏摁下不提,为的是不传出什么不好的话来,坏了贾瑚的名声,谁知道王家会做出什么事情来。王家行事一向都叫出身书香门第的袁氏看不上眼,在她眼里可不是泼皮破烂户的作风。“你若是每次上我家来都因这件事情而道谢,我可吃不消。”贾珍摆了摆手,贾瑚和贾琏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相处时很有几分亲切。
“珍大哥哥,我这道谢可是真心实意的。”贾瑚说得是真心话,谁不希望能够找一个志趣相投,举案齐眉的妻子,就是贾瑚也是如此。“行了,你就别再提这事了。至于你的亲事,如今有你外家给你掌眼,我自然放心,你也尽管放心就是了。”贾珍懒得再花时间想这些糟心的事情,话题一转,开口说,“倒是你可有什么想法,是做官呢?还是继续读书?”“大哥哥,我正拿不定主意呢?听表哥和舅舅们的意思,倒是让我再读几年书。”贾瑚忙问贾珍的意思,他正对此犹豫不决,想找人给他出出主意。“我瞧你舅舅们和表哥的主意倒是不错。”贾珍也觉得贾瑚的外家的主意想法确实不错,想了想才开口道。
“珍大哥哥当初不也是得了举人,便先做官。”贾瑚终究年少,又是意气风发之时,便想学着贾珍的样子,先入朝为官,听闻贾珍与自己的舅舅表哥都这么说,难免有些不服气,说。“你十六岁便中了举人,读书上比我还强呢!只是为官作宰,可不单单靠读书,这些年我虽不在京城,但也知道你父母将你保护得极好,故而你于人情世事、理事手段上尚有欠缺。你可知道,当年我入朝为官时年已及冠,又因祖父过世父亲出家,早已当家作主二三年,你于此上不同于我。”贾珍微微一笑,开口道。“大哥哥没有见过我的本事怎么就说我不行了?生而知之者又有几人?”贾瑚听了贾珍的话,心下忍不住暗自琢磨,可嘴上却不服输,道。“你什么时候能够想清楚其中的门道,这本事就够了。如今你还是安心读书吧,到时候考个状元郎给我瞧瞧。”贾瑚不如贾茂年纪小,还需说得明明白白,贾珍只留着他自己琢磨,让贾瑚现在读书未尝不是为了避过即将来的官场风云。
“我给你出一个主意,你若实在不服气,倒是可以先掌家理事,横竖你这年纪也该懂这些了,就不妨去打理自己府上的事务,瞧瞧看自己的本事。别看这事小,古人云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贾珍拍了拍贾瑚的肩膀,建议道。“知道了。”贾瑚点了点头,心里有些意动,只是区区小事,他自然是能够办好的。贾珍瞧见贾瑚跃跃欲试的模样就忍不住在心里暗笑,他当初也觉得工作很是简单,但是当自己真正入了职场之后才知道其中艰辛和其中的弯弯绕,这可不是单单靠书本就可以学到的,只有自己亲身摸打滚爬一番才能有所体悟成长。
贾珍又和贾瑚说了好些话,大都都是有关于读书上的事情。“我好些日子都没瞧见琏儿,他怎么没跟你来?”贾珍问道。“珍大哥哥是不知道,他自打有了一干投趣的好友,便常常出门喝茶论书。他今天本是想来,可是已经和人约好了,所以这才来不得。”贾琏如今的朋友都是一起读书时候认识的,几人时常聚在一起下棋论书画画,极其自在,贾瑚可不及他。贾珍听了这话也不说什么,他是知道贾赦的顾虑,反正如此并没耽误贾琏。不过,贾珍还是隐晦地提醒了一番贾瑚——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他和贾琏兄弟俩人感情极好,贾琏也是个懂事,无须顾虑太多,只是其中的分寸自己拿捏好就是了。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贾瑚才是真神童,真绝色。
第48章 好女()
袁氏很快就给自己的长子和次子定下了亲事;所选的都是文官之女,因彼此年纪尚小;当事的两家并不忙着当下就成亲,只不过先订婚而已,将来等到了年纪再成婚。贾珍和楚氏都送上了贺仪,并参加了贾瑚与贾琏的定亲宴。然而,贾珍没有料到的是;自打他给贾瑚出了主意之后;贾瑚大概是照着做了,并且受到了挫折,虽已经安心读书;但是也常拿着些实务来问他,就是贾琏也时常被贾瑚一同拖过来听课;倒让贾珍着实有些哭笑不得了。
不过,贾珍还是尽心教导贾瑚和贾琏二人。袁氏虽然读书明理,但是到底是妇人,眼界难免受到局限,很多事情她有心却无力,袁家是外家,虽能教导贾瑚和贾琏,但是鉴于身份很多事情他们并不能说,至于贾赦,大家可都不指望他能教出点什么,只希望他别带坏了孩子就够了。而贾氏一族数来数去也就贾珍能够教导贾瑚与贾琏了。贾珍教导的时候发现贾瑚很有大局观,见识与见地都比贾琏要长远,可是实务上和做事的手段以及人情往来却不如贾琏,俩人各有所长,很是互补。
“父亲,我瞧琏叔叔的主意不错,怎么不见父亲常夸奖他?”贾茂有问题自然就要问,这些日子他也常常在贾珍跟前听着,虽然很多时候他压根就听不懂,但是贾珍会在之后耐心地讲给他听,他心里觉得琏叔叔的主意不错,瑚叔叔的未免有些拖泥带水了。“我且问你,你瑚叔叔和琏叔叔谁长谁幼?俩人的主意谁想得更多些?”贾珍问贾茂道。“自然是瑚叔叔为长。至于两位叔叔的主意,儿子觉得似乎是瑚叔叔想得更多些,琏叔叔就没提到旁人的反应,反倒是瑚叔叔还分析好多人的看法。”贾茂仔细地回想了自己方才听的东西,虽然忘了泰半,但是他依稀还记得瑚叔叔说得特别长,还有好多他不太熟悉的词,准是瑚叔叔考虑得多,他这么想便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可是我瞧父亲的模样倒也挺欣赏琏叔叔的主意?”贾茂大着胆子问,他觉得只要父亲欣赏的主意都是好主意。“欣赏谈不上,不过是觉得合脾气罢了。可是为人做事应当瞻前顾后,不可只凭脾气喜好而为。”贾珍摸了摸贾茂的脑袋,耐心地回答道。
瞧着贾茂困惑的样子,贾珍也不着急让贾茂现在就明白。虽然贾茂是在射阳出生的,但是并没有受什么苦,可以说是含着金汤匙出身的,做事虽然谈不上任性妄为,又有他和楚氏严加管教,但也可以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眼下叫一个这样的孩子明白这样的道理着实不现实。贾珍在心里默默盘算,他或许以后该给阳哥儿和辉哥儿都安排一下挫折教育,这样大概会比较好?贾茂不知道怎么地觉得似乎有些不好的预感,叫他忍不住背后一凉。“行了,你该去练字了。昨天的大字写得不够好,今天可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了。”贾珍转而叫贾茂去书房练字,自己则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他刚才和贾茂说得不过是其中之一的原因罢了,他这么些日子瞧下来,贾琏机灵精明,这固然极好,然而若是不好好压一压,只怕日后容易受人挑拨利用,小则兄弟反目,大则危害全族。贾瑚的心性以及想法都是极好的,可终究欠缺些,不过其短处只要多历练便可提高,不可只看当下。因此,在两人之间,贾珍要多巩固一下贾瑚的地位,隐隐地抬抬其在兄弟俩人中的威信,让贾琏对贾瑚更加信服,况且现下他们兄弟二人感情极好,这正是做此事的好时机。可是这些道理暂时都不能和阳哥儿讲,毕竟小孩子年纪小,极其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