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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是下午四点多钟,眼看着天快要黑了,一家子的住宿成了问题,魏红玉扭头看了眼冻得簌簌发抖的梁雯和梁豆,不敢再多想,随后又寻人打听了一番,得知如今荣水县的外来人员大多聚集在县二中,便骑着三轮带着一家子匆匆往那边赶。
县二中大门前是一片断瓦残垣,不远处还有着一个垃圾堆。
魏红玉下了车,嘱咐了梁娟一番,正要进去打探一番,这时从大门里面走出来个人,无意间看见车上的梁学涛,狐疑的打量了一番,突然双眼一亮大叫道:“涛子哥,真是你啊!”一边说着,一边走了过来。
来人穿了一身灰色的棉衣棉裤,头上戴了顶粘帽,脸上乌七八糟的沾染了不少灰尘,梁学涛仔细辨认了好一会儿,才认出对方是谁。
“邱子?”
“哎,是我,涛子哥你这是咋啦?”邱泽宇连连点头,神情略显激动。
梁学涛苦笑着摇头,“腿断了。”
邱泽宇打小就父母双亡,在姑姑家呆了几年,便独自一人出来闯荡,在外生存了这么些年早已学会看人眼色,此时见梁学涛神情沮丧不欲多说,便止住了话头,眼珠子一转,又看向魏红玉,“这是嫂子吧?”
梁学涛点头。
寒暄了一番,邱泽宇闻听梁学涛说他们想在此住宿,便自告奋勇的领着魏红玉一行人,七拐八拐的走了一段路,来到一栋二层楼的门前。
“原先这里是图书室,地方挺宽敞。”邱泽宇一边说着,一边扶着梁学涛走了进去。
三百来坪米的地方聚集了几十号人,此时大多都围着炉子在聊天吃饭,地上有不少铺盖,四周角落的墙壁上还挂了几根绳子,上头零星搭着几件衣服。
听见动静,众人纷纷扭头看了过来,见是邱泽宇,有几个还上前打了招呼,顺带瞟了几眼凉梁学涛他们。
邱泽宇循着对方探究的目光看了过去,笑道:“这是我哥。”
这帮人见梁学涛他们不是妇孺就是病残,心中顿时大定,笑了笑,没再多问。
找了个角落,邱泽宇借来笤帚簸箕略微打扫了一下,魏红玉和梁娟摊开铺盖,一行人坐了下来。
魏红玉操心着外头停放的三轮车,嘱咐了梁娟几句,便匆匆出了门,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把三轮车藏好,这才折返而回。
邱泽宇问人借了煤炉,烧了一锅水,此时梁学涛几个正就着热水吃豆饼,看见魏红玉,梁学涛忙倒了碗热水递过去,随后又把手中的豆饼掰了一半给她。
魏红玉摇头,“你吃吧,袋子里还有呢。”
“你吃吧,我不饿。”梁学涛说着,伸出的右手又往前送了送。
魏红玉见他执意如此,也不再多说什么,接过手,喝了口热水开始吃豆饼。
众人填了个半饱,收拾了一番之后,邱泽宇问起了梁学涛和魏红玉的打算。
魏红玉不由苦笑了一声,大田村近在咫尺,却因大雪封山阻隔了前行的道路,这种明明有家却不能回的感受实在是太令人窝火了。
相较于她,梁学涛则显得理智了许多,依照如今的天气,山路的积雪大概需要一个来月才能化冻,然而他们手中的粮食已快要告罄,补给工作迫在眉睫。
梁学涛早年在荣水县做小买卖时对邱泽宇还算不错,帮过他几次。
邱泽宇本着报恩的心理,见梁学涛愁眉不展,遂提出了一个建议——让梁学涛一家子跟着他去j市。
前段时间,j市被新建立的防灾办所接管,划分为内外城两大区域,区域之间设置了关卡,内城有专人把守,并不对外来人源开放。
至于外城,防灾办的领导则下了指示,要在此建造大面积的试验田。
邱泽宇让梁学涛一家子去j市,也是因为那里现在急缺人手开垦田地。
梁学涛听邱泽宇说他的表哥如今就在j市,传话来说那挺好,管吃管住,心里不由有些意动,和魏红玉商量过后,遂点头同意了。
之后,邱泽宇又花了两天的时间集结了不少人。
到了第三天,梁学涛一家子吃完早饭,便随着以邱泽宇为首的一帮人浩浩荡荡的踏上了前往j市的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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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三()
邱泽宇这次带了几十号人来到j市,恰好解决了试验田办公组的燃眉之急,办公组组长对此是喜笑颜开,邱泽宇一行人的待遇也因此优厚了几分。
梁学涛一家子很快安顿下来。
对于梁学涛,邱泽宇确实尽心尽力,住所安排妥当之后,他便帮着魏红玉、梁娟和梁雯在试验田里谋了三份不太重的活计。
过了没几天,又特意找了个专治跌打损伤的老中医上门。
老中医查看了一番梁学涛的伤势,摇头表示他的病情拖了太久,想彻底恢复如初怕是不可能了,治愈后大概会留下后遗症——跛足。
梁学涛对此早已有心理准备,如古波沉静般的神色未见丝毫动容。
倒是邱泽宇听了,扼腕叹息了好一阵。
待到魏红玉干完活回到家中,梁学涛便把魏红玉拽到一边,说了这件事。
魏红玉尽管对梁学涛恨之入骨,但也没想过他会因此而变成残疾,心中不由有些五味陈杂,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梁学涛眷恋的目光在她身上逗留了她许久,这才缓缓开口道:“红玉,我想好了,过些天回到村里,咱俩离婚吧,房子和地都归你。”
魏红玉一怔,脱口而出的问道:“都归我?那你住哪?”
梁学涛勾了勾嘴角,笑容惨淡无比,“我没打算回村里住,这次回家主要是看看我妈。”
随后,他又提了三个孩子的事。
梁娟自然是跟着魏红玉的,至于梁雯和梁豆。。。。。。
没等梁学涛表态,魏红玉立刻说道:“梁雯和梁豆年纪还小,得有个妥当的住处。”话落,见梁学涛沉默不语,又补充了一句,“你是大老爷们,不如我照顾孩子仔细。”
“我怕你负担太重了。”梁学涛道。
魏红玉梗着脖子回了一句,“我不怕。”说完,便眼巴巴的看着梁学涛。
思忖了许久,最终梁学涛长长的叹息了一声,点头同意。
自那以后,魏红玉就觉得日子有了盼头。
哪怕活计再累,办公组分发下来的豆饼硌得嗓子再疼,嘴角总是高高的扬起。
日子倏忽而过,转眼梁学涛一家子在j市已经呆了半个月。
邱泽宇请来的老中医确实有两下子,之前给梁学涛摸了骨,敷上他家祖传秘制的膏药,又用夹板固定住伤处,这段时间左踝骨的伤势确实缓和了许多。
这天上午,老中医又来了,看过之后当场表示再贴上半个月的膏药,梁学涛的腿伤就能彻底痊愈了。
梁学涛如今已是心如死灰,闻言只轻轻点了点头。
送走老中医后,他把家里的一些脏衣服收拾出来,倒了半碗水,轻轻搓揉起来。
不一会儿,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梁雯一阵风似的进了屋,“爸。”喊了一声,便撩开帘子走了进去。
梁学涛一家住的地方只有十来坪米大,入住时邱泽宇特意找了块布,充作布帘子,房间以此一分为二,魏红玉母女三人住在里间。
“你咋又没去地里?”隔着帘子,梁学涛问道。
梁雯支支吾吾的推说身体不舒服,她是在梁学涛的宠爱中长大的,哪里碰过这种又脏又臭又累的农活,撑了几天便支持不下去了。
梁学涛对此也是心知肚明,再一想连自己都是吃白饭的,也不好理直气壮的责怪她,只能耐着性子把一些道理阐述给她听。
说了几句,帘子突然被撩开,梁雯换了一身衣服走了出来——黑色的修身长款呢绒大衣,同色高跟中帮皮靴,头上还戴了个红色的宽边帽,帽檐上印了几只憨态可掬的小熊,极为俏皮可爱。
梁学涛见状,脸色顿时一沉,“去哪?”
梁雯讪讪笑了笑,“我去内城转转。”话落,也不管身后的梁学涛如何出言阻拦,夺门而出。
梁学涛身有残疾,不良于行,哪里追得上她,只能站在门口看着渐渐远去的背影无奈的摇头。
魏红玉和梁娟干完农活从地里回来后,梁娟一看梁雯竟然不在家,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埋怨道:“谁又不是天生就会干农活的,不会就学呗,嫌脏嫌累的,真当自己还是城里的大小姐呢,回头不给她吃饭,饿上几天,看她干不干!”
后面一句是冲着魏红玉说的,魏红玉对梁雯和梁豆心有愧疚,哪里舍得这么做,只能上前哄了梁娟几句,恰好这时梁雯也回来了,进门时脸上还露着笑靥,显见心情极好,梁娟趁机挖苦了她几句,她也不生气,还笑呵呵的主动认错。
然而认错归认错,之后她却是坚决不改,接下来的一个礼拜,七天里倒有五天一早便出了门。
梁学涛看她每次都穿着一身棉衣棉裤,灰头土脸的出门,便没再多管,却不知梁雯因为之前的事学了个乖,自己偷偷在外面藏了几身漂亮衣服,每次一出门立刻找地方换上。
这天,梁雯一早出了门,直到下午五点来钟也没见回来。
魏红玉心里七上八下的,吃了半个玉米饼便撂下了,打算出门去找她,结果刚一起身,就看见梁雯哭哭啼啼的从外面走了进来,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死活也不说。
是夜,魏红玉忙完家务活,刚钻进被窝,就听见梁雯在小声啜泣,于是细声细语的追问她到底怎么回事。
这一次梁雯倒是开口了,也不知道她和魏红玉说了些什么,翌日一早,天还未亮,魏红玉便带着梁雯匆匆出了门。
梁学涛起床后发现魏红玉和梁雯不在,眼皮子突然连着跳了十来下,冥冥中似乎预示着什么。。。。。。。。
梁学涛心中顿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