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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等我主动提出吧!”伊东耸耸肩。“总之,我想我应该辞掉这里的工作。”
“真遗憾。”美祢子叹息。
“谢谢。大概只有你这样安慰我了。”
伊东走向自己的位子。所有人露出意外的表情看伊东。
大概他们以为自己已经被革职罢。
可是,桌子里面有许多私人用品,况且他还想把有限的工作整理妥当才走。
美祢子端茶过来。
“多谢。”伊东说。“社长在吗?”
“嗯。他在社长室。”
“那么,我去一趟。”
伊东毫不踌躇,拿着辞职信,走向社长室。
“打搅了。”
伊东走进社长室时,年轻的社长露出苦瓜脸看着他。
“耐烦了大家,对不起。”
伊东行个礼,递上辞职信。
社长恶狠狠地抬眼盯住伊东说:“我不能接受这个。”
“嗄?”
“我本可以开除你的。可是──”社长顿了一下。“我不能。”
“怎么说?”
“我不知道。”社长摇摇头。“你认识一名叫三谷的律师吗?”
“三谷?不,不认识。”
伊东向来不跟律师打交道。
“是吗?总言之,三谷以代理人的身份施压力,不准开除你。”
“为我的事施压力?”伊东觉得莫名其妙。“为什么?”
“我正想知道为什么。”
“我完全猜不透。”
“是吗?”社长拿起辞职信,丢回给伊东。“拿回去!我不会开除你。”
“呃……”
伊东带着满肚子疑惑,回到位子上。
不准开除自己的压力?若是施压力开除倒是可以理解。
“我不懂。”伊东就座后,喃喃地说。
没法子。
开始工作时,电话响了。
“伊东先生。大木小姐找你。”
大木?谁呢?
“喂,伊东先生吗?”女人的声音。
“我是。”
“我叫大木幸子。以前当过京一同学的小学级任老师──”
“啊!大木老师!我记得了。”
伊东因意外的来电而禁不住提高声调。
“现在不当教师,改做自由业了。”幸子说。“其实今次是为京一君的事──”
“让您操心,非常抱歉。”
“听我说。京一现在在我这儿。”
这回轮到伊东哑然无语……
办公室的电话纵使响起,恭子并不会立刻拿起来。也许是习惯吧!
也许是她不喜欢电话的声音。
电话铃声令她骇然。仿佛是通知她孩子发生什么意外。
等了顷刻,恭子拎起听筒。
“是──辛苦你啦。”
“关于大木幸子那件事。”调查员说。“她的制作所倒闭啦。”
“倒闭了?”
“是的。结束了事务所,目前好像什么也没做。”
“哦。谢谢!”
恭子挂断电话。
大木幸子停止工作了?
若是那样,计划有必要修改一下了。为此需要花多些时间吧!
恭子从抽屉取出一份文件。
里头夹着一帧照片。小学生远足的全体合照。
其中也有克哉在内。
照片中,有五张脸孔用红笔圈起来。一个是秋崎洋子,一个是伊东京一,然后是班主任大木幸子。
恭子盯着剩余的两张脸孔,终于缓缓地点一点头。
“下次是这个了……”
她的指尖轻轻碰一碰相片里其中一个女孩的脸。
那女孩在照片中鹤立鸡群,非常瞩目。
可爱的女孩。十岁时,已经显露明星一般的光彩……
在列车的摇晃下,星海翠突然醒来。
“到站了吗?”
“还没有。”坐在旁边的经理人说。
“哗!”
传来怪叫声。三四名女学生见到阿翠,扬声哇叫。
“好像是修学旅行。”经理人□口说。“她们在后面的车厢。”
“是吗?”
阿翠重新靠在空位背上,闭起眼睛。
“你睡吧!我会叫醒你的。”
“嗯……”阿翠假寐。
虽然很疲倦,然而无法马上入眠。
巡回演出一星期,每晚只睡三小时。像这样舟车劳顿,有必要补充睡眠。
以前阿翠完全不能午睡。从小就是这样。
可是,从事这一行以后,若是不抽空午睡,身体可撑不住了。即使一分钟也好,也要找时间休息一下。
这是当偶像派歌星的条件之一。
周围骚动起来。发现阿翠的女学生们围拢过来。
经理人□口借词推诿:“她现在非要睡觉不可。所以嘛──”
可是不奏效。女学生们似乎不肯离去。
阿翠假装睡得很熟。学生们好像放弃了,变得安静下来。
“走啦!”阿翠睁开眼睛。
“怎么?你醒啦?”
□口合起周刊。选不到三十岁的他,头发却稀薄了。
“被人直盯盯地看着,睡不着哟!”阿翠打个哈欠。
“小心!说不定在某处有摄影记者瞄着。”
“打哈欠有什么关系?”阿翠有点不悦地獗起嘴唇。
“明天就回东京啦。”
“是吗?──好累。”
“不错。节目表安排,应该有一星期左右比较轻松点。”
“几时休假?”
“直到明年才有哦。”
阿翠不由嘟起小嘴生气了。
老实说,忙得连休假也没有,也是这种工作的快感之一。
星海翠──这是原名,也许生下来就是准备做明星的。
一年前出道时,才十七岁。
参加某杂志的选美入围,因为演出广告一炮而红,成为明星。
最近两三个月的忙碌足以杀人。不过,不把疲倦表露在脸上,则是阿翠的优点。
“拿报纸给我看看。”阿翠说。
“好的。杂志要不要?”
“报纸可以遮住脸嘛。”阿翠接过报纸,摊开。
“那是旧报纸。”□口发觉了。“这是今天的早报。”
正要递给她时,阿翠却没察觉似的,全神贯注地看社会新闻版。
“怎么啦?”
“她是洋子啊!”阿翠说。
“你说什么?”
“这个女孩……我认识她。”阿翠指着一篇报导说。
“女子大学生遇害”──非常普遍的新闻。
“你的朋友吗?”
“也不是的……念小学和初中时,我俩都在一起。”阿翠说。“竟然被杀了。她是非常温顺的乖女孩啊!”
“凶手好像是她男朋友哦。”
“捉到了?”
“不晓得。今天的报纸好像有登出什么消息。”
“让我瞧瞧。”阿翠一把抢过去,翻开早报的社会版。
“瞧,说是那个。凶手在通缉中。”
阿翠瞠目。“伊东?不可能的!”
“你认识那家伙?”
“小学同班哪。他和洋子感情很好。可是,怎会杀了洋子……”
“他逃跑啦。”□口轻浮地说。“还有十五分钟就到了。”说着,打个大哈欠。
星海翠的视线移向车窗外的风景。
那一班是特别的。当时的同班同学们……
对。因为发生了那宗意外……
血衬衣
第六章:神通广大
仓冈恭子慢吞吞地合起文件夹,会议室的紧张空气仿佛一下子缓和下来。
仓冈家旗下的集团高层会议,伴随着丰厚的内容。
这种会议,通常都像精神训话之类,五六十岁的社长们欲住哈欠聆听八十岁的会长重复叙述而已。可是,只有仓冈恭子完全不同。
每一间企业的经营内容,她都一一过目。上层主管最怕她提起的地方,偏偏一针见血。每当一个月一次的例期会议接近时,好些经营者都觉得胃痛。
当然,恭子为此伸出调查的手。担当调查角色的就是占据会议室一角、木无表情地做记录的三谷律师。
三谷虽是一名律师,但他在这里跟社长们平起平坐,而且大家都怕他三分。三谷也在生意上尽力地利用他的“权威”。
不过三谷非常清楚,若是收贿的话,即刻会被恭子撵出去,因此在那个点上十分谨慎小心。
三谷也很清楚,恭子之所以能识破每间公司的弱点,以及经营者的不法行为,并非根据他的调查,而是恭子本身拥有不可思议的直觉。而且,那是超乎常人的奇妙能力。
除了三谷以外,会议的列席者都不知道那个秘密。任何人都相信,三谷一定是拥有组织过的情报网。
今天也有好几名经营者冒冷汗,不过,会议比往时顺畅。当恭子合起文件夹时,会议结束。
会议室霎时瓢起缓和的空气,不是没道理。
“还有最后一件事。”恭子说。
众人停下收拾资料的动作,转向恭子。
“昨天电视新闻报导,一位年轻母亲企图带着孩子一同自尽。母亲二十一岁,孩子六个月大。她想跳向列车时,被车站人员拉住。她好像半疯狂了。据说谁也不晓得孩子的父亲是谁。”
恭子的说话方式虽淡然,但是出席会议的人都听进耳际了。他们困扰不已,到底为何突然开始这个话题?
但有一个人,血色陡然从脸上褪去,而且躲开恭子的视线,准备随时站起来。三谷留意到了。
“佐田先生,”恭子说。“你认识那位女士吧!”
全体视线一同集中在那人身上。出席这个会议的经营者中,他既年轻又瞩目。
四十八岁的佐田,从三年前起继承父亲当社长。
众所周知,他不喝酒不抽烟,为人认真。
“佐田先生,怎样?”
恭子提醒一句。佐田慢慢挺直背脊,叹息着回答:
“是的。我跟她很熟。”声音有点颤抖。
“那孩子是你的吧!”
佐田顿了片刻。“我想是的!”
“啪”一声恭子拍桌子后跟着站起来。所有人在一瞬间吓得跳起来。
“‘你想是的’是什么意思?她是你的情妇吧!假如她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怎会考虑带孩子自杀?”声音不高,可是严峻。
佐田苍白着脸,改口说:“是的。”
“自己做过的事,必须自己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