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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洛寒扬起嘴角来笑了:“除夕那晚,我说过再见面就会不一样的。真高兴,我们都不用再装下去了。林霜,以后我可以直接叫你林霜了。以前不知道,现在我还挺喜欢这个名字。”
说完,他合衣站起身来,“我今天有些累了,下次再见。”
林霜看着他面无表情地从面前走过,再也按捺不住这几日的压力,冲他大喊:“季洛寒!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季洛寒暮地停住,转身朝她露出一个无限期待的笑容:“我说过了,这得问你啊。林霜。”
林霜无言以对,只能杵在原地,直到听见那脚步声终于消失,才全身无力地瘫坐在了地上,就像掉进一个无底深渊,无论怎么呼救都没有人理睬。
此时窗外突然电闪雷鸣,就像那天晚上一样。。。。。。
。。。。。。
大雨倾盆,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为某人哀悼哭泣。
林霜站在璀璨的水晶灯下,雨水顺着衣角滴落,大理石地面无情地倒映出她狼狈模样。
“这里是一份结婚协议、一份离婚协议,一份秘密协议,只要你在这三份文件上签字并完成任务,董老太太就会按照你的要求提供帮助。
律师平和地说完这段话,将签字笔摆在了桌面上,她的面前。
林霜紧抿着嘴唇,表情决绝地拿起笔来,快速签上名字。
“林小姐,恭喜你。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名正言顺的季太太了。”律师小心收好桌上的文件,朝旁边的老太太点头致意并起身告辞。
窗外电闪雷鸣,让人心生恐惧。围讽医血。
老太太头发花白,一身宝蓝色的绸缎睡衣,看上去雍容华贵。她朝林霜露出一个不冷不热的微笑:“你做了很正确的决定。”并示意身边的中年妇人送上薄毯。
林霜伸手谢绝,空洞的眼睛里写满绝望:“我想要最后一晚属于自己的时间可以么?”
老太太点头。
林霜没有说“谢”字,走了几步又返回来,声音有些藏不住颤抖:“为什么是我?”
老太太轻笑着咳了两声:“你应该庆幸在这种关头,自己还能有出卖的价值。”
林霜听罢,扬起一边嘴角冷笑,不再相问地径直离去。
她重新冲进雨里,长长地呵出一口气来。此时此刻,雨水仿佛要穿透她皮肤般刺骨难忍,她却全不在乎。
反正都是毁灭,无所谓了。
回到医院,林霜走进病房,在病床边坐下。
她盯着床上的男孩儿,目光长时间呆滞无神,不发一语。
这是她的弟弟小冬。他身上插满了管子,紧紧闭着眼睛,清秀稚嫩的五官令人心疼。
“高兴了么?嗯?”她开口就是嘲讽,“躺在这儿,舒服了么?你还真是名副其实的害人精啊。”
她冷笑着,布满血丝的眼睛迅速蒙上一层泪光:“林小冬,我知道你听得见,你别装了!你是我带大的,腿上几根汗毛我都清楚。你不高兴的话起来跟我吵啊,起来骂我冷血动物啊!”
可是,只有呼吸机在匀速转动着发出声音,机械地回应着她。
终于,林霜的眼泪涌出来。
她快速伸手抹去,咬牙切齿:“林小冬,你知道我马上要经历什么吗?我命令你,不准死。没有我的同意,你敢断气试试。你要是敢,我绝对不会原谅你。”
说完,她匍在旁边,绕开那些可怕的管子,轻轻握住了他的手。
之后,林霜在走廊上睁着眼睛过了一夜,如行尸走肉般直到天亮。
她知道时间到了,起身的时候手机却响了起来。
她拿出来看,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深深刺痛了她的心。
她犹豫了很久,接起来没有说话,直到手机那头响起熟悉的声音:“霜,我已经考虑地很清楚了。美国我不去了。我会留下来和你一起照顾你弟弟。请你给我这个机会,好不好?”
林霜狠狠咬住食指指节,不让眼泪涌出来。
“不用了。”她冷下声音。
“为什么?”
“因为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说完,她直接拆掉手机电池,神情漠然地走到医院门口。
一辆黑色宾已恭候多时。
“林小姐。不对,少奶奶。”司机走过来鞠躬,“老太太让我来接您。”
林霜对这个新称呼怔了怔:“去见老太太么?”
“老太太让我直接送您去见少爷。”
断腿眼瞎的残废()
各人有各命,半点不由人。
以前,林霜从不相信母亲经常念叨的这句话。她一直相信,命运只掌握在自己手中。
可此时此刻,她站在镜前看着如此滑稽陌生的自己,不禁开始怀疑。命运是否还掌握在自己手中。
她脸上稚嫩青涩未退,却穿上这白色正式的淑女套装,就像小孩子偷穿了大人的衣服似的,怎么看怎么别扭。
“少奶奶,你好了么?”更衣室外,响起管家青姨催促的声音。
方才。她一进到这幢屋子,就先见了管家青姨。
青姨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人,第一印象就不怎么好亲近。除了不苟言笑,嘴边还长了颗黑痣,很有媒婆 嘴碎刻薄的即时感。
林霜不怎么自在地出去,敏感地就察觉到青姨那轻视的眼神。“青姨,我可以不穿这个么?”
“当然不可以。”青姨果断否决,说着把她拉到梳妆台前坐下,“老太太特意交待要我关照好少奶奶的一 切。这季家少奶奶又不是普通人家的女人。形象是第一重要的。你那些。。。。。。寒酸的衣服,待消过毒后,我会 帮你收进柜子的。”
寒酸?!还消毒?她干笑着:“一定要说得这么夸张么?”
“我家少爷爱干净,不喜欢外人进家里。”青姨不客气地回答,轻慢全写在脸上,“少奶奶带进来的东西 ,是必须消毒的。”
林霜听罢,敢怒不敢言地咬了咬唇角,最终选择了忍。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她还算懂。只是不 知道能忍多久罢了。
“少奶奶年轻,有很多规矩不懂,我既然是这家的管家,就一定会帮助少奶奶学会的。我家少爷是我照顾 着长大成人的。这也是我应该尽的职责。我是定不会让少爷的妻子被人笑话的。”青姨说着,拿过梳子来。解开她的马尾。帮梳起来。
你家少爷,你家少爷个屁啊!是啊,你还要定时向老太太汇报。林霜忍不住腹绯,自然清楚这青姨就是安放在自个儿身边的移动监视器。
“啊!”林霜因为青姨的暴力梳发,毫无准备地发出一声惨叫。
“这哪是女人的头发,都打结成这样了。”青姨继续暴力地动着梳子,一脸不满意外加嫌弃,“看来少奶 奶要学的东西还真不少。”
林霜表情痛苦,实在是受不了了,动手夺过她手中‘凶器’:“我自己来。”
“今天少奶奶就先在这客房里休息吧。如非必要,就不要到处走动了。特别是顶楼,少爷不喜欢陌生人进入他的私人空间。”青姨冷着张脸,开始交待,“如果有什么需要,就叫我。”
林霜巴不得她快点出去,点了点头,却突然叫住她:“青姨。”
“少奶奶有什么吩咐?”
“请问我今天什么时候能见到。。。。。。你家少爷?”
青姨歪了歪嘴角,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看她:“没想到,你还挺迫不及待啊?”
林霜知道她这表情是什么意思,这个把自己卖进这个家的女人,简直就是不知廉耻。
她全然不在乎,厚起脸皮地回:“有哪个新婚妻子不想急着见到丈夫的?”
青姨明显没有料到她会如此,轻慢地笑了笑:“不用急。我家少爷刚巧不在,等他回来自然会见你的。” 说完,即开门出去了。
林霜不知此时是该笑还是哭,本想着早死早解脱,现在却感觉可以再逃一个晚上。
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她不止逃了一个晚上,而是逃了整整一个月。
她夜夜高床软枕,却还是每天从恶梦中惊醒过来。无论她的尖叫有多么大声,睁开眼睛之后都只有这房间 的空旷华丽陪着她。
她再一次穿上华服,梳好头发,化好妆,就像一尊表演独角戏的木偶,开始百般无聊地在房间里晃悠。
除了去餐厅里用餐,她真感觉这和坐牢没有区别。人家真坐牢的还能有放风的时间,她却连去到外面晒晒太阳,都会被青姨阻止。
“青姨。”吃午饭时,林霜还是禁不住问,“你家少爷,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青姨仍是那个回答:“我家少爷要回来自然就会回来。”
林霜一点也不意外地笑笑,然后说:“我等会儿可以在花园里走走么?我感觉自己快发霉了。”
“我家少爷。。。。。。”
“你家少爷不喜欢别人踩在他的草坪上面。”林霜这话已经听到耳朵起茧了,“就算我是买回来的一条 狗,也稍微能有点自由的权力吧?”
看着她这即将要爆发的笑容,青姨终是松了口,没有再阻止。
坦承地说,林霜这还是第一次见这么漂亮的花园。虽然她不知道这里面种的都是些什么,但心想有钱人应该都爱弄些奇珍异草据为己有。
逛了一圈,她又发现了那边有个大泳池。池子里面水光粼粼,在这种越发炎热的天气,让人看了很是心旷神怡 。她忍不住脱了鞋子过去,坐在池水边,把脚伸了进去。要不是她不会游泳,她一定要跳下去酣畅淋漓地游上一圈。
呼,她深呼一口气,心想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丝阳光算是给自己这悲催的人生来点鼓励。总而言之,她还活着不是么。
她正微闭双目享受着此时的阳光花香,却突然被某高空坠物吓了一大跳。林霜惊魂未定地捡起掉落在她旁边的物体一看,竟是一双红色细跟高跟鞋。
谁这么缺德?这细跟要是打到人的话,估计脑袋都要被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