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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震惊于这个一向不太喜欢长篇大论的女孩突然的抽风,修一郎从刚才开始就陷入了沉默,只静静地、木然地看着那些在他看来应该万无一失的红外线激光被对方轻而易举地化解。
“人类的世界很小,生活区域只能局限在这样一个小小的、随时会崩溃的蓝色星球里,没有退路。但是,人类的精神世界却广阔得……无法想象。那种将精神力随意发散、让强大而浓郁的情绪因子渗入精神系统,继而爆发出惊人能量的想象力,是所谓高等智慧种族即使再用几亿年来进化,也不可能得到的宝贵能力。”
“但是,为什么呢?为什么我们花了上亿年来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却依然如此狭隘、肤浅、死板甚至无趣呢?为什么在物种级别甚至还没有波尔多虫族高的人类,可以凭借看起来似乎毫无用处的情绪演化,甚至颠覆宇宙定律地契合那种只存在于传说中、根本不可能达到的‘熵减悖论’。”
茉莉的精神丝在玻璃上划了一圈,那块看起来坚固无比的纤维钢化玻璃被整齐地切出一个缺口。结城诚一那张文雅的脸暴露在外界的空气里,双眼轻轻闭着,给人一种随时会醒过来的错觉。茉莉将左手轻轻覆盖在诚一的眼睑上,闭上眼睛:“可是,很脆弱。”
茉莉认真地望向修一郎:“那么脆弱,是怎么承载那么可怕的能量的?”
修一郎微微嗤笑一声:“啊,差点忘记了我们的小公主是个不死的怪物呢……”
他想起了自己的第一次复仇。
也不单纯是复仇……那个时候,他已经濒临生死边缘。
所有的助力都已经在对方一次又一次的威胁中一个个被拔除。“明天、不、今天就轮到我了吧?”——这样的想法一直折磨着他的神经,他小心翼翼地潜伏,最终在巷子里遇到了她最虚弱的时候。
一枪毙命。
他亲眼看着脑浆从她的额头上溅出来。女孩仰躺在地上,目光呆滞地望着天空。
然后不过三秒,那伤口竟然愈合。结城茉莉——那个怪物重新睁开眼睛,望向他的目光讽刺冷漠。
“呯!”“呯!”“呯!”
他连续地扣动扳机。
少女那张漂亮的脸蛋被他几乎打烂。
怪物终于倒在了血泊之中……然后……愈合……重生。
……
“那么,如此强大的你,为什么要对人类感兴趣?”
……
那时候,再次醒过来的少女像个木偶,呆呆地在巷子里站着,似乎意识不清醒的样子,茫然地看着四周。
路过的混混发现了她,制住并意图不轨。
少女顺从得根本不像他认识的那个疯子。修一郎认住了混混们的脸,后来找到他们,询问当时的经过,并且成为了他们的“老大”。
再接下来,便是“组织”找上了门。
……
“因为好奇。”
茉莉答道,顺势将盖在诚一眼睑上的手挪开。躺在实验台上的青年已然睁开了眼睛,目光冷淡,如同终年不化的冰川。
☆、53观测日
丘塔可族的技术“灵肉分离”;是把生物的意识体灌入了一个充当‘种子’容器里;只要该生物的**在容器的一定范围内;就能表现得和常人无异。然而已经和肉身分离、被迫独立的精神体无法再充当情绪系统的核心动力;于是,个体每一次的情绪消耗,都是在削弱灵魂和精神的联系。
总有一天;这种持续性的削弱会摧毁个体的感情和灵魂。
茉莉轻轻摸了摸诚一的头。哥哥细柔的短发乱糟糟的;他一动不动的眼珠子默默地望着你的时候,会让人忍不住的心头一颤。
茉莉还记得这个青年当初那些阴郁的、隐忍的、和善的、歇斯底里的……各种各样的笑。他疼爱着那个真正的结城茉莉,尽管真正的她既任性又野蛮,道德观完全崩坏又自我中心到了让人恐惧的地步。
外星怪开始好奇那个能够得到结城诚一那样的纵容的少女是什么样的了。她会有着令人惊讶的灵魂强度吗?会爆发出比最上恭子还要可怕的精神能量吗?还是拥有着连千子那种“天才”都无法抗衡的强大意志力和精神体;以致于将那样一族的优秀学者变成现在这样情绪化的疯子?
“你跟从前的‘结城茉莉’很不一样。”修一郎望着少女覆盖在青年发上的手;不解地道,“你们……都是这样善变而不可捉摸的吗?”
并不是。
茉莉在内心撇嘴。
用人类的话说,“学者”们大概一辈子都板着张死人脸做研究,目标明确,思维清晰,极其注重逻辑和情报,讨厌意料之外的失控。而千子那种类型的“暴走个体”,通常会被列入禁闭名单,以免她随便乱跑破坏“学者”的名声。
但不幸的是,千子在“地球”这个遥远的异次元星球上造成的连锁反应已经彻底固定了地球人对于这个热爱研究的种族的印象。
就那个对“结城茉莉”感兴趣的“组织”看来,这女孩压根就是个丧心病狂的变态。
而接替了“结城茉莉”的躯壳(或者说被硬塞入这个人类皮囊里)因而无辜中枪的犹予事实上明明是个热爱和平(?)正直单纯(??)的好娃。
相比之下,人类才是善变和不可捉摸。
按照目前掌握的修一郎的情况,这个男人“被催眠”后失去了全部对从前的茉莉的记忆。这样的他从和现在的茉莉相遇开始,到死缠烂打擅自把对方当做自己的女朋友,一直到后来提供拍摄机会给她,应该都是真心的,而不是出自什么敌对的目的或者企图。
那么,凤凰院修一郎,是的的确确,喜欢现在这个结城茉莉的吗?
是爱吗?是像不破尚看到恭子时、那如同迸发在宇宙中无穷尽的流星般璀璨的精神波动,还是像幸一无奈地揉她的发、一向平稳似流水的精神波忽地像水珠滴落琴弦一样轻颤的旋律?
如果是这样,一切却又未免太过巧合。
但是,人类之间好像很流行一种说法,叫做“命运”。命运如此,凤凰院修一郎是怎么在既爱慕又憎恨“结城茉莉”的情况下,还维持着一副看似正常的样子没有精神分裂的?
人类的喜、怒、哀、乐……甚至是爱,是那么容易揉捏、消磨、更改和抹杀的吗?就凭记忆的不同,那总像开水般沸腾的精神体就可以轻易被情绪所牵动,从不设防的精神领域制造并崩裂出完全无法理解的能量漩涡……这样的人类,甚至强大得能够更改宇宙熵值吗?
第一次,深深地确信着宇宙物种的进化定律,对“跃升到高阶智慧体才能够领悟宇宙真理”的这个观点深信不疑的“学者”犹予,开始动摇自己一直以来的决心。
物种的评级制度真的可以帮助我们系统、充分地理解这个世界么?
茉莉没有办法压制自己的好奇心,也不需要压制。她现在,对“凤凰院修一郎”这个观测体的兴趣,已经渐渐攀升到想要把对方装入自己的便携式实验室的程度了。
见茉莉那双黑漆漆的眼眸一眨不眨地死死盯着自己,连一向淡定的感觉都快要坚持不下去的修一郎忽而感觉到大脑一阵刺痛。他猛地后退两步,望着茉莉的眼神满是不可思议。
“你……”
茉莉漠然地环视了一下这个被激光网和红外线覆盖的实验室,她没有看倒在地上、安详得如同睡着了一样的修一郎,也没有看自从醒来之后就一直目光呆滞动也不动的结城诚一。她精细地操控着自己的精神网,将波动的频率上升到一个异常危险的临界点,然后一瞬间,一股强大的精神波以她为圆心汹涌出去,刹那里扫过整个研究所。
同一时间,这个研究所的全部成员,都感觉到了自己的脑部出现了针刺一样的疼痛感。这种痛楚来得突然,让他们连最基本的反应时间都没有,就一个个像萝卜一样在地上滚来滚去,然后静止,仿佛有哪个货真价实的催眠大师在这里唱了支摇篮曲似的。
精神网程圆形急速延伸,到达东京的某幢大楼里,创建并负责整个“结城茉莉”项目的家伙们全部一个一个倒下……京都,曾经绑架了社幸一的那个基地,所有相关人员无一幸免地倒在地上。
记忆清洗。
当一个星球上处于绝对优势的物种发现了“学者”的存在时,为了不触犯法则影响文明的进程,所有证据都必须由“外来者”销毁。
研究所已经“叛变”了的中央信息系统“芽”甜美机械的声音响起:【主系统资料销毁准备……10%……50%……100%……销毁完毕。东京分机资料销毁……100%。京都分机资料销毁……100%。戒备对象B3049资料库格式化完毕,欢迎管理员,芽真诚为你服务。】
茉莉漆黑的眼眸里飞速流淌的蓝色数据流停止了下来。
她一手抄起倒在地上的凤凰院修一郎,一手揽起像个木头人似的结城诚一,顶着那张水嫩嫩的萝莉脸用完全不符合她身材比例的力气扛着两个大男人昂首阔步地走出实验室。激光网此刻变成最温和无害的存在,轻柔地滑过少女的身侧。茉莉顺着明亮的走廊一直走到升降台前,“芽”贴心地给这个“管理员”启动它,随即,少女脚下的平台缓缓升起,通过漆黑的甬道后,渐渐,一丝明亮的光出现在她的视野里、紧接着是呼啸的风声和刺入骨骼的寒意。
研究所上方,是一望无际的林海雪原。
暴风雪咆哮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
能把那种研究基地建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之中,并且隐蔽在地下不为人知,这样的“组织”,除了拥有极其丰富的人力和物力的国家机器外,有谁能够避开现实社会的视野做到这个地步?
没有的吧?
茉莉闲庭信步地在暴风雪中前进。女孩穿着单薄,精致如玩偶的脸上并没有一丝不适的情绪。她只是前进着,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那好几尺厚的积雪上踩过,身后一串零落的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