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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方法?」若是能让小草好好的,什么方法他都愿意。
安兰深深吸一口气,晓得这方法对孙颢来说,并不是那样容易决定,对小草来说,更是一个困难的抉择。
「让他忘记。」
遗忘有时候会是最好的一种治疗方式。
「忘记?」
小草看著安兰疑惑。
「我跟颢说过了,我有一种方法,可以使人的记忆永远再也想不起来。」这方法他不曾试过,为了小草,他第一次决定这么做。
「可以让我忘记所有不愿意想来的事吗?」他不想记得娘的死法,不想记得那场伤害颢的大火,不想记得自己曾经想要亲手杀了那些敢伤害娘跟颢的人。
安兰看向孙颢。
孙颢握住小草的双手,那一双手仍扎著绷带,更显出手腕手掌的纤小,不是每一个人的掌心,都有能力盛住一片天。
「安兰说的方法并不是那么的好,因为人的记忆很复杂,如果兰要帮你忘记那一段痛苦的回忆,他并无法保证会不会使其他的回忆能够保留。」对他来说,他不愿意小草有忘记他的可能,因为哪有可能会使重生的小草忘记如何爱他。但是他不怕重来,若是能让小草无忧无虑,他不怕再一次接手情感考验,让他的小东西慢慢学会爱他。
迟钝地转动眼睛,看向安兰再回看孙颢,慢慢了解两人口中的遗忘是怎么一回事。
「我有可能会忘记娘?」身上的热度晕得他的脑子有些混沌,不过他很清楚他们中的意思,现在他的脑子好似被分成两边,另外一边的自己无法克制行为,使这一头的自己无助阻止这样自残残人。
安兰点点头。
半垂眼廉,双手反握那一双牵著自己的大手。「我也有可能会忘记你吗?」慢慢抬起双眼,彷佛连看著对方的眼睛,都会使自己窒息,这样的事实好痛苦。
孙颢点点头,不止如此,兰说过,或许会连该怎么说话及该如何生活都忘得一乾二净,就像一个初生的孩子一般毫无记忆。
那会是多么痛苦的一次重新开始?
「可是我不想要忘记你,也不想要忘记娘……」他的人生过得很苦,但是因为有他跟娘在他的脑子里,他可以笑著回忆。
「我知道。」不由地,伸手将小脑袋压进自己的怀中,眼框酸热。
听见耳边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左小草闭上双眼。
他想起了之前做的一个梦。
梦里娘牵他的手走过市集,一个算命的老先生对他摇摇头,细小的眼缝中流露深切的同情与怜悯。
「孩子,这一辈子你的梦想都无法圆满,你的未来只有两条路,一条路很长,一条路很短,在分岔当口,我只能瞧见你的泪脸。」
算命师这么跟他说。
身边的娘只是笑,笑著跟他说。「小草,人生本来就没有圆满,路本来就是有两条让你走,不是活得长,就是死得早,娘虽然没读过书,可也知晓。」
可是娘忘了跟他说,哪一条路比较好。
如果他不愿意忘记,那他选择的就是很短的那条路,他晓得自己无法控制自己的梦靥,有一天他会因自己的梦而死。
但如果他选择了很长的路,他也许会忘记这一生中最宝贵的两样东西,一个是亲情,一个是爱情。
难道他的路,真的注定没有圆满?
眼泪滑下眼框,湿了颊上的衣襟。「我跟你们说娘的事,你们一定要记得……」他连娘流泪的样子都不想忘记。
「小草………」晓得他已经做了选择。
「如果我忘记了娘,你们要一直告诉我,就算我很烦很讨厌了,你们还是要记得告诉我好不好?」
「会的,我们一定会。」
沾泪的脸庞抬起,对上孙颢的眼睛。「如果我忘记了你,我还会是你的小媳妇儿吗?」
痛心抹去脸颊上的泪水,结果自己的反倒落下。「你当然还会是我的小媳妇儿,我的令一半永远只有一个,忘了我没关系,我会天天在你旁边,就算你腻了讨厌我了,我还是会缠著我的小媳妇儿。」傻瓜,他怎么可能会放开他的手?即使是身在大火中,他都不肯丢下他了,更何况是这么一件小小的事。
左小草笑,笑中却有太多了凄楚。「那我答应。」他很害怕,可是他想跟颢一起走很长的路,再怕再难过他也走。
娘说过,希望他可以很快乐很幸福……现在的他正在失去快乐跟幸福,所以必须换一条路走。
「别让我丢下娘,也别丢下我……」这样他就不那么害怕遗忘。
终章
越秀山上越王台故址,明时建观音山阁于山巅,又名观音山,山腰上的越秀楼曾经是赵佗的行宫。镇海楼为越秀山的最大古迹,楼高八丈,火红如丹的木造楼墙闪耀碧瓦一共五层楼。
「这楼红艳艳的丑死了。」在树林间,一个清澈的嗓音小小声地说。
「是吗?可是很多人觉得很好看。」令一个略为低沉的声音思索。
「反正我觉得不好看就是了。」清澈的声音来自一个娇小的人影,比一般人白皙但带著珍珠粉色的肌肤嫩嫩地看起来就想让人咬一口,秀美的脸庞楚楚可怜的模样偏带著淘气,一双腿横跨在树干上朝树下的人说话,刚过肩的黑发束成马尾巴,一大堆扎不上去的秀发垂在两侧。
树下人影无奈叹息,自从安兰替小东西动针之后,小东西几乎将所有的事情忘得一乾二净,幸运的是还留下对生活的认知。然而却对红色的物体特别敏感,尤其是火焰连看都不愿意看上几眼。
「颢!」
「嗯?」
「春湾什么时侯到啊?」说要到春湾,可是一路南下都已经过了四个多月的时间了,他们还在半路上玩耍。
「就快要到了,你下来吧!不小心跌下来的话怎么办?」孙颢双手上扬,想接住树上的小家伙、
左小草眉梢扬起,在树枝上转了一圈后跳下来。「我已经十八了,颢,两个男人在大亭广众下搂搂抱抱地成何体统?」一手叉腰,双脚站开,梃胸扬首数落好心怕他摔著了的人。
半眯起眼睛,孙颢收回手邪邪一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气势汹汹的小东西给抓到怀里头扛著。「我偏要搂搂抱抱你想怎样?」没有人的时候就爱腻在他身边学字学武,晚上把他当成抱枕睡在一起,从没听他抱怨两个人搂搂抱抱成何体统,现在出了门不过是让他抱一下,就叉腰跟他埋怨?
拳起掌心就想往那个笑得很碍眼的人身上打,但是想起两个之间力气的差距。「你等著,有一天我一定要把武功练得比你强,然后把你打得跟猪头一样!」
「你舍得打我?」
「当然!」口是心非地回答。「我不但要打你,而且下次换我压你,这样才不会老是我隔天起不了床………」最后几句很小声地嘟哝。
孙颢很识相地假装没听到,忍住几乎爆口而出的大笑,小东西老跟他抱怨为什么都是男人,就不能换他当「丈夫」,要不然都是他一个人腰酸背痛很不公平。
他很奸诈,在小草醒来的第一天,就声明了两人的身分,小草是他最爱最珍惜的「妻」。
醒来的小草就如同过去一般天真,更添加了一份浓厚的孩子气,真的相信他的话,脸红红地让他抱著宣泄心里的忍耐及感激。
不过当后来小草发现自己是个男人之后,红著眼框跟他生了好多天的闷气。从那时候开始,他就晓得让小草再次爱上他的红线,已经握在自己手中,即使没有了过去,还是改变不了两人之间的相吸。
「我知道你在心里头偷笑。」回瞪他一眼,乖顺地窝在他的怀里头把玩自孙颢肩上垂下来的鬓发。「春湾真的是我出生的地方吗?」他二年前自睡梦中睁开眼睛,脑袋里空荡荡的,不但记不得自己的名字,连自己生得什么模样都不晓得。乍看镜子里头的自己时,还以为是个姑娘家,生著一头漂亮银发的姑娘。
后来黑发慢慢长出来,银色的部份就让颢剪了下来绑成一条麻花辫留著。颢跟大家将过去的他,慢慢输入到他的脑海里,他却一点印象都没有,只再听见孙颢是他的丈夫时,心头的拍子一瞬间增快不少,害他几乎要掩口,以为心脏就要从口中跳出来。
颢是一个很好看很好看的男人呢!
就算后来他明明晓得自己也是个男人的同时,仍无法控制自己的心飘向他那儿!还因此对自己对颢对所有人生气,气自己为什么不是女孩儿,气颢为什么要让他心跳个不停,更气世人为什么要将男人何该跟女在一起视为天经地义。
真弄不懂天老爷究竟是在想些什么,同样是好看的脸,同样身为男人,他跟颢为什么可以差得这样十万八千里远呢?
「当然是,到那里就算你记不得了,也一定会有些熟悉的。」将两年来完全不见长大的身子往上一抱,远远的看起来还真像是爸爸抱著儿子。一陆上走来,遇到的南方人不少,的确身高是比不上北方人高大,但像小草这般娇小的也不多,让他时时担心这么纤弱的身子会不会一不小心就被风给吹跑,被人给压坏了。
「你啊!怎么两年来喂你吃了那么多东西,身上一点肉都不长,东西都吃到哪里去了?」胖嘟嘟的小草也比瘦巴巴的小草好。
左小草哼了一声。「你有看过哪一株小草胖嘟嘟的?肥料给太多只会淹死小草而已。」长不大又不是他的错,老不停喂他吃东西,把他当猪一样。
孙颢莞尔,怜惜地摸摸他的头,抱著他的手臂更加收拢了些。「好!都是我的错可以吧?以后我不逼你吃东西了,不过你还是要多吃一点,肉这么少,怪不得冬天的时候老爱往我身边钻。」
呵呵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