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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起来;将徐有贞比之秦桧还真是贴切;这两人都是给皇帝背黑锅的。
眼见郭氏同沈全去收点财物;沈瑞便先告辞;回了家里。
既要带了冬喜与柳芽两个同去;也要让她们开始准备。沈举人那里;若是有安排;也该使人找他。
刚回跨院;沈瑞还没同冬喜、柳芽两个说话;沈举人便打人来传。
等沈瑞进了书斋厢房;便见管家赵庆也在;侍立在旁边。
待沈瑞请了安;沈举人便道:“族亲之间早年疏离;如今既走动起来;当尽了礼数。为父已使人预备节礼;明日让管家随你同往京城;代四房送礼。”
方才已经听郭氏提过这个;沈瑞并无意外;老实应了。
沈举人又指了指书案上一锦包:“这里使人兑了五十两金子;你仔细收好;到了京城若有花销处;兑了来使;且不可吝啬小家子气;惹人笑话”
如此大方;倒是令沈瑞意外;想想沈举人性情;爱面子这条应是在吝啬上。
不过将金子让沈瑞自己保管;而不死交给管家;这管家应是送了礼就回来;不会滞留京中。
沈举人想着礼单还有眼前这五十两金子;确实觉得肉疼;交代完后;便摆摆手道:“老安人那里还有吩咐;你且去吧”
五十两金子不过三斤多些;拳头大小一包。
沈瑞拿了锦包退下;没有急着去内院;而是先将金子送回跨院;叫冬喜收了;又对冬喜、柳芽道:“婶娘说可以多带人进京;你们俩行李也可以收拾起来。”
柳芽闻言;喜形于色;冬喜面上;也带了欢喜。
两人之前虽都在五房住过;可如今都是沈瑞之婢;再去五房也成寄居;反倒不如在沈瑞身边名正言顺;来的自在
沈瑞笑了笑;往后院见张老安人去了。
内房上房;张老安人坐在罗汉榻上;正同旁边侍立的郝妈妈说话。
见沈瑞来了;张老安人满脸疼爱地将他招呼到身边;拉着他的手道:“眼见就要出远门…真是叫人舍不得哩……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二哥这点岁数就走这么远;怎能叫人不跟着悬心?换做其他人;祖母就是舍了面皮也拦着;可开口的是侍郎太太;连族长太爷都不敢说甚;咱们家也只能听着……”
老太太脸上依带了病态;可眼睛锃亮;看着十足精神;口中一连串不舍的话;话里话外都有徐氏依仗着权势逼人、四房无可奈何之意。
絮叨到动情之处;张老安人还红了眼圈;俨然一舍不得孙子离家的慈爱祖母。
同郭氏的精心相比;张老安人这“慈爱”则轻飘飘的;只是嘴上说说;半点不落到实处;连沈瑞行李是否打包;准备得东西是非齐全;她也没想起问上一句。
沈瑞心中嗤笑;只冷眼看这老太太做戏;想来前头铺陈这么多;肯定后头有正文。
果然;张老安人絮叨半盏茶的功夫;听得沈瑞耳边都“嗡嗡”直响;老太太神情一肃;戏肉来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 高飞远走(四)()
“二哥既随长辈出去;且不可淘气;要是惹出是非在族亲跟前闹了笑话;我同你老爷可不依”张老安人板起脸上道。
沈瑞起身道:“安人放心;孙儿只随族兄们行事;绝不敢妄行自专。”
张老安人神色微霎;道:“京城繁华之地;二哥这点年纪;身边又没有老成人跟着;若是被那些坏心肠的引诱;祖母实是安心……”说到这里;指了指旁边侍立的郝妈妈道:“这是我身边得用老人;最是个妥当不过的;就让她随你进京;代我看着二哥。”
这般口气;看来是要派郝妈妈做“钦差”。
如此一来;要真是个孝顺知礼的好孙子;定是会将郝妈妈供起来;言听计从。长辈赐的婢子都要格外相待;何况是长辈身边的老妈妈?
只是沈瑞这个好孙子;怕是要让张老安人白折腾。
不过指的是郝妈妈;而不是旁人;还是少些麻烦;沈瑞心中很满意;面上却露出几分不情不愿;道:“安人;老爷那里安排了管家跟着……”
张老安人唬着脸道:“赵庆不过是跟着各房管事进京送礼;到了京城就回转;到时候将二哥孤零零地留在京城;这不是挖我同你老子的心还是你想着没了长辈约束;就能跟着宗房珏哥胡闹;精致地淘气?”
这般唱作俱佳;变脸跟玩似的;看的沈瑞心中暗笑不已;面上依旧老老实实道:“孙儿不曾这般想的;谨遵祖母吩咐便是。”
张老安人脸色这方好些;又吩咐沈瑞坐下;看着他目光悠远;好一会儿方道:“听你老爷说;你外祖福地在京城
“是。正是为此缘故;沧大伯娘方叫孙儿代娘北上祭拜。”沈瑞回道。
对于张老安人知晓孙太爷之事;沈瑞并不意外。昨天徐氏在众族人面前;就是用这个借口让他无法回绝;沈举人回家应该会同张老安人提及。
张老安人叹了口气道:“可怜你外祖家就此断了传承;往后连祭扫的人都没有。你娘最是孝顺不过;怕是在下边也难安生。孙太爷真是可怜;连个烧纸的人都没有;如今寒冬腊月;也不是冷了没?饿了没?”
沈瑞心中十分古怪;张老安人怎么绕到孙家这话茬上么?竟然不是怂恿他去争二房嗣子?
见沈瑞无动于衷;张老安人眉头微皱;只觉得真是个冷心冷肺小子;待人只是面上情;跟他那死了的娘一般模样
郝妈妈在旁;却忍不住腹诽;孙太爷谢世时二哥还没落地;对这外祖父见也没见过;听着不是跟生人一般。老安人这般装模作样;看了真是好笑。
张老安人唠叨半天;见沈瑞还是懵懵懂懂;口气便有些不耐烦:“也是你娘生前疏忽;以孙家这样绝嗣人家来说;你娘即便是出嫁女;也是你外祖父的独生女;早该张罗为你外祖父过继嗣子嗣孙;承了香火才应当。当年你外祖父过身;过来报丧的人只拿了封你外祖的信过来;说是老爷子有交代;让你娘在家守孝;无需奔丧。孙家那边后来到底如何;谁人料理丧葬事务;我当年也追问过你娘。你娘只说你外祖父老友全权料理。这种大事哪里能交代外人?如今看来;你娘当年说的人就是二房三太爷……又不是旁人;何必藏着掖着二哥到了京里;仔细留心;看你外祖那边还有什么人没有……你外祖虽操商贾贱业;可当年往来也仆从如云;听说在南边闯下一副好大家业……总不会人没了;便都跟着烟消云散……”
说到这里;她又露出几分无奈道:“看来二房这些年不曾有动静;就是因这缘故了……只是二哥才是你外祖血脉;即便你外祖留下什么本当也是你的……只是他们势大;又隔了多年;说起来也意思。只是二哥也要心中有数;莫被当成了傻子糊弄……”
听到这里;沈瑞心中勃然大怒。
京城距离松江千里之遥;孙太爷又没了二十来年;即便真留下什么被二房收下;四房就是惦记也是白惦记。
张老安人可恨的是;说这番话不是并非是心生贪念去惦记孙氏遗财;而是要在沈瑞心中插根刺。
换做沈瑞真是十二岁少年;即便对这些话半信半疑;可对二房也会心存芥蒂。要是见二房富庶;就会想是不是他们贪了自家外祖父的遗财;要是二房长辈对他好;就会想他们是应当的;因为他们侵占了本属于他的遗财。
长期以往下来;小孩子不是因愤愤不平生了怨恨;就是因理所当然不感恩惹人生厌。
二房长辈固然不会跟晚辈计较;可也不会对他有好感。不管徐氏同孙氏早年有什么交情;也不会对沈瑞的不懂事一直容让下去。
如今各房头都奉承二房;所谓何来?不还是见二房大老爷、二老爷仕途正好;盼着往来亲密;子弟前程得他们提挈。
孙老安人这里;却是反其道而行;生怕沈瑞同二房关系近了;要从沈瑞这边;绝了沈瑞与二房的渊源。但凡有半点真心;怎么会舍得让他去得罪二房这“庞然大物”;绝了一条臂助?
固然晓得张老安人不喜自己;可这自己临走临走;还拐着弯地设计一把;还真是可笑。
只是她有耐心做戏;沈瑞可没耐心听了;立时“腾”的一声起身;面带愤愤道:“安人放心……孙儿定会弄个明明白白……孙儿还要使人收拾行李;先不陪安人说话……”
张老安人见沈瑞如此反应;嘴角微翘;却依面带关切道:“财帛动人心;二哥也勿要气坏了身子。你心里有数就好;这世上总有说理的地方。”
沈瑞“勉强”笑了笑;便俯身作别;大踏步地出了屋子。
直到出了张老安人院子;沈瑞方长长地吐了一口胸口浊气。
怎么会有这么心狠的老人家?他到底是四房子孙;就算因孙家与二房有旧得了提挈;得便宜的不是四房?半点也不盼着他好;生怕他出人头地似的。
瞧着张老安人这架势;明年二月里能放自己安生县试才怪。这一刻;沈瑞倒是庆幸徐氏南下;得以多一份倚仗。
张老安人房里;郝妈妈有些不解;道:“安人不是想让二哥出继……”
张老安人轻哼一声道:“二哥到底是四房子孙;即便真过了继;也不能真亲了那边;不认本生……”
郝妈妈听了;不由有些担心;便道:“明早就要往宗房去哩;也不知二哥那里行李收拾的如何;要不老奴代安人去瞧瞧?”
听郝妈妈提这个;张老安人才想起这么这茬;点头道:“去吧;将二哥身边的事接了;对那两个婢子也别太抬举
“那是自然;老奴可是安人指的人。”郝妈妈知晓张老安人喜欢听什么;笑着说道。
张老安人果然心情大好:“你到了京里;就按我先头吩咐的;二房择嗣时就推二哥一把;全力促成此事。”说到这里;亦是有些不舍道:“只有这两个孙子;我哪里就舍得予人?可四房数代单传;别无旁枝堂房;想要寻人拉扯都寻不到。大哥明年就要乡试;以后前程也需人看顾;偏生因二哥的缘故;沈理同宗房一脉都不亲近大哥。二哥若了侍郎府嗣子;也是天大福气;往后兄弟之间也能多个臂助……”
如此这般;她又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