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饰分了两种;一种是做工精良;带了各色吉祥花纹;如项圈、钗、环等;一种是没有花纹的;细金手镯与耳坠、戒指之类;还有银饰。
沈瑞看了看;不由皱眉道:“让你们买自己用的饰;怎么添了这许多旁的?”
冬喜笑道:“今日已经是初二;过了腊八各家就开始送年礼。不用说;到时老爷、太太定要让二哥出面;虽说太太会预备了礼单;不过二哥添了自己的孝敬;长辈们心里也服帖不是?加上因二哥定亲的事;长辈们多得受累;二哥趁着送年礼的时候谢过;也不失礼。”说罢;指了指那两对钗道:“这是孝敬太太与三太太的……”又指那两队手镯:“这是孝敬五房大太太、姑太太、姨太太……”又指剩下两挂金锁:“这是四哥与福姐的……”
沈瑞之前压根没有想到这一茬;不由有些傻眼:“怎么都是女眷与孩子的?那老爷、三叔他们的呢?”
冬喜道:“老爷、三老爷的孝敬哪里能在银楼里找?二哥那里上街;自己寻去;反正离过年还有些日子。”
想到人情往来;沈瑞不由觉得头疼:“那嫂子们呢?族兄与侄儿们的呢?
冬喜道:“不是还有太太;二哥只管求太太去……”
沈瑞一想;也是这个道理。
他这里预备下长辈们的礼;是他的孝心;平辈与小辈那里;请徐氏帮忙准备就行;否则他色色齐全了;倒显得外道。
不过这些东西;可是四十多两金子;小五百两银子;要是混在年礼里;成了常例可没地方哭去。
沈瑞就让冬喜将那些金饰装了一匣子;捧着去了正房。
徐氏正吩咐婆子准备几样药材;明日三老爷要去何家探病。
见沈瑞捧着个饰匣来了;徐氏带了好奇道:“这是什么?专程捧了来…
沈瑞将东西撂下;道:“这些日子为了我定亲之事;使得母亲与长辈们受累;孩儿无他孝敬;就想起这些俗物;今日就打人去寻了来;到底是一点心意”
九如居两个婢子今日出门;徐氏是知晓的;也知晓她们坐马车去了银楼;可本以为是沈瑞赏了银子让她们添嫁妆;没想到是为沈瑞采购。
虽没看到东西;可沈瑞这般感恩知义;徐氏也觉得欣慰:“是什么好东西;快与我瞧瞧?”
沈瑞将匣子打开;拢共四层;都是黄灿灿的金饰。
徐氏看了;不由傻眼。
她们这样的人家;又不是乡下地主;即便头上戴了饰;也都是镶金嵌宝。这样赤金饰;寻常赏人用还行;真要往身上戴;沉甸甸的;除了年轻爱俏的小媳妇;没有几个爱的。
“怎么这许多?”徐氏不解道。
沈瑞将那对寿字钗取出;道:“这是孝敬母亲的……”又指出其他的;说了用途。
徐氏听闻里面连小徐氏与杨镇继妻都有一份;笑着点头道:“何家与杨家是这门亲事的大媒;等到你成亲时;还有的让姑太太、姨太太操心的地方;是该好生孝敬……”
东西预备的粗糙;却也是一片赤子之心。沈瑞自己的年纪在这里摆着;哪里能准备的色色齐全;不过是取这份心。
徐氏便在心里算了下日子;道:“今年的年礼晚些送;到了十五你放假时就往各家走一遭;也说清了;是这次的谢礼与孝敬;不是常例……。”说着;将那两挂金锁片与项圈单独拿出来;道:“这几样先留一留;四哥的正好做百岁礼;玉姐与福姐的年跟前再送……”
叔嫂之间;避讳颇多;沈瑞没有预备几位族嫂的;也算是守礼。至于这次为沈瑞定亲;出面帮忙的瑛大奶奶、琦二奶奶等人;等到年礼时徐氏这里多送一份尺头就是。
进了腊月;京城的气温一日冷过一日。
寒风凛冽;沈瑞换上直毛大氅;徐氏也不许他在骑马上学;换坐了乘车。
松江沈氏族中与姻亲中的几个应试举人;经过千里跋涉;终于与腊八前抵京。
七房沈渫;八房沈流;宗房旁枝沈玥;还有六房沈琪的内兄赵举人;总共进京四人。
宗房这里早得了宗房大老爷的信;预备了客院。
宗房大哥所居宅子;是沈度学士当年留下的宅子;即便不如二房如今的宅子大;可当年是御赐;到底意义不一样。提前预备客院;招待族中举子;也是宗孙分内之责。
除了沈玥是初次进京之外;其他三位举人;早年都曾进京过;也是住在宗房老宅这里。
沈玥是旁枝晚辈;赵举人是外姓人;沈渫与沈流却是一房之长。早年二房不与其他房头往来时;还能不理会;如今情形不同;自然也要走动起来。
少不得在京的各房头排下来;轮流设宴;为几位族亲姻亲接风洗尘。
二房长辈年岁最大;身份最尊;就有二房开始轮起。
先是二房;随后是五房。大家本以为第三日该是沈理家;可没想到不单前两日沈理推脱;阖家没有露面;随后也没有出面为族叔、族弟接风的意思。
宗房大哥虽觉得不自在;可也勉强不到状元郎头上去;第三日就由宗房设宴。
三老爷因志在科举;应酬之间;对于几位举业的族兄、族侄也多了几份热络。
沈渫之前考了三回;沈流考了两回;都落第不中。两人都是四十来许人;读了半辈子书。提起四书五经与时文来;都是滔滔不绝;可三老爷听着;就是觉得这两位少了几分灵气。
反而是族侄沈玥;相貌寻常;可应答之间透出几分不寻常来。
沈瑞便对三老爷提了沈玥所长;沈家子弟人才济济;可被成为“才子”;名扬南直隶士林的只有沈玥一个。
三老爷本就醉心书法字画;待听闻沈玥擅丹青;不由心喜。
两人虽差了辈分;可年岁相仿;聊起书丹青来;倒是伯牙遇子期。
加上三老爷也是有心科举;只是如今放下书本的时间太多;对于该准备的课业早生疏;便对大老爷与徐氏提了;想要请沈玥来这边客居;也能相伴学习
大老爷与徐氏无异议;宗房大哥虽心里不痛快;却也不好扣住人不放。
沈玥因是才子的缘故;多少有些持才傲物;身为宗房旁枝子弟;与嫡房关系并不好。客居宗房老宅;本就不怎么情愿;如今能换地方;却是巴不得;不顾宗房大哥的明示暗示;带了书童;搬到二房去了……
第二百四十三章 天作之合(六)()
沈玥搬到二房没几日;祝允明也到京。他原本打算与同乡住在苏州会馆;不过在过来拜见时;被徐氏教训丨了一番;还是住进沈家客院。
自打二房南下;沈宅就冷清下来;徐氏巴不得家里热闹些;族侄都留了;更不要说是亲外甥祝允明。
早在祝允明没到京前;徐氏就与大老爷提了此事;客院都是早预备好的。
最高兴的还有三老爷;祝允明之前已经数次进京;与三老爷与相熟。
现在再加上沈玥;三人说起话来;倒是投机。
之前大家之前聊的都是丹青字画;如今三老爷有心继续走科举仕途;聊的就是时文、经书这些。
沈瑞心中对于祝允明虽极为仰慕;可因要上学;早出晚归;见了两次;都是匆匆。加上进京后;历史名人见了一个又一个;状元见了几个了;未来的皇帝也见了;连未来权倾朝野的权阉也见了;不再像去年那样少见多怪。
一直到腊月十五;书院里正式放年假;沈瑞才得了空。
祝允明去年冬曾过去松江;与沈瑞也是认识的。
从徐氏论起来;两人如今是表兄弟;祝允明待沈瑞也亲近几分。又因沈瑞拜在王守仁门下;要走科举仕途;祝允明对于沈瑞的功课也颇为关注。
待晓得沈瑞已经通读四书;时文也做了两年;如今在京城最著名的春山读书读书;明年就要应童子试;祝允明感叹道:“后生可畏”
沈瑞最关心的还是“四大才子”的消息;唐寅那倒霉孩子罢了;仕籍都除了;已经是民籍;没有资格再进行科举考试;那剩下的文征明与徐祯卿呢?文征明记得是科举不顺;一辈子连举人都没熬上;徐祯卿好像是中过进士的;只是不晓得是什么时候。
“吴中四才子”在南直隶早已名声鹊起;常被人联在一处说起。
沈瑞问起文、徐二人;也不算冒失。
等祝允明说了;沈瑞才晓得;徐祯卿参加今年乡试;不过落第;所以都没有进京。至于文征明;则是因岁试没过的缘故;乡试就没有下场。
文征明比祝允明小十岁;如今年过而立;徐祯卿比祝允明小十九岁;如今才二十出头。两人已经有了秀才功名;即便不是举人;在世人眼中看来;都还年轻。
倒是祝允明;已经年过不惑;第四次进京应礼部试;因此压力很大。
客院灯火;都要三更后才熄;天不亮又点起。
徐氏听闻后;暗暗叹气;并没有去劝;只是叫人买了几筐白蜡;如同九如居书房那样;给客院添了几个烛台。又吩咐人取了人参;每晚客院这里;都送了人参茶。
沈玥原本作息还寻常;不过后来被祝允明带的;也不好意不勤勉;开始手不释卷。
等到沈瑞代表二房;送了一圈年礼后;衙门里也开始“封印”。
腊月二十一;风和日丽;京城的年味越来越重。
沈瑞早早起了;同玉姐、祝允明一道;随徐氏去了何学士家。
何家正式嫁女的日子是明日;今日要送嫁妆。
京城婚嫁奢华;前些日子沈瑞订婚礼;都热闹了一整日;更不要说正经娶亲。官宦人家;常要搭上五日喜棚、七日喜棚的。
只是何、王两家联姻;与寻常男女做亲还不一样。
王守仁是“病退”;又是续娶;亲事仓促;不好太热闹。
何家这里;徐颍之丧了未婚夫;即便这次不算是再嫁;可也不好大张旗鼓
如此一来;两家都没有宴请外客;请的就都是至亲好友。
何家本是寒门;宗亲族人少;看起来就越冷清。
徐氏虽早早地给外甥女准备了丰厚的添妆礼;可看到门庭冷清模样;心里还是不好受。
沈瑞随着何泉之、何泰之、祝允明一道;往王家送妆。
王家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