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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瑾带人出宫,查了两天案,毫无线索,当然他就没准备查出什么来,因为他很清楚这案子绝对不能水落石出,只能找替死鬼,而且他还不会自己去找,而是让三法司的人想办法,如此才不会落人口实。
刘瑾带着厂卫的人招摇过市,钱宁自然而然成为刘瑾身边最受信任之人。
钱宁俨然是刘瑾的贴身侍卫,朝廷上下谁都不明白,一个小小的锦衣卫百户,怎么会突然成为刘公公身边的红人。
只有刘瑾才知道为什么,钱宁这次可是救了皇帝一命,避免了一场天大的丑闻发生。之前刘瑾对钱宁说话趾高气扬,但现在他和钱宁相处时说话客客气气,俨然跟钱宁是平级的关系。
“……刘公公,您说我们这么追查下去何时是个头啊?等时间到了却没什么结果,如何跟朝廷交差?”
钱宁不懂此番办案的诀窍,只能求助刘瑾。
此时二人正在茶楼喝茶,刘瑾端着碗茶水,先一摆手将侍从摒退,才道:“这事你着哪门子急?咱家跟你,都清楚这案子始末,难道真让你查出什么结果来?咱这边不需要太着急,要急也是六扇门的人急,他们查不出结果,自然会找人出来交差。”
“这衙门里的事情,咱家比你清楚多了,你只管把心安回肚子里去,平时收受一些好处,跟着咱家吃香喝辣……有了陛下的信任,你还愁混不出个名堂?”
钱宁赶紧起身行礼:“是是,卑职一切都听从刘公公安排!”
第1636章 换个总制()
转眼进入九月,地处南方的湖广明显降温,正在江夏练兵的沈溪,开始为将士们准备过冬衣物。
训练一个月,到九月中旬,军中还剩下一千四百多将士,这些人算是沈溪择优录取的精锐,以眼下的情况看,沈溪这次练兵非常圆满,一支配置齐全的火器营正在成型,之前沈溪还有另外调遣人马过来训练的打算,以如今的情况看,这一千多人应该足够应付了。
按照沈溪的设想,到最后一千四百人能留下一千人便可以了。人数多了一来不好管理,二来花销太大,朝廷不给报销的情况下,这路人马只能靠沈溪养活,就算军饷方面不用担心,但沈溪平时给这路人马所发补助不少,再就是需要提供火器的维修和保养,以及炮弹和子弹等开销,这就让沈溪头疼了。
但就算花销巨大,沈溪还是想将这么一路火器营建起来,方便调用。
苏敬杨作为湖广都指挥使,不适合当火器营主帅,沈溪有意提拔马九出来负责这路兵马,但马九在军中职位太低,只能先让马九出来负责日常训练和调度,逐渐培养威信。
……
……
沈溪原本以为这路人马在短时间内不会派上用场,但进入九月后,西北战火重燃。
不出意外,鞑靼人再次对大明西北边境展开侵袭,这也是朱厚照登基后,鞑靼人发起的最大规模的军事行动。
之前亦思马因部虽然也犯边,但没取得什么成果,这次犯边主力换成了达延部,也就是蒙古汗部。
西北战乱的消息很快传到京城,虽然达延部犯边只是为了劫掠,没有对大明腹地产生影响,但始终这次是蒙古汗部的军事行动,不能轻视,朝廷对此极为紧张。
朝中大权独揽的刘健,马上召集主要大臣和将领商议,兵部更是连日商讨应对鞑靼入侵之策,但因朝中跟鞑靼人交战取胜的人屈指可数,这让刘健在调遣人手方面显得捉襟见肘。
九月十八,达延部入侵宁夏卫,九月十九延绥镇也受到滋扰,长城沿线多个地段遭到损坏。
消息于九月二十三传到京城,刘健召集兵部官员商谈西北边事。
而后,刘健带着兵部尚书刘大夏、兵部左侍郎熊绣、兵部右侍郎阎仲宇,会同英国公张懋、吏部尚书马文升、寿宁侯张鹤龄等人一起进宫面圣,商讨西北军策。
朱厚照以前听说商议朝事,基本上能避则避,但这次他听到西北有战事发生,兴奋不已,在刘健等人抵达乾清宫前就已经坐在龙椅上等候。
这次来的人中,除了张懋、张鹤龄等几个常进宫的人外,还多了一张新面孔……驸马都尉崔元。
崔元乃宪宗第二女永康公主的丈夫,也就是朱厚照的姑父。
以前崔元在朝中名不见经传,别人也未将他这样一个驸马放在眼里,但随着新皇登基,崔元在参加完孝宗葬礼后,便居留京城,进入五军都督府担任前军都督府左都督,此番也获得进宫面圣的资格。
虽然此时朝中由刘健和李东阳当政,但主要军权都在皇亲国戚手中,刘健就算擅权,也无法干涉军事,只是朝中拥有军权之人对刘健很尊重,都知道这位是弘治中兴的关键人物,在朝中没有人挑战刘健的权威。
刘健跟军方一向相安无事,真正惦记刘健手中大权的是皇帝朱厚照。
……
……
众大臣列定,由兵部右侍郎阎仲宇呈奏西北军情。
朱厚照满心期待有大仗可以打,甚至已做好“御驾亲征”的准备,但得知西北只是鞑靼人零星扰边后,脸上不由满是失望。
阎仲宇呈奏结束,朱厚照不善地问道:“说是西北鞑虏犯边,那到底出动了多少人马?几万人?几千人?还是就几百人?”
因为西北奏报不尽不详,阎仲宇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刘大夏经验丰富,出列禀奏:“回陛下,从鞑靼人犯边的规模和强度计算,大约动用了三千人马!”
朱厚照皱眉:“就三千人马,至于如此大惊小怪?西北那边怎么说的,要跟朝廷请援?他们也是豁上那张老脸了,就几千个鞑子,西北驻军可是几十万……”
皇帝说的话非常难听,在场军队将领以及兵部官员听到后都面带羞惭之色,马文升出列道:
“陛下,单以攻守论,鞑靼主攻,我朝主守,兵马分散于各城堡关隘,需要保证各地安稳,分摊下来每处驻守不过数十到数百人马,只有卫镇之所方有数千人马驻扎!鞑靼犯边一向是集中兵马攻打一处,如此以来总是在局部形成以多打少的局面。而我方调集人马却极为艰难,防守不易啊!”
朱厚照问道:“边关没有烽火台吗?有烽火台的话,互相间传报一下,不就什么都清楚了?这样一方有难八方支援……”
马文升摇头道:“回陛下,自大明开国以来,烽火台只是作为传讯预警之用,并无调兵之效。若鞑靼人只是以虚招攻打城塞,为调虎离山,恐致顾此失彼,因而防务之事既定,非有卫镇调兵手令,城塞驻兵一概不得离开城堡!”
“这么麻烦啊!”
朱厚照对兵家大事了解不多,被马文升如此科普,立即明白西北的事情没那么简单,大明在西北兵马虽多,但在几千里长的阵线上分散开来,一处地方的驻兵也就不多了,遇到鞑靼数千人马攻击,只有严防死守和疲于奔命的份儿。
朱厚照对于边防之事无具体概念,想了想问道:“西北现在管兵者是谁?”
在场大臣和勋贵不由面面相觑,皇帝连谁总制西北军务都不知道,这个问题让在场人非常尴尬。
马文升之前已经出来科普一些事情,此时他直接道:“三边总制乃保国公!”
弘治十六年冬,随着西北战火平息,三边总督刘大夏卸任回朝,而在此战中表现拙劣的朱晖莫名其妙重新执掌西北军务,就算身边有王琼等名臣打理,但因朱晖实在昏聩无能,以至于西北防务重筑迟迟未能奏效。
之前亦思马因带兵犯边,因为亦思马因部只是想跟大明通商,因而在交战中并未使出全力,西北也就没捅出什么娄子,但随着蒙古汗部达延部犯边,出动兵马规模成倍增加,西北军务便呈现出弊端来。
西北修了两年多长城,到现在都没完工,达延部一来,明军在城堡和关隘中龟缩不出,修到一半的长城便不管不顾了。
朱厚照有些诧异:“就是那个老打败仗的保国公?他凭什么当上三边总督?表彰他败仗打得好吗?算了算了,我不想过问这中间有什么缘故,既然他管兵,让他出兵跟鞑子交战便是,这次西北边乱尚未到太严重的地步,朕不想过问!”
之前朱厚照一心准备打一场大仗,这样他就能一展身手,结果现在才知道西北不过是小规模战事,不值一提,满腔的热情也就灰飞烟灭了。
马文升不知道该怎么说,作为前任兵部尚书,他出来只是作为军事顾问接受皇帝质询,至于详细军策,需要兵部和内阁制定。
刘健出列道:“陛下,西北之事切不可轻怠,如今三边已呈乱象,若不及时修补弊端,鞑靼内犯之势或不可免除!西北军务当为朝中重中之重!”
朱厚照不耐烦地道:“西北年年打,长城年年修,随时都在花钱……朕当太子那会儿耳朵就听得快起茧子了,就不能消停两天吗?”
刘健道:“狄夷不肯罢休,如之奈何?以草原生存之苦厄,不得不以内犯我大明为谋生之本,此为争夺利益之战,地方百姓民生最是着紧……”
朱厚照道:“那以刘少傅之见,这次鞑子犯边,应用什么方式解决?总不会派几十万人马去草原荡平鞑子吧?朝廷似乎没那么多钱粮!”
“这……”
刘健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答。
李东阳出列道:“此正为群臣前来与陛下商议之目的!请陛下示下!”
“你们问朕,朕问谁去?西北传警讯非一天两天,又不是说鞑子已经攻破延绥或者宣府,当初就算鞑子攻破这两处边关重镇又如何?就算打到京城之下又如何?还不是灰溜溜撤走了?现在说这些没什么鸟用!哦对了,保国公上奏朝廷的奏本是如何说的?”朱厚照问道。
阎仲宇道:“回陛下,保国公无奏本呈上!”
“靠!”
朱厚照骂道,“身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