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还真是巧啊,十次来有九次身体不适,这他娘的不是诚心消遣老子吧?”
还没等进宴客厅,就见天井对面的楼道上有身着华服的中年男子正跟裹着绿头巾的知客发火,看样子也是为见不到熙儿而恼怒。
苏通摆摆手:“不关我们的事。”
说完请江栎唯、沈溪和司马路三人到了雅厅里面。
刚坐下来,香茗茶点奉上,过来两名倒酒的姑娘,姿色不俗。在沈溪看来至少是后世班花的程度,应该是玉娘不敢得罪苏通这个大主顾,就算教坊司内生意繁忙。也留着些姑娘随时出来作陪。
江栎唯突然在苏通耳边说了一句,苏通点点头。把一名为他敬酒的姑娘往身边揽了揽,那女子不敢抗拒,身体僵直,显得极为拘谨。苏通把一两的小银锞塞到那女子怀里:“熙儿姑娘这几天得的什么病?”
女子垂首娇声回答:“奴家不甚清楚。”
苏通笑着对江栎唯解释:“熙儿那小浪蹄子,最会勾|引人,但本身却是个清倌,有时候真想把她按倒胡作非为一番,可惜始终不得。”
江栎唯笑道:“以苏兄的人品和家世。还有得不到的女人?”
苏通叹道:“这里毕竟不是春苑阁啊。”
一句话就道尽了教坊司和私营青|楼的区别,这里光有钱没用,这些女子名义上都是官府所有,她们出来不过是以声色娱人,是否卖身全看人家姑娘自己的意愿和选择。
很快,玉娘就带着云柳进到厅堂来,嘴上说着抱歉的话语:“让四位公子久等了。”
把云柳特地安排在江栎唯身边坐下,云柳脸上带着一点倦色,好像没怎么休息好,玉手却提起酒壶要为江栎唯斟酒:“小女子敬几位公子一杯。”
酒壶尚未提起。江栎唯的手却正好落在云柳的皓腕上,云柳心下慌乱,酒壶落在竹席上。溅洒了江栎唯一身。
“咦?”
江栎唯脸上露出些微讶异之色,用带着质疑的厉目打量云柳。云柳此时则表现得诚惶诚恐,赶紧拿出怀里的手帕帮江栎唯擦身上的酒水。
云柳眉眼间满是歉意:“公子见谅……”
江栎唯脸上厉色一闪即逝,带着笑容道:“没事,倒是在下不慎碰到姑娘的玉体,该在下赔罪才是。”
说到“玉体”,云柳脸上飞起两抹嫣红,比之之前沈溪见到时多了几分妩媚。
沈溪心想:“不对啊,玉娘给云柳定的‘卖点’是大方得体。并非妩媚多情。难道觉得之前那套太过清高,卖不出大价钱。改变营销策略了?”
可当云柳为江栎唯斟满酒,过来再给其他三人敬酒敬茶时。态度再次恢复了之前的冷傲。沈溪心中更加怀疑,其中肯定有问题,这云柳跟江栎唯认识方才解释得通,可观他们神色,分明带着生分,不像是熟人。
云柳斟完酒坐在一边,显得安安静静,如同当初碧萱进来为众人敬酒时的模样。
江栎唯跟苏通闲话几句,目光有意无意打量云柳,像是要从眼前的佳人身上发掘什么东西,但却始终不得。
苏通没那么多心思,他对江栎唯抱有很大的热情:“……汀州府虽地处闽西,但有汀江流经域内,山川逶迤秀丽,又是水路和陆路闽粤赣相通之所,大有一番客家人文风光啊。顾育兄难得来,不妨多住几日再走。”
江栎唯不动声色:“在下这次过来,主要是为走亲访友,还有一点私事,过两日就走。”
“可惜,不能带顾育兄到处走走。”
席间倒也融洽,就算江栎唯在伦文叙面前表现出傲慢的姿态,但他这个人却很好说话,为人也诚恳,这点是沈溪最欣赏的地方。
但沈溪总觉得他身上掩藏了一种“贵气”,这是沈溪不能理解的。
宴席不多时,玉娘进来,亲手往房里送酒菜。
苏通赶紧起身相迎:“怎好劳烦玉娘?”
玉娘用满含风情的神色扫了江栎唯一眼,笑道:“今日难得有贵客光临,我等荣幸之至。”
苏通哑然失笑:“瞧玉娘你说的,难道江公子远来是贵客,我等平日里前来就不是贵客了?”
玉娘摇摇头:“话可不能这么说,南京大理寺寺丞亲自造访,奴家怎敢怠慢?”
苏通脸上换上惊讶之色,回头打量江栎唯,但见江栎唯一脸适然的笑容,好像早就知道玉娘会有如此之言。
江栎唯手一伸,做了个请的动作:“有劳玉娘。”
“江大人客气了。”
玉娘笑了笑,把酒菜摆好,恭敬退下。
这下苏通心中惊愕不已:“顾育兄,到底是怎生回事?我这还没饮几杯,怎就糊涂了?”
************
ps:第六更来了!
燃烧吧,小宇宙!爆发吧,兄弟姐妹们!
看到别人月票都是上千票地增长,天子已经急红了眼,战战战,这个时候咱们绝不能认怂,天子就是要用更新来赢得大家认同!
来吧,亲们,投出您最宝贵的月票,给予天子最大的支持!(。)
第二八八章 大理寺丞()
大理寺,明朝三法司之一。
虽然南京大理寺比之京师大理寺权力上有所不及,但官级品阶并无不同,南京大理寺丞是实打实的正五品朝官。
沈溪在惊讶的同时,也有些释然,难怪江栎唯会有一种特别傲慢的“贵气”,原来他身上的是官气。
江栎唯笑道:“苏兄,沈公子,不必这般惊讶。其实在下也不过是普通读书人而已。”
苏通摇头苦笑:“顾育兄,这……到底是怎生回事?你不说,我都当玉娘在开玩笑。”
江栎唯正色作答:“实不相瞒,在下虽是进学的儒生,但也精通武艺。在下于弘治六年应武举,后应武会试,得中武进士,于兵部供职,但一直未放实缺,遂继续应文试,望一榜高中。去年时,经家父于两京走动,始放南京大理寺左丞官缺,在下也是刚上任不久。”
苏通着实吃惊不小,他跟江栎唯之间并不是很熟悉,只当是故人之子。他了解到的讯息是江栎唯早早中了秀才,两届乡试没中,竟不知其居然是大明朝的武进士。
武举在弘治六年是一道分水岭,在弘治六年之前,武举虽有,但没有形成定规说几年一届,非战之时可能十几年都不会开一次武举,到弘治六年才最终确定为六年一届。当届录取的武进士非常多,加上武会试之后没有殿试之说,而地方守备基本都是世袭,使得这一届武进士很难放到实缺。
但怎么说也是“进士”出身,只要有门路就好办事,这江栎唯虽是福建莆田人,但他祖父、伯父均在朝中为官,父亲也做过一届知府。目前在南京吏部担任要职。举家迁到南京后,走关系后江栎唯被放到大理寺丞的官职上,直接便是正五品。
要知道这个时代。一甲进士中,状元才会授于从六品的翰林院修撰。榜眼和探花则授予正七品的翰林院编修,可见这个任命何等夸张。
当然,就前途来说,翰林院乃养才储望之所,非进士不入翰林,负责修书撰史,起草诏书,为皇室成员侍读。担任科举考官等,是阁老重臣以至地方官员的踏脚石,有“非翰林不入内阁”之说,远比正五品的大理寺丞清贵得多。
沈溪心说,难怪江栎唯会看不起伦文叙,因为就算伦文叙两年后能中进士,在江栎唯看来也未必有机会进翰林院又或者实缺放任。编个庶吉士,连品级都不会有,还要一点点摸爬滚打。
而江栎唯二十一岁就已经是正五品的朝官,这才是真正的功成名就。
知道江栎唯是高高在上的大理寺官员。苏通再也不敢与其平辈论交,连说话行事也带着小心谨慎。
江栎唯哈哈笑道:“在下不说,就是怕你们多想。你想我这南京大理寺左丞,所负责的不过是刑狱勘察,与普通文吏有何区别?这趟到汀州府城,全为走亲访友办些私事,不值一提。”
苏通这才松了口气。江栎唯不介意,还跟他称兄道弟,这算是一种巨大的荣幸。
江栎唯年纪轻轻就已在大理寺任职,前途不可限量,他以后若能科举进仕。必定对他的仕途大有助益。
苏通低着头,举起酒杯:“那在下敬顾育兄一杯。”
沈溪和司马路也赶紧敬酒。江栎唯仍旧笑呵呵的,喝过酒。让云柳继续给大家斟满,言谈甚欢,全无异样之处。
沈溪却发现事有蹊跷。
江栎唯乃是南京大理寺左丞,而且这个官职仅在大理寺卿和少卿之下,虽系属官级别,可人家怎么也算是“三法司”的人,换到后代,那就是最高法院的高官。一个在南京坐衙署的官员,要是没什么要事,会千里迢迢跑到穷乡僻壤的汀州府来?
要说之前汀州府闹过的轰动之事,除了前几年的乱贼和去年的水灾,莫过于年底时发生的官府失窃案,当时有被打晕的衙役察觉盗匪是个“女贼”,结果官府在城门口设卡捉拿,当时沈溪就怀疑此事跟教坊司的人有关,因为他之前察觉熙儿身上有伤。
新任知府安汝升不想把事情闹大,后来事情不了了之,但消息不可能压得住。
沈溪猜想,这种事想传到京城太过遥远,但南京三司衙门不可能毫不知情,三司要派人来,那些士子出身的文弱官员显然不行,反倒是江栎唯这样有着秀才功名的武进士,有一定武功底子,还有福建本地人的身份做掩饰,查探起来再好不过。
若猜想属实的话,江栎唯主动到教坊司,刚才他对云柳或者就是一种“试探”。可能江栎唯收到一些风声,知道事情与教坊司的女人有关,于是借机查访。
沈溪再打量云柳一眼,心想:“难怪她今天有些不同寻常。”
外面已经入夜,教坊司内仍旧热闹非凡,所有的宴客厅都满满当当,只有苏通这一间屋子人相对少一些,也安静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