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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敏政本来是最有机会晋升为礼部尚书的,在他牵涉进鬻题案,出狱即暴毙后,竞争对手傅瀚在第二年顺利晋升礼部尚书。
这不能说只是一个巧合。
所以,沈溪没想去改变什么,就算他找人去提醒唐伯虎和徐经,让他们低调一些,结果也无法改变,毕竟这是朝廷内部的权力斗争,唐、徐二人不过是被人所利用的棋子罢了。
……
……
沈溪见过苏通,了解了些近来京城的情况,然后告辞回家,半道遇上一身男装的玉娘和云柳。
玉娘显然知道沈溪刚去见过苏通,没到客栈叨扰,干脆在外面等候。
见到沈溪,玉娘迎上前,身着厚厚冬装的她,看上去体态有些臃肿。
“今日,沈公子还得去见一次人。”玉娘上来见礼后直接说道。
沈溪苦笑:“真用得着这么赶吗?难道就不能等上几天?”
玉娘有些无奈:“再过几日,沈公子入了国子学,想再见面可就难了。不得不趁着当下闲暇,早些将事情了结,沈公子也能省去一块心病不是?”
沈溪没再多说,随玉娘和云柳一起上了马车。
依然是玉娘赶车,云柳陪伴沈溪坐在车厢里。马车一路行到之前与江栎唯见面的地方,等到了地头,江栎唯早已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不是让你早些将沈公子接过来吗?”江栎唯对玉娘的语气近乎喝斥。
玉娘脸色平静:“沈公子参加国子学考试,岂能随便打搅?”
江栎唯摆摆手:“本官不想听这些!沈公子,‘引蛇出洞’计划必须得抓紧时间进行,今晚你要再去一趟……我这里有包磷粉,你拿着,我们会跟着磷粉的踪迹,一路找到你指引的地方。”
江栎唯说完拿出个纸包,里面有些细碎的粉末。
沈溪看了不由头疼,听这意思,晚上他会以身犯险,指望这点儿磷粉,沿途作出标记,让江栎唯带人救他?
这是否太过想当然了!?
沈溪正色问道:“敢问江大人一句,今日在下要去何处,见何人?”
江栎唯冷声道:“知道的话,还用给你这个?一次别撒太多,放在袖子里,走一段路撒一些,不用担心会走漏风声,因为只有你身上带有磷粉……”
沈溪肺都要气炸了。
去跟毒|枭接头,而且毒|枭还有官府背景,身边有官兵严密保护。然后让我拿着一点儿磷粉沿途撒,你们的人能找到,但更容易被贼人发觉吧?到时候我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
话又说回来,就算今日要去,能保证一定见到正主?即便计划成功,最多抓个“上线”,或者可以通过“上线”追查幕后元凶的下落,但怎能保证“上线”便会招供?
“在下不去。”沈溪断然推辞。
江栎唯没想到沈溪竟然拒绝得这么干脆,他可是堂堂的朝廷命官,如今又调入厂卫,可谓风光得意。之前他拿汀州商会加以胁迫,以为沈溪已然成为他的牵线木偶,临到头谁知竟是这么个结果。
“沈公子,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沈溪反问:“敢问江大人一句,在下这一去,有几成把握可以成功?去之后的意义又何在?”
江栎唯被问得说不出话来,倒不是他刻意隐瞒,实在是他自己也不清楚。
上次会面,沈溪从那些贩卖官粮之人口中,已经得悉线索,这帮人关系网无比庞大,绝不是几年间形成的,幕后元凶也不会是一个两个,他们中应该不乏朝廷大员,甚至可能有皇亲国戚。
而江栎唯所能拥有的线索,不过是知道这些人曾跟安汝升、宋喜儿亦或者方贯等人有过交集。
但安汝升、宋喜儿为这些人卖命,未必一定便与这些人一伙,或者只是勾搭起来做官粮买卖,互惠互利。还有就是方贯这些地方大员,虽然与这伙人有染,双方估计也只是合作关系,因为地方剿倭寇需要大批钱粮,正好一拍即合。
江栎唯只是偶然截获一批湖广商人,获悉跟这些人有生意上的往来,他才会想到让汀州商会取代湖广商人继续与之交易,以便引出幕后元凶。但就连江栎唯自己,也不知道这案子追查下去会发现什么,只能摸着石头过河,反正最后失败了牺牲的也不过是别人的性命。
江栎唯冷笑:“沈公子,开弓没有回头箭,有些事容不得你拒绝。你现在已出面,他们知道了你的来历背景……你觉得,他们会轻易放过你和商会?”
又是威胁,能不能有点儿新意?
沈溪道:“汀州商会远在福建,这些人鞭长莫及,而我马上就要进太学读书,他们总不可能跑到那儿杀人!我现在只知道一件事,如果按照某些人的计划行事,今晚上我很可能回不来。除非……让我见刘大人。”
江栎唯本来坐着,听到这话,霍然站起,怒喝道:“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要见刘大人!”
沈溪针锋相对,丝毫也没有退让的意思,“见不到刘大人,今日我不会去见那些贼人,更不会为你做事。就算杀了我,也休想!”
“啪!”
江栎唯一把抓起桌上的茶杯,摔到了地上。
沈溪冷哼一声,吓唬人谁不会,当我是小孩子,事事听命于你?当下干脆把头转向一边。
江栎唯隐隐有发作的迹象,玉娘赶紧劝说:“江大人消消气,要不……咱们去问问刘大人的意思?”
显然,玉娘也看不惯江栎唯这种刚愎自用的性格,因为玉娘做事,只是受命听从江栎唯差遣,双方并不是上下级的关系。如今为朝廷查办府库失窃的案子,江栎唯自己也是小卒子,凭什么不把别人的安全当回事?
就在江栎唯怒不可遏时,突然从外面走进来一名兵丁,对江栎唯行礼道:“江大人,刘侍郎请您和沈公子前去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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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八四章 乡试真相()
江栎唯没料到,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刘大夏掌控中。
在刘大夏眼里,江栎唯只是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就算翅膀硬了,也飞不远,只要一扯线便能将其拽回来。
出了院子,有马车负责接送,沈溪和玉娘共乘一车,江栎唯骑马在前。
一路出去不到二里,临近城门的地方有个简单的衙所,衙所外停着官轿,江栎唯神色严肃,下马后先行了进去,随后沈溪才准许入内,玉娘却留在外面恭候召唤。
“……顾育,你做事如此毛躁,为何不向我禀告?”
沈溪进屋时,刘大夏语气像是责问,又好似心平气和在教育晚辈。不过江栎唯额头上已经满是豆大的汗珠。
桌上摆着副象棋,刘大夏不是单独在此,他对面还坐着一人与他对局,此人年岁与刘大夏相当,留着山羊胡子,从其举手投足间表现出的气度看,此人来头不小。
二人身上都未着官服,很显然到这衙所来,并非是办公事,找江栎唯和沈溪前来叙话不过是偶然为之。
江栎唯讷讷道:“卑职想有结果后,再向侍郎大人禀报。”
“是吗?”
刘大夏连头都没转,对于江栎唯的回答,他显然早就料到了,这说明他一直清楚江栎唯背地里在做些什么,但并未揭破,想看看江栎唯能做出什么成绩来。可是到了这个时候,江栎唯寸功未得,只能另作打算。
刘大夏突然下了一步好棋,注意力转到了棋盘上:“伯常兄,看来这局我要赢了,哈哈。”
对面老者撸着胡子,仔细思索了一下,棋面不知如何为继,不由皱紧了眉头。刘大夏这才抬头看了看刚进门正在躬身行礼的沈溪,笑着招呼:“沈溪也来了?”
听到称呼“沈溪”,坐在刘大夏对面的老者抬头打量一下,问道:“果真才十三岁?”
沈溪恭敬回禀:“回尚书大人的话,学生生于成化二十三年。”
那老者略微有些惊讶,指了指刘大夏:“时雍,你与他说过我?”
刘大夏笑着摇摇头,很显然他也不知道为何沈溪好似认得这老者,毕竟二人之间从未见面。
对沈溪来说,其实这算不得什么秘密,刘大夏直接称呼那老者为“伯常兄”,不用说就是跟刘大夏一直关系不错的户部尚书周经。
周经,字伯常,号松露,天顺四年考取进士,为庶吉士,授检讨职。成化年间,历任侍读、中允等官职,侍奉东宫太子即后来的弘治皇帝。弘治二年,担任礼部右侍郎,弘治九年到弘治十三年间任户部尚书。
沈溪道:“学生听过周尚书的官声。”
周经笑道:“看你找的这些人,个个都是人精,除了年轻有才学,还都那么会说话。罢了罢了,今日这棋不跟你下了,明日别忘去户部去一趟,积压下来的公文,足足有一沓了。”
刘大夏起身相送,二人一起出了门口。
过了好一会儿,刘大夏才折返回来,到桌子前坐下,把棋子收拾进棋盒中。他动作不疾不速,无论是江栎唯和沈溪都只能恭敬地低头站在那儿,等候训示。
直到刘大夏将棋子收拾完,才抬起头看向江栎唯:“事情调查得如何了?”
江栎唯恭敬地将他调查的结果说出来。估计沈溪在侧,有些事情他显得含糊其辞,但只要刘大夏追问几句,就不得不和盘托出。沈溪听过后,心想:“你要铤而走险,不自己出来勇于任事,却让别人替你卖命。”
没等江栎唯说完,刘大夏勃然大怒,喝斥道:“胡闹,这么做我看不是‘引蛇出洞’,而是‘打草惊蛇’。难道你以为只凭你手里这些个虾兵蟹将,真能对付得了幕后黑手?”
江栎唯赶紧告罪:“卑职不敢。”
刘大夏思索了一下,语气和缓:“户部的事情,你先别理会了,开春之后